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5章 绝交
飞虫们发疯后没多久,李小闲从天心儿手里拿来的棍棒就被毁掉了。棍棒被毁的瞬间,他右手中的军刺就迎了上去。
由于军刺比木棍短得多,根本就没法护住天心儿的全身,他只能不及损耗地把真气调集到身体表面,以抗衡飞虫的冲撞。同时手脚并用,为天心儿抵挡飞虫。
虽说军刺比较短,可攻击力却比木棍要强大的多,凡是与之接触到的飞虫非死即伤,基本上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却也让虫群陷入到了彻底疯狂当中,虽然有真气护体,可李小闲却明显地感受到了撞击对他产生的影响。使得他很轻易地就判断出自己的真气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可天心儿却还没有开始第三次尝试,实际上,李小闲也知道就算她第三次尝试现在就开始,也未见得有用。接连两次失败让他对其一点信心都没有。
很快的,他就发现他高估了自己,最终,他的真气就只坚持了十多秒,然后就感受到了有东西刺入他的皮肉,而且还不是一个。
接着他就感受到有东西进入他的血液,没等他有更多的反应,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病房里,木青辰死死地盯着隔壁病床上的尉迟静柔,后者根本就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就只是抬头看着只有两支日光灯的天花板。
木青辰之所以会死死盯着尉迟静柔,是因为她醒来之后发现身体有多处不适。在尉迟静柔的提醒之下,她才知道自己不只是下面被穿了孔,鼻中隔软骨、舌头、肚脐以及双ru上也都被穿了孔。她也彻底明白了麻醉的时候为什么会是全身麻醉了。心虚的尉迟静柔弱弱地解释之后,立刻就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见尉迟静柔一直都不说话,木青辰终于忍不住说:“为什么要坑我?”
因为舌头和鼻子上刚被穿了孔,她说话的时候带动了创口,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知道不说话肯定是不行的,尉迟静柔立刻就弱弱地说:“我觉得好玩,反正也是过来穿孔的,干脆多穿了几个。再说了,你身上有的,我身上也都有。”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尉迟静柔也是冷汗直冒。不过,这是必须得解释的。
“你在你身上穿再多的孔都没关系,可是你不应该不跟我说一声,就替我做主!”
没等尉迟静柔说话,她紧跟着又说:“我要跟你绝交,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
“木头,你听我说。”
“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木青辰没好气地说。
创口扯动的次数多了,神经也麻木了,因此,两人说话也是越来越流利。
尉迟静柔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过来预约的时候,我就想了,反正下面都穿孔了,已经足够叛逆的了,干嘛不借机多穿几个孔呢?知道你可能会不同意,于是,于是我就没跟你说。”
“你觉得这理由能说服我?”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你说吧,要我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除非你能把这些孔还原,否则,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尉迟静柔的眼睛里顿时就闪过一抹黯然,她张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以木青辰对她的了解,自然知道她此刻是真心的。不过,一想到她对自己做的事情,她的心立刻就硬了起来。
这个行为的性质太过分了,这一次,她能利用自己的信任做了这样的事情,下次就能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本身也足够离谱的了。
随后,她就闭上眼睛靠在了床头。
沉默良久,尉迟静柔才说:“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院的。不过,医生建议说为了防止感染,今晚要观察一晚,明天上午再挂两瓶消炎药,中午就能出院了。”
木青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记住我刚才的话,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尉迟静柔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木青辰冰冷的眼睛。此时此刻,她的心底全都是愧疚。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地道。不管怎么说,她应该事先跟木青辰打声招呼的。哪怕是费尽口舌将其说服,也比不吱声就做要强的多。她利用了木青辰的信任。
信任这个东西建立起来的时候需要很长时间,之后也要小心地维护。一次背叛就足以摧毁耗费几十年才建立起来的信任。
谈崩了之后,病房里的气氛非常的压抑。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木青辰是不想说。而尉迟静柔则是不敢说,因为不管她说什么,木青辰都不会原谅她,反而会让她的情绪变得更为激动。
就这样,过去了几分钟。木青辰忽然掀开了被子再次低头看了起来,为了避免衣服摩擦到伤口,她身上此刻根本就没有衣服。几个精致的铂金圆环显得非常的刺眼。
盯着看了十多秒,她才重新把被子给盖上。随后,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为了保证孔不变形,那里垫了东西。要等创口完全愈合,才能将填充物拿掉。到时候,未必要来这里,只要具备外壳拆线技能的地方都可以。
随后,她又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袋,从里面拿出用来补妆的小镜子,将舌头伸出来看了看。一枚同样精美的舌钉被螺丝固定在舌头上。由于伸舌头的动作带动了创口,她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一下。
偷偷看着她的尉迟静柔眼睛里再次闪过一抹愧疚,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玩大了。后果就是她彻底失去了这个唯一的朋友。
一直以来,两人相互间都是将对方作为知己的,基本上是无话不谈。双方知道对方的所有秘密。哪怕是知道木青辰和自己的男人有过那种约定,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却并没有真的生气。
她也明白木青辰之所以会答应来这里,未尝没有因为跟李小闲之间不清不楚的因素在内。
想到这里,她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然后完全躺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