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乱
早上，我是被一个女人喊醒的：‘喂，你居然还赶睡在大街上，快点起来，跟我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是白梦馨，于是坐了起来，揉了一下眼睛：‘白小姐，你怎么来了？’
白梦馨一把拉起了我：‘跟我来，不要说话。’
她直接把我带到了一栋别墅里面，然后锁好大门：‘出大事了，琴姐和你，还有那个黑虎全部成通缉犯了。’
我还没有洗漱，但听到这个消息人马上来了精神：‘怎么回事？’
‘王奇鸣的死他们两人本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但昨天早上去抓黑虎的八个警察全部死了，是被枪杀的。尸体和警车全部都在外面昨天看到的地方，但消息却是那八个警察死于昨天早上八点到十点。我们到那里时已经快中午了，也就是说我们是十一点多到的。可是我们明明看见那几个警察了的，，，，，’
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们你就不要管了，对了，你现在自由了，我回去后会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的。所以你放心回去生活吧。’
她没有离开，却坐在了沙发上：‘不，我不会去，家里的人全部都带着面具生活，我觉得每个人都很假，所以我不想再回去了。对了，昨天晚上我爷爷给我转了一百万，让我自己随便花。要不你带上面具跟我一起出去玩吧？’
我躺在了沙发上：‘你还是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吧，这样云里雾里的我也没法理解。’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扔给了我，她自己也拿了一瓶：‘酸奶都过期了，只能喝这个了。昨天晚上，黑虎和琴姐两人在那间酒吧里杀了十几个人，其中还有几个人是警察。因为是当着别人的面杀的，所以我父亲无法给他们开罪。不过他们两人如今已经逃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警察那边我的消息来源太小了，无法得到第一手资源。这该怎么办啊？’
我喝了一口冰镇饮料，咳了两下：‘你还是先去给我买一些早餐吧，对了，你不是说我也被通缉了吗？怎么回事？’
白梦馨道：‘你，只是被他们连累的，昨天酒吧的摄像头拍到了我们两人。但我爷爷使用关系把我给删除了，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就只剩你了。
我笑了一下：‘那摄像头应该也能看到我们两个人提前就离开了啊？’
‘没那么简单，摄像头里面的录像时间已经被人篡改了，所以看到我们离开的时间是事情发生后。但我家那里也有摄像头，所以我爷爷才能通过关系把我给删除了。不过他似乎对你昨天不辞而别感到不满意，所以没有顺带着把你也一起删除了。’
我想了一下，然后等她买回来了早餐，我草草吃了一些：‘现在，你这个白家大小姐应该离我这个通缉犯远一点了吧？’
说完，我准备走出这栋别墅时，白梦馨道：‘行了，你就别装了。其实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没有相信过我，而你们相信的，只是那份契约对我的约束吧？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因为你只要一走出去，马上就会被全市的警察通缉的。除非你自己有自信离开省城。’
我打开了大门：‘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如果有闻方琴的消息，麻烦你给我们打个电话。好了，我要回去了。’
看着我要离开，白梦馨突然喊道：‘你就不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还有前天晚上，王奇鸣是怎么死的吗？’
我笑了一下：‘王奇鸣应该不是死了，而是被困在自己的梦中，自己以为自己死了。昨天晚上，黑虎开枪打死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几个是警察，因为他们都是害死黑虎妻子的凶手。还有，那个黑虎不是黑虎。昨天早上，我们去的时候，那间房子里面已经死了八个警察。我们从进那间房间起，就一直在做梦，做梦自己回到了H市，去了那间酒吧。但其实都是黑虎体内的那个东西造成的，它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你死在自己的梦中，也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去为它杀人。而我们，就是一直在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人。你现在还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她张大了嘴巴：‘什么？你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感觉你就很普通啊。’
我向旁边的蓝薇儿招了一下手，她走了过来用她的黑伞遮住我。然后，我就在白梦馨的眼前消失了，她则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让蓝薇儿让开后，我的身影慢慢的显现在她的面前：‘现在知道了吧，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你现在应该回家去，安安静静的等着我把你的契约解除，然后你安安静静的过你应该有的生活。’
她却满眼的好奇道：‘你，你能够隐身，我怎么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啊？我可以出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没有理她，而是直接来到了大街上，由蓝薇儿替我撑着伞。大街上的人都无法看到我，突然，一辆很普通的皮卡车停在了我的身边，皮卡的后面是全封闭的车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快点上车，就我能看得到你。’
我看着开车的冷夜云，然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冷夜雨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直接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柳老头让我过来接你的，闻方琴已经被警察抓住了。可是黑虎失踪了，有天盟的气息。柳老头不放心你，让我来把你带走，他带着九命去警察厅了。’
‘我们这是去警察厅吗？’
‘不是，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事务所已经不安全了，云才自己睡去，让我主控身体。还有，这次的事情很不简单，天盟已经有三个分舵被灭了。神灵卫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省城或者H市内，所以我需要带着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任由她开着车，一直开到了省城外面的一座山上，那是一栋建起来不是很长时间的学校。
