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赴约
叶心嘉这一场病耗了她许多精力，病到头，终于还是被俞可压着去了医院挂水，那会儿她嗓音都变了，扁桃体肿得不像话，一讲话就被嫌弃。
俞可恰那几日时间充裕，薅着她吃药打针，每天都督促着。
叶心嘉也正好清闲，碰到周末，在家里大睡特睡。
几日后，病好了，人也瘦了一圈。
原本就没什么肉，这一下活生生像个电线杆杵在那里。
俞可看着她说：“天冷了，一块儿逛个街，买几件衣服吧？”
叶心嘉脸色白得像刷了一层白漆，上了妆，才有些血色。大病初愈，耗了许多精力，需要一些时间来补全。
她两人到了百货公司，叶心嘉才告诉俞可那日霍祯来取钥匙时对她说的话。
俞可惊喜道：“好事呀！这样你来我往，才有进展。他既然开了头，就说明他对你有些好感的。”
叶心嘉心里却惦记着叶云容电话里的那几句话：“虽说以前我见过他，可是说真的，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他，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这个人多冷漠……他现在到底不是从前的穷小子了，身边不缺女人，不缺好女人。”
俞可看了她一眼，说：“心嘉，霍祯和梁茹君见面时，是要把她当作结婚对象处的，你和他，做合作伙伴应该是不成，做夫妻还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叶心嘉顿了顿，沉眸说：“有件事我没跟你说，陶舒曾经给我介绍过男人，算起来大我将近一轮，读了博士，以前在国企做事，后来下海做点买卖，有些钱。熬到这个岁数，头发竟都要秃了。你能看出来吧？如果我把自己的事情全交给别人来决定，后果可想而知。我爸虽说不会亏待我，可他终究不能真正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嫁给谁，以后的路怎么走，还有我妹妹云筱的将来，我都要一步一步计划好。”
俞可勾勾嘴角：“那霍祯……”
叶心嘉收了目光，垂下眼睛说：“我不敢说他能看上我，可我不想输，结婚而已，跟那个浑身腐臭的秃头男人结婚，倒不如跟他结。”
俞可道：“哈哈，叶心嘉，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是什么吗？”
叶心嘉抬眼，俞可说：“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对自己的这股狠劲儿，不过你还真的要想清楚，毕竟，结婚不是什么小事，女人的青春也只有这几年。”
叶心嘉想了想，说：“我也很俗，我只是不想输给叶云容。”
俞可笑了一下：“你那个姐姐真的是，我听说她在跟宋季尧谈恋爱。”
叶心嘉没有意外：“嗯，我看出来了。”
俞可又说：“可是防不住她突然把眼睛放在霍祯身上对吧？”
逛了一下午，俞可给叶心嘉挑了几件衣服，都是季度新款，叶心嘉刷卡的时候，想起了那件落在霍祯车上的大衣，那日他电话打来是那样说了，可他现在还记得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叶心嘉回了家。
叶云筱给她发了微信语音，小丫头声音嗲嗲地问她：“心嘉心嘉，你最近回来吗？”
叶心嘉回：“想我了吗？”
她道：“想呀想呀，每天都在想呢！”
叶心嘉笑，叶云筱大概是她的世界里最柔软的一块儿。
乔林去世后，她常常想起她。会怨她，也感激她，谢谢她还留下了叶云筱。
“想我的话，改天周末你过来找我吧。”叶心嘉算着，叶云筱也好久没来过她这里了，她故意吓唬叶云筱说，“我给你做吃的。”
果然，叶云筱立刻拒绝：“no！我才不要吃你做的黑暗料理呢！不过话说回来，下周我们学校校庆活动，我有节目表演，老师说可以邀请家里朋友来，爸爸和陶阿姨下周都有事，云容姐姐忙着谈恋爱，云官哥哥都好久没回过家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能来吗？”
“下周几？”叶心嘉问。
“周三！下午两点！”
叶心嘉算了算，那天她正好早班，下午没事，于是答应她说：“好，我过去看看，你表演什么节目？”
叶云筱一听她答应，开心得要飞起来：“舞蹈！我跟同学一起排了个舞，超级好看的！”
叶心嘉笑：“好，那就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超级好看！”
为了赶赴叶云筱的约，这个星期一开始，叶心嘉就把事情都做好，就怕到时候拖着，会耽误。
到周三那天，早上叶心嘉就跟俞可打了招呼，上午的事情做完她就拿着东西往叶云筱的学校去，路上给叶云筱发了微信，叫她一起吃午饭。
结果人还没走到，她的手机响了，叶心嘉看到上面的备注时，心中一紧。
她等了很久，可是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
霍祯的名字在上面不停闪烁，是他的私人电话。
叶心嘉赶在电话挂断前按下接听键。
“你好，霍先生？”
“叶小姐。”霍祯的声音轻缓地淌进她的耳朵里，“是我。”
“啊霍先生，你……有什么事？”
霍祯道：“上次请叶小姐帮忙做数独游戏，后来我打电话约过叶小姐吃午饭，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叶心嘉心里慌乱，抬手看了眼时间，一时难决。
“叶小姐？”霍祯那边问了句，“听得到吗？”
“咳，嗯！我听到了霍先生……”一秒钟的时候，她在心里千万个挣扎，最后一狠心道，“我还以为霍先生忘了……”
霍祯道：“没有忘，叶小姐现在在做什么？有时间吗？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叶心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好啊，霍先生说地点吧。”
霍祯报了个餐厅的名字，然后说：“我正在往那边去，待会儿见。”
叶心嘉开始犯愁了，有些紧张，又有些后悔。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约出来吃饭？她怎么就头脑一热答应他了？叶云筱怎么办？
这会儿叶云筱该下课了，叶心嘉算着时间，给叶云筱打了电话，支支吾吾对她说：“云筱，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吃午饭了……我突然有些事情……”
叶云筱一听就炸毛了：“你答应过我的！怎么能突然变卦啊？”
“对不起云筱，我也是突然接到一个重要电话……”
“谁的电话？是谁比我还重要？”叶云筱质问她。
从小到大，叶心嘉都宠着叶云筱，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敢对她大吼大叫，更不敢让她委屈。
这个时候，叶云筱生气，她也很着急。
“一个朋友……真的对不起，云筱，我答应你，吃完饭我就去找你好吗？”
叶云筱不买账：“哼！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的，你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啊！不会是你偷偷交的男朋友吧？”
叶心嘉：“……”
她没说话叶云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气道：“好啊心嘉，我们说好的你如果有男朋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管，你在哪儿，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看到底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