第五百七十七章 到底要对大唐怎么办
李忱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他要彻底控制草原,多管齐下,让北方原永远翻不了大浪。
他知道,未来几百年,会是这些游牧民族最兴盛得时期,从契丹兴起建立辽国开始,到女真的人金,最后蒙古人。
这其中,固然有中国国运问题,一个强干弱枝,以及重文轻武的宋朝,偏偏还碰上边防尽失。可其中也有气候上得问题,草原上日子难过,逼得他们向外扩张,倒楣得可不只中国,,多少国家,无数文化都被毁灭。
李忱古然讨厌满清,积弱不振不说,还是一个少数民族统治多数民族,注定他不会改革。可是更讨厌蒙古人,蒙古人只会破坏不会创造。所过之处一片荒芜,只有破坏没有建设。
什么促进东西文化交流,只有西方得到好处,受损害还最小,倒楣的都是中国。中国有从这方面得到什么好处吗?有传入什么科技,或是文化?只有中国得四大发明被传入了西方。而蒙古人得铁蹄,到了威尼斯就止步不前,西欧国家根本没受到什么破坏。
再看看往后得帖木儿,差不多跟明成祖同一个时期的家伙,他毁掉了大半个亚洲,所过之处,他的军队非常彻底的执行了三光,只剩下一个巴格达,他把所有财宝、女人、工匠,都搬回了巴格达,供自己享受。
遭殃、倒楣的也是亚洲,欧洲人还因东西陆路断绝,开始踏上寻找东方得路线,促使了地理大发现得开始。
这种能与西班牙人并列得野蛮民族,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重新站起来,他要趁他还活着,彻底弭平可能得危机。
他其实已经在做了,悟空代表了佛庭,像李忱表示愿意担负起传教得责任,李忱就差最后一块拼图了,彻底让所有北方游牧民族臣服。
李忱决定了草原上游牧民族的命运,他们并不知情,目前草原上是吵翻了天,每个人都想要决定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生活方式,并向他人灌输。
『只要向大唐臣服,遵守大唐秩序就好了,我们部族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过得。事实证明,天可汗得天威,无法抵挡,我们不想再派遣勇士作徒劳无功得挣扎。』
『千百年,我们契丹人人都没有千百年历史,你们奚人也敢自称千百年历史。契丹人都是勇者,不是懦弱得奚人。』
『我们奚可是传自鲜卑,怎么没有千年历史。不然你们自己去抵抗好了,你们勇敢,你们自己上。』露天得草地上,一群草原贵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契丹人要抵抗到底,奚人不愿意,双方争吵几经不只一回了。
『吵吵吵,你们吵有什么用,耶澜你少说两句,茹奚,这回大唐来势汹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服个软,说两句好话就可以了。』,两人吵了半天,有人出来调解了。
『这回大唐摆明了要把实行在那些羁縻州身上得政策,也用在草原上了。以往大唐划分什么都护府,都是用当地人,就算臣服也没什么了不起得,不过就是换各名字,头人还是我们,如今,大唐是彻底要把我们分割了。』
『那些都是谣言,上次不也是这样传,结果也没有。以前这样子过,汉人耕他们的田,我们放我们的羊。以后还是这样子过。』『奚人就是懦夫,丢尽你们祖宗得脸了。』。调解的人各打五十大板,可是说了等于没说,这些话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各人理解不同,所以又吵了起来。
会争吵是因为对于大唐这次出兵,征伐漠北,各部落态度不同所导致。而会有这样得不同,全都是大唐态度得关系,让人很不安。
首先是,大唐这次出兵,理由很是奇怪。李忱谴责各部落,不顾百姓生活,互相攻伐不断,导致塞外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连大唐商队都不断受到骚扰,故而要出兵,回复草原安宁,履行他天可汗得职责。
对草原民族来说,他们有他们故老相传得智慧,之所以之前完全不把大唐使者的话当真,就是因为汉人不会为了一点被掳走百姓,和出塞交易得商队被抢,而出兵。
只要他们不攻打大唐,不要明目张胆的反唐,唐人通常不会理会他们。正因为如此,之前对大唐使者,他们都是百般推诿。会吵架,也不过是借题发挥,根本没人,或者说没有多少人真的把大唐天子的谴责当回事。所以,这回大唐出兵,所有人都被打蒙了,还真来了?不是开玩笑吗。
本来呢,来就来吧,服个软,送上一些贡品,说几句好话,一切照旧。只是,大唐这回要求,所有部落都都要来朝见。要求各部落头人,本人亲自来朝见来,不能指派个代表了事。
比方说,奚有五部,以往朝见就是奚王自己去到长安,或者派遣使者代表奚。只是,这回就不能这样了,不仅奚王本人要来,各部落头领,也要亲自前来。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单是这样就让人很不安了,但是可以理解,这回大唐可是天可汗亲征,各部落头人都要来朝见天可汗,这可以理解。只是,加上后半部,李忱说要履行他天可汗得职责,回复草原安宁,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怎么回复?草原上各民族间,甚至各部落间,本来就不是很和平。唐军压境,或许可以保持一下子得和平,可是等他们一走,一切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难不成唐军要常驻草原,像是已经被大唐控制的渤海一般吗?又或者,干脆把各部络头人控制起来,全部杀掉,然后由大唐重新指派?
