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十几年没有下雪的青州,在这一刻飘起了雪花~
248,十几年没有下雪的青州,在这一刻飘起了雪花~
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可以耽搁了,这种脑袋一热而冲动去做的事情,解决起来也必须争分夺秒,不然结果,很有可能会让几个人都抱憾终生,尤其是黎夏。
张蕊缓了好一会,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从十几岁开始,她就在这种灯红酒绿的世界混,到今天为止,要用年来计算她搭在这里面的青春年华,如今的她看似风光无限,收入颇丰,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她走过的路是怎样的跌跌撞撞,崎岖坎坷,不隐瞒的说,她也曾在不懂事的年纪让自己陷入过进退两难的境地,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头破血流,涅槃重生。
现在的她,已经深知里面的游戏规则,更知道如何在各种权贵中间做到互不得罪,及时脱身,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法宝,就是安分守己,并且还要做到守口如瓶。
她给黎夏介绍的那桩买卖,是在男女双方平等自愿的情况下才促成的,她没有强迫其中任何一方,既然她没有错,就没有道理告诉他们黎夏现在在哪,这是目前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明哲保身的办法。
孟暖急的快哭了,一双眼眶几乎变成了猩红色,她伸手握住张蕊的肩膀,忍不住的摇晃,“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哪?你一定知道她在哪,你快说,你快说啊!”
张蕊本就凌乱的头发被孟暖这突如其来的摇晃动作弄得更加凌乱不堪,张蕊脸上的表情极其淡然,她伸出双手,将孟暖握在她肩上的那双手挪移开,“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为黎夏牵线搭桥的?”孟暖的声音透着巨大的愤怒,从小到大第一次有想撕烂一个人嘴脸的冲动。
张蕊无辜的举起双手,一副孟暖在无理取闹,而她在不断纵容的表情,交叠的双腿相互慵懒的变换了下位置,才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想我应该纠正一下,这件事情是黎夏先找到我,希望我能够为她找到一个金主,去买她的初夜,条件是一-夜二百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我打了一圈电话,才找到了今晚的这个阔绰的金主。”
“当然,我的作用就起到了这里,他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相处模式,我一个局外人,也不可能事事都安排的面面俱到,所以,他们后来约在了哪里,去了哪家酒店,我都完全不知道。”
张蕊精明的眸光转了转,一双鲜红的指甲落在白皙的腿上,一红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你们想,他们做那事的时候,总不希望身边跟着一个特大号的电灯泡吧,而且说实话,我对观赏别人那事真没兴趣,你们可以冤枉我任何事,但这件事,绝对不能冤枉到我的头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黎夏还不用去死,二百万就到手了,双方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呢,你们说,对吧。”
陆川风那双手工缝制的高级皮鞋尖轻轻前移,烦躁不安的情绪,让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并且方寸大乱,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在那个女人含泪逞强的时候,没有立刻去拆穿她的逞强,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用力到泛白,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跟着一起赶来的张经理见状,赶紧上前,伸手轻轻的放在陆川风的手臂上,因为他的碰触,陆川风蹙眉回头,张经理赶紧毕恭毕敬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陆总,张蕊混迹夜店多年,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买卖,只要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这件事情,她一定在两面都拿到了好处,不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越是这种时刻,就越是需要冷静,而不是急躁或者试图威胁,张经理的话简直一语惊醒了他这个梦中人,一瞬间,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迈开脚步,走到张蕊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张蕊察觉到陆川风注视的目光,赶紧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物和头发,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己认为最美的笑容,“陆总,您不会也认为是我在从中作梗吧?哎呦喂,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呀,求求您,就饶了我吧,我一个普通的守法公民,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和质疑呀!”
都说在夜店混久了的人,能够颠倒黑白,明明是黑的,却可以说成白的,明明是白的,却硬说成是黑的,张蕊便是这样的人,孟暖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大了,每时每刻都能够让人大开眼界。
陆川风弯腰,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张蕊接触到他的眼神,眸光立刻变得闪烁了起来,身体不自在的向后挪,他索性将修长的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姿势暧昧的让张蕊顿时芳心大动,娇羞的就像十七岁的少女。
他轻启薄唇,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只要你告诉我黎夏在哪,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张蕊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陆总,咱们之间谈钱就太伤感情了,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帮上您忙的,我肯定帮,问题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对这件事,我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你想要什么?我听听。”
陆川风充满磁性的嗓音继续诱惑着她,张蕊坚定的摇摇头,“陆总,我张蕊对朋友从不说假话,如果您还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说着,张蕊就举起了右手,竖起了中间的三根手指,郑重其事的说道,“陆总,如果发誓才能让您觉得我有诚意,我现在就发誓,如果我张蕊刚刚说的那些话,其中要是有一句话是假的,出门就被车撞死,走路就摔死……”
连着几个毒誓,差一点就可以让人信以为真,可陆川风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商界纵横驰骋的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不过说实话,像张蕊城府这么深,心机这么重的女人,他倒是头一次见,这样的话,这一秒钟之前的自己,是不是可以被称为孤陋寡闻?
