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折损
只是,今日圣上的心情好像很是不好,喝不喝药也很难说。
“吱呀!”一声,殿门被圣上打开。
圣上拿起那碗黑色汤药一饮而尽。
鬼医云鹤医术无双,他的一碗汤药可谓是万金难求,天底之下,没有人能请的动他出鬼医谷看病。
连当今圣上也不曾例外!
早年,圣上也曾派人到鬼医谷去寻觅鬼医云鹤,只是,鬼医云鹤神出鬼没,哪一次朝廷派人去寻他,却总找不到他的一根毛发!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想来,那鬼医云鹤定是特意躲着圣上的。
只是圣上也非昏君,他更不愿意耗费一国之力去寻一个传说中的医师。。。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鬼医云鹤竟然跟着叶孤城入宫了!还是自愿的!
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李蕴又怎会浪费鬼医云鹤精心熬制的汤药呢?
想到这里,圣上又将目光投到那个空空的药碗上,自从喝了鬼医云鹤的汤药后,他只觉得浑身气血旺盛,体内精力充沛,全身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鬼医云鹤,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有使人枯木逢春的无双医术。
细细想来,这一切都还要感谢钟尺素呢!
等等,红衣钟尺素。。。
电光火石间,圣上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性!
钟。。。尺。。。素。。。爱穿红衣的钟尺素。。。
圣上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红衣窃国,莫非那红衣指的就是钟尺素吗?
可是,钟尺素好似没有这个野心啊!
她若有这个野心的话,万兽园那次刺杀,她只需袖手旁观即可,为何她会救下自己呢?
是的,她绝对没有窃国这个野心,五百多年来,她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一心除妖,她若想窃国造反,她早就反了,不可能等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圣上又将那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此时南诏国那边,钟尺素与众位和亲将士终于踏进了南诏的国土,不仅如此,他们还受到了史无前列的盛情款待。
踏入南诏国的前一刻,李明音和唐西陵特地清点了一下和亲队伍的人数和财物。
从长安城出发的时候,唐西陵带了一千铁骑,现如今,他带的铁骑中,只剩夜文夜绝等四十六个身手上上乘的将士,其他的,全部阵亡了!
唐西陵折损九百五十四人!
明音公主也带了一千铁骑,现如今,她那里只剩如花与美眷等三十八个身手最好的将士,其他的,也将性命丢在了和亲途中。
李明音折损九百六十二人!
此次和亲,共有三位将军随行,他们一共带了八千将士,末了,只剩六十一个将士,其中还有三个断腿的,外加两个缺胳膊的。
三位将军共折损七千九百三十九个人!
原本,和亲队中跟了一百零一位军医,现如今,只剩两位身怀武艺兼运气不错的军医,算起来,折损了九十九位军医。
随行的五位太监,全部阵亡!
随行的十八位宫女,除了春雪,秋娥,夏梅,其他的,也死在了和亲途中,她们几个本事并不高强,能活到南诏,全是钟尺素在保护她们!
还有一位冬青,她也是皇后送给钟尺素的宫女。
只可惜,那位冬青胆子太小,被南诏途上的杀戮硬生生的吓傻了。
最后,她竟变成了一个疯子,跑离了钟尺素身边,结果,很不幸的被流寇取了性命!
算起来,折损宫女十五位。
以上是人员损失情况,下面是财务损失。
马车口粮兵器被抢烧个精光,唐家送予的陪嫁,也全丢的七七八八。
圣上赐的千两黄金,也被人劫走了,白银万两,也被人劫了!
只剩下一斗珍珠,还有一道和亲圣旨,还有一辆破旧不堪用来拉伤员的马车。
唐西陵和明音公主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中皆是无奈与受伤之情。
这一次和亲之行,实在是太过狼狈了!仔细想来,他们在边界打仗多年,还未遭受过如此重大的打击呢!
来的时候一万多人和数不清的陪嫁财物,短短两个月,到了南诏之后,只剩一百多个人和一辆破马车一斗珍珠,这么大的落差,谁能接受?
正在唐西陵与明音公主低头沉思之际,有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一队千人的异族人士骑马赶来。
“南诏人。”唐西陵将含光剑微微拔出几分。
正常来说,他们这些南诏人应该是来接和亲公主钟尺素的。
只是,现如今他们只剩一百多人,南诏人若是起了异心,想要害了他们,然后嫁祸给别的刺杀之人,也是极有可能的!
和亲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都警觉的看着远方来客,每个人都精神紧绷。
唯有一人,悠闲的不能再悠闲了!
那就是席地而坐的钟尺素,此时,她正在烤着一只野鸡,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被烤的金黄的烧鸡,眼里满是贪婪的光芒。
于她而言,和亲途中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伙食的不如意了。
刚出长安城的时候,军中还有专门的厨师,她还能吃些可口的食物。
谁能料到,和亲途中的袭击太过凶猛,硬是将一个个厨师砍倒了,到了最后,一个厨子也没有了,伴随而来的,她的伙食质量也直线下降。
最后的最后,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这只野鸡,可是她好不容易逮到的,看来今天又能改善一下伙食了。。。
“你们是自大唐远道而来的客人吗?哪位是倾城公主?我们是特地来接倾城公主的!”为首的一个异族壮汉跳下马背。
他身形彪壮,皮肤黝黑无比,穿着一身锦衣,外缀虎皮毛,满是异域风情,看起来,像是南诏的贵族人士。
“呜。。。来接我的啊!呜。。。等我先。。。啃了这只烧鸡再说!”
席地而坐的红衣女子,正在啃烧鸡,此时她吃的正欢,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早不接晚不接,非要她开吃的时候来接她,来的不是时候,只能让他们稍等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