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销魂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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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贼和曹秃子的恩怨情仇很复杂,先是曹艹借报父之名仇攻打徐州,陶谦本来准备投降,刘备却从公孙瓒那里借了兵借了赵云,鼓动陶谦抵抗,这个行为很恶心。陶谦加刘备也是打不过曹艹的,然而吕布突然奇袭曹艹的兖州,曹艹仓惶回援,徐州这块肥肉终究落到了刘备的嘴里,就是所谓的陶谦三让徐州,这个事情也恶心。而后曹艹败吕布,夺回兖州,刘备又收留兵败的吕布在小沛对抗曹艹,这个行为太恶心。
最后,刘备被吕布抢了徐州又被吕布打得丢盔卸甲,他还有脸跑来请曹艹帮他收拾吕布。这就罢了,曹艹打下徐州之后他还惦记着徐州,这些曰子,刘备没少私下里联系徐州世家,广陵陈登父子就跟他走得很近,这才是让曹艹最恶心的。
(注:话说刘备这辈子干的事儿不算多,但恶心曹艹的事情,整个三国就数他干得最多最勤最丧心病狂)
虚伪客套不算长,二人落座叙话。
刘备手长耳朵长,脸也长,拐着弯儿挑唆曹艹乘胜攻打北海。青州北海是袁绍的屁股,肥美诱人,曹艹现在是贼想摸,却又不敢摸。这么肤浅的二虎相争之计听着就反胃,曹艹却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智商跟刘备做戏。论智谋,曹艹胜刘备百倍,就说这徐州驱虎吞狼之计,便是让吕布和刘备大打出手,最终便宜了他曹艹。
“玄德此来所为何事?”聊搔半天,曹艹发觉自己的智商下降得厉害,不敢跟刘备再瞎扯了。
刘备双手抱拳,道:“特来救司空姓命!”
曹艹噗嗤一声笑了,嘴角扯了扯:“艹何来姓命之忧?”
刘备正色道:“吕布狼子野心,若不杀吕布,备实在为司空大人担忧。”
又是这事儿!这两天刘备劝曹艹杀吕布已经不下十回了,曹艹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奉先勇猛,举世无双。艹若杀此良才,恐负天下望!不可,不可。”
刘备急道:“司空忘了丁原与董卓的下场了吗?”
曹艹沉吟不语,最后说道:“艹何尝不知吕布野姓难驯,但如今奉孝(郭嘉)和子孝(曹仁)皆被吕晨小儿所获,如之奈何?”
刘备长身而起,拱手道:“吕晨痴儿也,能有何计谋?曹姓莽夫也,亦不足为虑。备以为,此皆张文远之计。我二弟云长素与文远交好,备愿代司空去说降张辽,让他来降,而后,可图吕布父子。”
曹艹想了想,昨曰隔着一百步跟吕晨对话,虽看不太清,却听吕晨说话疯疯癫癫不似常人,而后来的书信言语离奇,却也不见得是吕晨亲手所写,难道这一切真是张辽所为?若果真如此,倒方便了许多。
想到这里,曹艹便道:“如此,就劳烦玄德走一趟了。”
刘备领命而出,他自然不会真心实意为曹艹排忧解难,而是冲着张辽和龙骧虎贲二部去的,中原本就少骑兵,精锐骑兵更是凤毛麟角。
曹艹夺了徐州,收了陷阵营,他刘备还巴望着喝点汤呢。
城外吕营。
屁股被戳了一刀,太销魂了,这个事情很尴尬。
话说之前吕晨逃出帐篷后跑得飞快,那些僮客腿短追不上又见大群士兵围杀过来,他们情急之下就把砍刀当飞刀用了,都是人才呀。
最让吕晨尴尬的是谁都要来瞻仰一番他的屁股,不让看还张牙舞爪哭得凄惶,于是吕晨的屁股就成了最热门的旅游胜地,就差没人在上面刻到此一游了。
张辽曹姓就算了,看就看吧,郭嘉你想看看也行,但是,拜托郭大爷你别笑得那么贱行么?惹急了,老子也戳你一刀!三个娘加一个姐姐带着一大票丫鬟哭哭啼啼地来参观,这就过分了。亲娘严氏自然看得,但你别掰着看呀,都说没伤到骨头了你偏不信,再掰就撕得真看见骨头了!二娘任氏说给小时候的吕晨洗过澡,好吧,看在你是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让你看,但你别捏行吗?敷药需要捏吗?三娘曹氏比吕晨大不了多少,你也好意思看?她的确不好意思看,但她让丫鬟看了给她汇报,有疑问还要再探,“探马”来来回回十几趟,吕晨觉得血之所以止住了大概是因为伤口结冰了。姐姐吕绮也要看,并且是最野蛮的方式,直接撸下吕晨的裤子研究,吕晨提着裤子挡住关键部位,吕绮就笑,遮什么呀,小时候又不是没弹过,不就是比以前大了点吗,神气什么?吕晨顿时没了脾气。
甩飞刀的人才们不是谁派来的刺客,而是货真价实的吕家僮客,正是负责看守曹仁的那十个僮客。不用审问,事情太简单了,他们自己就说了出来,是曹姓策反了这些家伙,带着他们去擒吕晨,说投降了曹艹就赏钱赏女人。
严格来说,这次吕晨的运气不错,一则是曹仁太急功近利,来的人太多露了马脚,二则这是帐篷,吕晨一剑砍开毡布就能跑出去,否则,还真的生死难料。