“张蕊,我的耐心有限,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顾忌和后台,都要记住,我捧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完整的杯子,我不捧你的时候,你就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如果软的不行,那就必须来硬的,这就跟商业谈判一样,必须软硬兼施,不然成功的几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五十,他不喜欢赌,喜欢势在必得。
孟暖急的直跺脚,声音急切的催促,“陆川风,快点,快点……时间不多了,黎夏等不了。”
张蕊娇俏的脸突然向前移了移,在离他的俊颜大概两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陆总,就算您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陆川风也不怒,俊颜突然向后,高大的身躯立刻变得挺直,“既然不知道的话,我也不勉强了。”
他侧过头,看向张经理的方向,“张经理,去把你们酒吧老板叫过来,你就说陆川风找,哦……对了,记得让他把员工资料带过来,就说我和他手下的员工发生了冲突,拜托他过来处理一下,也顺便让我了解一下那人的过去和现况,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张蕊听后,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她这么坚决的否认她知道黎夏在哪,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卷入任何一场旋涡,如果因此而彻底得罪了陆川风,对自己来说,确实也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此时,她的内心突然纠结成了一片,已经多少年没有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么进退两难了,那个黎夏真是害人不浅,早知道为她牵线搭桥会出现这么多后续麻烦,就算她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帮这个忙的。
可还有一点,是她此时不得不考虑的,就是她如果真的将黎夏在哪告诉了陆川风,会不会引起另一方金主的不满,说到底,她已经没有把握在这场交易中全身而退了,那么她就只有赌了,赌陆川风不是个卑鄙小人,不会过河拆桥。
“陆总,如果我把她在哪告诉了你,你可以保证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任何牵连吗?如果能的话,我现在就说,如果不能,我只好投靠另一方,毕竟自古商不与官斗。”
她十分了解介绍给黎夏的那个金主的家庭背景,虽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在青州市政府担任什么职务,但她知道他出生于官宦世家,数到祖辈上,都是青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他庞大家族里,这一辈唯一的男孙,身份地位自然不可与他人同日而语。
孟暖频频的抬起腕表,距离他们冲进来,已经足足过去了十分钟,这十分钟能够发生多少事情,孟暖根本就不敢想象,她只期盼老天看在黎夏善良乐于助人的份上,放过她一马。
陆川风点点头,“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
“酒吧隔壁的新月五星级酒店,顶层的520房……”
张蕊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前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刚刚坚决不承认自己知道黎夏在哪,一是害怕会让自己陷入无辜的纠纷,还有就是她的心里存在着一丝别扭的嫉妒,那个黎夏看起来明明那么普通,为什么能够让陆川风这么优秀的男人流连忘返,她想不明白,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青州的冬夜已经变得这样寒冷了吗?陆川风迎风奔跑的时候,只感觉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他的步伐很大,可即便步伐大,他却感觉那短短的几百米,像是几万里一样,他怎么跑也泡不到尽头。
酒店大厅里开足了暖气,他跑进去的时候,身上带着的寒冷与大厅里的温暖碰撞,在他的身体上形成一种极端的刺激,又侍者走过来,他几乎是将他拽过来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引领他到顶楼的520房间。
楼层不是很高,电梯的速度却很快,可即使再快,对于此刻的陆川风来说,都慢的令他心急如焚,终于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顶楼,在侍者的指引下,他疯了一般的跑过去,看见520这三个数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忍不住的雀跃,雀跃着他终于能见到她了。
他抬脚就踹门,一旁的侍者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被陆川风此刻的暴力行为吓的哆嗦了起来,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先生,我有房间的钥匙,您需要吗?”
