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桥北开发区的项目是作为我和依晨分手的礼物~
211,桥北开发区的项目是作为我和依晨分手的礼物~
作为父母,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的,他也不例外,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女人彻底俘虏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可依晨非但没让苏留白的心在她的身上驻足,反而让他的心越离越远,这已经足可以证明苏留白的心意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既然不会改变,又何必揪住一个男人不放,他孟建勋的女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可以,不止他苏留白一个。
孟依晨的眼眶瞬间红成了一片,明知道父亲的态度,为什么还是在心里忍不住的期待呢?也许她真的是太渴望父亲能像从前那样疼爱自己了吧,可怎么可能呢?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儿子,并且视那个儿子为心肝宝贝,心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她的位置,她对父亲来说,早就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都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还那么天真干什么呢?
“爸爸,我对您来说,是不是就是丢人现眼的存在?”孟依晨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沮丧一个人,这个时候却突然变得无比脆弱。
苏留白轻轻抽开被孟依晨紧紧抱住的臂膀,索性从会客沙发旁站了起来,躲避孟依晨的动作非常明显,她一双带着水的眸光痴痴的望着他伟岸的背脊,双手撑在沙发的两侧,渐渐收拢,过长的指甲在纯皮的沙发座椅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几秒后,她才渐渐松开自己双手,脸色也恢复如常,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孟建勋看见了女儿的反常,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女儿柔弱无骨的小手,孟依晨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有些诧异的转过头,一双还没有来得及掩饰住失落情绪的双眸看向孟建勋,他的眼睛里有着慈祥的关爱,她不由自主的回握住那双宽厚的双手。
“依晨啊,凡事不要太较真,有些事情可以强求,有些事情强求不来,顺其自然不好吗?”
面对女儿对苏留白执着的爱,孟建勋一直选择用纵容的姿态,甚至为了帮她完成这个心愿,他曾经用自己遮天蔽日的权利去给苏留白施加压力,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可他现在发现,这条路越走下去越偏离原来他预设的轨道,依晨她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他要彻底断了她的念想,然后好好的选择去爱一个值得自己爱的人。
刚刚突然涌现的感动瞬间被她封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将自己的手从父亲的手里挣脱出来,她突然站起来,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是吗?既然你们认为我是在强求,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强求!”
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孟依晨的背影带着决绝的高傲,她的自尊忍受不了这样的挫败,尤其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和自己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父亲面前,既然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到她,那她就靠自己争取,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轻易的就对苏留白放手,死也不会。
孟依晨走后,孟建勋的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低气压,显然,孟建勋的情绪被孟依晨影响了很多,他双手抱胸,慵懒的靠向沙发的靠倚,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苏留白。
“苏总,有些话老朽现在也不妨直说,我之所以愿意接受桥北开发区的这个项目,一是因为这个项目巨大的影响力,和可观的后期收入,二是因为老朽觉得自己的女儿足够优秀,并不一定非你不可,当然,这其中多少还夹杂着商人的自私,但自私归自私,不代表老朽会对依晨不闻不问,苏总,你跟老朽说句实话,你真的愿意用整个桥北开发区的项目,来交换一场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婚姻的中断?说实话,老朽纵横政商两界多年,从来没见过功成名就的商人这么糊涂过。”
“说句良心话,假如你现在后悔,我就当我们这场交易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你和依晨的婚约依然有效,婚礼也照常举行……”
苏留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面的车水马龙,满眼的繁华却看起来寂寞荒芜一片,这一辈子,没有那个叫孟暖的女人相伴,就算他拥有再多的财富,也只不过是站在金字塔尖一穷二白的失败者,没有她,活着都成了没有意义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些名利财富地位,说他后悔,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他微微抬起右手,打断了孟建勋继续要说出口的话,“孟总,桥北开发区的项目是作为我和依晨分手的礼物,这件事情,从我深思熟虑,到对您说出口,再到项目后期的执行策划,我苏留白从没有一秒是后悔的,既然您已经对我敞开心扉,我不妨也老老实实的告诉您,当年之所以会答应和依晨的婚约,除了身不由己外,也是因为您当初能够给我的,是我当时最想要的,可这五年,或者说,从我硬着头皮答应和依晨婚约后的每分每秒,没有一刻不是后悔的。”
“我常常喜欢用繁重的工作来压抑自己的这种后悔,压抑自己与日俱增的反感情绪,可孟总,没有用的,越是压抑,就越是深刻,也就越来越后悔,桥北开发区的这个项目对您来说可能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瑰宝,于我来说不过是个交换工具,如果我真的能用桥北开发区这个项目换来我和依晨的和平分手,我觉得是值得的,虽然在有些人眼里,这种行为和傻子的行为无异,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是我,代替不了我的痛苦,也了解不了我的痛苦。”
“我要给我爱的女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要给我的孩子正大光明叫我爸爸的权利,这就是我目前内心的真实想法。”
孟建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能为女儿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其他的,还是要她自己慢慢想通,人生那么长,他相信他的女儿不会一辈子都钻这一个牛角尖,爱这一个男人的。
“苏总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政府督查那里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虽然风声听到的那么略微比你早一些,但我还需要派人去了解一下,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接下来我还有一个远程视频会议,了解完情况,我会让李特助联系你和陆总,只要政府的人不到苏氏,那么就说明所有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和陆总也别太过担心了,桥北开发区这么大的项目,不出现的小插曲,怎么能叫大项目呢?你和陆总认为呢?”
