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成婚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成婚
“你俩要成婚?”秋神医连夜赶来,刚坐下喝上一口茶,便见到淳歌与林洎齐齐坐下,淳歌更是不怀好意地笑得十分灿烂。秋神医手一抖,那茶水便倒到了他的衣服上,可他全然没有知觉,他方才是听见了什么,淳歌竟要与林洎成婚,难道是做梦吗,他不禁拿起手捏了捏自己的发腿内侧。
“爹,不用怀疑,这是真的。”子衿摇着脑袋,像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当然她是不会告诉秋神医,在她刚知道那会,是多么得失态。因为秋神医不再东南,因此十三将她从东南带了过来,起初她只是觉得淳歌与林洎的感情很好,但是后来,林洎霸占淳歌,那程度令人发指,她实在忍不住了,换来的却是淳歌与林洎的亲事。
“我知道突然与您说这事儿,确是我不对,但是能为我主持婚礼的也只有您了。”淳歌少有的害羞,毕竟以女子身份成婚,他还是头一遭,总得有个亲人在场不是吗。
“你确定真的要嫁给林洎?”秋神医看了看林洎,不可否认,从相貌上来说,这世间也就只有林洎配得起淳歌,更别说家世才智,林洎都是拔尖的,可独独一点,林洎是林相之子,林相与官家素来不和,淳歌若是真的嫁过去,只怕日子不好过啊。
“秋家主,洎只是求一个名分,陪在淳歌身边罢了。”林洎冲着淳歌浅浅一笑,那笑容中也太过他人看不懂的东西了,他等了快十年了,终是苦尽甘来。至于婚礼只不过是一个形式,他只是想给淳歌一份难忘的回忆罢了。
“噗”秋神医刚喝下的一口水,就这么华丽丽地喷了出来,这是个什么世道,一个男子说只是想问女子求个名分,真真是雌雄颠倒了。他带着打量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林洎,这小子是不是哪儿摔坏了啊。
“大舅。一句话,这主婚人做是不做。”淳歌就知道什么女儿家的姿态都是浮云,对他大舅还是霸道点的好,免得这家伙蹬鼻子上联,瞧瞧那小眼神,仿佛不认识淳歌与林洎似的。
“做,当然是我做了。”秋神医眨巴眨巴眼,好在他们秋家是南北通吃的,他要是是弄一场婚礼,还是使得的。
“当然了。婚礼不必太过麻烦。还是隐蔽点的好。那些俗礼也都免了。”淳歌有些羞愧地望了林洎一眼,这个男人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可他能给的却只是一个简陋的婚礼。
林洎的手牵住淳歌,露出淡淡的笑意。他不介意的,能够像这般一样陪在淳歌身旁,便已是人生大幸了。
“即便是小小的家宴,也定不让你们俩委屈了。”子衿瞅着淳歌与林洎之间那份不用言语的情谊,心中甚是羡慕,但也为这俩人高兴。
“等着你舅舅给你俩操办吧。”秋大舅倒是欢喜,当年他嫁女儿时没有好生操办,轮到淳歌了,他也得卖力。
淳歌莞尔一笑。这个舅舅是越活越回去了,时常露出老顽童的样子,倒叫人觉着亲近。这两父女还是颇有眼力价的,说着说着便将房中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我真想不到,你我会有成亲的一日。”林洎低头靠在淳歌的肩上。就像个娇羞的女子一般,可偏他做这副模样却多了份痴情。
“我将此事告知苏佑君和阿奴了。”淳歌叹了口气,那日他说完这句话,便偷偷出府了,等到天黑时有人带他进宫,与皇上交谈完毕,他就出了京城,算起来,他花在路上的时间可比花在京城的时间多多了,昨日方才回到北方,睡了一觉,本想与林洎商量的,哪知秋神医来了,这才耽搁了。
“你”林洎委实惊讶,世间知晓淳歌女子身份的也不过这几人,未曾想淳歌竟都通知了。
“你是为了我。”林洎心中一暖,淳歌行事向来稳重,这般将弱点暴露之事实在是少有,今日竟为了他,与苏家兄弟摊牌,实在是为了护着他,这样的淳歌怎能令他不爱呢。
“我负你良多,可你始终不曾离弃,我自是无以为报的,今后,我便也以你为先了,桑青。”淳歌眼中含羞,脸上带红,竟是一个娇俏可人的模样。
“不用的,不用的。”林洎心中涌起暖意,柔声说道:“在这冷漠的世间遇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多么感激,所以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我都不要变,也不用变。”
