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普勒空间站
听到卡洛斯的调侃，凯文叹了口气，说：“我们现在进退两难。前方是外太阳系空域，而这艘巡洋舰的燃料只供短时战斗用，我们不能往前航行太远距离。”
艾丽突然低呼了一声，说：“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昊景扫了一眼探测器屏幕说：“别疑神疑鬼了，周围八万公里内什么信号都没有。”
艾丽说：“不！我小时候被人跟踪过，当时我觉得背脊发冷。从此以后，落下一个毛病，只要背后有人，后背上便有又痒又痛的感觉。现在就是这样，我估计，它上面一定爬满了红斑。”
昊景说：“艾丽，不要这样。现在正需要稳定军心……”
话只说至一半，探测器发出了警示音，一个讯号冲了进来。
“单向频道接听，千万不要回复，以免暴露行踪！”艾丽叮嘱说。
昊景接了过来，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棕色人种的男人的面容。
他用恳切的语气，打着手势说：
“我是你们的朋友——海顿。
最近土卫六附近接连发生了两起极为惨烈的事件，这引起了我的关注。
从黄金海岸号遇袭后，我和我的同事们加大了信号频率，对这一空域进行严密的监视。我知道，你们是那艘火星巡洋舰上唯一的幸存者。
如果能接到这条信息，证明我们耗费了巨大能量的范围性信号起了效用，这是你我的幸运。
无论你们是谁，请相信我，我可以给你们一条安全的路线，到我的开普勒空间站来。或许，对这接连发生的两起事件，我们可以像拼图一样，找出它们的幕后黑手。
不要有侥幸心理，那些隐形船正在搜索你们，千万不要返程！期待你们到我的开普勒空间站来！”
接着，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座标。
艾丽问：“这个空间站是一个什么机构？海顿又是何许人？”
昊景思忖着说：“看名字好像是一个科研机构。不过，他的管理者海顿却是臭名昭著。十年前，在联合国罪案司任职期间，曾主使过土卫七惨案，从此消声匿迹。没想到又在这里出现！”
艾丽说：“看来，这是个龙潭虎穴！但我们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嗯，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来不及选择对方的人品。”凯文说。
昊景问卡洛斯：“你的意见呢？”
翻白眼看了昊景一眼，卡洛斯说：“艾丽全权代表我的意见。”
昊景说：“那好！为安全起见，在我们贴近开普勒空间站时，一定要求把船停在它内部机库。”
“为什么？”卡洛斯不解地问，他觉得这种做法很愚蠢，半路驾船逃脱都会很难。
昊景说：“我正要考问一下你。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
卡洛斯愠怒道：“少费话，不要自做聪明来污辱我的智商！我刚说了，艾丽全权代表我，她会给你答案的！”
昊景顿时失笑说：“卡洛斯，你的智商用不着我来污辱的。”
卡洛斯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挥拳冲着昊景喊：“信不信我现在擂爆你的头？”
艾丽把他的拳头摁下，笑笑说：“现在不行，他在开船。”接着对昊景说，“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以飞船自爆威胁对方？迫使他不敢对们有不端举动？可是这艘船没有自爆功能。”
昊景举手竖着大拇指说：“艾丽，你太聪明了！而且，你是一个有着双学历的工程师，做个连接聚变反应堆的自爆装置对你来说不太难吧！”
艾丽得意地说：“这倒也是！——卡洛斯，随我来干点体力活，做个自杀式系统！”
昊景补充说：“那我现在就按对方的坐标设定航线，半小时就能到达克托空间站，你能搞定吗？”
“能！”
半小时后，狂怒级巡洋舰出现在开普勒间站附近。这里离土卫六只有0.3天文单位的距离。
当昊景提出进入空间站内部机库时，被导航人员拒绝。昊景立即决定离开并调转了船头。
这时，海顿的影像出现在大屏幕中，脸上现出热情、憨厚的笑容，厚厚的嘴唇张开说：“朋友们，是信任让我们在如此浩瀚的星空中相逢，随便你们怎么样，快进来吧！”
昊景这才驱动飞船，小心地靠近空间站，通过入口进入空间站内。
在他们刚刚走出舱门时，三个男人迎了上来，中间那一位中年男子正是海顿。
他满脸堆笑，双臂伸开，等着四人中位居中间的昊景与他相拥。
海顿声情并茂地说：“我的客人！”
昊景凝立在海顿面前，指了下他左右跟随的两个枪手说：“海顿先生，这算待客之道吗？”
海顿直视着昊景，双手一分，掌心在两柄枪长划过后，弹匣中的子弹哗啦啦洒了一地。
“这样总可以了吧！”海顿笑笑说。
昊景才和他浅浅一抱，并夸耀说：“先生好身手。”
海顿正要这话，谦逊地说：“献丑一下，讨大家一乐。被地球赶出来十年了，没有母星雄浑的重力护佑，手艺差了很多。”
他便说便走在前面，引领大家向办公室走去。
昊景悄悄问艾丽：“他这手艺你能来吗？”
艾丽低声笑说：“这要看枪形。海顿刚才用的是2506年以前的老枪，那时候我刚出生。所以我只会玩儿06年以后的。”
海顿并没有在办公桌前上停留太久，拿了数据板就坐在了会议桌前，并示意昊景等人与他相对而坐。
“说说，你们都经历了什么？”海顿开门见山地说。
昊景转移了话题，说：“先生，我现在急需借你的频道一用，向外界公布一条信息。”
“什么内容？”海顿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有对星系有益无害，不会对您的名声有所毁损。”
海顿自嘲说：“我的名声已经毁无可悔了。”接着他把话题敞开了下，“昊景，黄金海岸号事件对你伤害很大，是吧！”
昊景心里一阵发毛，他怎么知道？自己明明只把信息发给了地球。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竟能张口就唤出自己的名字。
他不动声色地问：“海顿先生，您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海顿听了昊景的话，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但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说：
“看来你一路奔波，并没有留意小行星带新闻。黄金海岸号事件已被公开批露，你的形像已经被全太阳系熟稔，可以说，这几天，你是星际媒体的第一焦点人物！”
哦，原来是这样！昊景想。对海顿说：“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全频断进行播，小行星带人怎么会得到视频？”
海顿摇头叹息了好一阵儿，才说：“虽然你没有明说，但你应该把消息给了地球政府。不能保证那些官僚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公之于众。”
昊景问：“那请教一下，会有什么目的？”
海顿说：“同仇敌忾！燃起小行星带仇恨的烈火，就会孤立火星。这再简单不过。”
昊景说：“可是，火烧得太旺了就会失去控制，引起大规模的战争！”
“或许，这就是某些人或势力想要达到的目的。”海顿说。
昊景摇摇头说：“事情好像没有那么单纯，在我向外界发布最新消息后，你就会明白。”
海顿突然拍岸而起，对昊景大吼道：“年轻人，在不知晓内容的情况下，你以为我会让你发布消息吗？”
桌面上的感应系统立即传送到外面的守卫频道中，几名武装人员撞开门，举枪对准了昊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