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亲自去找女儿
上简家找人的,是秦夫人身边的陈妈妈,她的出现,代表的可就是秦夫人,乐坏了周氏等人,听说秦夫人要见自家女儿,也不多问,母女两欢天喜地的打扮去了,在未时前跟着陈妈妈坐着软轿去了衙门。
简秀整个路上一颗心都是雀跃不已的,能入得了秦夫人的眼,代表着她嫁入贵门之家的希望又大了几分,想着一会自己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坐轿子,别看她爹在衙门里当师爷,她的身旁有丫环伺候着,可整个家里,也只有一个丫环伺候着而已,再来便是一个婆子,一个干杂活的男仆,这一个丫环不仅伺候她,还得伺候她娘。
其实说到底,他们家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让她出入都坐着轿子,有头驴车就很不错了。
但简秀却觉得坐驴车实在有碍她小姐的身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从来不屑于坐的,而马车更是想也别想。
因为马匹可并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得,还得有门路。
简秀一面陶醉着自己总算像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坐着软轿出门了,一面猜测着秦夫人叫自己去衙门是为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是秦府?而是衙门?
一路这么猜着,很快便到了。
停下来的那一瞬,简秀愣了一愣:怎么这么快?
“简秀姑娘,咱们到了。”轿子外,响起陈妈妈没有情绪的嗓音。
老爷让夫人请简秀姑娘到衙门有要事,自己虽是下人,却也没有那个必要对她毕恭毕敬的。
简秀也不觉得陈妈妈这样淡漠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县太爷夫人身边的得力妈妈,自己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的。
帘子掀起,简秀不敢耽搁的走了出来,微微一笑,保持着温婉的形象:“有劳陈妈妈前头带路。”
陈妈妈也不拿乔,更不会去做那些瞧不起人的事情,只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简富才是知道县太爷夫人有事找自家闺女的,所以见她来也不奇怪,只用眼神示意她一会好好表现,让秦夫人喜欢上才好。
陈妈妈领着简秀一路去了衙门的后院,这里若非必要,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
指着一个屋子,陈妈妈说:“简秀姑娘请进。”这意思,显然是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简秀看了陈妈妈一眼,并没有过多的疑虑,推门走了进去。
门重新关上,陈妈妈便转身走了,并没有去前边,而是去了左边的一间屋子,离简秀进的屋子颇远,此时的后院空旷不已,阳光下,地上的花草随风轻轻摇曳着,不多时,两条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简秀进的那间屋子门口,像个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左边的一间屋子,是秦恿平日午休用的,此时他正跟秦夫人,陈妈妈呆在里面,透过门缝,好奇的打量着屋外的一切。
“我说夫人,你能看得出对方是什么身份?”秦恿一张脸几乎都贴在了门上,用一只眼看着门缝:“离得太远,只看到两门神,什么也听不见啊。”
秦夫人悠然的坐在一旁喝茶,看着自家夫人那好奇心极重的模样,轻瞪了一眼:“老爷,好奇心害死猫,京城世家多如牛毛,纵横交错,你以为我有火眼金睛,看一眼两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人?快回来坐着,那些暗卫的敏感力极高,若是惹恼了他们,咱们还想不想过安生日子了?”
她也是生在大家族里的,冯家家主如今任尚书一职,官拜二品,算是位高权重的了,但是冯家的家世,在京城里晾出来,却也是不够瞧的,可想而知,京城里真正的勋贵世家,地位有多高。
秦庸听了秦夫人这话,脸色忽地一变,当即把脸给缩了回去,乖乖的坐了下来,虽然好奇是哪位大人物要见简秀,又是为了什么事情,但好奇归好奇,若是惹了麻烦,这怎么都划不来。
而秦夫人说的也没错,暗卫的敏感动向来高,所以秦庸偷窥的举止,还是让两人有所察觉的,只不过也是知道秦庸看不到,听不到任何消息,所以才当作视而不见的。
两人身后的屋子里,中间放着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山水,很是大气磅礴。
简秀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秀眉轻轻的一皱,唤道:“秦夫人?秦夫人,你在吗?”
