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红颜一怒
了不得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朽木岚啧啧称赞，随即轻轻一笑，凑上前去，“就是就是，听说这个女人天生媚相，俨然的红颜祸水。”
三个八卦的女人虽然不认得这是哪家的夫人，却觉得说得十分投机。圆脸阿姨连忙给力的点点头，“没错，方才看了一眼，也没漂亮哪去，狐媚功夫倒是全场第一，明明是有夫之妇，却跟所有男宾暗送秋波。”
八卦长脸婆连忙纠正，“那哪是暗送秋波，简直是投怀送抱，有失妇道。”
“这样的人也能出席在今夜的场合……”发髻小贵妇兀自摇了摇头感叹。
朽木岚点了点头，“唉，真是贵族之耻啊……”
增岛静香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这样说自己不好吧，宣神岚小姐。”她眼神瞅向她。
宣神岚？！她就是宣神岚？那怎么跟她们一起……真是个怪胎！惹不起……
三个嘴上功夫奇葩的女人连忙各自找了借口匆匆离去，朽木岚也没打算与她们计较，只是颇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听着自己被说成那样，居然不羞不燥，宣神家二小姐果然气魄超然。”增岛静香倒像换了个人似的，嘴角含着几分冷笑。
朽木岚不以为意，“不过是前来巴结您的人罢了。倒是，传闻中增岛静香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且心善口慈，原来也不过是善于伪装精于城府的女人。”
增岛静香闻言倒是没有动怒，“此话怎讲？”她似乎方才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
“若是真的贤良淑德，怎会把想听得都听了才出言阻止，躲在那么多流言后面装清高，您还真不愧是经商天才，相信，令兄都不及你三分。”朽木岚抚弄梅枝，枝头梅花半开，却在萧索的冬日里红得醒目娇艳。
真是嘴上从不认输的人！增岛静香踱着轻盈的步子，笑道：“好过某人，厚颜嫁给了白哉哥哥，哪怕是人家对你没丝毫爱意。”
迎着月色，朽木岚侧着头回看她，“可某人好歹成了朽木夫人，我倒是觉得比吃不到葡萄硬说是酸的某个女人，各种意义上磊落幸福了很多呢。”
“你！”增岛静香刚要还嘴，旁边却跑来个下人，“小姐，宴会要开始了，当家催您赶快去前院。”
增岛静香平息了一口气，“好，这就去。”
朽木岚冲她摆了摆手，增岛静香为了顾全大局只好负气而走。梅园里恢复了宁静，朽木岚静静看着园子里的花随风轻颤，她喃喃道：“还真是物是人非呢……”
“要开始了。”
朽木岚回身看去，原来是白哉。“嗯”她应着走向他，却不想他缓缓抬起手来，“这里人多，以防走失。”
半分羞怯，她迟迟才将手置于他的掌心，他轻轻牵着，以前不曾发觉她的手，竟这般娇小，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于掌心，不自觉的握得紧了些。
一片雪白于眼前悄然飘落，她停住脚步，他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她抬起头，一抹惊喜的笑推开眉眼中的羞涩，“下雪啦，是今年的初雪呢！”
月半缺，夜阑珊，她伸出芊芊素手接着星星白雪，那笑容如孩子般的臻，虽未饮酒，竟让他看醉了几许……
雪下得不疾不徐，并没有影响宴会的进行。增岛隆司致辞后，觥筹交错，宴会在一片美丽的烟火中正式开始。
贪盏半晌之时，便有人提议歌舞助兴，本来增岛家已安排好准备吩咐上场，却不知是哪里来的登徒子，非点名要增岛静香出来献艺，增岛隆司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而增岛静香却面不改色，反倒像早有准备，走到兄长面前解围，“哥哥，不如，我请人与我一同表演助兴。”
“静香，你要邀请何人？”本以为她因为朽木白哉再婚，近日一直闷闷不乐，不想，妹妹到底是识大体之人，这令增岛隆司十分欣慰。
“都说，宣神家人向来文物双全，不知宣神家二小姐可愿一同和在下为大家助兴？”
朽木岚正吃着一串儿不算不甜的提子，唉，这丫头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饮上一口上好的碧螺春漱口，“乐意之至！”她轻解披风交于白哉，“放心，我去去便回。”
她走上前去，在增岛静香面前站定，“不知，静香小姐要如何助兴，琴棋书画，还是诗酒茶铭？”
增岛静香薄唇微启轻吐两个字：“刀舞。”
这两字一出，引得一片哗然，皆知宣神家为死神贵族，却无人见过宣神家的斩魄刀，这宣神二小姐也没有佩刀，该如何刀舞？
这会儿功夫，增岛静香已安排人取来了自己的佩刀，“正好，在下也想请教一下刀法。”
也就是说，这不是取悦观众的刀舞，更是一场斗舞。白哉似有心忧，俊美微拢看向她，她似心有灵犀目光与他相接，笃定的笑容让他卸去心中所忧。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已更换好剑道服，观众们端着酒杯跃跃欲试。朽木岚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信手从门口拿起一把纸油伞，这是增岛夫人刚刚见降雪吩咐下人们准备在门口的，方便客人离开时使用。
“你就用这个？”增岛静香已手握刀柄嗤笑了下。
朽木岚比量了下，长度重量心中有数，才看向在一旁得意的增岛静香，“对付你，足够了。”
增岛静香咬了下唇，抽出腰间长刀的同时，乐师亦开始演奏。长刀泛着冷冷地寒光，迫不及待劈了出去。增岛静香的刀法快切刁钻，一路的攻势不但漂亮且扎实，虽然未曾进入十三番队历练，五六席位的实力还是有的。
朽木岚虽步步后退只守不攻，但步伐上不曾丝毫凌乱，身形宛若游龙舞显得游刃有余。眼看就要退到镂花窗边，她向后瞄了一眼，“取悦观众，别太认真，打和可好？”
“恕难从命！”增岛静香向前跃起，本以为这一刀能将朽木岚的纸油伞一分为二，朽木岚却将伞调转方向，用伞把拨开刀刃，就势将增岛静香推出窗外。
增岛静香自然知道这是十几米高的宴厅，旋身落于窗外的空地上。朽木岚摇了摇头，从窗口翻身跃了出去，撑开纸油伞，徐徐随着飘雪落于池边的青石上。
增岛静香看着纷纷白雪，“你会后悔将这里变成比武场的。”
高楼之上一扇扇窗子挤满了人头，等着观赏楼下的好戏，还有人举杯喝道：“这女人之间的较量就是比男人好看，耐看！”
“非必不可？”朽木岚始终对此事提不起兴致，她散漫的收起了纸油伞，毫无战意。
这反而令增岛静香愈加怒意难平，“我的斩魄刀，名唤霜花，是适合今夜的天气。”她将斩魄刀置于面前，“绽开吧，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