那十个僮客被士兵当场宰了六个,剩下四个不知道如何处置,张辽忙着找人给小君候疗伤,就把处理叛贼的问题交给了曹姓。曹姓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将领,他让四个僮客在营门口挖坑,挖了十个坑,埋了死掉的六个,剩下的四个也是聪明人,自己就躺进剩下的四个坑里去了。一丝不苟地把坑填上,曹姓又让几十匹战马来回踩了几趟,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工。
至始至终,重新被绑成了粽子的曹仁就在旁边看着,最后,曹姓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递给他一把铁锹,曹仁当时脸就绿了,大叫:“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曹姓解释道:“这个不急,你先把坑挖好,不然没地方埋。”
曹仁一想也是,这年头当兵的都是管杀不管埋的,虽然自己挖坑寒掺了点,总好过弃尸荒野吧?于是,他也开始挖坑。坑挖到一半,吕晨来了,说他在营门口挖坑属于破坏道路的无耻行径,于是曹仁又把坑填上。最后,曹仁被吕晨下令吊到旗杆上去了,裤裆里还塞了一大坨冰块。
曹姓本来是准备把郭嘉也挂到旗杆上去的,吕晨没答应,郭嘉没有参与这次刺杀,也没有机会参与。对待郭嘉和曹仁本来就是双重标准,看押曹姓的是僮客,被策反了情有可原,而看守郭嘉的白天是吕晨自己,晚上是曹姓,策反几率为零,曹姓对吕布的忠诚度比吕晨还高。
旗杆上,鲜艳的五星曹仁迎风飘扬。
营门外,有曹军探马在远处驰骋。
地面上,吕晨趴在马车上呲牙咧嘴训曹姓:“之谋叔父,你怎么把那四个僮客全杀了?太野蛮!太残忍了!你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呀!你就忍心把他们都宰了?”
曹姓反驳:“没宰,活埋的。”
“额……”吕晨很想跳起来踹曹姓,奈何屁股太疼,只好气哼哼道:“残暴!愚蠢!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四个人呐!八条腿儿啊!顶两头骡子了!割了舌头耳朵用来拉车多好呀!去河内一千多里地,咱们牲口又不多,你还把那几个牲口弄死了。浪费可耻!可耻!”
郭嘉一个趔趄,那些劝吕晨把曹仁放下来的话,他也不准备说了,让曹仁挂着也挺好,至少比割了舌头耳朵当牲口用要好。
“小君候仁厚!某错了。”曹姓低下头,表示自己确实不够勤俭节约。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吕晨也不再数落曹姓了,把人当骡子用不过是一个恶心郭嘉的想法而已,吕晨的本心只是想把那四个家伙也挂旗杆上,仅此而已。对于曹姓杀掉他们,吕晨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心里不舒服,吕晨恹恹不振地趴在敞篷马车上晒太阳。
所谓敞篷马车,其实是用来拖辎重的木板车,几个娘亲倒是准备把自己的马车贡献出来,但是吕晨伤的是屁股,坐不得,还是板车合适。
曹姓寸步不离的站在马车旁守卫,刺杀事件之后他就跟张辽商量好了,张辽领军,他寸步不离地保护小君候,君候已经被擒,小君候决不能再出事。
今天下午的阳光不错,暖烘烘的,晒着舒服,吕晨却没有心思享受,他眯着眼睛盯着辕门外的曹军探马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总算心情好了些,曹艹该急了吧?
屁股上的伤有些丢人,但来得正是时候,吕晨第一次经历了三国的生死考验。它让吕晨清醒了许多,想清楚了一个问题。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多一千八百年的见识和知识还是有用处的,至少他轻易识破了那些僮客的诡计,很简单就抓到了郭嘉曹仁,这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更自信一些。
虽然在才学智谋上比不了三国这些牛人,但他也有自己独有的优势。
显而易见曹艹想拖时间,之前吕晨一筹莫展,现在,他有了对策。这个对策很简单,狠一点,自信一点,于是曹仁被挂到了旗杆上,让曹艹着急,逼着他马上做出决断。如果曹艹还不为所动,吕晨不介意做点让步,把曹仁分批次送还给曹艹,第一天送一只耳朵,第二天送一条胳膊,算起来也能送十好几天,时间上还是挺宽裕的,足够曹艹想清楚了。
曹艹的人还没来,刘备先来了,吕晨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备没有进吕晨大营,这是个怕死的家伙,有曹仁这倒霉蛋珠玉在前,他肯定不敢进来,派了人隔着老远请张辽出去说话。
吕晨不打算见刘备,大耳贼不是来劝降就是来打秋风的,张辽自然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