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激战前夕
“齐王呢，可看好了？”齐王的存在始终是皇后最介意的，简直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做再多防范也不觉得过分。
“哥哥办事，妹妹放心。人是我亲自护送去玉明殿的，里面的人都是我们这头的，殿外还有左右武卫看守，太后的长寿宫和成贤妃的未央宫也不例外，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报道我这里来。”纳兰宽将禁军十二卫全部派出去，明里暗里布防，将整个皇宫牢牢地控制在内。“也就是妹妹你畏首畏尾，要我说，就该先下手为强，何至于等他露出马脚。如今局面在我们手上，他的把柄一抓一大把。”
皇后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家里其他人都尊她一句娘娘，爹娘也不例外，唯有这个二哥，总是如此不客气。
“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她回了一句，她如何不想杀掉齐王而后快，只不过，太后横插一脚，令她不得不考虑多一层。唯今只有全力以赴，完成新帝登基大典，往后，要杀齐王还是要剐他，还不是纳兰家，不，应该是她说了算。“齐王为人狡诈，本宫着实不放心，你亲自去查看一番，旁的人，本宫信不过。”
虽然觉得皇后过于谨慎，有点风声鹤唳，但纳兰宽还是亲自跑了一趟玉明殿，窥到齐王庭院里跪着烧纸钱。
若是白天或是他再瞧仔细一点，就会看到那人脸颊旁有一处皮肤干裂外翻。他亲自送到玉明殿的人还在玉明殿没错，但其实，从走出华清宫的那一刻起，真正的齐王已经金蝉脱壳……
纳兰宽让心腹去回禀皇后，只说人还在，一切正常。
也就是他没有详细回禀，不然皇后定能从中察觉出一些端倪来，齐王守灵的时候已经不屑装孝子，这会儿烧纸钱，那就奇了怪了。
这一夜，乔岚也没有睡，她的五感过于敏锐，即便是没有精神力的辅助，她也能察觉到偏殿外的动静。一个巨大的戏台子正在如火如荼地搭建，只等明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就会铿锵上演，而她也被裹挟在其上，下不得台。
这时候她也有点犯愁了，她没料到齐王这么快发难，一想到明日的刀光剑影，她心里就发憷。
她有自保的能力，但护国寺还有九十九个和尚在啊。
护国寺惊天惨案里折损的人多是武僧，这一次进宫凑起来的和尚基本上不会功夫，弱鸡得很。明日杀起来，难保齐王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不会趁机下手，还有为虎作伥的大佛寺，就算齐王忙着抢皇位，顾不上找护国寺这一小纵人的麻烦，枪林弹雨之下，护国寺的和尚焉能完好？
乔岚那个愁啊，开动脑筋，各种办法蜂拥而至，一会儿计划是不是带着护国寺的人连夜出逃，离开皇宫，一会儿想着明日打起来，她就带大家杀出宫去，偏殿就在外围，突围出去应该不难，一会儿想到晋王那边得知密道的存在，将计就计，应该能当一只好黄雀，自己是不是带着护国寺的人里应外合，祝他一臂之力，一会儿又考虑向皇后投诚，告诉她密道的存在，为护国寺换取一线生机……
乔岚没有纠结多久，丑进来告诉他，封啓祥的人已经勘查过密道的八个出口，有实有虚，除了华庭苑，只有李太师府上的出口和北郊的出口也是真的，而且北郊聚集了大约一万精锐将士，太师府上也有几千士兵，随时会通过密道进入皇宫。
“那些出口不一定是故意留虚，只是过于仓促，时间上来不及罢了。”乔岚嘟哝了一句。几千上万兵马扎堆，很容易被发现，要是八个出口都已完成，分而化之，就隐蔽多了。皇帝的病得不清不楚，翘辫子是迟早的事，只是谁都没料到这么早，齐王的密道应是没有挖完。
“你可知道太子这边有多少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御林军是宫里的主要兵力，约莫有八千人，皇后的兄长纳兰宽是皇后的兄长，此外，太子亲兵也有两千多，合起来也超过一万。”
“王对王，万对万，势均力敌啊，不过，太子在明，齐王在暗，如此看来，倒是齐王的胜算大一些。”乔岚在心里盘算着封啓祥之前给她递过来的消息，北安军的统帅与李家是姻亲，想来也是支持太子的，镇西军在齐王手里，就兵力而言，倒是谁也没落入下乘，只是不知道这两支军队如今什么动向，是否会搅进来。
大军开拔，总不会毫无痕迹，但按照封啓祥的线报，两只军队都好好地守在边疆，并无调动，难道都有什么大招没使出来。
相比之下，晋王可以仰仗的不多，要是不另辟蹊径，很难上位，就算胜也是险胜。
“齐王是否已经脱身？”乔岚问，得到丑肯定的回答说派去北郊的打探的死士见到了齐王的身影，她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宫里都是他太子党的人，又有密道的便利，不逃离出去，只怕一招“擒贼先擒王”就让他的势力土崩瓦解了。
“你家主子有无什么话交代你们与我说？”要我里应外合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得知道怎么做啊。
“有！主子让你务必躲好，万万不可冒头。待尘埃落定，没有危险后再出现。至于护国寺的人，便交给我等保护。”
听到这样的传话，乔岚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封啓祥这家伙是让我躲进空间里，等安全了再出来啊。
她对丑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既然他发话了，你们便不用顾虑我，只要保住护国寺的一干人等便可。他们若是安好，我便是晴天。”
“……”丑默了一下，复而开口，“主子并没有让我们不顾你。你的安全仍是首位，护国寺的人只是顺带。”
“呵呵，我了解！我了解！”乔岚笑眯眯到，“但你也看到了，我单枪匹马闯密道，又全须全尾地出来，可见我功夫之高，说句要脸的话，纵观岂国，能伤我的人可能还在娘胎里揣着。咳咳，总而言之，你们无需分神照看我，且帮我护着护国寺的人，能带离这个泥潭最好，如此你们也能腾出来帮封啓祥，想来他也需要帮手。”
丑潜意识觉得乔岚说的不对，略思了一下，想起自家主子的话，哎呀，差点被带进沟里去，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会安排人护住护国寺的和尚，但你也不能单独行动，我必须跟着你，确保你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安然无恙，分好不损。少爷不接受任何意外。”
哎呀，别啊，你跟着我，我不好施展拳脚啊，还是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做孤胆英雄吧。
乔岚到底没能打消丑跟着她的念头，只能暗搓搓地想，哼，想跟着我，也得你跟得上。她暗自盘算着，明天若是事发，她就闪人去找齐王，然后对他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