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手无寸铁
苍茫天色的原始森林之中。
腥气与恶臭味扑鼻,犹坠冰窖的感觉在陈轩的体内生出,刺激着他身体每处的神经,他双眸挣得巨大,被心中的猜测震撼着。
头上已经进化出人头的巨蟒趁着陈轩走神的片刻,已经悄无声息的爬了过来,距离陈轩不过两米的时候速度猛地增加百倍,呼吸间已经将还在治疗着席君逸的陈轩缠住。
死亡绞杀!!!
如果知道一些关于动物们猎杀其他食物的情况的人,应该都很清楚,蟒蛇这一类的,咬食并不是它们的长处,因为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它们真的咬住了猎物,但猎物还是会伤害到它们,而且也无法使其一击致命。
但若是被那看似软绵绵的躯体缠住了,那么情况就另当别论。
此时的陈轩就是面临着那看似柔软无力的光滑躯体缠绕着的动静。
远比先前那吊睛白额虎力量的力量从蟒蛇身上传来,而且还是没有缝隙,没有任何弱点的将他全身缠住,一步步的逼近他的脑袋。
陈轩伸出治疗席君逸的手臂,此时已经变得紫青,原本修长的手指,此时也变得如猪蹄一般的庞大。与之相似的,还有陈轩那青筋直冒的脖颈,甚至于还在因为胸腔被巨力挤压而变得通红着的白皙脸庞。
满是腐朽落叶的地面上,席君逸那胸口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此时在快速的愈合着,错位了的森冷白骨,也在快速的回到原先的位置。
某一刻。
席君逸的脸上涌现出些许血色,微弱的呼吸再次变得如常平稳起来,只是一时半会的无法从那昏迷之中苏醒过来。
呼
陈轩松了一口气。
而在治疗好席君逸的同时,那巨蟒已经将他全身都缠住,那怪异的人头高高的扬起,倒三角的阴毒眼眸带着讥讽的神色正在俯视着那弱小人类的陈轩。
“刚才,只是为了保住他一命而已,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寂静的原始森林内,一道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徒然生起,而后带动着周边的空气,一步步的化作狂风,远比之前的虎啸山林还要来的庞大的威慑力,顷刻间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
“元婴期的修士,尚且不被我看在眼底,就你这半步元婴的凶兽,又能奈我何。”
轻蔑的语气从陈轩的口中发出。
巨蟒意识之中,那原本只是弱小人类之躯的陈轩,此时忽然变得如磐石一般的坚硬,刚才一步步的即将将那人搅碎,可现在那弱小人类竟然好像一步步的在扩张着他的身体,护在胸前的那只手臂之中一点点的打开它缠绕的力量。
怎么可能!!!
哪怕是在天地异变之前,但凡是被它缠住的动物们,都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在如今获得灵气入体之后,那缠绕的力量,甚至能够让它超越几个等级的强者都泯灭与此。
当然那只是针对肉体上的力量来说。
只不过,此时在这方圆几里的原始森林之中,确实是没有一个凶兽胆敢招惹它的,这一次纯属一场意外。
………………
漫天血液如雨水一般还在滴落,那从挂在树梢身的残缺躯体溢出来,狰狞的人头与那蛇类的躯体连在一起,看起来还是那么不和谐的扭曲。
一条约莫有着二十多米长度的蛇躯挂在树梢上,有的掉落在地上,将陈轩所在的这片小区域内占据大部分的位置。
一条森森白骨将其串联着,哪怕是陈轩都没能够将其打碎,都没能够断裂,惹得陈轩啧啧称奇不已。
席君逸还没有醒来,陈轩又不能带着刚刚恢复的他奔行十几里,只怕到那个时候,身体骨头皮肤还处于婴儿般柔软的席君逸就只能是死得不能够再死了。
快速治疗了席君逸身上的伤势之后,接下来就等着他自己体内的灵气一遍遍的冲刷,让其恢复到以往的强度。这件事外人无法参与进去,也只能是看着。
腥臭的味道还是让陈轩眉头紧锁,他抬手将那蟒蛇的身躯从树上弄下来,丢弃在地上,随后将灵气管住到那死去的躯体之中,想要看看这奇怪蟒蛇的脊柱到底有多坚固。
过了片刻,陈轩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看来是我想多了,哪怕是以这样的身体强度,还是无法抵抗灵气的侵蚀,所以说,灵气才是通往大道的最终一条路?”
“咦,不对,这一小节是怎么回事?”
“断不了?不可能!”
“呼还真断不了,好强的身体强度,以我现在的灵气修为,已经有着元婴巅峰的实力了吧,只不过没想到还是无法毁掉这不过金丹期巅峰实力的凶手的躯体。”
陈轩低着头,将那段没能在灵气侵蚀中毁灭的白骨拿在手中。那原本是人头巨蟒七寸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其薄弱的位置。
白骨有着成年人手臂的长度,由于是巨蟒的脊椎,所以不过几十厘米的宽度,末梢部位和顶端部分带着锋利之色。
陈轩握在手中挥舞了几下,下一刻,玉佩之中忽然传来一阵躁动不安的震动感觉。
陈轩呆滞了片刻,然后脸色一变的叫道:“完了,这么大的灵魂力量,你吸收进去做什么,我承受不住啊,姐姐!!!”
那莫不就是每一次玉佩吸收了灵魂力量之后,反哺到他身体上的力量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次,玉佩内的那位并没有征求他的同意,而是自顾自的就将那灵魂力量庞大的巨蟒灵魂吸收到了体内。
只是玉佩内的那人却仿佛没有听到陈轩的话语一般,汹涌的灵气顺着他体内的经络已然奔涌而来。
肌肉撕裂的感觉再次生起,陈轩猛地单膝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引导着这道力量流向身体其他地方,分散那摧毁肉身的狂躁力量,但愿能够获得一些什么,或者不被其折磨至死。
紧接着,陈轩再次睁开了已经染上无数血丝的狰狞双瞳,奇怪的看向手中握着那被扎在地上的森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