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当年
听我说是中毒的症状,他一点不着急,好像不怕死似的:“你看,我就说,你才是我的解药。”
我尽量强迫自己不要被他打乱思路:“骆安歌,我们谈一个条件,我给你解药,你把你的势力撤出坞城。从此,我们再不相干。如何?”
他想也没想就摇头,好像是不想跟我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起身走到我装瓶瓶罐罐的架子前,拿起一个看了看,放下之后扭过头看我。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让我有点尴尬,于是我端起杯子,想要掩饰一下。
“新来的市委书记手里有芒康以前贩毒的证据,你知道吗?”
他话音刚落,我手里的杯子就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他对我的表现有点吃惊:“原来他们竟然瞒着你。”
这么一想,今天一大早芒康跟着汤川秀去公司,郑怀远和束从轩去北京,就是为了这件事。
怪不得昨晚芒康会拿那些东西给我看,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我怎么那么傻啊,我怎么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呢?
我弯腰想要把杯子捡起来,可是已经碎了的杯子,怎么还捡得起来呢,反而划破了手指。
鲜红的血一滴滴滴在杯子碎片上,我像是看见了我们所有人的穷途末路了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骆安歌冲过来,抓起我的手放在他嘴里吮吸,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
我无声地哭起来:“骆安歌,是不是你做的?新来的市委书记跟你是朋友,是你把那些东西给他……你想害死康哥哥是不是?”
他吐出一口血水,把我的手砸开,胸膛剧烈起伏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什么都没做。盖四不是告诉过你么,上面一直盯着你们,只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一举歼灭你们的机会。”
我狠狠推开他:“我不信,我不信……这几年我们根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芒康以前贩毒,那也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谁还会揪着不放。骆安歌,一定是你想帮你爷爷报仇,你怎么那么狠心,你们害死了汤家那么多人,骆家只死你爷爷一个,已经很划算了。芒康没招你没惹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
骆安歌扶着我的肩膀:“阿忧,你们明面上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暗地里呢,你们究竟做了多少?你也不想一想,为什么你们能在坞城立足,为什么从来没人查你们?”
我泣不成声看着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叹息了一声,抬手帮我擦了擦眼泪:“政治上的事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说芒康没招我没惹我,真是可笑……阿忧,你可知道,以前我们两情相悦情深似海,是他一次又一次把我们分开,还引诱你吸毒……也是他,设计让我成为害死你爷爷和小姨的凶手……阿忧,我不想跟他斗,我说过了,只要把你还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说的情深意切,可是我觉得他给我讲的完全就是别人的故事,或者说是那个叫做伊阑珊的女人的故事。
我觉得她就是不想我跟芒康好过,他就是想拆散我们。
我捂着耳朵,试图逃避:“骆安歌,你别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只问你,你真的不能放过康哥哥吗?”
他摇头:“阿忧,现在不是我不放过他,是政府不放过他。早年他作恶多端……”
我一把推开他:“别给我说这些,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是我最爱的男人。他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他摇晃着我的肩膀:“他是你最爱的男人,那我呢,阿忧,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他当什么,当不共戴天的仇人,还是别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芒康有事,他要真的有事,那我也不活了。
“骆安歌,康哥哥对我来讲,比我的命还重要。而你对我,什么都不是。”
说完这一句,我转过身就跑,只听见骆安歌在后面大喊我的名字,可是我没转身,我快速穿过走廊,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一楼,然后大喊管家的名字。
他一看我的样子,自然不敢大意,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纪子也跑出来,我来不及解释,只是喊:“叫司机,送我去公司。”
车子驶出院子,我回过头去,看见骆安歌站在窗子前,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纪子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太好办,她赶忙给汤川秀打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把电话给我:“阿忧,你哥哥要跟你说话。”
电话放在耳边我就哭起来:“哥哥,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不跟他们斗了,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我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汤川秀一直没说话,我哭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也管不了,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响起来:“阿忧,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
他叹息了一声:“刚才有警察来找阿康,还不许我在场。”
我从来没那么害怕过,一直以来芒康给我的感觉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谨小慎微的,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要跟他作对,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
所以当听见汤川秀这么说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终于意识到,骆安歌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听我不说话汤川秀又安慰我:“我们这边已经积极采取措施销毁阿康以前那些案底了,这一次对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只想着这八年来的痕迹,忘记以前的了,总以为也没人记得,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里,芒康的声音传过来:“阿忧……”
我突然大喊起来:“康哥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笑起来:“不就是几个警察,还能吃了我不成?”
