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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支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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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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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埙都在大桓还没有建立埙部落的时候埙人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依靠一座上古遗迹建立是大桓最深厚的根基可以说大桓的一切都是由这一座遗迹而来。

  所以哪怕百年间发生了种种变局大桓的都城依旧在这里未曾变过不过哪怕地方未曾变过但是埙都和百年前的埙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方修乘坐的牛车并不是那种乘坐的车架而是用来拉货的牛车。

  方修就这样倒躺在货物上面脑袋枕着双手身上放着一梭斗笠看着大道的两旁。

  一如他当初离开埙都的模样。

  一切都和百年以前不一样了不论是人、房屋、城郭都变了。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百年休养生息丰饶大地和未曾发过大的天灾战祸不断推行的文明和修士、异人、巫祭影响之下的世界就好像被不断鞭策的马车沿着大道一路狂奔。

  茅屋土墙、宽大街道和满大街的牛、羊、捆缚的奴隶全都消失不见了化而出现的是青砖绿瓦是繁华的街市、酒肆、商铺。

  骏马嘶鸣马车滚滚而过不再是公族巫祭的专属店肆商铺之中人流进进出出路旁牛马拖着货物被卸下。

  不见了古朴而带着菜色的庶民没有了满大街关着膀子甚至赤身裸体的情况人们穿着深色布衣、或者褐缕草鞋不再披头散发纹身学者官吏束发带冠彬彬有礼。

  还有那带着木冠的学子街头可以看到写着字的招牌迎风招展的布幡贴着告示的墙壁。

  文字深入到了角角落落看到这一幕的方修不知道为何嘴角一下子翘了起来眉眼之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牛车沿着陡坡而上随着人群和车马上了一座石桥桥下有开凿的河流从城外的护城河连接在一起直通大河的支脉这是百年前未有的。

  站在这里回头望去就能够看到满城的景色。

  千万青瓦屋舍绵延向远方亭台楼阁处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桥上麻衣少女抱着父亲的手臂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桥下的船夫轻松的撑起船杆远处的的店肆老翁背着货物满头大汗人生百态尽显眼中。

  方修站起来眺望向远方一瞬间感觉梦回百年自己也曾经站在这里回头顾盼。

  方修的脸上一瞬间失神感觉岁月匆匆时间如梭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过客不论身份高低不论强弱也留不住那岁月。

  穿过城北的大街时候路过一处朴实但精致的学宫前前门口人群簇拥热闹无比好像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原本只有一座大院的埙都学宫扩建变成了连绵一大片的建筑但是模样却和当初没有大变依旧如同当初那般朴实无华。

  其内光是学子门徒就有千人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大贤大能从这里走出名留青史改变天下这里早已也不再是一处单纯的教书育人的学宫而是天下学者的圣地。

  各国开宗立派立下种种学说教化天下的诸子贤人都出自这里或者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学宫大门敞开从未禁止人出入但是每个人在进出之时都会对那门口的埙都学宫石碑鞠躬行礼据说那是丰圣亲手留下的圣迹。

  正是丰圣在这里立下了这块石碑建立了埙都学宫传道天下才有了他们。

  门前和院内围着不少人听数名学者站在门前辩论着关于人生善恶的问题谁能够讲得让人信服就看见上百人一同为之欢呼举臂挥袖如云。

  门前和院内的月槐藤花盛开花藤伴随着秋风摇曳美艳不可方物随风吹过花瓣散落漫天掠过坐着马车经过这里的方修落入他的手中。

  方修看着那熟悉的埙都学宫石碑和埙都学宫的诸多门徒学子擦肩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看上去年虽不大的男子近百年前曾经在这里讲道传经。

  方修捻着落下的花瓣轻轻的嗅了一口:“又回来了!”

  “到咯!到咯!”赶着牛车的壮汉回头提醒后面的白脸青年却发现躺在后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洒满的月槐藤花。

  埙都学宫这一任夫子名为易衍自三圣离去之后诸子贤人皆数散去埙都学宫的文运仿佛被诸子贤人尽数分去了一般。

  诸子在各国的学说昌盛无比发展壮大而埙都学宫虽依旧为文圣之地却不再复那诸子大贤齐聚埙都学宫时候那般鼎盛。

  易衍穿着一身夫子长袍坐在后面的藏书库侧的静室之内夫子袍仿佛是从第一代夫子丰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此后就没有再变过。

  前院虽然不禁止人进出但是这后面的藏书库却是除了夫子允许绝对不允许进出。

  藏书库之中的都是三圣留下的手稿、经意、学说有庄圣整理的丰圣生平言论留下的《传道》庄圣留下的《无涯》伊圣用尽一生编撰的《问道》以及丰圣的二十四门徒后来的诸子贤人亲手抄录留下的经义这一切都是埙都学宫最重要的根基。

  易衍小心翼翼的翻读着三圣和诸贤留下的书卷哪怕读过已经不下千百遍了但是每一次读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新感悟三圣和诸贤留下的经义、学说、大道值得用一生去解读。

  易衍年岁也不小了今年五十有二是伊圣的门徒弟子到了这个年岁自然希望能够如同三圣诸子一般留下自己的学说道理以传后人。

  易衍铺开面前的白卷拿着毛笔在砚台之上抹了抹几次下笔却又停下了。

  “不妥!不妥!”

  易衍斟酌了良久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想要拿起放在一旁桌案上的玉简但是老迈的手掌探过去却发现那玉简已经不在原处。

  “噫?”

  夫子易衍疑惑的看了过去就看见在席案一旁一个穿着和他一般的男子坐在了席子上靠墙捧着那白玉一般的玉简摊开缓缓阅读。

  “放下!传道玉简乃埙都夫子信物学宫传道之物!”

  “你是谁的学生如此不懂规矩!”

  哪怕以易衍的养气功夫此刻也勃然大怒面前这个年轻人私自闯入藏书库重地还私自翻阅传道玉简这可是只有夫子才能够触碰的学宫传承之物每一代夫子临死之前才会传给下一代埙都学宫夫子。

  方修看着传道玉简上面千万言文字不断划过整个玉简之中记录的不仅仅有着诸子大贤的各派学说经义还有着正史和大量历史人物的言论记载。

  看着面前这个愤怒得吹胡子瞪眼的夫子易衍淡淡的说出了一句:“吾也曾是夫子!”

  “胡说你是哪来……”

  易衍话还没有说完目光突然掠过了壁上挂着的圣人画像。

  三位文圣高高在上如同照彻万里山河点燃人道文明的太阳。

  其中为首的一个男人手持着传道玉简目光深邃好像穿过了千万载岁月下角还有着一行苍劲的小字。

  正是《传道》开篇第一句。

  笔走龙蛇充满了沧桑的意味。

  易衍扭过头来看向了端着玉简目光淡然深邃的男人。

  他的面貌神态和画像之上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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