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血来潮
夜晚，法兰米娅城灯火通明。马恩学院附近最大的一家酒楼里，一个房间内，枫、克纳斯和狗少正在大快朵颐。
“枫少，来！尝尝这鸡腿！”
狗少将最大的一只鸡腿递给了枫。
“还有这瓶红酒，我可是从我爸那里偷来的，枫少你品一口感受一下滋味！”
狗少又在枫的酒杯里倒满了红酒。
“呃……”
枫打了个饱嗝，实在吃不动喝不下了，他看着狗少道：“狗少，晚上在学院门口，你为什么帮我？”
一个学院的学生，在一起接触，由于性格爱好信仰等方面的不同，难免会产生摩擦矛盾，若是私底下解决矛盾可以，但千万不能摆到台面上。毕竟，学院学生互相打架，严重点互相残杀，这事传出去对学院的影响很不好。
按照马恩学院院规，枫今天和狗少等人厮打，被及瓦斯逮个正着，那还真要被关进地牢待上一个月。可奇怪的就是，狗少最后竟然帮枫，这可真让枫始料未及。
当时及瓦斯还以为狗少的脑袋被打糊涂了，盯着狗少接连问了三遍，还不停暗示狗少，要落实枫的罪名，送枫进地牢，可狗少搂着枫，一直说俩人在闹着玩，没有打架。
在场的其他人都收了狗少的钱，自然一个劲摇头说绝没有被枫欺负。
及瓦斯不想放弃这个送枫进地牢的机会，找了一个被枫殴打的最惨的人，问他脸上的熊猫眼是不是枫干的，哪知那个大汉立马骂道：“呸！我这么强壮，岂是枫这小子能欺负的？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我这熊猫眼天生的，我属熊猫的！”
事实上，那个大汉的一对熊猫眼就是被枫打出来的，他也是被枫打的最惨的那个……
既然没人指证枫殴打学院其他学生，那枫自然无罪咯，那时及瓦斯一甩袖子，愤怒的离开了巷子。
……
房间内，见到枫询问，狗少爽快道：“枫少，大爷我和你也是不打不相识！先前大爷我得罪了你，大爷我现在向你认错！这杯酒，大爷我干了！”
狗少豪饮了一碗酒！
枫真是哭笑不得，还有人这么认错的？一口一个大爷？看来这狗少真是自称大爷称习惯了，不论什么场合，哪怕道歉认错都依然称自己是大爷。不过话说回来，狗少确实是大爷，他是城主的儿子，不是大爷又是什么？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枫和狗少碰了一杯酒道：“你也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为什么要帮我？”
见到枫一口干完一杯酒，狗少大叫一声：“爽快！”
他左右看了看，见到时机也差不多了，于是张开嘴，可也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没说出口。
枫一拍桌子道：“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了？扭扭捏捏，一副小女人样子！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狗少被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叫了一声：“好！”
糟糕！早知道下午在操场上，出手轻点，否则他的脑袋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不正常！枫心中有些懊悔，独自喝着酒。
只瞧狗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迅速饮完后，盯着枫道：“枫少，大爷我想做你的学生，跟你学习剑术！你就收我做你的学生吧！”
“噗……”
枫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全喷出来了，他真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偏头问道：“你说什么？”
一直自顾自饮的克纳斯这时也转过头望着狗少。
狗少的脸颊红红的，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被枫和克纳斯俩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迅速喝完后大声道：“大爷我要跟你学习剑术，做你的学生！”
“糟了，脑袋真的被我打坏了！”
枫摸着并看着狗少的脑袋，一脸愧疚之色，真后悔下午出拳重，一拳打晕了他，把他脑袋都打的有点不正常了。
狗少推开枫的手，盯着枫，面色严肃道：“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枫望着狗少的脑袋喃喃自语道：“下午我是一拳打倒你右脸上，把你脑子打坏了，我现在使出和下午一样的力气，试试一拳打到你左脸上，能不能把你的脑袋治疗好！”
狗少还没来得及躲时，枫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脸上。
“希望这样能让你的脑袋好起来！唉……”
枫和克纳斯看了一眼晕在桌子上的狗少，接着离开了这里。
狗少比枫大了四岁，老爸又是法兰米亚城城主，他想学剑术，还怕找不到老师？至于要找枫做老师吗？枫以为，要么狗少脑袋坏了，要么酒喝多了。可这一次，是枫错了。
第二天清晨，枫进入马恩学院，来到河西操场就见到狗少和其他七名守卫都到了。他们八人站成一排，狗少站在最左位置，一见到枫过来，他昂首挺胸道：“欢迎长官！”
其他七名守卫连忙跟着狗少喊道：“欢迎长官！”
“什么玩意？”枫有点纳闷。