我却不敢大意,也冒着被他知道了会骂我会生气的风险,把骆安歌告诉我的话说给他听,只是隐去了骆安歌道家里找我的细节。
芒康一听果然不淡定了:“他给你打电话?”
我承认了,他就大喊起来:“阿忧你是不是疯了,骆安歌跟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全都忘了吗?”
我赶忙安慰他:“我没忘,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跟他爷爷害死了我们家那么多人。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康哥哥,我只要你们没事。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离开。”
他沉默,几秒钟的时间对我无异于是一种煎熬,我只听得见电话里他沉重的呼吸,我只听得见我狂乱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不可能,阿忧,我不会逃的,他们奈何不了我。”
我还想说什么,他就打断我:“你别劝我了,就算死我也不会逃。你们不用来公司了,我们很快回来。”
我们只好又折回家,骆安歌早离开了,只是我的手机收到他的短信:阿忧,我等你。
我快速删除了信息,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助,这几年来每一天睁开眼睛我都特别庆幸,庆幸芒康一直在我身边,庆幸等待我的都是美好的东西。可是现在我突然没了方向,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汤川秀和芒康回来的时候气色都不太好,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就进了书房,我也不敢再提离开这件事,只是躲在门外面想要偷听。
只可惜书房是特殊制作的,不止防弹,而且隔音效果超级好,我什么也听不见。
纪子叫我去帮她做晚饭,可是我哪里有那心思,六神无主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根本没留意新闻里说了什么。
反倒是管家看见了,提醒我看,这不看不打紧,看完我就彻底蒙了。
容沐涉嫌吸毒和谋杀骆连慈,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等检察机关逮捕就可以结案的。可是就在半小时前,骆安歌带着律师把容沐从看守所接了出来,并且大方的接受记者的采访,说容沐完全是受害者,她是被夏斌用药物控制住了,做出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骆安歌还说,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为容沐辩护,而且他旗下的娱乐公司会一如既往支持容沐的演艺事业。
许是看我脸色不太对,管家赶忙换了一个频道,这几天大肆报道的坞城换届选举之事,以前那个市委书记调往京城去了。
我突然一个激灵,转身就往楼上跑,跑到书房门口使劲敲门,很快朱思就来开门。
芒康和汤川秀同时看着我,我深深吸口气:“以前那位市委书记不是跟我们关系挺好么,而且组织里那个叫冷月的绝色美女,不是跟他关系挺亲密么?我想,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芒康摇头:“不行,冷月为组织做了很多贡献,当初是我亲口答应让她离开组织过正常人的生活的。”
我最怕的就是他不同意,赶忙朝汤川秀使眼色的同时,解释:“我们并不是要重新把她拉到组织里面来,我们只是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入手,让我们跟那位见一面。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你觉得呢,康哥哥?”
汤川秀目光不明看着我,侧过脸对芒康说:“阿忧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那位还是重情重义的,一直挺喜欢冷月的,只是冷月躲着他。”
芒康还是摇头:“不行,当初我答应过冷月,再不许人去打扰她的生活。”
我还想说点什么,汤川秀朝我摇头,示意我别再说下去,我只好暂时作罢。
芒康握住我的手,叹息了一声:“阿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点困难打不倒我。不信你问哥哥,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我看着汤川秀,是真的吗,真的想到办法了吗?
汤川秀点点头:“是的,阿忧,会没事的。”
晚饭后家庭医生就带着复建师上门帮芒康做康复治疗,汤川秀陪着纪子在院子里散步,朱思欲言又止看我好几次,最后问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们俩走到阳台,他左看右看,压低了声音:“小姐,这次的情况挺凶险的,骆安歌那人就是老狐狸。要不,我们帮一帮康哥啊。”
“怎么办?”
