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二周助述）
“好，来吧。”少年青涩的声音很干脆的响起。
周围一片抽气声中。
我习惯性的两根手指点下巴，微微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嗯，有戏看喽。”
身后站着满脸鄙视的英二。不用回头看，我也能猜出他此刻的心理。果然，他紧接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好有自信，我会打得你落花流水。”
对于荒井的出言挑衅，少年神色不动。不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微笑着认真打量少年。白色的帽檐挡住了额头。看得不分明。仍掩饰不了他那张美丽到惊心的面孔。我从不用美丽来形容男生。因为任何男生都不会喜欢。这个词语一般只用来形容柔美的东西。但是用在这个少年身上一点都不差。
他并不柔。是一种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朦胧美。站在哪个地方都不会失色。我相信在场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跟我一样的想法。还剩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人完全被迷惑了……
……嗯，好像有点评价的过分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微微惊讶于自己的小失控。
我恢复一贯的风轻云淡。继续看戏，打起十二分的好奇心期待少年会有怎样的表现。
“去吧。”荒井提劲挥拍，打出一记技术含量并不算高的球。
少年毫不费劲的接下。
很可惜。球没过网。
这是预料中的事。
旁边有几个同样是新生的替他着急叫嚷。
“哟，哟，发生什么事？刚刚的是不是都是空谈。你可要跟我打到最后一刻。”荒井再次发球。
少年接球。依然没能成功。
“哎呀，完全无法控球，那奇怪的球声是什么？”边上那个绿衣衫，黄竖条的新生着急的喊。
“即使正确着拍也没用。”乾分析情况。
英二接道：“确实。”
我保持着两根手指点下巴的动作。忍不住也发表了句：“嗯，那松垮的线绝对无法抽击的。”
这时候。我还是低估了少年的实力。至少这个时候在我看来，他只是个球技较别的一年级生相对突出的一个。
却没想到下一球完全推翻了我的估测。迫使我嘴角变得抽动起来。
灵巧的旋身。干脆利落的抽击。
球有力的弹地，砸到荒井身后的网球丝墙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干脆。等众人反应过来后。是一片不可置信的嘈杂议论。
“哦，他用整个身体的旋转来抽击。”英二毫不掩饰的赞叹。
“真有一套。”我点下巴的手指有了丝松动。
“不会吧，用那支破球拍把球打了回去。”
“难不成球拍不怎么破？”
“不会吧。”
“击球声很怪。”
“咦，可是那支球拍真的很快。”
与众人的不可置信相反。少年很自若。仿佛周围的议论通通与他无关。不禁让我有一种，他活在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球速有够慢。”少年漫不经心的抱怨了句。
荒井气得浑身颤抖。正是这句话，让他连球拍都有些握不稳。
不得不说。这少年除了吸引人的惊人外表外，还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
一次或许会让一些人误以为是运气。
可是接下来的两次，三次足以击垮他们想法。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善书者不择笔吧……
“那家伙真有一手。”乾说。
英二很配合的点头。
目光重新聚到另一边。少年的身上。荒井已经被逼进死巷。我满上带笑，温和可亲。可是内心早已掀起了一层波涛。
不是因为少年的球技。
而是因为少年任何时候都近似淡漠的眼眸。拒绝着任何人的轻易靠近。举手挥拍的动作间，不经意的有一股傲气缓缓倾泻出来。
怎样的环境才能养育出这样复杂的孩子。
我疑惑了。
但是很快清醒过来。
我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反常了。我不是个容易受外界影响的人。这样真的不好。
“越前那家伙已经将那支球拍控制自如了。”绿衫黄竖条的男生激动的喊：“就像他杀球到篮子里一样。”
新生的激动中。
海棠不悦的嘁了声：“蠢得要命。真是丢光了我们二年级的脸。”
说完转身便走。
“喂，海棠。”乾在后面喊他一声。
海棠声音不变：“上厕所。”
“好了，这几球就当是热身吧。”少年扯了扯胸前汗湿的白色球衫。懒懒的吐出一句，吓得对面荒井一慌。
晃了晃手中的球拍。不顾他同伴提醒线断了。无所谓的看向荒井，将荒井之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还了回去：“你要跟我打到最后一刻，学长。”
哎，真是个可怕的小鬼。
我心中感慨。
对荒井不禁升起了股同情之心。
荒井嘴角抽搐着连连后退。
其他二年级帮忙解围：“喂，算了吧，别打了。”
“这只不过是练习赛。”
“不要。”少年不领情，很有个性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