冷夜雨自己走了下来：‘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以前的老师听说已经自杀了。所以这里经常闹鬼，很少有人来，但绝对适合我们呆。车子后面我已经带了足够的水和武器，你的枪也在那里。’
我走下车：‘柳大师这次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吗？’
‘他？自然没有，这次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王家人。但仅仅凭一个王家人他就已经没有自信了，王家势力很大，根本不会太给他面子。所以说他其实很危险，这才让我带着你躲到这里来。’
‘也就是说，他这次去救闻方琴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可以这样说，王奇鸣根本没有死，但所有人都不敢救他。因为谁都不想被暗中的魇盯上，他最后只能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身体内的所有机能停止而死。王家疯了，可谁都不愿意冒险帮他们。所以他们已经把我们当成替罪羊了。还有，闻方琴是跟着黑虎一起逃跑后，被打晕扔在了王家门口的。下手的人应该是黑虎或者他体内的魇。’
‘什么？她是被打晕扔王家门口的？王家现在正在派人抓捕黑虎吗？’
‘这才是最奇怪的事，王家已经放弃了抓黑虎。不过通缉令他们没撤，但已经没有派人去追捕了，之前派出去的特警和普通警察已经全部让回来了。’
‘不行，必须赶紧阻止柳大师过去。王家一定是被什么人或者势力警告了，这才放弃了追杀黑虎，也就是说黑虎已经投靠了某个势力。柳大师和闻警官现在一定很危险。’
‘不行，柳老头离开前已经说明了，不准我们去参与他救闻方琴的行动。所以你只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
我无奈的打开车子后门，看到里面装满了东西，连桶装水都有。冷夜雨走了过来，从里面拉出一个长长的袋子，应该是装钓鱼竿专用袋。袋子很重，她拉出来就直接放在地上，然后拉开拉链，露出当初的八毫米秃鹰气枪气枪气枪：‘这个你自己收好了，这里面还有一万发铅弹，三个已经灌满气的气罐。’
我看了一下，把枪拿了起来，然后把枪杆上好，稍微试了一下手感：‘为什么要给我准备武器？’
冷夜雨再扔了一把沙漠之鹰过来：‘这把也是你的，还有这把刀。车里的东西你可以顺便拿，但不能再拿我的武器。’
我疑惑的看着她：‘你不留下来吗？’
‘你已经被某种很厉害的东西盯上了，我跟着你死路一条。柳老头让我把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东西你可以顺便拿，所以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冷夜雨没有没有说太多的话，而是给我留下了一份足够撑到明天早上的食物和水。她自己开着皮卡飞快的往来的路线反回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当然，旁边还有一个打着黑伞的蓝薇儿。
我无聊的把所有东西全部搬到楼顶上去了，然后把上楼和楼下所有房间的门全部锁上了。然后我坐在楼顶的杂物间里，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句话。蓝薇儿依然打着伞站在我身边甜甜的笑着，没有说话。
省城的警察局的监察室里，闻方琴无力的坐在墙角旁边，她的身上有着一道道很深的伤口，但却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所以她的衣服上有着很多很多的血迹，但她却没有露出半点痛苦或其它的表情，她的脸上有的只是迷茫和漠然。
回想起昨天半夜，当那十多个人走进酒吧后。八把手枪飞起来，不断的开枪，把那八人打成马蜂窝时，我的心，是否是那个时候死的呢？
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小琴，对不起了，我只能尊重虎的选择。’
我抬起了头，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庞：‘我是应该叫你曦呢？还是魇？’
‘都一样，对了，听说你那事务所里面还有着九鬼之一的影，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跟我有关系吗？你现在是谁的兽呢？’
曦脸色变了，她很是惊慌失措：‘不，我不是兽，我是人，也可以是鬼。但我不是兽，我不是。’
我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去看她发疯的样子。她拼命的哭喊着，咆哮了半天，但却没有任何警察过来理她。她可能喊累了，突然看向我，然后双手抓住了我的双肩：‘告诉你，我不是兽，我是虎的妻子，永远的妻子。如今我们两已经是一体的了，所以你别想分开我们。’
我被她抓着抬起了头，看着那张已经有些扭曲的脸：‘不，你是兽，当你成为梦魇兽的时候，你就已经成了一只野兽，其中也包括你的心，也属于野兽了。’
她突然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则喘不过气来，但我依然冷漠的看着她。她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失声喊道：‘不，我不是野兽，我是虎的妻子，他最漂亮的妻子。你只是嫉妒我，我要杀了你。’
正当我呼吸困难，觉得就要死去时，一双手拉开了她的手：‘你干什么？想自杀也不能这样，自己掐死自己吗？’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警察，他正抓着我的手。他看我不像是要自杀，就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大师，你们进来吧。她情绪不稳，刚刚还想自杀。你们劝劝她吧。’
一个头发扎成鸟窝，上面还住着一只乌鸦的老人走进来看了一眼：‘老柳，你们快点吧。我在旁边看着，免得出事。’
柳问天走了进来：‘怎么回事？你们究竟干了什么？我向组织上级求情，但他却避而不见。你们究竟杀了多少人啊？’
头上有一只乌鸦的老人接着就走了出去，柳问天蹲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回答，依然坐在地上。他急了：‘他们说你们杀了十几个警察，还有几个普通人，究竟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好好说说吗？还有，如今你已经连累了林言，我已经把他藏起来了。但只能保证普通警察找不到他，但黑虎背后的势力一定能够找到他，而且还会对他出手。你知道吗？’
‘既然这样，那你还来看我这个废人干什么？’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可是瞒着你父亲来的，他如今也被王家的人盯上了，被看管起来了。所以你最好还是配合我一下，然后我再想办法救你出去。’
‘没用的，她只是哀莫大于心死罢了。’
九命开口道：‘其实刚刚她不是自杀，而是有东西想要杀她。那个东西，就是九鬼之一的梦魇兽。’
柳问天大惊：‘什么？九鬼中的魇，专门在睡梦中杀人于无形的魇？’
‘没错，九鬼极其难得，冷丫头那个其实就是九鬼中的影。而她遇到的，就是魇。’
‘看来麻烦了，如今魇似乎已经投靠什么势力了，你那边有消息吗？’
九命道：‘有一些，就是天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