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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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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人才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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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人才这玩意,本身就不该划分实际标准的。

  科举考试考出来的,不过是舞文弄墨的傻子,还不是被那些胥吏衙役玩弄,混个面子和养老金而已。

  人才这玩意,分门别类,种类齐全,多种多样,但把错误的人用在错误的地方,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有人可以将无数的败仗,描述成为屡败屡战坚韧不拔的汉子,闻者也许会为这种狡黠的小动作当做什么大智慧,甚至此人的什么家书啊,语录啊,会被当做什么武林秘籍一样到处传播吗,真以为这种苟且的东西是什么真理了。

  一句话,让这种人当你的下属,你喜欢吗,让这种人当你的领导,你能睡着觉吗,他可以有能力将自己的苟且行为诬赖在你身上,事后你是坏人,他是好人。

  他可以贪污到无数财富,然后用尽手段,将一切的罪责栽赃在你身上,只因为一个可以把屡战屡败改成屡败屡战的,把无能战败粉饰太平的人,本身就有颠倒是非,掌握真理的能力。

  这种人,如果不能进入真理部,去忽悠那些敌国,反而让他在国内祸害人,那你就等着各种假新闻遍地吧。

  世界上没有蠢材,只有放错地方的人才。

  吴名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黄道周,这个老头子一直絮絮叨叨的,想跟他传教,同时诉说着只要他肯放太子南归,这大明就可以册封他为大王,名正言顺,不外如是。

  当然了,还有各种他看不顺眼的地方,全都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吐槽出来。

  当然了,最让黄道周憎恨的,居然是帝都在搞的交通规则这个东西。

  在以前,旧城区的道路是非常差劲,满地垃圾污泥,已经是好的了,甚至满地拉屎的,随地泼脏水的,到处都是,这在后世许多著作中都有体现,而这种乱糟糟的行走方式下,屁民如何走路,自然不在读书人的在意中了。

  不过,原本对于官员出行,如何界定,也是有一定之规,一般来说,在帝都这种到处是官员的地方,官员出门,都是有前呼后拥的人,如果遇见了,那基本上是官小的退让官大的,而且哪怕路口有阻塞,也是如此。

  但是在靠右行驶的大背景下,这种想法基本无用,事实上,黄道周只觉得憋屈的很,新式马车固然舒适的多,但逼格没有了,那还如何装?

  尤其是马车这个东西,自从打开了蒙古和辽东的马匹采购窗口,而一切放开后,就更是蓬勃发展,帝都的富户们对于这种交通工具的接受度很高,当然,原因还是人工费用,现在帝都随便找个工作一年就是几十两的开销,甚至在爱国卫生运动,市容整改运动下,连穿的衣服都不能太差,吃的饭如果每天少了肉,仆人们也都会暗地里说不满的话。

  轿子这种彰显士大夫人上人威仪的东西基本上绝迹,自然让黄道周这样的老成之辈很是沮丧,而在他心目中,一位身在帝都,捍卫儒家传统的士大夫就这么被锦衣卫抓了进来,自然是无比黑暗,黑幕无边的黑狱断肠歌,当真是如同杨涟五君子那样的正人啊。

  黄道周高昂着头,来到了这个新的锦衣卫大营,不过,在看到并非是印象中的黑狱,反而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尊重读书人的节奏嘛,不过,一位武夫却大言不惭的说了几句,他们的监狱经过了大检查后,已经是文明而讲法的地方了,无论什么身份的人来了,都会一视同仁,不会有人虐待,更不会发生让人的手伸进监狱里,造成蹲监狱的人比屁民的生活还优越,甚至还能叫鸡的破事儿。

  黄道周又是不满起来,在他看来,坐监就是坐监,却在这里强调什么文人与屁民同等刑罚,实在是……

  黄道周一直都懂小人是如何的难以对付,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也就是说,和他们距离近了,就会被他们认为书生们没什么大不了的,产生歧视心理,而离得远,又会觉得你脱离群众。

  所谓英雄见惯亦常人,正是这个道理了,儒生们一直都很注意,在平时的言行中,塑造一种智珠在握,天下事胸有成竹的表象,当然了,那些可怜的老秀才有话要讲。

  但是现在,这个黑皮口口声声士农工商一视同仁的意味,就让黄道周很是愤怒,你哪怕将这四种人一起虐待致死,他都不会眨眼,监狱嘛,我大明的监狱不都是这样的?

  但这种味道,对,味道,分明就是将士人与其他人当做同一个等级的人对待了!这如何可以忍耐!

  不过黄道周还是不愿发作,他听闻一位大臣被拘押了,自然联想到了黑幕重重,苟且行事,而一位清正大臣为了捍卫法统,与满朝廷的奸佞小人做了无数的斗争,终于被以偷窃这种可笑的罪名被逮捕,实在是可笑至极啊。

  如果只是在手底下的东西过过手的时候,随意睁一眼闭一眼的吃拿一些,简直就是简单平常,毕竟一个人一旦考中科举,那就意味着跃龙门一般,什么亲戚啊,老乡啊,要么是抛家舍业几百里跟着你去当官的地方前呼后拥,要么是当初赞助你进京科考的亲戚,你好意思不给人家争取一些福利?

  不说什么进士,连考中举人的人,立刻就会得到无数好处,专门投献在你门下,给租子给你,以逃避官府的赋税。

  这还是轻的,上任的时候,总要带些人吧,这些人到了地方,哪有不趁机上下其手捞取好处的?