喊完,空气里有瞬间的沉默,随即,屏风之后响起一道虽然苍老,但不失有力的嗓音:“姑娘,是老夫要见你,有些事情想问个清楚。”
简秀听到这声音,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不是秦夫人?
“你……你是谁?”
她往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看向屏风处。
“我是谁不重要,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季老的声音尽量放的平缓,听上去充满了亲和力,但是简秀此刻吓的六神无主,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转身就跑。
只是一拉门,竟然发现门被锁住了,更是将她吓的脸色苍白,恐惧的回头:“你想要做什么?”
“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现在也不会有人会放你出去的。”
这话一说完,季老有种想要咬断舌头的冲动,怎么语气像是在调戏人姑娘似的。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好在他躲在屏风后面,没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说法:“我只要问几件事情,问完之后,我便放你离去,这是衙门,我就算是想对你不利,也没那个胆子不是。”
季老的话非但没让简秀放下心来,反而更紧张了,但看着开不了的门,也明白这老人今天对他要问的问题是势在必行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慌,身子贴着门,也不往前走,紧张的问:“你……你想问什么?”
正如老人所说,这里是衙门,他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但转瞬间,简秀便后知后觉一个问题,这老人能进衙门这般自如,还能让秦夫人用她的名义把她骗来,可见连县太爷也要给三分薄面,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简秀的心跳的飞快,只见老人问:“姑娘,我想问,你身上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话落,简秀的瞳眸瞬间瞪的老大,一只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领子,眼里满是惊骇之色。
难……难道是这玉佩的正主找上门来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有玉佩?
想了想,简秀唯有解释昨天逛街的时候不小心被丁若静扯出来的玉佩,咬了咬牙,心里头把丁若静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她这是给自己惹麻烦上身了吗?
要不要否认?
简秀的心思,不一会儿便千回百转。
季老感觉出了简秀的警惕,温和的说道:“姑娘,你不用紧张,我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想要把你的玉佩占为己有,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巨大的屏风被挡着,简秀看不到老人脸下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话里来判断,犹豫了一下,她才道:“这是我的,我从小就戴着。”
既然他说没有恶意,不是想要把玉佩占为己有,听上去也不像是他的玉佩,她更不会傻到把这玉佩的来源全盘脱出。
季老搁在双腿上的手,听了这话之后,微微颤抖着。
良久,才压下心底的情绪,继续问:“请问姑娘今年多大,生辰八字?”
简秀微微眯了眯眸:“我十五,至于生辰八字,我不知道。”
这人问这么清楚做什么?自己可从未见过他,天知道他要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是不是要害她,简秀果断的装起傻来。
天知道,她这一句不知道,却是歪打正着了。
若是简秀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季老或许就要迟疑了,而不知道,不恰好说明了她连自己何时出生的都不知道?
“你……你是不是简家的亲生女儿?”季老最终问道。
换来的是简秀的沉默,她眼底幽光闪烁,饶是她再笨,也听出来老人问这些话的意思了,而最终的目的,都是在最后那一句话上。
再联系玉佩的来源,简秀的脑子里突生一股大胆的想法。
玉佩是简单那里的,而不是简家亲生的女儿,唯有简又又一人,这老人是寻着这玉佩的主人而来,照这样说来,这玉佩不是简单偷来的,而是简又又的,至于什么原因让简单藏起了这枚玉佩,简秀猜不出,但只这一想法,便让简秀的心不由得跳的飞快。
不管简又又是这个老人的什么人,隐隐可以感觉的出,老人的身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那么是否尤其可以推出,简又又的身份也不平凡呢?
但是目前不能肯定的是,老人找简又又是,好意,还是恶意?
她若贸然承认了,对自己是好,还是坏!