孟建勋的这几句话已经说得十分诚恳,意思也相当明显,苏留白和陆川风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孟建勋的这个回应已经觉得十分满意,他们出力不讨好并没有什么,就怕出力不讨好后,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这是最让人恼火的地方,不过还好,有孟建勋这些话作为定心丸,对苏留白和陆川风来说,已算是莫大的安慰。
苏留白只是淡淡的嗯了声,不再说话,陆川风赶紧将孟建勋的话茬接过来,缓缓的说道,“孟总,我和苏总作为商界的后辈,对您一直都十分的敬仰和尊重,不瞒您说,我跟在苏总身边多年,他的需求就是我的需求,他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桥北开发区的这个项目纵然可以让苏氏一跃成为青州城内顶级的企业,苏总不动心,我也不会动心,他做什么决定,我就跟着这个决定走,有一点您绝对放心,就算苏氏内部出现再大的矛盾,也不会影响您接手桥北开发区的这个肥的流油的项目的,您不需要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我这么说,孟总应该可以彻底明白了吧?”
陆川风跟在苏留白身边闯了多年的天下,两人不仅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默契,还有着过命的交情,钱赚多赚少都无所谓,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两个人是否能够保留最初的心,那颗无畏又无悔的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苏留白拥有同样的自信,他们也都清楚的知道,依两个人的能力,赚钱是早晚的,根本就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虽然商场浮浮沉沉飘渺不定,但成大事者,能够接受最大的成功,也就能够接受最大的失败,大不了最惨的结局就是从头再来,反正他和老白都还年轻,年轻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孟建勋在商场多年,见过多少人反目成仇,又见过多少人因为兄弟的背叛而妻离子散,流落他乡,他经商多年,唯一敢真正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他在内心里,从没敢真正的相信过一个人,也不知道相信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今天他看见苏留白和陆川风后,突然有些感悟,他想,相信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明知道前面是龙潭虎穴,另一个人还在无条件的陪你走,这也许就是相信一个人的感觉吧。
问他羡慕不羡慕这样的感情,她也羡慕,只是他没有苏留白这么幸运,在经商的这条路上,会遇上陆川风这么得力的帮手,并且在低谷时候,也能这么无怨无悔不离不弃,不过羡慕归羡慕,他也不会像苏留白这样,那么相信一个人,他天生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只适合自己独自走下去。
“陆总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朽再说听不懂的话,苏总和陆总不得说我倚老卖老啊,既然你们的诚意这么大,我的诚意也不会少,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孟建勋挥挥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老朽就不远送苏总和陆总了,两位慢走。”
苏留白和陆川风朝孟建勋点头示意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孟建勋的办公室,从孟建勋的办公室出来,一直到孟氏大厦门外,苏留白都一句话没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陆川风看他思索的这么认真,也没打断,几分钟过去后,苏留白依然没有开口的迹象,陆川风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苏留白抬手示意给打断了。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透过繁密的树枝洒落下来,在两人的肩头形成了点点斑辉,直到两人走到孟氏大厦门前的停车场时,苏留白才缓缓的开了口。
“孟建勋的办公室里安装了全球最新的声控系统,刚刚我们和他的对话不仅会成为他的把柄,还会成为他签约时的一项利器,他融资困难的话,只要给投资人看这个视频,没有人再会有半分的犹豫,今天的这场政府督查事件,根本就是孟建勋与孟依晨视线预谋好的圈套,他在用这个机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想反悔,绝没可能。”
“而且,他的员工电梯和大厅里也都安装了这种声控系统,不仅全程都是高清成像,更重要的是,不管隔得多远,员工说话的声音都会听的一清二楚,他生性多疑,根本就不会相信任何人,他需要这种设备时时观察公司内部员工的情况,以及像你我这样自投罗网的谈判者,除了孟建勋的办公室,只要多说一句话,他都可以揣测出谈判者内心的真实想法,孟建勋就像一个隐形的窃听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任何人都掌控在他的股掌之内。”
陆川风曾细细的观察了孟建勋办公室周围,并没有发现老白口中的全球最先进的声控系统,除非是他站在窗边时发现的,他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为什么他会一走进孟建勋办公室就觉得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原来都是来自于这个全球最新的声控系统。
“窗边确实是个好位置,进去他办公室的人,几乎都是有求于他的人,拘谨僵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在办公室里悠闲的走来走去,如果不是孟依晨-逼-你-逼-的太紧,想必你还没有机会见识孟建勋这么阴暗的一面,啧啧,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难怪会成为商界里屹立不倒的神话,原来在他的背后还有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猫腻事情。”
