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确实是个很大问题
唐无寂和寒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了风速车，脚步倒也不算匆匆。
寒明跟在唐无寂的身后，看着唐无寂那张不带丝毫表情的俊脸，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是惹得他不理自己的话，麻烦就大发了。就目前为止，光是上次那个杂碎汤就很有价值。
说起杂碎汤，寒明还有点怨念呢。从之前的残料进行分析，智脑分析出杂碎汤的成分是一种叫做杂碎的东西，可是翻遍了整个资料库，就是分析不出杂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想起那汤的鲜美味道，寒明再一次幽怨了。
唐无寂自然不会察觉不到身后传来的幽怨，只不过……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理会。
唐无寂首先来到车旁，登上车之后，回头看见寒明还苦着个脸，皱了皱眉:“上车。”
“嗯。”寒明应了一声，抬腿进了车里。
上车后，两人都没有急着开车离开。
只是相对无言，似乎都有什么想说的，但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寒明已经很有自觉地开口:“你有想问的？那就先问吧，我知道的不涉及军事机密就告诉你。”
唐无寂坐在风速车的另一侧，用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寒明，似乎是想从他深山i身上看出点什么，又似乎是野兽一般在线哪里可以下口。
寒明被他看得心里毛毛地，又强忍了下来。
唐无寂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开口问:“刚刚那个叫……什么的人，你认识？”
这个答案很显然是:认识。
寒明听了后，有点感慨。这人，刚刚跟别人剑拔弩张的，闹了半天连别人的名字也没记下来。“阿寂，他不叫什么，叫文赛勒。”
唐无寂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真的那么有声望？”唐无寂显然对刚刚那个文赛勒会有很大的声望感到不可思议，那个人给他的感觉比西湖的那群黄鸡还要二一个档次，怎么会那么有声望。
寒明叹了口气:“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些你听见了么？还有塔尔补充的。”
唐无寂微微点了点头，可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可是……很了不起么？”
“……”寒明不知道该怎么应，只好第二次沉默，“在你的那个时代，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样的人很多，但是在现代很了不起。”
“哦。”唐无寂偷偷伸手摸了摸后腰，当然现在他一身休闲服也摸不到千机匣，心里有了点淡淡的失落。
依稀还记得，未及弱冠的时候，白天要和师兄弟们一起上早课，一起在堡子里打木桩，一起采了竹笋逗弄熊猫，一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灯琢磨机关……如今，还是一个人。
寒明看着唐无寂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就突然就不说话了，呆愣愣地看着一处，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阿寂。”他一边叫着，一边伸手在唐无寂的面前晃了晃。
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
“啊！”清醒之后的唐无寂显然很是冲动，而且本能很是强大，一个顺手就把寒明放在面前的那只手一个反扣，差点卸了下来。
唐无寂急忙松手。寒明跌回了原先的座位上，揉着手腕，疼得有些厉害。他那里常年操作机甲又原先就受过伤，本就不怎么好这一下真是差点废掉。
唐无寂看寒明似乎真的挺疼的，额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心里想着这人不经打，还是伸手进背包掏了瓶药扔过去。
寒明可还记得自家父亲就是被唐无寂整的，蹲在厕所里都出不来了。他手上拿着药瓶，心里还真怕这里面装的是毒\药什么的。
寒明抬眼看了看唐无寂:“阿寂，你不会是要毒死我吧？这里面是什么？”
唐无寂已经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同情心泛滥是什么时候了，又或者从来没有泛滥过。听见寒明这么问，没好气地说:“鹤顶红。”
寒明没听过，但见唐无寂的神色似乎是自己多虑了。拔开药瓶上的木头塞子，迎面扑来一阵花香，顿时感觉仿佛醍醐灌顶一般，身子都似乎轻了几分，分外舒爽。
寒明凑近鼻子闻了闻，又有些迟疑了。这该不会是拿错了吧？
“阿寂，你不会是拿错了吧。这是花酿还是……药？”寒明把药瓶口放到嘴边，还是不放心地问。
“药。”唐无寂觉得自己很难跟他解释万花谷的药就是这模样的道理。
寒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苦着脸喝了下去。突然瞪大了双眼，这感觉……太爽了！简直就像是大夏天跳进了没有人的游泳池里，可以痛痛快快玩了舒爽，就算把水弄得一地也没有人会管。
寒明喝完后，舒服得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脸舒爽的模样，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什么，半天吐了一个字：“爽！”
