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三章:死亡开端
德川鹰和凌天并不像东条康想得那么相熟,但他们之间也绝不陌生。
“凌天不只是一个传说,他是真实存在的散兵之王,而且他现在就在我们的对立面,不然你以为山本敬三召集的那帮人是吃素的,会败得那么惨?”
“对立面,狂派?散兵之王,凌天!将军,你是说凌天就在狂派请来的那队散兵之王里?既然是对手,他又凭什么会给你机会呢?”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机会,不过我想试一试,好了,去办事吧。”
“遵命,属下马上去办。”
…
东条康效率不错,德川鹰很快就如愿以偿的和凌天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散兵界神一样的男人,第一次,是在十八年前,比起曾经,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自然也就少去了许多年轻时的浮夸。
“我曾经告诉过你,你父亲是我杀的。”
开门见山的他看上冷冰冰的,当年他也是这样冷冰冰的,不过却是有些嘚瑟意味的对一个哭泣的小男孩说:我叫凌天,你父亲是我杀的,长大以后来找我报仇吧。
想起曾经,德川鹰心中不禁起了波澜,可他还是静静的坐着,淡淡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虽然这对于一个当年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很残忍,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依然感激您,没有您的关照,我肯定活不到今天。”
两人之间的开场白显得巨残酷,却又无比的平和。
德川鹰说的不是虚伪的客套话,事实是和杀父仇人谈话他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客套的。
可他还是不得不当面对凌天表示感激。他清楚的知道,过往这些年若不是有人在保他,炎黄这个庞然大物要捏死他恐怕比擦掉一块儿尘埃还要简单容易。
“我没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要杀你的父亲。”
和很多和族人不一样的是,德川鹰有着感恩之心,他会在圣诞节的时候给巴洛特利去一句问候,也能对杀父仇人坦然说上一句谢谢。
或许是德川鹰这种品质让凌天感觉到了满意,他依然冷冰冰的抛出了这句话。
“虽然这和我想要给您说的话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难道其中有隐情?凌天的话虽冰冷,却无疑是在德川鹰的心间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父亲曾经是个炎黄军人,对于我和我的战友来说,他是叛徒,所以他必须死,但上一代的过错与下一代无关,你是无辜的。”
凌天言简意赅,但足以让德川鹰明白很多很多。
德川鹰从来都不认为凌天和自己的父亲之间是家仇,他查知到的事实真相也是如此,凌天和德川大雄之间仿佛真的只有国恨。
然而,凌天的话让德川鹰知道,是国恨没错,但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国恨。
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站在国家的对立面,父亲一开始也是个炎黄军人,他和凌天还有张狂,一开始是…战友?
“炎黄军人?我父亲不是海豹突击队的退役军官吗!?”如果真相是凌天说的这样,那么对所有巨细的认知恐怕都得颠倒过来。
他那时,让我长大后找他报仇,也许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支撑他如此说如此做了,或许真有嘚瑟的意味,但未尝没有让我变得强大的期许夹杂其中?不然他为什么会照拂我这么多年?
一切固有的认知在崩塌,德川鹰想知道的更多,他不想再活得糊里糊涂的,他早已有了死志,所以他更迫切的想要明明白白,他不想自己连走向死亡的勇气都丧失。
“活下去,自己去寻找真相,机会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死亡,从来都不是勇敢的象征,也从来都不会是事情的结尾。”
“您不好奇我想给你说什么吗?”
“你最大的遗憾应该是自己的童年并不完整,所以你想给你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因此你更应该勇敢的活下去,家庭都不完整,何来完整的童年。”
凌天挂断了电话,过往这些年,德川鹰在成长,他又何尝不是活得更明白了。
死亡,往往只是一个开端,就好像他和德川鹰之间一样,因为他父亲的死,他们之间才开始有了交集,并且再也无法分割。
有些人必须死,而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这个道理凌天一直明白,而巴洛特利明显离他的境界还差得很远很远。
巴洛特利和凌天一样,都是不善于阴谋诡计的人,不同的是凌天有自知之明,而巴洛特利喜欢自作聪明。
神道向狂派宣战,杨天或许是除了德川鹰之外,心里最百味杂陈的那一个。
他并不看好狂派能渡过这次难关,即便狂派能顶住神道,他们请来的那些帮手能战胜神秘非常的幕府战队,可他们又该怎样顶住第一散兵组织匿名者的大举压境?
我是不是真的要当那个让炎黄电竞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
我能得到什么?钱?名声?还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即便是死亡,对于杨家可能遭受的遗臭万年,恐怕也只是一个开端吧?
杨天惨然一笑,他无比的确信,如果他杨家大房真的请动匿名者出手对付狂派的话,等待他和杨家大房的只会是遗臭万年。
那我能做什么?跪着生,或是站着死?
杨天的思维和德川鹰的思维在此时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不同的是,德川鹰已经过了青涩年华,解决的办法老到的多,而被逼急了的杨天热血一冲头就冒出来的解决办法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他这墙跳得太急了一些。
时间步入夜十一点,杨天不断重复的大喇叭刷爆了整个东北亚二区。
美联邦瞬狙金枪王巴洛特利胁迫龙腾连锁网吧高层耗巨资请匿名者打压狂派!我是龙腾网吧杨天,刘小宝青鸾你看到了吗!
刘小宝看到这厮的大喇叭的时候心都碎了,心想你作死别拉着我啊!搞得好像咱俩之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山岗似的,如此大声喧哗不说,还问我看到了吗,搞得回音四起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