侍者几乎是被陆川风扯过来的,“快点给我打开。”
侍者点了点头,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串长长的钥匙,因为慌张,他的手抖的不成样子,半天也没有找到正确的房间钥匙,陆川风见状,大手一捞,将他手里的那串钥匙拿了过来,看见520的标号,就***钥匙孔,下一秒,门就开了。
他像是个疯子一样冲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口漏渗进来路灯的微弱光线,他找到房间灯路开关,修长的手在上面按了一下,一秒后,整个室内变的犹如白昼。
光线大亮后,他看见了卧室的方向,从客厅快步移了过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满地散落的衣物,和凌乱的大床。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
他的心口像是被灌进了凉风,风在猛烈的吹,他的心脏随着疾劲的风而摇摇欲坠,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样,高大的身躯跌坐在大床上,忍不住的双手抱头,痛苦到,眼睛里是干涩的一片。
孟暖因为怀孕不敢跑的太快,乘坐电梯来到顶楼的520房间时,看到的就是陆川风痛苦抱头的这一幕,她红肿的眼眶里,终于流淌出汹涌的泪,黎夏,她可怜的黎夏。
“陆川风,她离开的时候,你哪怕说一句挽留的话,都不会是这个结果,不爱她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堕入这种黑暗的深渊吗?她跟在你身后那么多年,无论你对她有多反感,就当是普通人,在她选择堕落的时候,你都应该多劝慰几句的,不是吗?”
“当然,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这是黎夏的选择,只是这辈子,你也别想过的心安理得,或许黎夏的初衷就是想你痛苦一辈子。”
孟暖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可她也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任何事实,她埋怨也好,不埋怨也罢,日子都得继续,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在悲伤,就停止运转,老天也不会因为她的悲伤,而让时光倒退,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个事实。
她转身走了出去,这个房间她如果再多呆一秒,就会呼吸困难到窒息,她想,无论黎夏的决定让她发生了什么,她都永远是那个记忆中明媚如春光的黎夏,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有所改变,至于她和陆川风,这一辈子,终究是没有可能了。
到了酒店门外,一阵夹杂着海的味道的风从身上刮了过去,她穿的不算多,被冻的瑟瑟发抖,正想抱胸忍耐寒冷往回走,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她带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那张熟悉的俊颜,傻乎乎的问,“苏留白,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吗?如果真的有,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寒冷,他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随着风慢慢飘散。
“别想太多了,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和想法都不同,不要总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在黎夏身上,她是成年人了,会有自己的判断和价值观,而我们要尊重她的判断和价值观。”
孟暖的泪滴落在他黑色的羊毛大衣上,一瞬间,就变得无影无踪,她闭上眼睛,有些疲累的说道,“苏留白,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车子里的暖风让她冰冷的身体很快就温热了过来,她的头偏靠在背椅上,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不知道黎夏现在在哪,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哭?
……
深夜的千寻酒吧里依然热闹非凡,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问候声,还有着一些打扮时尚冷艳的女人,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的不亦乐乎,他们推杯换盏,暧昧纠缠,有的女人喝多了,就干脆用一些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陆川风坐在角落里,面前是各式各样的酒,没错,这些酒都是他点的,既然清醒会让他痛不欲生,那么他就选择沉醉,沉醉在尼古丁和酒精的麻痹中。
喝的多了,眼前的灯光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人影重叠,甚至让他错觉的看到了黎夏的身影,他晃了晃脑袋,在仔细去看,却哪里还有她的影子,一切不过是他醉酒后的想象罢了。
舞池一曲结束,另一曲又紧接着开始,舞台中间升降的部分缓缓的升起,上面摆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似乎正在寻找着失意弹琴人。
陆川风站起身来,缓缓的朝舞台走去,深蓝色天鹅绒幕布的降下,他那道比王子还要优雅尊贵的身影端坐在了那架白色钢琴前,全场的灯光熄灭,音乐静止,人声也慢慢消失,再一瞬间,两束灯光射在了他的头顶,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聚光灯下,他一双修长的手放在钢琴上面,音符随着他的双手缓缓流泻,竟然是那首《对不起,我爱你》的旋律,深夜来酒吧喝酒的人,失意失恋的占大多数,因为只要人活着,就会有无数的烦恼,而有了烦恼最好的排遣方式,就是来到酒吧,肆意的放松一下自己。
陆川风弹奏的这首曲子的旋律,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男人听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女人听后,开始放声大哭,在这样美好的青春年华里,谁没有一段伤感的爱情经历,能够引起共鸣,说明大家还没有麻木到心如死灰,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他闭着眼睛弹奏,脑海里闪过的每一幕,都是关于黎夏的,从过去到现在,只要发生过的,只要他记得的,一幕接着一幕闪过,就好像唯美的电影慢镜头,而他和她是电影里面的男女主角,可当他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那些陌生的脸孔,他才终于承认,黎夏被他弄丢了。
