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0章 大善即大恶（上）
方笑武这么说，自然是把决定权交给了道无余自己。无论道无余最终选择什么，方笑武都“尊重”他。
当然，这对于道无余来说，却成了一个难题。
他遇到的那个龙侍者确实跟他提过他刚才说的事，那就是方笑武一旦要帮他解除身上的算计，其结果对他未必有利。
也就是说，就算方笑武解除了他身上的算计，对他未必是好事。至少他不再会变的那么强大。
而他当初之所以会中了那个龙侍者的算计，也是因为他早年与龙侍者相斗之后，却输给了龙侍者，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想找回面子。
而找回面子的的唯一途径就是使得自己变的更强大，但实力到了他这种境界的混沌大神，想要变的更强大，谈何容易，所以当他再次遇到龙侍者时候，龙侍者提出了某种要求，他便冒了一次险。
结果他就被龙侍者算计了。
如果他变回了以前的样子，那不就意味着他当初的决定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吗？
甚至可以说是愚蠢！
他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如果在这种时候回头，那不就是否定了他之前的努力吗？
道无余不想回头。
回头对对于道无余来说，不但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而且还是一种承认自己失败的行为。
所以，道无余在仔细想了一遍以后，却是有了决定，说道：“我之所以会中了龙侍者的算计，有一部分原因源自于我自己。我也不怕当众说出来，这是我的劫，我逃不过去，也不想逃。”
道九重不明白道无余为什么要这么想，说道：“北老，我知道你当年回来过洪荒世界，而且还与龙侍者斗过，最后输给了他。这确实是你要应的劫。可是我也坦白告诉你，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斗不过龙侍者。只有我们混沌五老联手，才能将龙侍者击败。”
道无余淡淡一笑，道：“南老，你这么说，那就是认为无论我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始终都比不上龙侍者了。”
道九重道：“你想要比肩龙侍者，首先就得打败我们。”
道无余道：“我之前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道九重道：“你只是打败了我和东老，如果你连中老都打败了，你才有资格单独挑战龙侍者。”
忽听道青阳说道：“我看他连西老都打不过。”
闻言，道无余面色不由一变，问道：“东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青阳道：“我问你，你之前说西老会有麻烦，到底是真是假？”
道无余道：“当然是真的。”
可是，道青阳却不相信，问道：“难道这也是龙侍者让你故意这么说的吗？”
道无余正色道：“我是中了龙侍者的算计，可在我没有发疯的时候，我还是我，我绝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道青阳道：“那好，既然你已经见过龙侍者，为什么还要从古元极口中打听龙侍者的下落。”
没等道无余开口，方笑武陡然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见到的那个龙侍者就是我说的黑狱龙魂，而他要找的那个龙侍者，则是另一个龙侍者。”
听了这话，道九重和道青阳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另一个龙侍者也要对付他们混沌五老不成？
道九重大声叫道：“方笑武，你别乱说，另一个龙侍者怎么会做这等事？”
方笑武道：“我也希望他不会，但有些事情往往就会让人意想不到。”
奇怪的是，道无余居然没有否认方笑武的猜测，这就让人无法猜透整件事了。
一个龙侍者原本就已经很难对付，如果两个龙侍者都有同样的心思，那岂不是更可怕？
可是据道九重和道青阳了解，龙侍者一分为二之后，一个属“好，一个属“坏”。
而“坏”的那个龙侍者是他们要对付的，而“好”那个龙侍者，则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他们。
怎么到了方笑武口中，两个龙侍者全都变成了“坏”的？
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道九重道：“方笑武，我很佩服你的大胆假设，可是你说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为什么不可能发生？”
“因为龙侍者之所以会一分为二，正是源自于龙侍者的两个极端，一个代表善，一个代表恶，不可能全都是善，也不可能全都是恶。”
道九重自认为自己说的无懈可击，方笑武根本无法反驳，谁想方笑武早已知道他会这么说，淡淡一笑，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大善即大恶。”
道九重面色一沉，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方笑武笑道：“我是不是强词夺理，问一问北老不就全明白了吗？”
道九重道：“问北老也没用，龙侍者来洪荒世界，原本就是龙侍者要应的劫，而这个劫我们在离开洪荒世界之前就已经知晓，所以我们才会避开他，以免和他起冲突。”
“这是谁告诉你的？”
“中老。”
“那中老又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道九重一愣，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笑武道：“若不问清楚，又怎么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道九重沉默了，分明就是不想说。
然而，道青阳却是说了出来：“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告诉中老这件事的人正是于世故。”
方笑武听了，也不意外，笑道：“你们相信于世故说的话吗？”
道青阳道：“我相信。”
方笑武道：“我也相信，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没有见过中老。”
“你想说你不相信中老？”
“不是我不相信中老，而是这其中可能有你们所不知道的隐情。或许中老对你们有所隐瞒，只说了他要说的。”
听了这话，道九重忍不住了，问道：“中老为什么要对我们有所隐瞒？”
方笑武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他只说了自己想说的，至于他不想说的，那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
道九重道：“胡扯，中老不可能对我们有所隐瞒，他……”
话未说完，忽听道无余说道：“南老，你用不着如此激动，中老当年确实对我们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