一连串的思索之下,简秀决定静观其变,于是佯装愤怒的道:“老人家,我看你没有任何恶意才回答你这些问题,你凭什么质疑我不是简家的亲生女儿。”
她愤怒的情绪恰到好处,仿佛是自己的身世不容人置疑,又隐隐透着一丝被人戳穿的不满。
若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日后总有机会再认的,但若是坏事,她这时候一口否定,也不至于给自己惹来麻烦,毕竟她可不是对方要找的人。
简秀想的简单,却没想过若是对方真是恶人,来个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百,她早就死无全尸了。
也只能说,简秀的命好,碰上了寻孙心切的季老。
而沉浸在激动心情下的季老,也没有觉得简秀哪里有漏洞,或是破绽。
如今,自己有九成的把握,能肯定简秀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孙女了,只剩唯一要做的,就是滴血验亲。
虽然,最终的人选是简秀,让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不仅简秀长的完全不像他们家人,性子也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不过季老都归咎于她自小失踪,跟简家人生活在一起,或多或少总是会跟他们家相象了去,待假以时日,他接回季府,定要好好教导她才是。
找到简秀是一回事,季老也不急着把她带回京城公布身份,当年简秀的失踪是个迷,查了十五年,隐隐透露出来的是人为,若是这人十五年前就对简秀下手,难保自己突然认回孙女,简秀不会再遭毒手,他得在有个万全之策下,确保简秀安全,堂而皇之的接回季府。
“我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走了。”
季老炙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屏风,似乎想透过屏风,好好看看他的孙女,直到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简秀顿时如释重负,在季老的话音刚落,扭头便去开门,而这一次,门却能轻易的打开了,她匆匆走了出去,门口的暗卫早在季老说简秀可以走了时,隐去暗处了。
而秦庸跟秦夫人听到简秀开门的声音,也走了出来。
简秀看到秦夫人,顿了一顿,随即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了过去,行礼:“民女见过秦大人,见过秦夫人。”
秦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大老爷的作派,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里面的人问了你什么事情?”
“这……”简秀为难的看着秦庸,犹豫着该不该把刚刚的事情告诉秦庸,毕竟对方可是县太爷,自己得罪不起啊。
她这犹豫的空档,秦夫人略含威严的声音重重的喊了一声县太爷:“老爷!”
秦庸面对简秀时严肃的表情,在这一声叫唤下立即焉了,回头,看着秦夫人,若细看,还能看到秦庸的嘴角微微厥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脸控诉的看着自家夫人,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秦夫人话虽简洁,但看向秦庸眼里的警告却是足足的:老爷,好奇心害死猫,不想死的就给我安份一点,别该问不该问的都想知道。
秦庸在秦夫人略含严厉的目光下,瞥了瞥嘴,背着手默默的走到一旁去了,如果不是简秀在此,怕是要抓狂的挠墙了。
不过不能否定,夫人的警告是对的。
那人的身份还是个迷,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好奇,而在无形之中把人给得罪了,对方问简秀的时候不仅单独在一个屋里,屋外还有人专门把守着,若是对方想让你知道他们说的事情,至于这么严密吗?