“你这家伙。”许是太高兴了,淳歌竟有些喜极而泣,林洎这番话他委实感动,果然在世间只有林洎是最了解他的,即便是现在林洎也不愿让淳歌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为难。
三日后北方松城的一处医馆里真真是热闹非凡,淳歌借着养病到了松城,住在医馆中,并调开了十三他们,因为今日是他与林洎的大婚之日。
“公子,你终是随了心愿。”林木帮着林洎穿起那件大红的新郎衣裳,笑道:“我原以为公子最潇洒英俊是在夺得状元之时,那会儿公子也是一身红,可不曾想,最适合公子的却是仿着状元袍的新郎袍子。”
“就你嘴贫。”林洎没好气地看了林木一眼,这家伙,明知道他紧张,还故意说这些话来调侃,真不知谁是公子,谁是书童了。
“公子急了,我这举世无双的公子竟也会着急。”林木故作惊讶道:“约是公子思妻急切,也罢也罢,小的我就快一些。”说着,便三下五除二将林洎穿戴好,推出门去。
林洎猛地被推到门外正觉着糊里糊涂恰逢淳歌也从门内出来,这俩新人,先是一愣,随后竟不知如何开口,淳歌还好盖着盖头,可林洎确实真真红透了脸,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两位新人,还要磨蹭多久,赶紧进去吧。”子衿略带笑意地调侃着俩人,随即便将他俩推到了大堂中。
林洎牵着那红绸子,走过他做梦多不敢想的地方,人一紧张,走成了同手同脚,引得众人低头闷笑,淳歌听见笑声,也不知是何事,只得趁着盖头微微扬起的时候,往一旁瞄去,不料入眼的却是林洎的囧样,不由得低声而笑,使得林洎的脸比新娘子的胭脂更红。
一旁的林木掐着时辰,说了句:“吉时到,新人拜堂。”
“咚”的一声啰响,即便是如淳歌林洎这般的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那心中也是一阵乱跳,只得跟着林木所说,一拜二拜三拜,只怕这两位才子活到这会儿,才理解了“羞”这个字吧。
“我们家小歌,自幼命苦,不得已在官场,却是个菩萨心肠,他嘴上虽不肯承认,但我这做舅舅的心中明白,今日他嫁于你。”秋大舅心中着实是百感交集,有想到了初次见淳歌那会,更是不由哽咽,说道:“照理说是委屈了你,可今后你要是做了一星半点对不住他的事儿,我便是医者也定要毒死你林家众人。”
“舅舅”淳歌心头一热,他这舅舅虽与他亲,但却不常相见,今日这话更是使他感动,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
“舅舅,洎从不说妄言,来日方长您且看着。”林洎知道秋大舅对淳歌的疼惜之情,愣是朝着这位长辈磕了一个响头。
“好了好了,这是做什么,*苦短,你们还是赶紧洞房吧。”子衿与林木一人拉着一个,硬生生将这对害羞的小夫妻推进了新房,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别忘了,还要喝交杯酒呢!”子衿临走还不忘朝着门内吩咐一句。
此时此刻林卿士与官大人,正正襟危坐,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呢。若是叫旁人见了,真是绝不敢相信这俩人,是叱咤官场的两位。还是林洎率先回过神来,想着凤冠应是极重的,这会儿压着淳歌的脑袋指不定有多累呢,他还是赶紧挑起盖头,让淳歌摘了头上的零零碎碎吧。
想着林洎便拿起秤杆,又觉着房中的气氛有些冷,故而边挑边说道:“你这凤冠我见过,挺重的,你还是赶紧摘”话还没说完,那盖头便掉到了地上,只剩林洎一人张着嘴巴,瞪着眼睛死死不肯眨眼。
林洎是真的被惊呆了,他这是见到神妃仙子了吗,只见床上那仙女般的人物,浅浅一笑,林洎只觉着自个儿三魂少了七魄。那女子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这人是他的娘子,林洎不敢置信狠狠地眨了眨眼,见眼前之人仍未消失,这才信了自己不是见着月宫姮娥了。他平素只知道淳歌男装俊美,却不知换上了女装的淳歌夺人魂魄。
见淳歌一直望着自己,林洎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还是吞了个字,到了淳歌的耳中则变成了:“娘娘娘,娘”
“我可没有你这般岁数的儿子。”淳歌半嗔半怒地瞧了林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