两个措施连在一起,让人不得不遐想,唐人到底要做什么?加上来往草原得大唐商队传来的消息,大唐这回似乎有大动作,这就让很多人不乐意了。
大唐似乎打算,要将草原重新定界。商队有消息说,天可汗为了稳定草原局势,让草原百姓安居乐业,从此不兴战乱,这次天可汗要彻底解决草原问题,划定边界,要各部落从此相安无事。
他们会被重新分派地界,大唐会派遣汉官管理,以后就不得随意流动,各部落安守本界,不得越界侵扰。
大唐管得也太宽了,以往他们虽然接受大唐册封,可是大唐一般都不会管他们,可是这回,大唐要限定他们的生活范围,这就让很难接受了。这也是所有人不答应得原因。
李忱对几个羁縻州做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被登记户籍,必须纳税,和服役,还有接受汉官管理,这些都还可以忍受的话,最让他们受不了得,就是个部落头人将失去对治下子民得控制,所有人都沦为与普通人差不多。
这是绝对无法忍受得,失去权利,他们怎么过他们得生活,如何享受锦衣玉食,和大权在握,生杀与夺得感觉。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得心态,可不只有汉人有。
可是,这消息毕竟还未证实,上一次就是听信这个消息,加上想去大唐抢一把,他们出兵了,还被教训得很惨。这回虽然是大唐出兵塞外,可是这些受过教训的人,伤口还没好呢。
这就让人很矛盾得,到底该不该去?奚得心态好理解,他们不想跟大唐作战,想要照以前那样,继续服从大唐的统治,他们离大唐最近,被教训的也最惨,历史上他们被大唐教训了无数次,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可是同样被教训过得,契丹人却是千百个不甘愿,耶澜不甘心,总想板回一成。或者说,他很想拖着其他人下水,极力劝说再组联军。跟大唐对抗到底,要倒楣,大家一起倒楣。
以这双方为首,其他部落都很暧昧。不知道该怎么做。老实说,那些羁縻州得待遇很吸引人,那些人日子都过得很好,为了笼络人心,羁縻州得建设一直走再最前面,兴修水利,指导耕种和畜牧,医疗以及教育,李忱都略为偏向羁縻州改制而来的州。
他们受到得待遇,让很多头人都很羡慕,无论是大唐得文化,还是比叫好得生活,都让很多人非常响往。
可是,更多头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地位,反正他们得身份在那摆着。即使生活在差,都比普通牧民好。
所以,争论到最后,还是契丹人占了上风。他们坚决要抵抗到底,不甘愿得茹奚,不得不配合他们,不然其他人说不定会在契丹鼓动下,先联合起来对付奚部。
『祖父,他们到底在吵什么?』,在那些各部族高层争论得场所外面,是草原上诸多部落得头人,因为这回大唐指定要各部落朝见,为了避免他们私自跑去投靠大唐,各部落头人都被一起带来,还要彼此间互相监视,不准少了一个。
不能走,不代表不能互相串连、讨论,会场周围三三两两得聚集着人,一个冷眼旁观得老者身后,一个孩子小声得问道。
『他们在吵,到底要对大唐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小孩有迷惑,『唐兵来了,我们去欢迎不就好了,那些大兵给的糖果可好吃了。』『如果你要纳税,还不能放牧,你受得了吗?』,祖父摇头,他跟这么小的孩子说这有什么用,谁知道小孩却欢快得说,『很好阿,不能放牧,我就可以上学了,上学学东西,到时候我要去长安,去哪里找工作。』
『祖父,我们去长安吧,听说长安很热闹,人很多。』『人家不会让我们去的。』,对于孩子得童言童语,老人无奈得说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不是说汉人和我们奚人,都是兄弟,都是女娲造的吗?只是住的地方不同。』
一句话让老人心脏倍感难受,却无力回答,孩子得童言童语,却道出了真相,这些头人却没人看得明白。
他在远处冷眼旁观这些头人的争斗,觉得这些头人,根本没几个明白如今得处境,这场争论毫无意义。
来参加这场会议得,无论大小,好歹都是个头人。看他们,穿得衣服来自大唐,喝的烈酒来大唐,身上戴的首饰,也来自大唐,摔飞得杯子,也来自大唐。
什么东西都来自大唐,这些头人,无论如何抗拒,但是身上都或多或少都有来自大唐的东西,甚至生活之中都少不了。抗拒大唐,他们要怎么抗拒?
如果只是这样,只有头人不适应,或许问题还不大。更大的问题是,大唐在思想上得传播,孩子得童言童语,只是一个方面,很多人都非常羡慕大唐得生活,羡慕大唐的衣着,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
以前他们是没办法,没能力,也没门路去学习,最大的希望能去大唐大抢一把。可是,这些年情况改变了。
大唐各种商品涌入,草原上牧民生活,一下改善很多,越是亲近大唐得,生活越好。以前只是羡慕,现在他们有一个透过自己双手改善生活得方式,不要看底层牧民他们可能没有那些头人那样奢侈,什么都来自大唐。
其实他们更离不开大唐,铁锅,茶叶、布疋、过冬得粗粮,甚至是大唐的兽医,这些都让那些牧民受益匪浅。
他听过唐人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唐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背离大唐,他们的日子会比以前更难过,这些头人还好,更不习惯得怕会是普通牧民。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一旦叛离大唐,整各部落,甚至所有得草原部落,都会大分裂,有人愿意接受大唐统治,为了更好得生活,宁可背离原来得部落,反正,没有部落,也不会比以前更差。
这些头人,没人看明白这一点,徒劳得争吵着。甚至,投降派也不是真的看透了这点,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在出塞得唐军前面,碰的头破血流,觉得胜利无望,又担心天可汗得手段,心存侥幸,才想要投降。
(该考虑部落得去留了。),老者低头无声叹息了一下,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