傻子都看得出来的问题好么。
秦夫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转而看向简秀,面色温和目光却带着锐利:“简姑娘,今天劳烦你走这一趟了,很多事情,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必须闭紧了嘴巴,否则吃亏的只是自己。”
简秀的心头,咯噔一下,愣愣的看着秦夫人,随即便连连点头:“多谢秦夫人教诲,简秀铭记于心。”
秦夫人这是在点拔她,教她处事之道呢。
连秦大人都忌惮的人,她这种身份更不能随便乱说话,好了不要紧,就怕说不好惹来麻烦。
“是个聪明的孩子,陈妈妈,送她回去。”秦夫人看着简秀,点头道。
简秀得到秦夫人这一赞美,不由得心花怒放,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跟秦夫人告了一声退,便随着陈妈妈离开了衙门。
她的心里是雀跃的,虽然今天不是秦夫人找她说话,但最后总算跟秦夫人说上话了,而且秦夫人对她赞赏有加,想来喜欢自己的。
回了家,简秀自然少得被自个的母亲追问今天的事情,不过既然得了秦夫人的指点,加上简秀的确摸不透老人的意思,于是便打着马虎眼唬弄过去了。
日子在她既然期待,又不安的情绪下一日日过着。
而季老找到孙女的消息,悄悄的传回了京城。
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件事也要通知一下儿子及孙子,这是季家的女儿。
京城-大将军府
书房里,随处可见其威严肃穆,恢宏与大气,沉闷的叫人一射处其中便有种压抑的感觉,叫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两名男子坐在里面,表情严肃,书桌上,一封信展开在那里,讨论着信里的内容,却不知门口另有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偷听,当听到二人说到找到季家女儿的下落时,漆黑的眸眼忽地一亮,就像是夜空下最亮的那颗启明星。
红润的双唇微微一弯,猫着身子悄悄离开了,待远离了书房的位置,像一道离弦之箭冲了出去,直奔内院。
在离将军府最北面,有一大片竹林,一条青石小道一直通到竹林里面,青翠的竹子之间,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像一道紫色的风一般吹过。
石径的尽头,是一间朴素的院子,比起将军府其他的院落,这间院子实在是小而颓废,但推门而入,却能感受到其不一样的宁静幽雅,院子里打扫的干净整洁,一汪不大的池子,里面荷花此时开的正旺,粉嫩的像个孩子一样在风中挥动着花朵。
“娘……娘……”
少年的声音清脆动人,只见他一路喊,一路熟悉的冲进了侧面的一间屋子里。
一推门,便有浓重的檀香味传来,呛得他加连咳嗽,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佛坛,一名身穿青灰色的妇人跪在蒲团上面,一手捻着佛珠,嘴里含着佛经,对少年的叫唤置若罔闻,潜心礼佛。
少爷也不生气,快速跑到她的面前,看着面前紧闭双眸的美丽妇人,言语略显激动:“娘,别念了,我刚在书房偷听到爹跟大哥在说事情,说是爷爷找到姐姐的下落了。”
啪——
妇人手中的一整串佛珠突然被掐断,佛珠纷纷掉落在地,而妇人却猛的睁开眼睛,激动又不可置信的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疼的少爷微微龇牙,却依旧面带笑容,仿佛妇人用力抓的不是自己的手。
“尘儿,你……你说什么?”
“娘,你没听错,是有姐姐的下落了,我就是来找你去听个明白的。”少爷笑道,笑容明媚似三月的暖阳,照的人心里暖融融的。
他头戴玉冠,容貌俊美至极,星目流转间,恰似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洁,左右顾盼间风流无限。
少爷正是季家三少爷,季云尘,今年十五岁。
那妇人,便是季家如今的当家主母,俞柳君,只是自女儿失踪后,她便郁郁寡欢,精神时好时坏,更是在后直接搬来这僻静的小院子里,常年礼佛,几乎足不出户。
俞柳君霍然起身,因为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憾,以至于她起身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十五年没有女儿的消息了,突然间得知可能已经找到女儿,俞柳君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娘,小心。”季云尘扶着俞柳君,在她踉跄的脚步下,匆匆往前院,书房奔去。
站在门口,俞柳君深吸一口气,正要敲门,忽听里面传来一道锐利不失深沉的嗓音:“这件事情尚未查清楚,先暂时瞒着你娘,免得到头来让她空欢喜一场,再受刺激。”
男人的话音一落,门被人蓦地推开,书房里的两人齐齐扭头,看到的便是一脸怒容的妇人,身旁还站着缩着脑袋,一副明显做错事情的季云尘。
季云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哪里知道爹跟大哥压根就没打算把有姐姐下落的消息告诉娘哇,他以为娘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定然大好,到时候病也能好个大半了。
嘤嘤嘤……爹跟大哥这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是要闹哪般?