他凑过来对我耳语几句,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样可行吗,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他很认真的点头:“绝对可行,我连人都找好了,就等您点头。”
我略一思索,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尽快帮我查出来冷月在哪里。”
我没有多说,但是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答应了下来,很快就走了。
那一晚我们看电视的时候,纪子突然接到日本那边来的电话,说公司里有事情,需要她回去处理。
纪子自然是不想回去的,她舍不得汤川秀,可是汤川秀那人硬说要她回去,还叫秘书帮纪子订机票,还说到时候亲自去北海道接她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我们是要一起送纪子去机场的,可是临时有电话来,是很紧急的事情,汤川秀和芒康赶着去公司,送机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
一路上纪子就交代我一定要看好汤川秀,因为她来的这几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男人居然那么有市场,这让她有了很大的危机感。
其实我知道的,别说坞城那些大家闺秀,单说说组织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个个豺狼虎豹似的盯着,不怪她没有安全感。
我对天发誓自己的哥哥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跟哪个女人传过绯闻,同框出现都很少,这一点纪子完全可以放心。
从机场出来接到朱思的电话,告诉我找到冷月了,人在康城,问我怎么办。
我让他把具体地址发给我,然后我折回机场,买了最快一班前往康城的机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告诉芒康了,反正晚上就能回来,回来再解释好了。
只是没想到做个飞机都能遇到骆安歌,还有那两个一见面就抱着我不撒手的孩子,搞得我旁边那两乘客只能一直站着。
我甚至都怀疑,骆安歌是不是知道我要去康城,故意跟我碰上的?
他们原本订的是头等舱,现在两个孩子不愿意离开我,他只得跟坐在我旁边的乘客谈条件。
好在人家挺乐意用经济舱换头等舱的,于是很快,局面就变成我和骆安歌还有齐光坐在一起,而琉璃一脸不高兴的被骆安歌抱着。
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我不要爸爸抱,我要妈妈抱。”
我只好勉为其难把她抱过来,八岁多的孩子,个子比同龄人都要高,我抱着她的时候都觉得呼吸困难。
最后我提要求:“要不你们三个坐在这里,我去做别处。”
说完我就要起身,但是骆安歌摁住我,目光扫向琉璃。
小姑娘很怕爸爸似的,瘪着嘴从我腿上下来,然后去找骆安歌帮她换好的座位。
然后我突然发现,骆安歌握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了好几下,都挣脱不开,反而让他越握越紧。
飞机起飞后,我只感觉手心里全是汗,只好找借口说要去卫生间,这才逃也似的离开那对目光如刀子一样的父子。
躲在卫生间我就犯愁了,实在不想跟他们坐在一起,但是找人换座位的话又显得太刻意,也不能整整四五个小时都躲在卫生间,别人还需要上厕所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骆安歌的声音:“阿忧,你在里面吗?”
我气得不轻,这人是狗皮膏药么,要是这么下去,到了康城我如何去找冷月?
打开门我就黑着一张脸,语气也不太好:“骆安歌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啊,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我挺讨厌你么,你怎么阴魂不散?”
我讲的特别激动,以致于喷出些口水到他脸上,他抹一把脸,闻了闻:“嗯,好香。”
我突然就破功了,被这个无赖气得肝疼,正准备去找空姐投诉,一个漂亮的空姐已经过来了,声音跟人一样迷人:“骆公子,请问需要帮忙吗?”
骆安歌摇摇头:“没事,我老婆跟我闹别扭,我哄哄她就没事了。”
说着还不忘对空姐挤眉弄眼,我简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从空姐那煞白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一是对他声称有老婆觉得吃惊,而是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觉得惋惜。
我正打算挖苦骆安歌几句,他抱住我的手臂,一把把我推进卫生间,然后利落地反锁好门。
我已经抵在墙上,吓得伸出双手阻挡他靠近,声音结结巴巴的:“骆安歌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碰我,我就……”
他一点点的靠近,伸出双臂把我围起来,语气轻佻:“是吗,你就怎么?”