狗少则小跑向枫，一脸兴奋道：“枫老师，从今天开始，由你做我们的长官，教我们剑术，他们七人没有任何异议。”
敢有异议吗？
枫看向那七名守卫后面，他们每人身后五米处都有三头獒犬蓄势待发，它们低声嘶吼着，就差狗少一声令下。
枫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他们的长官，当场就拒绝了狗少并让狗少以后别再喊他老师。
丢面子的事，狗少可不想给别人看，他随便下个命令让那七名守卫环河跑去了，美其名曰进行晨练锻炼他们身体。
狗少把枫像大爷伺候着，从不让枫干活，枫站着时，他拿大扇子替枫遮阳，枫坐着时，他给枫揉肩捶背，时不时就问一句枫老师渴不渴或者枫老师热不热，每晚都请枫吃香的喝辣的，别提有多殷勤了！
几日下来，看在狗少的诚意上，枫都有些心动了，不过他还是没准备收狗少做学生。狗少是侯爵之子、贵族子弟，枫担心他身上有贵族弟子固有的一些坏习惯，比如，容易见异思迁。
别看狗少现在很殷勤，想做枫的学生，或许这只是他心血来潮罢了，可能过几天就没这想法了。
……
又是一晚，老酒楼、老房间、老位置，枫、克纳斯和狗少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尽管枫没收狗少做学生，可这几天他们仨每晚混在一起吃喝，关系自然熟了不少。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枫发现狗少的为人总的来说马马虎虎，除了身上有些贵族弟子固有的缺点外，其他都还可以。
“狗少！马恩学院的老师加上学生，不是超过一百多个人吗？怎么这些天，我在学院内很少见到其他学生或者老师啊？这么大一个学院，像鬼城似的，空空荡荡！”
枫在酒桌上提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
狗少啃了一口鸡屁股道：“还不是为了明年开春的三院大比吗？”
“三院大比？三院，是马恩学院、贝琳达学院和劳伦学院吗？”枫问道。
狗少道：“就是这三个学院，十年一次比试。为了能在三院大比上取得名次，得到丰厚的奖赏，学生们都出去历练了。”
“学生们都出去历练，那老师呢？”枫道。
狗少这时看着枫道：“你也知道的，你老师的魂灯几个月前就熄灭了，确认这个消息后，北部冰原上的蛮族、南部汪洋里的海妖和我们旁边的暗黑森林里的暗黑精灵已经蠢蠢欲动，随时要和我们打仗，这可把国王急坏了。马恩学院里的老师都奉了魔法教会的命令寻找你老师去了。”
“这都几个月过去了，那有没有什么消息？”枫问道。
他的老师卫斯康花了极大的代价给他施展预言术，他一直不明所以，但卫斯康既然身为圣魔导师，他的一言一行肯定有它的道理，枫就是想搞清楚这背后的道理究竟是什么。
狗少道：“暂时没消息！但听我爸说，魔法教会准备打通时空壁垒，查看一下痛苦之河，验证一下卫斯康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卫斯康是真死了，他现在应该还未跨过地狱门进入冥界，痛苦之河很长，亡灵们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到达痛苦之河的彼岸。”
枫微微有些诧异，听狗少的意思，魔法教会基本认定卫斯康已经死了，否则不会准备查看痛苦之河！
众所周知，人死后，灵魂会前往冥界，但在跨过地狱门进入冥界前，亡灵必须经过痛苦之河，这个乘船过河的时间比较漫长，通常要一年才能通达彼岸。
数月前，卫斯康的魂灯熄灭，若是他真的死了，现在距他死亡没到一年时间，魔法教会的人定能在痛苦之河上见到他。但若没在痛苦之河上见到卫斯康的踪影，说明他还活着。
狗少望了一眼克纳斯，问枫：“你们和及瓦斯有什么过节？这几天，及瓦斯那小子带着其他准学生学习魔法，为什么总把克纳斯晾在一边？”
听到狗少谈到这个问题，克纳斯放入嘴中的勺子又拿了出来，他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瞧到枫也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狗少一拍桌子骂道：“妈的！大爷我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了，仗着他爹是公爵、老师是副院长就肆意妄为！枫老师，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天就找人揍那小子一顿，给你们出出气！”
枫还未出声，克纳斯淡淡道：“自己解决！”
热脸贴冷屁股，狗少有点尴尬，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这两天下来他已经知道克纳斯就是这种人。
狗少正开心地啃着鸡屁股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一拍脑袋道：“哦，对了！枫老师，你和克纳斯可能明天就要接受考核了！”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老师，别再喊我枫老师了！另外，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要接受考核？”枫好奇道。
狗少道：“枫老师，我今天看到提切尔老师匆匆回校了，他专门负责准学生考核这事，每年准学生的考核都由他负责，他这次回到学校是不是下发考核任务，明天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