“不过说到这里,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陆川风欲言又止了几秒种后,缓缓的说道,“孟依晨或许会帮他父亲下圈套,可她的那种愤怒不甘怨恨的情绪却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我觉得她对你的感情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执着的范畴了,她的情绪似乎真的有些疯狂,老白,你说孟依晨她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可要知道,有时候女人对男人感情的执着,可以达到变-态的疯狂。”
苏留白听后,沉默了几秒,“依晨她就是太骄傲了,她的性格就是宁可她辜负全世界的人,也不能有一个人辜负她,她钻过这个牛角尖就好了,谁离开谁都能活。”
话落,苏留白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陆川风也只好把满肚子的疑虑藏起来,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多想一事不如少想一事,这样大家都轻松一些。
陆川风打开主驾驶座坐了进去,随后将车子启动,流线型的车子在冬日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直至变成一个黑色的亮点,站在大厦顶层的男人才缓缓的转回身,看向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后的李特助。
“李特助,算一算,你在我身边呆了多少年了?”
孟建勋双眸微眯,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卷,细白的烟雾缓缓上升,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李特助的头微微低垂,他并不知道孟建勋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深知一二,他觉得肯定是苏留白和陆川风说了什么话,让孟建勋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怀疑。
不过他也不恼,孟建勋就是这样多疑的性格,跟在什么样的主子身边,就要学会什么样的小心翼翼,他明白。
“回孟总的话,到今天为止,已经在您身边呆了十年八个月零二百七十三天。”
李特助故意将时间说的非常准确,不仅是因为他时刻都在计算跟在孟建勋身边的日子,更是因为孟建勋喜欢将时间说的具体的人,孟建勋的身边工作人员换过一批又一批,只有他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善于察言观色,尤其是孟建勋这样随时都需要观察脸色的人。
孟建勋听到李特助的回答后,满意的嗯了一声,似乎对李特助这个具体时间的回答非常满意,然后抬高手,将手间的烟凑到嘴边,重重的吸了一口,随后说道。
“那么李特助还记得你第一天来到孟氏的时间吗?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念旧回忆了,果然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动不动就喜欢回忆,其实回忆有什么好,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可就是控制不住,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特助恭敬的向前走了两步,离孟建勋几步外笑着说,“孟总那只不过是在忆苦思甜,如果我们能够顺利的拿下桥北开发区的这个大项目,不仅能够一改这几年我们孟氏项目雷声大雨点小的名声,还能够得到政府一大笔投资,而这笔投资数额是整个青州商界史上都闻所未闻的,既然我们已经用全球声控系统捕捉到了苏留白的影像和承诺,就算有一天他后悔了,也都是于事无补的事情。”
孟建勋点点头,很赞同李特助的说法,“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回孟总的话,是2006年2月27日,我记得那天下了雨,我浑身都被雨淋透了,凑巧的是,那天还是您亲自面试,我觉得我给您的印象分肯定是0,所以当面试官问我问题的时候,我的答案要不是模棱两可,要不就是敷衍了事,因为我觉得自己肯定会落选,索性就不想好好回答了。”
“我记得当时你蹙着眉头,说了一句话,让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你说如果一个人想要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他首先要付出比其他人多两倍的努力,还要付出比常人还要多的耐心,两样都做不到的话,那就注定是个失败的人,注定是失败的人,我连他的手都不知道在哪里,想拉他一把都很困难,我为什么还要培养他?”
“我听到这句话后,当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然也没抱任何希望能够走进孟氏,走到您身边,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接到了复试通知单,这次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真的就顺利的走进了孟氏。”
“我慢慢的累积经验,凡事都亲力亲为,同事们不想干-的不喜欢干-的,我全都自己揽了下来,到最后,我发现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我都有一些接触的经验,为我以后的工作奠定了许多基础。”
“孟总,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对我提携的恩情,只要有您在的一天,我就会全心全意的为孟氏服务,为孟总服务,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