我瞅准了时机弯腰准备逃跑,突然被一股猛力把我拽起来,我的后脑勺撞在墙上,我吓得叫了一声,立马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我的嘴。
等我意识到那是骆安歌吻我的时候我就死命挣扎,可是他不为所动,呢喃着我的名字,火热的唇辗转到我耳畔,咬住我的耳垂:“阿忧,你是要让外面的人听见吗?”
我吓得就不敢动了,低声哀求他放过我。
是我眼瞎,不该跟他们坐同一航班的,我恨不得打开窗子跳下去。
骆安歌对我的听话很满意,他的手从我的后脖颈一路往前到了我的锁骨,当他滑下去的时候我尖叫着拽住他的手,下意识就屈膝去撞他。
可是他堪堪躲过了,甚至还抓住了我的脚,随着他用力一扯,我的身子就往前倾撞在他怀里。
他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阿忧,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一直对上次的事情很怀念。”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吓得哭起来,已经错过一次了,要是再错一次,那我真的可以撞墙了。
骆安歌抱着我翻个身,他从后面死死箍着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你还跟以前一样敏感,但是我就喜欢你这样。别哭,我会很小心很温柔的……”
我浑身颤抖着:“骆安歌,求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
他笑起来,往我耳朵里吹气:“阿忧,我知道你为什么去康城,你要去找冷月,你要帮芒康是不是?”
我蓦地瞪大眼睛,他怎么会知道呢?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还有我和朱思知道,为什么骆安歌会知道,连冷月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我觉得不寒而栗,骆安歌真是老狐狸,他难道在我身边安排了人,莫非朱思就是他的人?
“很吃惊是不是?其实没那么麻烦,阿忧,你要帮忙康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求你。”
我抖得像是筛糠似的:“求你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厚重的欲望:“你知道我要什么的,是不是?”
我木然站在那里,这就是骆安歌给我的屈辱吗?
他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芒康,他知道我愿意为了芒康做任何事情,所以他来跟我谈条件。我要是答应,他就会高抬贵手,我要是不答应,他就借刀杀人。
是的,我知道他要什么。
我冷笑起来:“骆安歌,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我给你,但是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为难康哥哥。”
说完这句话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然后开始解裙子纽扣裙子,当我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里浓的化不开的情、欲,我看见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
“其实骆安歌,我还应该感谢你,因为那晚你让我八年来一直没办法的心理疾病彻底好了。从那以后,我跟芒康享受这鱼水之欢,不知道多幸福。”
其实我在赌,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很不堪,就是赌骆安歌会有一点点慈悲之心。如果他真的爱我,哪怕把我当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他也应该不愿意看到我那么难堪。
但是我高估了他的善良,或者对他这样的老狐狸来说,并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他翻转过我的身子,让我趴在台子上……
可是这还不够,他掰着我的头,要我以一个别扭的难堪的姿势看着他,他眼睛里面喷得出火来,像是要把我烧死。
“鱼水之欢是不是,你跟他做是不是?那我就让你看一看,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我恶狠狠看着他,他受不了我的眼神,低下头来吻我。
我突然咬住他的舌头狠狠往外撕扯,颇有一种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意味。
他吃痛,并没有放开我,反而越发变态起来。
突然,他松开我的嘴,唇就落在我脖子上吮吸着,然后又到了锁骨,然后又回到脖子。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两个部位最明显,我遮挡不住,必定会引起芒康的怀疑。
外面响起敲门声,可是骆安歌不管不顾,继续着他的动作,最后闷哼着趴在我身上。
我再也坚持不住,呜呜呜哭起来。
一个火热的胸膛抱住我,刚才还禽兽一般对待我的人,此刻抱着我轻声哄着:“好了好了,是我没轻没重,弄疼你了。我保证,下次我一定温柔一点。”
我使劲推开他,从地上捡起已经残破不堪的裙子穿上,冷冷看着他:“希望骆先生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说完我就要走,谁知道他挡着我,一脸无辜:“我答应你什么了?我可什么也没答应。”
我气得抡起拳头就要打他,他嬉皮笑脸抱住我,用他的风衣把我裸露在外的肩膀包起来,亲了亲我的头发:“好了好了,逗你玩呢,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要挣脱开,他凑到我耳边:“别动,否则我就再要你一次。”
这句话威慑力太大,我就不敢动了,任由他揽着我回到座位那里。
