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再漂亮也不能看别人喝酒
「你以为你能救他们么……？」编号1173扯出一个狞笑，「你觉得自己是电影漫画里那些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么？你不过是个妖神，不过是个妖神啊！你就算你救了这里所有人，他们也不会感谢你，他们依然会恨你，会想杀了你——因为你是妖神啊！」
「你觉得……我会在乎他们是不是感谢我么？」森罗万象低低地冷笑，仿佛听见幼稚的笑话，「我只是不想这个美好世界，被你们这帮傻逼给玩坏了啊。」
「森罗万象大人，恐怕您要失望了，因为这个世界早就已经病入膏肓。就算你杀了我，你也谁都救不了。在你出现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编号1173缓缓把手摊开，一个黑色遥控器躺在他的掌心，屏幕上跳动着显示时间的数字。
「美国两年前建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太空卫星防御系统『赫利俄斯』，用来拦截洲际导弹，并实现全球范围的超距离打击。我们侵入了『赫利俄斯』的系统网络，启动了其中一架卫星的攻击程序。一分钟后攻击卫星就会进入打击轨道，向这艘船投射『赫利俄斯之矛』。森罗万象大人，你或许没听说过赫利俄斯吧？那是希腊神话的太阳神，他所掷出的长矛是太阳的威严，会把整艘船化成火海。这就是我们为这次任务设下的最后一道保险栓——我们得不到的，就让它毁灭吧！」
说到最后，编号1173发出神经质般的大笑。
遥控器上的时间还剩下半分钟。
森罗万象眼中的银色火焰剧烈摇颤。
「区区赫利俄斯，也敢与森罗万象比肩？」
六根巨大的、仿佛是银河的光翼从森罗万象身后展开，森罗万象的身体上升至空中，半个苍穹都被光翼覆盖。在森罗万象身侧，一个个银色影子从虚空浮现，向四面八方蔓延，几乎看不见尽头。
那些影子有的尖、有的长、有的方、有的圆，赫然是一柄柄兵器。从西方的十字剑到兔子国的方天画戟，从粗犷霸气的大马士革刀到精致肃杀的霓虹国武士刀……世界上所有存在或存在过的兵器都能在那铺满苍穹的银色影子中找到，仿佛是神的兵器库。
「万——万象法兵……！」编号1173仰头眺望，惊惧地叫道，「你难道要……」
「吾乃森罗万象，吾所不欲的，皆将其毁灭！」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做到的——」
漫天银色兵器一瞬间收束为一把银色巨剑，森罗万象隔空举起巨剑，遥遥指着地球之外的某个方向。
与此同时，遥控器的时间走到尽头，距离地球三万六千公里的某颗卫星向地球投下数十万度高温的超能粒子射线。
被称为「赫利俄斯之矛」的超能粒子射线以光速逼近地球，剧烈的电磁辐射摧毁邮轮的通讯系统，这是死神降临的通知函。
秋夏感受到那股力量毁灭的意志，命运的铡刀已经架上她的脖子，在落下的那一刻将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掠夺她的生命。
然而她并没有迫切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因为在离邮轮50米的空中，名为森罗万象的人掷出了那柄银色巨剑。
如果超能粒子射线被称为「赫利俄斯之矛」，那么那柄巨剑就是「宙斯权杖」，是只属于众神之王宙斯的至高神力。
银色巨剑气贯长虹一路碾碎超能粒子射线，能量溃散引发比极光更加绚丽的天象。片刻之后，银色巨剑自苍穹之外洞穿「赫利俄斯」的本体。打击卫星在真空中无声爆炸，烟火一样永远消失在寂静的太空。
「结束了么……？」秋夏低低地呻吟一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编号1173绝望地呢喃，然后歇斯底里地咆哮，「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森罗万象自天空俯视编号1173，下一刻他出现在编号1173眼前。数把银剑悬在他身边，剑尖逼近编号1173的脸。
秋夏的腹部抽搐得更加剧烈。
她和银剑隔着五米的距离，尚且能感受到剑锋的杀意，就像死神在与她对视，而离银剑近在咫尺的编号1173，又会承受怎样的恐惧呢？
秋夏不敢想象。
「最后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我……」
编号1173的嘴刚裂开一条缝，后脑亮起刺眼的光。
他的脑袋一下子爆开。
爆炸的刹那，森罗万象身前竖起淡蓝色的光幕。爆炸巨大的威力被光幕阻挡。剧烈的爆炸摧毁以编号1173为中心、五米范围的一切东西，编号1173的尸体也被炸成靡末。唯独森罗万象完好无损。
「自杀？」
森罗万象扫视一圈，目光停在北川隼身上。
「老头，我喜欢你船上的酒，作为回报忠告你一句：那本书不是你该拿的，如果不想死就交给能力者尖塔的人。」
「你……你难道不是为了这本书来的么？」
「嘁，我堂堂森罗万象大人岂会觊觎他人之物。别说是书，就算是书里诞生的妖神本森罗万象大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北川隼垂下头，抽动着面部肌肉，陷入挣扎。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我该怎么交给能力者尖塔？」
「不用你去交，他们已经来了。」
秋夏还未从发生的一切回过神，森罗万象走到她面前。
「你的异能大概觉醒不到一年吧？能力者有能力者的世界，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世界。能力者的力量不该在普通世界出现，异能世界才是你的归属。另外，你虽然长得很漂亮，胸大腿长还穿丝袜高跟鞋，对在下有十足的杀伤力，但是盯着别人吃饭也是不礼貌的——尤其在别人喝酒的时候。」
秋夏眼前刚闪过某个少年端着生啤一饮而尽的画面，森罗万象展开光翼，银光一闪消失于蓝色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