唐无寂见寒明没事了，又把话题拽了回来。
“那个beta又是什么？”
寒明最怕的就是唐无寂问这个，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他解释。可是寒明不回答，唐无寂就不说话。玩沉默，赢得那个绝对不可能是寒明。所以……“就是人类发展到现在的状况。现在的人类分为三种：一种称为alpha，天生各方面的能力就强于beta和o因为天生的能力，所以被赋予守护星球的使命，因此alpha的身体素质可以进行机甲操控。第二种被称为o正好相反，天生各方面的能力有限，娇贵得很，适应能力很差，在糟糕的环境中很容易死去。但却不能缺少omega的存在，就等同于互补的存在，omega的存在就是为了繁衍。目前omega的数量仍然不多，想要伴侣的时候还需要申请。还有一种beta就介于这两种之间，各种能力都很一般，当然其中有些天资不错的，会在某些方面达到alpha的能力值，同样也有见过弱得跟omega一样的例子。”
寒明解释了一长串后，停下来看了看唐无寂。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讲。
还没等他开口，唐无寂就先问了：“也就是说如果有两个男人，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的话，你们现在的律法是认同的？”
这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其实现在大多数的alpha和omega就是这样的。
寒明知道这可能对于一个古地球人的伦理观产生太大的冲击，但为了以防以后出现什么意外，还是点了点头。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唐无寂很淡定，一手托腮地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问题就算是过去了。
寒明睁大了眼睛，一脸天崩地裂的样子。明明看过的那些古籍里写的古地球人是很腼腆的啊，照理来说是不可能认同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种事吧！怎么那么淡定地接受了？！
寒明不知道唐无寂生活的那个年代，遍地都是黄鸡拉着哈士奇，咩道长啃着万花哥啊！更不用说，每年追到大唐家堡来找师兄师弟的，摞起来大概可以把天坑给填了。再加上被师姐师妹没事灌输的那些概念，男的和男的在一起简直就是应该的事了。唐无寂甚至有一次在哪片小树林听见了什么，看见了点什么，趁着两人不注意，浮光掠影跑了，这样的经历。
寒明看着唐无寂，眨巴眨巴了眼。唐无寂看着这样的寒明也觉得奇怪，也眨巴眨巴了眼。
“你……可以接受？”寒明问。
“有哪里不能接受的？”唐无寂反问。
“好吧，没有。”寒明垮下了肩膀，认了。
“对了，那个机甲学院又是什么玩意？你说是像我们那儿的私塾？”唐无寂想起刚刚文赛勒提到的机甲学院，心里有了点想法。
“机甲学院是针对机甲操作等重点训练的一种学院。其中主要的学员组成是beta，少数是ga都是被重点保护起来的，都享有特殊待遇。在学院里不同的派系学的课程是不一样的，因为有些人在一方面的天资够不上，而在其他方面的天资倒是不错，联盟是不会浪费资源去让一个人学习不适合他的东西的。但是每个从机甲学院毕业的人都可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对于那些成绩优异的alpha和beta甚至会得到举荐进军队的名额。”寒明讲到机甲学院的时候倒是很严肃，不过身为alpha的自豪让他说到beta时的那种轻蔑，还是让唐无寂有些在意。
唐无寂点了点头，问他：“你认为我适合去参加机甲学院么？”
寒明被噎了一下：“你？！老天！阿寂，你知道自己有多么珍贵么？你比那些omega要珍贵地多了！”
珍贵？呵呵，真是戳到了唐无寂的痛处，又是因为那个古代地球人的身份，以前风里来雨里去，打架斗狠的他都被冠以“珍贵”这名号了。
“你明天帮我去办理好，我要进机甲学院。”唐无寂才不理寒明，刚才只是询问他的意见，吸取建议罢了，拿主意的还是自己。
“好吧，不过前提是你能保护自己。”寒明退了一步。
下一秒，寒明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出点毛病了。就在鼻梁前不到一指的距离，唐无寂的手里拿着一枚银针，银针的尾部是一朵花的形状，针尖距离自己就只有那么不到一指的距离。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人，才不是什么温顺的宠物，从来都是只危险且神秘的猛兽。
“现在怎么样？没意见了吧？”唐无寂收起了梅花针，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恩。”寒明点头，答应了下来。
“刚刚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唐无寂看出寒明也有想问他的，他想问的也都问的差不多了，也该让寒明有个开口的机会了。
“咳咳咳”寒明有点脸红，“那个，上次你喝的那个汤，我用光脑分析出来了成分，那个杂碎是什么？”
唐无寂挑了挑眉，在背包里翻找了一番，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团东西，随手扯了块背包里的布，装着扔给了寒明。
寒明接了，捧在手心里，打开看了看，立刻有了想要作呕的冲动。
“那个杂碎是……？”
唐无寂抬了抬下巴，示意就是他手里的东西。
寒明瞬间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出了风速车，誓死也不提杂碎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