齐光看到我们亲密的样子挺开心的,问我:“妈妈,会到康城我们是不是就再也不分开了。上次你说不走,但是骗了我们。”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是骆安歌好脾气的解释:“以后妈妈自然是跟我们住在一起。”
我白他两眼,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就这样自作主张。
接下来我就是睡觉,眼睛虽然是闭着的,可是脑子却是高度紧张,一会儿想到了康城怎么摆脱骆安歌,一会儿想找到冷月我要怎么说才能让她帮我们,一会儿又想一出机场我就要去药店买避孕药,一会儿又想骆安歌会不会骗我云云,想的累了,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极沉,等我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不在飞机上,确切说是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大床上。
我吓得坐起来,然后尖叫起来。
骆安歌合起杂志,看着我:“就这么不想看见我,鬼吼鬼叫的,别吓到孩子。”
我下意识就去拉被子,查看了一番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男士衬衣,好像连内裤都没穿,我抓起枕头就狠狠砸在骆安歌身上:“死变态,你敢欺负我。”
他挡住我的进攻,跳上床一把抱住我:“傻瓜,我们是夫妻,做那最亲密的事是理所应当,你害羞什么?”
我一脚踹过去,姑奶奶跟你才不是夫妻呢。
他抓住我的脚,嘻嘻笑着:“帮你洗了澡,快起来换衣服。”
他松开我,可是看见我白花花的大腿时,他的喉结动了动,然后我看见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向我的目光氤氲着欲望。
我吓得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这家伙是种马呢,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我要他出去,可是已经晚了,他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来,摁着我的手不准我动。
我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浴袍,带子扯开之后,里面什么都没穿,而且他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里面也是什么都没穿,这一下就成了真正的赤裸相呈。
被子里面黑乎乎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他又压在我身上,导致我的声音有点沙哑:“骆安歌,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
黑暗中我只看得见他墨玉般的眼睛闪啊闪:“不好,我向来喜欢用做的。阿忧,我素了八年了,你怎么补偿我?”
等我意识到他是现在就要开始做那禽兽之事,已经为时已晚。
被子里太热,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从一开始的求饶到喊叫再到不可抑制的低喘,到最后昏过去。
混混沌沌的梦境里,有人牵着我往前跑,那人喊我宝贝,喊我不要松开他的手。
后面有人在追,那人大喊阿忧。
我们跑得越来越快,就跟私奔似的,朝着未知的世界跑去。
后面的呼喊还在继续,我好奇地回过头去,就看见芒康推着轮椅在追我,追得满头大汗。
我再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他的裤腿空落落的,随风飘荡着。
“阿忧,别走,不是说好了死也不分开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哭喊着醒过来,才觉得双眼像是被粘起来一样,根本睁不开。
我大喊了一声康哥哥,然后感觉有人抱住了我,我哇一声哭起来,死死抱着他。
还好还好,康哥哥还在。
可是,为什么味道不一样,康哥哥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的。
我使劲睁开眼睛,看见我抱着的人是骆安歌的时候,我吓得从床上摔下来。
他无奈地把我抱起来,帮我拉了拉被子,跟我额头相抵:“你发烧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医生说,是伤口感染导致。”
我无力地别开脸:“骆安歌,你这算是囚禁我么?”
他看着我:“你认为是,那就是吧。阿忧,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不管用什么手段。”
我不看他,微微侧过身:“那你就等着帮我收尸吧?”
他扳过我的身子,手放在我小腹上:“说不定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上次你吃了避孕药,这次你可没吃。”
我突然被这样一种比炸弹还要恐怖的可能性镇住了,是啊,骆安歌软禁了我,我是绝对找不到避孕药的。
我坐起身子,抡起拳头砸在自己小腹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孽种……”
骆安歌的脸瞬间冻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钳制在枕头上,他咬牙切齿:“阿忧,你别逼我。不妨告诉你,芒康给你打过电话,是我接的,我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很好;还有,我已经派人把冷月送走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到她;还有,上面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当年芒康贩毒一事。你……知道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