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把灯打开
叶旭吐了吐舌，也不惧他，笑道：“就是无聊跟他开个玩笑，谁叫他昨天坑我来的。”
“哦，又怎么坑你了？”
肖坎听后倒是颇感兴趣，他知道王小闽虽然是个闷葫芦，但喜欢捉弄人，叶旭又是个没脑筋的，这两人在一起，总是王小闽捉弄叶旭的时候居多，昨天又发生什么趣事了？
肖坎问着，领着身后的几个人一同进来，坐在吧台，手臂撑在琉璃壁台上，拿起王小闽调给他的酒，边喝边漫不经心地扫向大厅。
“最近生意不是很好，白天都没什么人。”肖坎看一圈之后，眉头皱了下。
叶旭道：“过年了嘛，很多大学生都回家了，我们的生意主要是争对这些大学生的，自然是人少生意就淡了。”
“嗯，也对。”肖坎放下空酒杯，抬腿向楼上走，对身后的几人说：“你们慢慢玩吧，我先处理些事情，等会再下来陪你们。”
那几人也没说什么，随意去大厅挑选位置，又点了几首歌，边喝酒边玩乐。
肖坎上二楼后，进了昨天凌微波面试的那个办公室，打开电脑，核对着昨天徐筱做好的本年度酒吧收入支出的统计报表和其它一些帐目信息。
这一看就看了两个小时，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压缩发到自己的专用邮箱之后，他才关掉电脑，仰躺在黑皮沙发背上，静静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他摸出手机，给陈浩打电话。
“调查到了没有？”肖坎望着天花板，低沉地问。
陈浩的声音远远地从话筒那边传来：“正在查呢，你别急，好像有人故意压住了，我得费点时间，你查的那人是谁啊？她的信息不太好查。”
“我知道，不好查也要查，最迟明天，我要知道她在哪个学校上学。”肖坎语气冷了下来，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
陈浩在那边点头：“放心吧，绝对给你查到，先挂，我办正事。”
“嗯。”挂了电话，肖坎把手机丢到一边，又坐了一小会儿之后，下楼去陪那几个人了。
凌微波熟悉了大厅，又从第一个包厢走到最后一个包厢，记下包厢号之后，又在周围转了转，这才离开乐色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她前脚刚走，肖坎就从二楼下来。
“肖哥，我不是记得你不招女员工的吗？”看到肖坎下来，王小闽问出心中的疑惑。
肖坎道：“总要学着变换经营模式，他们都跟我抱怨喝酒没美女可看，没意思，我也不能拂了他们的建议，就先招两个试试，怎么了？有人来面试？”
“嗯，昨天有一个女孩子来面试过，刚刚还过来了，不过刚走，知道你对女生没兴趣，就没让她留下来让你过目，反正筱筱已经面试过了，我看着也还行。”叶旭笑着答。
“那就行，这里女孩子少，又是第一次用，等人家来上班了，你们多照应着。”肖坎端起一杯酒，交待两句，就向大厅那几个走去。
凌微波出了乐色酒吧后进了一间拉面馆，点了一份刀削面，随意挑个位置坐下后，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既然她父亲不在家，那等她把十万块凑够之后，就可以回去跟她母亲一起过年了。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凌微波又挂断。
算了，还是先不打了，每次打电话说回去，她都不让，这次不管了，先不跟她说罢，回去给她个惊喜，虽然对她来说，这未必是惊喜。但她知道，母亲还是想她的，就如同她想母亲一般，日夜思念。
很快的，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晚上五点钟，凌微波早早来到了乐色酒吧，此时的乐色酒吧不像白天那么安静了，还未入夜，但人已经很多。
叶旭让她先去二楼领服装，换好衣服再下来。凌微波听话地上楼，徐筱把衣服给她，又讲了一些安全知识，这才强调，“你是第一天上班，记得把酒单随身带着，有客人点酒不明白的就及时拿出来看，知道吗？”
“好。”凌微波接过衣服，到置衣间换了才下楼。
楼下已经很热闹了，叶旭和王小闽也忙个不停，托着托盘来回穿梭的男酒保员穿梭在大厅中，凌微波吸了吸气，强打起精神从吧台左侧的柜台上取出一个托盘，学着样子，走向大厅。
一晚上都在忙碌，因为她刚刚来上班，动作不娴熟，而且对酒吧里的酒也不清楚，所以到了夜里两点钟结束工作的时候，收的小费不是很多，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女生，所以这小费虽然少，也挺可观，她数了数，总共有五千块钱，加上今天卖酒的提成，应该有一万块钱，比她预想的要好一些。
“结束工作喽，收工，回家。”叶旭靠在吧台上，伸了伸懒腰，吆喝道。
王小闽把今天剩下来的酒归类好，又拿出方巾擦了擦手，这才抬腿向外走，经过凌微波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下，问道：“你住哪里？这个时候没公交车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凌微波看他一眼：“这会不会太麻烦啊，我住朋友家，在高阳小区，顺路吗？”
一晚上接触下来，凌微波知道王小闽不爱说话，性子可能跟她一样沉闷，但人很好，偶尔有个别的客户为难她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都会巧妙地帮她处理了。
