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底层世界
“这样不好吗，杰克先生，不来诺克萨斯，你能够见到如此单纯的一位肉丝小姐吗？说不准你再忽悠忽悠，她就可以让你画肖像了。”北风神龙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了杰克·泰坦尼克这个音译成瓦洛兰大陆通用语的名字。
杰克·泰坦尼克正是林昭。他早已经习惯了北风神龙如此的没有节操，在听到北风神龙的嘲讽之后，心里没有一点的波动，只是通过灵魂深处向北风神龙道：“你的梗很无聊。”
北风神龙不再开玩笑，说道：“你在入海以后，就开始了改造的最后一步，你浑身散开，为了避免被海水彻底冲散，吸附在了那艘蒸汽船的船底，然后跟随蒸汽船，就到了诺克萨斯。而后为了避免你在改造完毕后进行重组时，被人发现，我推着你的身体成分从诺克萨斯的港口离开，通过河流流进来，沉入河底。却没想到，你在重组完毕浮上河面后，竟然就到了这里。”
“……是这样啊。”林昭的记忆停留在被咸而重的汪洋大海所吞没的那一刻，经过北风神龙的讲解，倒是和现在所遇到的情况拼接了起来。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面前的汤圆突然说话，把林昭沉入灵魂的心思拉了出来。
林昭挠头想了想，说：“好啊。但是我需要一把刀。”
于是汤圆带着林昭寻找铁匠铺。
阴暗、混乱、肮脏、暴戾。这个花岗岩山脉内部最底层的城区，每一处角落，都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为了防止那个黑道帮派发现自己，汤圆一路选择着十分偏僻阴暗的走廊而行。林昭跟在汤圆的身后，将这个城邦的丑陋尽收眼底。
他呼吸着潮湿的空气，看着游荡在走廊之外，稍有不对就刀兵相向的游民，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这里仿佛电影和漫画里的哥谭市，如果没有蝙蝠侠，这样的地方，真是让人绝望。
幸好的是，在这个城区里，也是有治安官的。在路过一个走廊的岔口的时候，从那岔口处看向另一条走廊，借着微弱的光明，林昭看到两个身着黑色制服的治安官正在用棍型的武器敲击着两个刚刚还在持刀互砍的大汉。那两个魁梧的大汉在治安官的惩戒下再不敢相互攻击，也不敢还手，老老实实地挨打。
“幸好，离开了四年，这里的一切都基本上没怎么变。”汤圆边走边说，“底层区不同于上面和外面的城区，这里非常的混乱，而且治安官很少，他们管理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就像你刚才看到的。所以，如果没有必要，你最好不要多生事端，遇到什么讨厌的人，直接无视就好了。”
转角处一个穿着破烂满身补丁的小个子上半身整个上半身都翻进垃圾桶里，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一个拿着半瓶酒的醉汉晃晃悠悠地从垃圾桶旁边走过，顺道一脚踹在了那小个子的屁股上。小个子顿时连带着垃圾桶一起向钱栽倒，上半身塞在垃圾桶里，半天拽不出来，两只腿翻在半空中胡乱踢腾。
“好。”林昭回应了汤圆一句，顺手从地上勾起一块石子，手指一曲，重重一弹，将石子弹射而出。
砰。
石子撞碎酒瓶，飞溅的瓶子碎渣尽数落在醉汉身上。醉汉一声惨叫，倒地打滚。
……看来改造得不错，弹指神通都能用了。而且对符文能量的控制更精细了，击碎酒瓶后，都可以使用“魔法杀手”的变种魔法，将瓶子碎块弹回，全部打在这人渣身上。
不过，这个变种魔法叫什么好呢？
林昭为这个临时起意的魔法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来一个好的名字，于是干脆就叫屏障了。
反正这个魔法，和很多魔法师防御时所使用的那些魔法屏障，效果都差不多。
“我们到了。”走了一段路程，汤圆再次拐过一条走廊，指着角落里的一个铁门，说。
林昭看着孤零零悬挂在墙壁上，靠墙的一侧还掉了一个钉子，上面写着“多兰的传承”几个歪歪扭扭的文字，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木头广告牌，怀疑地问道：“这地方？卖的刀有保证吗？”
汤圆随着林昭的目光，瞧了那广告牌一眼，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解释道：“这里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在底层区，却是很出名的一家店了。老板索恩铁匠虽然爱说大话，但手艺却很不错。我妈以前用的刀，也是老索恩打造的。”
边说着话，汤圆推门而入。林昭跟在汤圆身后进去，看到一个肌肉虬结的大胡子向门口迎了过来：“看看谁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汤圆。真没想到，当年你妈妈迪迪还拿着由我打造的两把宝刀纵横底层区，一眨眼的功夫，你都这么大了。”
“不要跟我废话，老索恩。”汤圆似乎对这个大胡子有些反感，大胡子再怎么笑脸相迎，也不能让她露出半个微笑来，“我没工夫和你闲扯。我的朋友需要打造一把刀，拿出你所有的技艺来，我会付给你充足的钱。”
“没问题！”老索恩打了个响指，“想我堂堂多兰大师的弟子，打造出来的武器，都是响当当的，绝对质量有保证。”
“不要在我的面前吹牛蒙人，当我不知道你的底子吗，老索恩？”汤圆冷笑，“你一个底层区的老混混，有什么资格认识多兰大师？”
老索恩讪讪笑笑，没再好意思和汤圆说话，转身回去拿了一把刀来，递在林昭的手里，说：“来，试试这把刀，伙计。我最近才打造好的，坚韧、锋利、造型完美。哦，我简直在它身上找不到半个缺点，如果明码标价，它的价格一定不能低于两个三级符文。”
“是吗？”林昭笑了笑。他对刀的造型没有要求，唯一希望的，就是手里的刀能够承受得住北风神龙的力量。他问过北风神龙，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在还没有接受北风神龙所传授的独特技巧以前，使用那力量，能够坚持六秒。如果这把刀真的如此完美，不知道它在北风神龙的力量之下，能不能坚持住这六秒？
说着，他轻轻挥出了刀。
咔擦。
那刀上绿芒一闪，刀刃应声而断。
老索恩看着那断刃，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