这首略带悲伤基调的曲子结束,他就站起身,从舞台上退了下来,角落里的一道白色身影闪过,他摇了摇头,下一秒视线里捕捉到的是那飘逸的裙角,能够将白裙子穿成那样让他心动的样子的,只有那个女人。
虽然喝了许多酒,但他的脚步依然稳健,终于在一阵追逐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故意将脚步放的很轻,跟在她身后两米的位置上,她并没有发现他,她哭泣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她瘦削的背影不时的在抽动,几乎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到她在哭。
寒风凛冽,她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明明穿的那么少,很需要加件外套,他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犹豫了几次,却还是没有鼓足勇气走上前,为她披上这件遮风避寒的外套。
本以为这样的冷天气,已经是青州寒冷的极致,却没想到,十几年没下雪的青州,竟在这一刻飘起了雪花,他微微仰头,就瞧见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街道上也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雪花伴着小雨,即便是这样的冷天,落在地面上的雪也是存不住的,最后都随着雨化成了一滩水。
黎夏的泪还在掉落,却也不禁被这样的美景吸引住,她有多久没有见过青州下雪了?记得上次下雪,好像还是小的时候,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可她却特别喜欢雪,喜欢雪天,抬起手,雪花飘落瞬间融化,她索性抬起头,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就这样落在大大小小的街巷中,就如同落在岁月的沟壑间,顷刻,一个十分清冽,十分透彻,十分冷漠的俊颜慢慢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摇摇头,劝自己不要再想了,就算想的再多,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黎夏因为有脚伤,步调很慢,她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棉质的白色拖鞋,能够看出来,是酒店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那种。
他隔着重重的雪幕,下定决心走向她,却被她口袋里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脚步,她微微低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绿色通话键。
“夏夏啊,你真是没有让妈失望,这二百万不仅让你爸能够得到很好的治疗,也能让咱家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有所改善,这样吧,你这个周末抽空回趟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补补身子,嗯?”
黎夏唇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声音却平淡如常,“不用了妈,我这周末要加班,就不回去了,这二百万要省着点用,如果再出现一次,我也是黔驴技穷了。”
该提醒继母的,她不会忘记,只希望她以后能够好好的过日子,不再沾染赌博。
继母听到黎夏这样说,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说道,“夏夏啊,你妈过日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再说,我每天要照顾瘫痪的你爸,总会有枯燥的时候,当然要自己给自己找些生活乐趣,不然每天面对生活不能自理的他,我可怎么活?”
“夏夏,不瞒你,说句大实话,以我现在的条件,重新去找,都是比你爸条件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他们不仅能让我衣食无忧,还能让我过上贵妇的生活,我这还不是看在与他夫妻情分多年,又有一个黎满在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坚持到现在。”
继母的话让黎夏顿时哑口无言,父亲瘫痪在床,家里的吃喝拉撒,都是继母一个人在张罗,她也理解她的心情,但如果一味的靠赌博来排遣自己的心情,最后只会让自己输的倾家荡产,她可以帮一次,不可能帮到永远。
可话她又不能说的太重,她还需要继母在这个家里,照顾父亲,照顾黎满。
“妈,我都理解的,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您别往心里去。”
继母这才笑呵呵的说道,“我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不说了,得买菜去了,不然超市就过了打折时间了。”
话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盲音,这时候,如果有一个人来关心一下她,想必她的心情都不会像此刻这么凄凉,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黎夏,坚强些,一切都会过去的,风雨之后,一定会是美丽的彩虹。
她继续朝前走,却在前面路口的拐角处,被一件巨大的衣物笼罩住,她回头去看,是她此刻最想见也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他的衣服很温暖,带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体温,她伸手拽下来,还给他,“我不冷。”
在转身那瞬间,那件厚重的男士冬衣再次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深沉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过来,“我知道你不冷,可我看着你冷。”
所以,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她冷不冷,这件衣服她都必须披着吗?什么道理?没有道理。
“陆总,我现在又饿又累,只想早点回家睡觉,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对不起,我奉陪不起。”
刚刚在酒店的那些事情,想必陆川风都知道了吧,心里知道和亲眼看到,肯定震撼的感觉不同吧,她不奢求他能够理解她,只求他能够给她保留最后的那丝骄傲和尊严。
那些骄傲和尊严,是她爱过他的证据,她不想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就让那些证据烟消云散,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她想要的无非是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