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异样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麻烦您快些开药，好将我爹爹救醒！”妇人只听了前半句话就惊喜地打断了黄大夫。
黄大夫眉头一皱，刚要在补充，妇人已难掩怒气地冲着瘦弱男子发起脾气：“可听见大夫说的话了？我爹是受了大寒才发的高烧！这全要怪你！若不是因为你，我爹而至于受了寒？……”
闻言，瘦弱男子懦懦地道：“这事怎能怪我？是岳父他硬要拉着我去下水……”
见他居然敢顶嘴，妇人大怒：“将我爹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你？你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若没有我爹，你现下还不知道被拘在哪里……”
之后妇人一阵怒骂不再细提。
黄大夫因一直插不进话，最后只好将那未完全出口的下半句话给咽回腹中，开了药方让药童抓药去。
见状，林见善眸底闪过一丝异色。
开了药后，妇人就在医馆里熬煮了起来，一刻钟后，一碗黑色汤药灌入老人腹中，约摸半个时辰左右，老人就醒了，一家人连声道谢又付了医药钱，这才离去。
无名医馆恢复了平静，一切与往常无异。
因留了心眼，林见善一个下午都在默默地观察着黄大夫，很快就发现在下午的行诊中，黄大夫一直心不在焉的，林见善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天晚上，她一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次日到了医馆不久，昨日的那名妇人就带着老人再来复诊，林见善仔细看了，老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显然病情好转了。
见状，黄大夫眉头一松，便是林见善也觉得估计是自己想多了。
日子安静了两日，林见善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二十九号晚，锦瑟侍候林见善沐浴，见林见善面犯倦色，着实心疼得紧：“小姐近日还是不要每日都去医馆报到了吧？馆里高烧的病人那么多，万一传染给了小姐可如何是好？”
温水泡着身子，林见善正靠在浴桶上昏昏欲睡，听见这句话，她脑中陡然划过一道雷电，整个人骤然清醒了起来。
锦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小姐？”
“你说什么？”林见善扒着浴桶，双眼亮得吓人，“锦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对上她那双黑亮大眼，锦瑟的情绪也被影响了，结结巴巴地答道：“奴、奴婢让小姐不要……不要去医馆……”
“不是这句！”林见善挥手打断，“下一句，你再重复你下一句话！”
“……奴婢说近日……近日来医馆的高烧病人增多了，怕小姐感染了……”
锦瑟紧张地答道，语毕，却见自家小姐的脸色突然阴沉得厉害。
如锦瑟所说，最近几天，也不知是何原因，上京里高烧的百姓突然增多，大多是因受寒而引起的。按理说，现下还未入冬，在秋日里，再受寒也该有个度吧？可接连有百姓因高烧而病倒，那些前来无名医馆就诊的病人中十个有八个便是高烧患者。
高烧患者……
林见善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两天前的一幕，正是黄大夫在看到高烧老人的舌苔时神色微僵的那一个画面。
想起那一幕，林见善猛地站起身来，水声哗啦，惊得锦瑟连忙扯了浴巾将她围住：“小姐，您怎么了？怎么突然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