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就是这样的人
“凶手不是他？”目暮诧异地张大嘴巴，他看看阿笠博士，又看看伏特加，“他自己都承认了不是吗？”
“承认自己是凶手的人，也不一定是凶手。”阿笠博士说道，“这个世界上为了各种各样目的背锅的人还少吗？你旁边的黑泽曾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黑泽银额头上鼓起一块青筋。
喂，伏特加为了艺术效果直呼他为黑泽银也就算了，工藤新一你用变声器的时候也走心点行不，用老师的声音让老师叫他黑泽什么的，很不爽啊。
“黑泽你的脸色不太对。”阿笠博士似乎也发现了黑泽银的不对劲，他准备问话，但此时柯南控制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让柯南伪装他的声音说话——可惜智商二百五情商二百五的柯南估计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你是记起以前影法师那件案子了么？你在那件案子里似乎为了庇护真凶自己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黑泽银：“……”
“或许这次的案件也是一样。”阿笠博士把视线转移到伏特加身上，“鱼冢店长，我是不知道你和黑泽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你确实是想为真凶背锅吧？”
“……”
这老头谁啊？
伏特加一脸不爽地看着阿笠博士：“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管好你的嘴！我说人杀的就是我杀的，你唧唧歪歪什么？”
阿笠博士直接呛了一口。
他没想到伏特加会用这么激进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过，这也难怪……
“我知道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你不开心，但是……”阿笠博士舒出一口气，“坏人就该受到惩罚，你这种好人……也没必要承认你是凶手。”
“你这臭老头烦不烦啊能不能别叽叽歪歪我不是凶手谁是啊！”伏特加的五官扭曲，“让我被带回警局不好吗非得在这磨磨唧唧耽搁时间信不信我宰了——”
砰。
伏特加捂着后脑勺腿软下去。
“我说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何况他自己已经承认了这一点，所以没必要揪着这点不放。”黑泽银收回拳头，瞥了一眼阿笠博士，目光不着痕迹落在柯南身上，“另外，你要看证据的话，我手上也握着。”
“他俩起争执的时候，姬路久留美抓破了鱼冢的外套，还在上面留下爪印和指甲油——那款指甲油是今天才发行的，也是死者今天涂上去的，但现在指甲油出现在了这里，这足以证明他们之前发生过争执，也足以成为杀人证据。”
黑泽银抓着伏特加的手，将其举高，然后翻向内侧，隐晦的痕迹一经暴露，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倒吸冷气声音。
“是真的……”
就连伏特加本人也是不由自主睁大眼睛。
等、等等……这种痕迹是什么时候粘上去的，他怎么不知道……
鉴识课人员想上去，但听到一个声音的时候却又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这东西可以被造假。”柯南继续用着阿笠博士的声音唱反调。
“造假？”黑泽银冷笑，“你造一个给我看看？造出一个可以被查出姬路久留美皮屑组织和她特殊指甲油的伤口来看看！”
柯南瞬间被噎了一口。
要不是他坚信他的真相，他觉得自个儿还真的会被黑泽银这无中生有的技术给轻易瞒天过海。
“对……”目暮此时不自觉点头，他看了一眼阿笠博士，又看了一眼黑泽银，最终的决定不言而喻，“博士，我知道您很难相信凶手是鱼冢，但有时候真相就是很出乎意料的……将鱼冢带走。”
“……”看着警方的人逼近伏特加，并且将他拉起来，准备推搡他出门，阿笠博士站在那里，在没有柯南出声的情况下他就跟一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直到伏特加即将被推出宠物店，变声器里传来久违的声音。
“你不准备阻止吗？”
“你最敬爱的店长，要代替你被警察带走了。”
“还准备沉默下去吗？”
起初就连阿笠博士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话针对的是谁，他只是尽职尽责地配合柯南的口型说话。
后来他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用眼角余光打量全场，似乎想要分辨谁是凶手。
低头颤抖的姬路琴乃理所当然成为怀疑目标。
不，不是怀疑，是可以确定了。
“我……”姬路琴乃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想要说话，却是一句话也无法从喉咙里吐出。
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即将被带走的伏特加，粉拳在渐渐收紧。
“琴乃？”身边的男友楠木看上去比平常不安，低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
这声音如一盆冷水冻醒了很多人。
伏特加急急地推搡扣住他的警员：“喂，你这小子愣着干什么，再不走太阳都下山了，还不快回警局做笔录？”
“哦，好。”警员被他一撞之下反应过来，抬腿准备继续走。
但最终他的腿还是没有落下。
因为某个本来坐等嫌疑犯自表身份却左等右等等不到好结果的侦探先生终于怒了，再也没心情等下去，张口就按照自己以前的风范开始推理。
——果然劝嫌犯自首的套路不适合他来用。
柯南一开口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接把凶手的作案经过一骨碌说出来，中间不带任何气喘停顿。
他所讲的比黑泽银跟伏特加讲的，要更详细，也更让人如痴如醉。
听他说话的人，思绪已经彻底沉沦在他的话中，直到他叙述性的最后一句话落下。
“所以，这次的案件根本就不是伏特加意外杀人，而是姬路久留美有预谋地杀掉了自己的妹妹，并顶替了她的身份的闹剧！”
“案件中有很多疑点，包括‘姬路琴乃’为什么接到‘姬路久留美’死讯第一个通知鱼冢，又为什么会知道早上店里发生了什么的原因——很简单，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们认为被杀的姬路久留美啊！”
他的声音爆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
姐姐因为嫉妒杀死了妹妹还准备把凶嫌嫁祸到自己曾经深爱的男友身上什么的……
目视男友在那番话下避闪开来，姬路将右手掐进了左臂，这时候她却又注意到了伏特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顿时咬紧了牙。
干裂的唇有血液流下来。
“胡说什么呢？”姬路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她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话，“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而且店长……店长已经承认他是凶手了不是吗……”
她一边说，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她努力挤出微笑的同时，却是抬手拼命地擦着不断掉落下来的眼泪。
“已经够了吧，这件案子没必要继续下去的，姐姐已经死了，店长也认罪了，为什么还要计较下去？还胡说八道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的双目差不多红肿，但眼泪还是不停歇地在落下，声音也是渐渐变得哽咽：“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得这么欺负我？案件就这么好好结束不可以吗？……追根究底什么的，只会让更多人痛哭流涕，你如果硬要说我是姬路久留美，给我——拿出证据来啊！”
最后一句话她的嗓音近乎撕裂，盯着阿笠博士的双目更是欲裂。
“我拿不出证据。”说出这句话后，主房间里更是死寂。
姬路愕然盯住了阿笠博士，然后，她开始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是一声不吭不说话。
阿笠博士的脸色则是很难看。
新一，你在搞什么鬼……
“……阿笠博士，差不多了吧。”目暮皱起眉头，事到如今的他看上去也变得有些焦躁，“凶手就是鱼冢，你不要再找姬路琴乃的茬了……”
“我身上确实没有证据。”
“都说了不要闹——”目暮已经有了发火的迹象。
“证据在黑泽身上。”
“……？”
“他的手上……同样掌握着姬路久留美是凶手的证据，只是他和鱼冢一样都抱着替姬路久留美隐瞒罪行的想法，才什么都不说。”
柯南攥紧了蝴蝶结，忽然一笑：“很像是他的作风吧，目暮警官？他先前不也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不得已才把鱼冢推出来吗？”
目暮：“……”
“黑泽老弟。”目暮转过身，一步步接近黑泽银，“可能需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