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2章 雷婆
方笑武既然知道了老妪的真实身份，当然会因为老妪说的话而吃惊。
不过他很识趣，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问，否则会引火上身。
他故意说道：“雷前辈这么做，一定有你老的原因。”
老妪笑道：“就算你不敢问，我也会告诉你，我之所以要让你杀掉大苗王，是为了圣女。”
方笑武微微一怔，问道：“这件事与圣女有什么关系？”
老妪道：“大苗王若不死，圣女永无出头之日。况且以姜古德的野心，他绝不可能任由圣女一直成长下去。”
“你老的意思是说，姜古德会对圣女不利？”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如果姜古德敢这么做，苗疆的人还会承认他是大苗王吗？”
“怎么不承认？我苗疆的圣女已有许多年没有出现了，以前有圣女的时候，圣女还能压制大苗王一头，但是现在，圣女在大多数苗人心中，已经比不上大苗王。”
“我要是杀了姜古德，就是在帮圣女，是吗？”
“我说过你很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方笑武想了想，说道：“如果能帮圣女，我一定帮，就怕……”
老妪道：“你担心我给你的金蚕弄不死姜古德吗？”
方笑武沉吟道：“姜古德能当上大苗王，肯定有大本事，晚辈武功不高，即便有了金蚕，恐怕也不好下手。”
老妪淡淡一笑，说道：“放心，他绝不可能想到你会对他下手，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做，一定能偷袭得手。”
方笑武暗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万一我失手了，姜古德还能饶了我？”口中却是说道：“那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老妪道：“不错，你的机会确实只有一次，而且就在和他第一次见面之时。”
“那不知晚辈如何用金蚕对付他？”
“这个我待会再告诉你。你先过来。”
闻言，方笑武只得站起，硬着头皮走到了竹床前。
只见老妪将手中的金蚕递给方笑武，说道：“将它吃下去。”
方笑武听了这话，顿时有种反胃的感觉，可是他又不能不依照老妪的话去做，否则就会立刻身首异处。
“真的要吃？”
“我要杀你，何必多此一举？”
“呵呵，你老说笑了。”
方笑武伸手拿起“金蚕”，一仰头，将“金蚕”吃了，不过他没有嚼，而是直接吞下肚去。
老妪见他吃了“金蚕”，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你这么听话，我不可能不会重用你。放心吧，等姜古德死了，我会让你做新的大苗王。”
方笑武佯装一惊，叫道：“我能做大苗王？”
老妪道：“怎么不能？”
“但我不是苗人啊。”
“不是苗人又怎么样？只要你穿上苗人服装，谁敢说你不是苗人？如果真有人敢这么说，我第一个就杀了他！”
老妪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显得特别冷酷，与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慈祥和蔼之状，完全是两个人。
方笑武已经吃了“金蚕”，也就意味着不会违背老妪的意思，道：“你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妪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瞬息之间又变回了那个慈爱的老太太，笑道：“你将来要是做了大苗王，除了圣女之外，只要是苗疆的女子，你想娶哪个就娶哪个，想娶多少就娶多少。”
方笑武暗想：“你这老太婆真以为我是个贪生好色之徒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反客为主。”
不久以后，老妪便将如何对付大苗王的方法告诉给方笑武知晓，并再三叮嘱方笑武不能有丝毫大意，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方笑武暗暗记下，眼见老妪没什么要跟自己说的，就跟老妪告辞了。
这时，老妪叫来了一个中年苗妇，让她带方笑武离开天雷洞府，甚至还把方笑武送到了安全之地。
不一会儿，方笑武便见到了苗大山，不过此时，天已蒙蒙发亮，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苗大山眼见方笑武安然回来，总算放心了。
当他问起方笑武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方笑武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追了半天，并没有追上怪猫，最后还山间迷了路，幸亏乱转之下，依稀记得某处，靠着回忆终于找到了回来的路。
苗大山也不疑心。
两人回到猫儿岭，因为他们两个一夜未回，苗疆圣女多少有些担心，及至看到他们回转，担心也就消除了，倒也没问他们昨晚在何处过夜。
又过了一天，转眼就到了盘古羊说的三日之期。
这天下午，盘古羊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剑，但已不是天狼剑的样子，看上去更古朴，更诡异。
方笑武拿到剑后，感觉轻了几分，但论锋利，丝毫没有半点减损。
“盘前辈，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此乃盘某份内之事，雷主无须感谢。”
“可是……”
“雷主千万不要再把此事放在心上，否则不安的就是盘某了。”
“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只要我能帮忙，就一定帮。”
闻言，盘古羊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方笑武等人便离开了猫儿岭，盘古羊和苗大山送了好几里才顺着原路返回。
苗大山十分高兴，因为他听盘古羊说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让他跟方笑武出去见识一下。
当他跟着师父回到了猫儿岭，却感觉气氛有些古怪，之前还和他有说有笑的盘古羊，突然间什么都不说了，而是走到了山崖边，双手背负，望着远方，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半响，盘古羊忽然问道：“大山，你跟我多少年了？”
苗大山先是一愣，接着便说道：“十八年。”
盘古羊道：“十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十八年了。大山，你猜猜看，师父有多大年纪了。”
苗大山道：“徒儿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师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师父今年也有八十了。”
盘古羊摇摇头。
“八十五？”
盘古羊还是摇头。
“九十？”
盘古羊不再摇头，而是说道：“师父出生于元末，至今已有一百一十三个年头。”
“什么？师父今年一百一十三岁了？”
“这算什么？主公比我还要大两岁。”
“主公？主公是谁？”
盘古羊没有回答徒弟的问话，而是目光深邃的盯着某个方向，像是穿越了整片天空，直达他想要去的地方。
良久之后，盘古羊才缓缓说道：“主公，六十四年了，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七日之内，我一定会去救你。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