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想办法脱身
太监们随之走上前来,为她拷好了脚链,朝她微微俯身行礼,这才从牢狱之中退了出去。
太监们想要把门给关上,况世良挥了挥手,暂且阻止了他们。见到况世良有话要说,几名小太监识相地向后退去了几步,背过身去,不看二人。
况世良这才走上前去,在月浅宁的身前站定,双目之中,满满的担忧之情。
“娘娘,”况世良开口,清瘦的身躯被紫色的长袍包裹着,有着属于他的别一番风度,“这次的案子,虽然你我二人,还有皇上,心里头都很明白。但是暗中的事情太多,明面上,怕是会很难办。”
况世良说着,微顿了顿,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再度低下头看向月浅宁,眼中的担忧更甚了,“娘娘,在这里,委屈您了。”
“公公。”有人担心自己,总是好的。然而其实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让月浅宁烦心,然而依旧的,她很感谢况世良对自己的担心,“无碍的。”
“娘娘,您若是能够对皇上软一些,他到底是不会对您如此的。”况世良开口劝道。
“公公。”说道龙飒竔,月浅宁的神情冷了些,她撇开眼,不在看况世良,只是冷淡地开口送客,“您该走了。”
况世良往前走几步,靠近月浅宁,嘴巴微张,还想要再说一些什么。可是看着月浅宁冷峻的侧颜,他也很清楚自己再多说些什么也是没有用处的。只好一甩手,无可奈何地俯身朝着月浅宁行礼,“如此,臣告退。”
说罢,缓步走出了牢房。
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随之锁好了大牢的门,这才按照顺序在况世良的身后排列好,随着他的脚步一起缓缓离开。
大牢之中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月浅宁和那或醒或睡的三个女人在牢狱之中。
不管那两个女人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月浅宁自顾自地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角落,拿过一些相对干燥点儿的茅草,平铺在角落处,为自己支好一个座椅,然后便坐了上去,闭上眼休憩着,丝毫不理睬身侧的那三个女人。
“娘娘?你是哪一位娘娘?”那位风骚的女子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友善一些的,见到月浅宁坐定,她随之便朝她走了过来,一副要拉家常的摸样。风骚女穿着的是和他们一样的囚服,却被她改造后活生生地短了一截,有点像现代的高中女生喜欢修短裙子一般,露出了一小段雪白的双腿。
她靠近了月浅宁,极为自来熟地坐在了月浅宁身侧。牢房的空间极其昏暗,坐近了她才看清楚了月浅宁的面容。
“哟!”她惊呼了一声,“真丑。”
要是之前的那些个女人是故意奚落讽刺月浅宁的,眼前的这名女子,倒是真心诚意地下意识惊呼出了声,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对月浅宁的恶意。话下意识地说出了口,看着月浅宁冰冷的脸庞,她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妹子,姐嘴笨。”
月浅宁始终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只是闭着眼,休憩着,一言不发,连动都不动。
风骚女看着月浅宁冷淡的表情,一时半会儿倒也并不着恼,只是又朝她挪近了点,“妹子你别睡呀,咱聊聊天,这大牢里头好久都没有出过新人了。姐们无聊着呢,看你刚才那排场,犯的事情可不小呢,怎么了,跟姐姐们分享分享说说呀。”
风骚女极其热络的样子,想必也是她的性格使然。风骚女的摸样并不漂亮,但是也不是丑陋的哪一种,算得上是小有姿色,一双柳眉弯弯,别有几分风尘女子柔情。
“姐姐我呀,原本是翠花楼的老鸨,你可以叫我鸳鸯。”见月浅宁怎么都不率先开口,风尘女先说上了话,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睡得鼾声连天的那名女子,“那位是张大娘。”
说罢,她又指了指另外那一个五指扒着土双目凶恶的女子,“那是刘姐。”顿了顿,沉了声,“她可是杀了好几个人进来的。”
刘姐眯起眼,斜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瞪了议论着自己的两个人一眼,“鸳鸯,闭嘴。”
鸳鸯被刘姐骂了,好不情愿地耷拉下脑袋,虽然还是一副想要和月浅宁讨论的摸样,但是见了刘姐威胁的神情,最终还是听了刘姐的话,闭上了嘴巴。只是双腿始终还是不动的,就站在那儿,没有离开的意思。
“鸳鸯。”看着鸳鸯这幅摸样,刘姐缓缓地开口,“你可知道,她是谁。”
“她?”鸳鸯随着刘姐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侧的月浅宁,面露疑惑地又转脸回来看向刘姐,喃喃地问道,“她是谁啊?”
“她可是月浅宁,当朝的皇后娘娘。”刘姐顿了顿,冷冽的眼神扫过闭着眼的月浅宁,看向了一旁睡得和猪一样的那张大娘,缓缓道,“她是月时的女儿。”
“丞相月时!”鸳鸯惊呼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一般,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向月浅宁。随机,她又用双手捂住嘴,仿佛是发觉自己不该如此大声地惊叫,担忧地扫向一旁熟睡着的张大娘。
然而,现在发觉已经晚了。
上一秒还熟睡着的张大娘缓缓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瞳孔中满满的写满了怒火。
“狗贼月时!”
张大娘说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这四个字,仿佛已经在她的心底里面沉寂了太久,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从最初的少许迷茫,到愤怒,再到怨恨,不过数秒的事情而已。
张大娘猛地坐起身来,魁梧的身躯上满满的全是横肉,将宽大的囚服撑得满满的,像一个气球一般。
她站起身,看向面前闭目养神的月浅宁,神情中充满愤恨。
“张大娘,您别着急呀。”看着怒气冲冲的张大娘,鸳鸯显得有些担心。她看了看一旁闭目的月浅宁,又看了看握紧了拳头的张大娘,忍不住出言劝到。
然而这点劝说显然解决不了张大娘此时满溢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