季云尘表示自己很无辜,望天望地看左看右就是不敢再去直视自个亲爹跟亲大哥的目光。
“夫人,你怎么来了?”现大燕朝大将军,季家当家家主,季谦。
俞柳君对着自家夫君横眉冷对,眼神如刀,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跟季谦是不共代天的仇人,而事实上,对俞柳君来说,季谦跟她的仇人没有分别,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儿怎会不见了。
这些年,俞柳君把这一切过错,都怪到了季谦的身上,从未有过好脸色。
蓦地,俞柳君冷笑一声,声音如冰:“我若不来,你又打算瞒我到何时?又将打算把我的女儿弄到哪里去?”
一开口,便是浓浓的火药味。
季谦皱了皱眉,眼底有着一种疲惫的神情,面色却柔和异常:“夫人,我没有要把女儿再弄丢的意思,只不过爹只说有九成的可能,但没有滴血认亲,不能肯定是不是安儿,所以我打算等确定之后再告诉你……”
“够了……”俞柳君明显不想听季谦说话,厉声打断道:“留着你的花言巧语骗别人去吧,季谦,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说着,她目光一转,落在自己的大儿子身上:“云鹤,告诉我,安儿在哪?”
“娘……我……”
季云鹤开口,刚想说什么转移自家娘亲的注意力,便被俞柳君给一口打断了:“我要知道,安儿的下落。”她双眸腥红,带着浓浓的迫切,不知是想到当初女儿失踪顿感悲痛,还是因为如今明知女儿下落却不得而知的沮丧。
季云鹤向来冷漠如霜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动容,顿了顿,他最终妥协,轻叹道:“爷爷在宏沛县。”
他的话音刚落,俞柳君便转身,大步离开。
季云鹤看俞柳君这飞快离开的速度,眉头微微一皱,只这副样子,让他看上去越加的冷冽孤绝:“娘……”
季谦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在季云鹤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罢了,让她去也好,这些年,也让你娘够压抑的了。”
“只是,娘的安危……”季云鹤的眉头皱的更深,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幽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层,漾起层层涟漪。
“云尘那小子会跟着去,暗处再让暗卫悄悄跟着,不会有事的。”季谦说着,眼底却抑制不住的担忧跟落寞。
只是安儿有下落的消息得死死封锁着,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否则当年既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如今便敢再次对安儿不利。
季谦目光忽地一沉,便如劈天电火般带来震摄人心的光芒。
不要让他查出当年是谁干的。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一名娇俏的少女面含微笑,对着俞柳君行礼,唤道。
少女容貌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优雅,得体,更有着如蝴蝶般的空灵。
俞柳君却是在看到来人时,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一把推开少女:“不用你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家千金,万千宠爱,本该是她女儿的,如今这些恩宠,富贵,都落在了旁人的身上,为什么她的女儿在外生死未卜,而这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
这也是俞柳君这些年越加怨恨季谦的原因。
看着俞柳君冷漠的背影,少女忽地红了眼眶,强咬着唇似乎不让眼泪夺眶而出,但落在旁人眼里却一看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强忍着。
“雪儿,你母亲性子向来如此,你别往心里去。”季谦不知何时站在了季云雪的面前,拍着她的肩头,安慰着。
季云雪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爹,母亲也是因为失去了女儿,所以才会心里对人不待见的。”
她懂事的话,让季谦满意的点点头,心头越发的柔软了。
既然知道了女儿的下落,俞柳君自然是在府里呆不住了,当即匆忙回了自个的院子,准备收拾东西去宏沛县寻人,正如季谦猜测的那样,季云尘得知自己似乎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闯了祸,忙屁颠屁颠的跟着俞柳君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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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季夫人亲自去找女儿鸟,猜猜是将错就错捏,还是会认又又。
季家的人物这里先一概而过,暂不多写哈,等到了京城,人物关系会慢慢明朗化。
季将军跟季夫人的感情有波折,但不会虐哈,至于小妾了庶女神马的,都是炮灰,吼吼~
问啥时候去京城:望天,捻地,介个……介个……咱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