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夜

  刘成宇和老瓷器一直到傍晚才回来，接上了高行凯一起去吃了火锅。老瓷器点了两瓶啤酒。

  “啤酒.。吃火锅应该喝白酒才对。”

  高行凯皱着眉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两瓶啤酒。

  “我可没说请你吃，是小宇硬要拉你来的。一会你的份你自己掏！”

  老瓷器不屑的瞥了一眼。

  “装备和车什么时候到？”

  刘成宇先要岔开这个话题，不想两个人再次掐起来。

  “马上，你没看我要了四副座头吗？”

  不知怎么的，连带着刘成宇一起，老瓷器都没给脸色。

  “你找的什么人，靠谱吗？”

  “你比带的这个靠谱多了，跟这种连常识都没有的人出来吃饭真是跌份儿。”

  老瓷器又埋汰了几句，打开了一瓶啤酒。

  另一边。

  “张叔，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他们已经回到了宾馆内。

  “照片分析的结果出来了吗？”

  张叔不慌不忙的问道。

  “额.还没有，估计快了。我刚给您说，我们好像.”

  “我知道了，分析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送到我这来。”

  张叔好像并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挥了挥手，让秦刚出去了。

  “秦哥，张叔怎么说？”

  秦刚一出门就被一众手下围住了。

  原来今天下午在刘成宇和老瓷器去勘探现场的同一时间，有两个外出办事的伙计被人绑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音讯。他们做的事情本就敏感，这一下所有的人都炸了锅。不得已，秦刚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张叔处理，但他也没想到张叔是这样一种态度。

  “都别吵了，像什么话！张叔说这件事他来处理，我们都不管了。你们一个个把嘴都封严实了，漏出去一星半点的对谁也没好处，听懂了吗？”

  秦刚这一通话说下来，众人立马哑火了，随即四散回到各自的房间，继续手头的事情。

  “到底是谁呢？难道还有人也.”

  “秦哥，张叔找您！”

  正在秦刚胡思乱想之际，张叔的房门开了。

  “坐。”

  张叔说道。

  “张叔，您.”

  “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但是有些事还不到说的时候。时间还没到，等时间到了自然一切都明明了了。”

  张叔吐出一口烟。

  “您是指.”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时间，我已经等了半辈子了。如果还.嗯，先这样吧。那两个伙计明天就回来了。”

  说道后半句，张叔的目光有些闪烁。房间内的灯光并不是很亮，透过烟雾，秦刚发现此刻的张叔再没有白天人前的刚毅，果断，而是包含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后的寂寞。

  “是，我知道了。”

  秦刚匆匆答应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成宇三人还在等着前来送装备的第四人，服务员已经不耐烦的询问了三次要不要点菜。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桌子的斜对角，有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坐下。身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只不过刚刚被服务员用套子套在椅背上了。

  “我们接下来要去藏经洞吗？”

  高行凯问道。

  “嗯，既然现在有时间，那咱们就大致讨论下计划吧。”

  老瓷器抬起头往四周望了望，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谈话。

  “这里是月牙泉，这里就是藏着阴阳涡旋的鸣沙山一带。”

  老瓷器用刚刚喝完的空啤酒瓶和桌上的杯碟示意，做成一个最简陋的沙盘。

  “按照记录，藏经洞被王老道发现的地方是这里。”

  老瓷器用桌上的醋瓶替代。

  “藏经洞石申莫高窟的第十七个洞窟，但是莫高窟总共有几百个洞窟，好几万平方米。”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洞窟全部都是想通的？这藏经洞只是凑巧露出来后面隐藏的东西而已？”

  刘成宇插嘴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只不过莫高窟建在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向古人一定是修建了栈道来搬材料，颜料。现今因为开发旅游，修建了楼梯，台阶等。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很险峻。”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们又不是来听你科普的。”

  高行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年轻人就是没耐心，这些常识如果不嫌讲清楚一会你又问我怎么办？”

  老瓷器微微抬了抬头，目光从镜片上方盯着高行凯说道。在他感到不满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么看人。

  “我要说这么多做铺垫的原因是因为，整个莫高窟都是一个幌子。”

  老瓷器在这句话的中间停顿了一刹那，好像是留给两人一些准备的时间。

  “什么？你说什么？”

  这次轮到刘成宇也不淡定了，莫高窟这么著名的地方，怎么会只是一个幌子呢？

  “你们自己看吧。”

  老瓷器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两份厚厚的复印件，递给二人。

  “这是什么？沙州秘典？”

  两人看着复印件上的标题，读出声来。

  “这是我无意间收到的，请了很多人才最终修编成册。这上面就很详细的记载了你们发现的地宫以及藏经洞背后的故事。”

  老瓷器解释道。

  “那么历朝历代都这么执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高行凯合上文件问道。

  “星仪！”

  老瓷器的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果然，老瓷器知道些什么。但是第一次在宾馆的时候为什么不说？难道.”

  刘成宇的心里有些怀疑，他并不是不相信老瓷器，只是对这样的做法有些不解。

  “就是你们说的‘蝈蝈笼子’”

  老瓷器又补充了一句。

  “据说先秦时期的两位占星学家石申和甘德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俩知道这个秘密一旦公布于众就会天下大乱，所以两人决定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这种星仪就是记录这个秘密的东西，他俩将这个秘密拆成了好多分，分别铸造了许多星仪。”

  “你是说石申和甘德联手隐藏这个秘密？这不可能啊！”

  刘成宇想起在地宫的时候，那个半阴尸傀。所以石申和甘德是不可能联手这样一个时期的。

  ”而且我们是来找古画的，十二月又不是什么星仪。“

  “瓷爷！不好意思，您久等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刘成宇的思路。

  “来，这位小哥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送来车和装备的那位，小李师傅。”

  高行凯听闻转头一看，这个小李师傅正是给他卖了所谓德国进口工兵铲的奸商。

  “竟然是你！”

  高行凯和小李师傅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