  旧时空里面,出现过一种奇闻,八旗子弟们收入不足,就向人借贷,然后考取他们内部的科举,获得县官后,债主们扮作小厮跟班,前去上任,捞取好处,而如果选官失败,或者被选去了个穷地方,就会出现债主群殴县令的糗事。

  双规单间被缓缓打开,吴名进去后,不耐道:“孙之獬是吧,有什么事吗。”

  孙之獬见到了吴名,好似见到了亲爹一般,马上奔过去,哽咽道:“长老,他们这些人,假借些许小事,就构陷大臣,乃是对您的不敬啊。”

  吴名侧头看了看旁边想要走开的钱小豪,马上说道:“你先别走,做个见证,别最后屎盆子扣我身上啊。”

  孙之獬脸色一变,看着这个黑皮留了下来,却是小心翼翼的说道:“长老,下官一直实心用事,可没想到遭此不幸,下官一人事小,如若从此人心不安,人人不敢做事,那可就耽误了长老的大事了啊。”

  吴名一副太阳了狗的表情,说道:“你不是因为偷窃被带进来的吗。”

  孙之獬气急败坏的说道:“下官只是仰慕前人风采,打算留下来临摹一二,此乃是风雅之事,如何能说是偷,读书人的事,那些黑皮怎么能懂?”

  吴名说道:“那我就没招了,偷就是偷,如果没事我就走了,下面还有一堆事呢。”

  孙之獬马上说道:“吴长老,下官有安邦定国之计,只是,此地人多,只怕……”

  这是要赶人走啊,吴名不耐烦道:“一个政策,本身就该以堂堂正正稳步碾压,所谓阳谋是也,哪里害怕外传,你就说吧。”

  孙之獬稍微有些气馁,不过还是鼓舞起来,说道:“到帝都数月,下官发现,帝都内居民来往不断,却缺乏圣教之教诲,也无纪律,更是每日只知道纵情声色,只知道做工赚钱,全无改朝换代的觉悟……”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孙之獬只能说道:“我建议,长老们可以推行剃发令,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人人都留着长老们的头发,这样才表明已然改朝换代的决心,才能使得人心明白,到底谁才是真心忠心的人啊。”

  吴名感觉有些疑惑,这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啊是啊,正是下官一人所想。”

  吴名马上叫道:“原来是你这个汉……”

  他马上觉悟,这人难道就是历史上那个?

  此前长老们对于当时帝都内的降官进行过一次梳理和盘点,也算是有些收获,起码他们的能力值也探查的差不多了,不过,自然就把当时还在野的人都给疏漏了。

  历史上的孙之獬,在确认多尔衮坐稳了帝都江山后,那是一路小跑就进了帝都,而且各种低贱讨好,他甚至主动做了剃发的事情,留下了那金钱鼠尾的东西,也算是臭名永留,不过后来他看实在没有得到什么重用,居然就直接上书,要求将其他所有人全都剃发了,也是足够狠了。

  其实在大明,对于头发还真没有多少讲究,所谓身体发肤收之父母,其实也有剃光头的家伙,无非是在那装作在家修行的居士而已,但孙之獬这一下,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后来其被赶回老家后,被起义军做掉全家,也是罪有应得,可惜后世之人不知其名,也是奇闻。

  吴名感觉有些不对,说道:“这真是你自己想的?”

  孙之獬说道:“是啊,大人,我……”

  “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好处!”此时的吴名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自己居然手下有这么一个没节操的汉奸。

  在这里,性格不成熟的长老们有这样的纠结,他们敬佩那些忠心耿耿的汉子,忠臣,但是又希望这些人前来投靠他们,但好比是忠良岳飞于谦,你能想象那种人跳槽跟你混吗?所以很可能自己手下都会变成奸佞啊。

  孙之獬谄媚道:“是了,大人,下官观察多日,其实帝都内,也有的小民,觉得留着短头发,比较方便干活,不过这帝都里的读书人,都还是保留着明人衣冠,这就有些不合时宜,不肯效仿长老们的服饰啊,所以,就该有新气象,老朽愿意率领全家老幼,率先剃发!”

  “卧槽,我这不就成奸臣了吗!”吴名暗道一声,此时厉声道:“政府对于老百姓的时尚自由还是很放开的,人家自己愿意留什么样的头发,随便人家啊!”

  长老们的想法是,利用领先了四百年的先进文化产品,进行各种引导,正如旧时空时候,一部电影,经常可以引领一段时间内的发型时尚的,同时短发的各种好处,方便,凉快,也都是引导的好处。

  真正被要求剃发的,其实就是长老们最核心的部队,每天在训练营里摸爬滚打,长头发是受不了的。

  当然了,作为引导的象征,其实长老们还是资助了几家不错的时尚发廊的,当然了,都是面向女性,也没有太惊人的染发服务,不过烫发的生意还是不错的,长老们打算一点点先从新时空的女性们进行腐蚀,这些糖衣炮弹,按目前来看,几乎是必然可以拉拢到大量的女性的。

  这就是太阳和风想脱掉一个人的衣服一样,简单粗暴的用风,只能让这个人紧紧的裹紧衣服,可是太阳只需要猛烈照射之下,就会让这个人自己讲衣服脱掉。

  孙之獬的建议简直衰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吴名说道:“闭嘴,这话也是你敢说的!”

  孙之獬瞪大眼睛,说道:“臣下是忠心……”

  “去你的忠心,你这是害我是吧。”

  孙之獬说道:“可是,我等……”

  “你就自己在这里吧,盗窃国宝,等着判刑吧。”

  吴名转身就想走,那黄道周却是不干了,吼道:“这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此人如此的忤逆伦常……”他看了看吴名的头发,心中也是一阵厌恶,“难道不该惩戒吗。”

  吴名撇了他一眼,说道:“除非涉及诽谤,不然我们从不以言语罪人。”

  黄道周说道:“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孙之獬却如此的……枉我还想着帮他说话。”

  吴名说道:“好了,老先生,人你也见了,你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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