“是不顺路。”王小闽答：“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个时候打车不安全，走吧，我知道高阳小区在哪，送你回去。”
“哦，那我去换衣服。”
有车坐，不坐白不坐，这个时候也确实打不到公交车了。凌微波上楼换衣服，置衣间与老板办公室都在二楼，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凌微波换好衣服出来，提着包正要走，却听隔壁房间里传来重物落地之声，还伴随着男子惊恐的求饶声。
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事都可能会有，凌微波听到隔壁的声音后，就知道那房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她只是来赚钱的，可不想惹上麻烦，所以她摒住呼吸，很轻地抬步，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外挪。
正当她离开那个门口，松一口气的时候，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男生血肉模糊地横扫出来，在走廊里拖出很长距离之后，落在她脚下。
“啊——”
看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吓的尖叫出声，小脸顿时惨白如纸，怎么办？她撞见什么了吗？会不会被杀人灭口？无数个念头闪出来，她手指紧捏着包，拔腿就跑。
“怎么会有女人？”
在她打算逃跑的时候，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随即她的手臂就被人扣住，一把扯着摔进了刚刚那个房间，接着又把刚刚那个男生拖了进来。
房间很暗，没开灯，只有落地窗那里洒着斑驳的月影，一个男生背对着门口站着，指尖下是烟火的光。
“肖哥，被她看到了，怎么办？”抓凌微波进来的人把她摔在地上，问着站在窗前的男生。
肖坎手指动了动，掸掸烟火，转过身来：“乐色一直没有女人，她应该是今天刚来上班的酒保员，隔壁是不是置衣间？”
“是，”那人答，随即想到什么，皱眉道：“明天我让筱筱把隔壁封掉，重新弄个房间作置衣间，可是，她要怎么办？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把灯打开。”肖坎说。
那人走到门口，打开了灯。凌微波狼狈地趴在地上，长发都散了下来，铺在肩膀上面，她用手盖住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慢慢坐起身。
肖坎吸着烟，微眯着冷眸，黑色皮鞋停在她身边，冷声问道：“你是今天来上班的酒保员？”
凌微波低头点了下。
“叫什么名字？”肖坎问。
灯光很刺眼，凌微波一直没抬头，闷声道：“凌微波。”
凌微波？！
肖坎脸色倏变，立马蹲身把她搂进怀里，一手快速地穿过她的头发，扶着她的脸，把她头抬起来，女孩的面容清晰地印入眼帘。
这张脸梦里千回，他怎么会不认识，又怎么会忘记！
“波波？”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被吓的苍白的脸，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
凌微波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小肖？”
“是我，波波，我是小肖，我终于找到你了。”肖坎小心地把她按在怀里，拦腰抱起，放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他跪在沙发边上，爱怜地吻着她的头发。
凌微波愣愣地看着他，有点吃不肖：“真是你，你怎么会……”
“波波。”肖坎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很晚了，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高阳小区，一个朋友的家里。”凌微波答。
“好，走，我先送你回去。”肖坎拉着她，一起向门口走。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吓到她了没有。这么多年没见，相逢应该是很温馨的场和才对，他昨天怎么就没说看看新招的女酒保员呢。
肖坎此刻无比后悔自己讨厌女生的这种性格，不然，他昨天肯定会先看一看这个女酒保员，那么也就不会让波波亲眼看到自己如此血腥的一面。
凌微波被他牵着下楼，王小闽等在门口，看到肖坎与凌微波紧紧相扣的那双手后，顿时就惊了：“肖哥，你，她，你们……”
不会吧？
肖哥一向讨厌女生，哪个女生敢碰他一根手指头，他绝对会毫不怜香惜玉地剁了，可是今天，他竟然紧紧地牵着一个女生的手？而且这女生还是刚刚来上班的女酒保员？肖哥喜欢吃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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