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狗血的发展
黑泽银对上目暮的视线，很快又偏过头去，看向了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尴尬笑笑，却是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破坏了柯南的计划。
黑泽银：“……”
“我身上没有什么证据。”黑泽银一脸烦躁地撇过头去，“凶手本来就是鱼冢，哪来的证明其他人就是罪犯的证据？”
“这……”面对他的目暮语塞，他下意识看向阿笠博士，但对方也只能尴尬笑了。
黑泽银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但下一秒他却脸色微变。
他猛地转过身去。
果然柯南这小子站在他背后，伸出手试图做些什么，只是他倏然转身的动作让柯南的手僵在了半空，看上去很是滑稽。
“你干什么？”黑泽银警惕地看着柯南。
“……”柯南默默把手放下来，“黑泽哥哥，没必要把那东西藏着掖着，真相终究会被揭开的。”
揭开了你这小子估计会后悔死吧，错过了一个将伏特加送入监狱的机会。
黑泽银呲牙。
“现在这发展已经够可以了。”黑泽银深吸了一口气，冷冷斜了一眼柯南，“我没有什么要交出来的东西，你个小屁孩也不要再搞破事，让鱼冢被带走就行。”
“现在的发展，已经是真相。”
柯南的笑容逐渐冻结。
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晦暗之色。
真是不爽。
“该不开心的人是我们。”仿佛看透了柯南内心想法，黑泽银心中不免冷笑，他低下头凑近柯南，捏着他的脸蛋，“你最好别给我搞事……”
“……”
黑泽银默默低头。
柯南的手表型麻醉枪表盖抬起，正对他的脸颊，而此时这孩子的手就搭在手表两侧，蓄势待发。
黑泽银：“……”
我不管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黑泽银把手抬高。
柯南则是很自然伸出手把黑泽银收好在口袋里的东西抽掉，笑容满面地倒了一声谢谢，然后蹦蹦跳跳地逼近目暮警官，抬高了双手。
“警官，黑泽哥哥果然还是看不得真凶逍遥在外啊……”
孩子用纯真的笑容将手里的东西默默奉上。
那是一瓶指甲油，今天刚上市，也是死者指甲上曾经涂抹过的东西。
“它原本放在休息室的桌上，但不久前被黑泽哥哥拿走了。”
“这……这个东西能证明什么？”目暮警官狐疑地看着柯南。
“你觉得一个要待在店里照顾宠物的人会涂抹指甲油吗？这瓶指甲油根本不是姬路久留美的，而是即将去约会的姬路琴乃买下并涂抹上去的。”柯南送完证物立马转身躲进角落用变声器伪装阿笠博士继续说话，“之后姬路久留美杀死姬路琴乃，并且把姬路琴乃伪装成自己的样子让她躺在店里，速度需要很快，衣服倒好换，但指甲油……一旦涂抹上去很难换下，所以姬路久留美不得不把指甲油从姬路琴乃身上搜出来放到客厅，伪装它是姬路久留美买过来的。”
“但这真是一个拙劣的把戏，因为这东西若是去查证的话，很容易得知真正买它的人究竟是谁。”
“这是证明两人更换身份的铁证，也是黑泽会把它藏起来的重要原因。”
“但……”这时候目暮警官忍不住开口了，“这只能证明她们的身份，不能证明人的确是她杀的……虽然更换身份这点的确非常可疑……”
“关于这一点……”
“目暮警官，去彻查一下杂物间吧，那里应该藏有姬路久留美搬运尸体的箱子——案发后她虽然跑来跑去，但也没有机会将这重要的东西丢掉，藏在积满灰尘的杂物间里再合适不过。”
柯南说完还看了一眼黑泽银，是对方衣袖上沾上的灰尘才让他想起这看似精致的宠物店还有那种不愿让人进入的地方。
“如果能找到那个箱子，在拉杆上面找到姬路久留美的指纹，箱子内侧找到姬路琴乃的头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大白天下。”
对，没错。
明明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案子，却因为双胞胎酷似的面貌，以及人类之间的种种情感，让这件案子变得这么扑朔迷离。
“如果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求证楠木沢也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先前可能因为坦白真相会让警察误认他为凶手，所以隐瞒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现在一切都已经确定下来，他也不可能选择保持沉默了。”
楠木沢的头撇着，朝向角落，所以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但他捏紧的拳头和颤抖的手臂却引人注目。
他把手深入怀里，掏出一个扎上了不少花瓶碎片的手机，扔到地上。
沉默的举动胜过一切言语辩解。
伏特加则是一咬牙，一把推开身边的警察，冲进店里拦在瘫软在地的姬路久留美面前。
“够了！别听这老头的胡言乱语！凶手是我！是我杀了久留美，这跟琴乃毫无关系！没错，她是琴乃，才不是顶替琴乃身份的久留美！”
“够了……”
“……”伏特加的喉咙顿时好像被堵住，他转过头看向扶着身体不断颤抖的姬路，“你说什么？”
“我说够了……”姬路的声音倏然拔高，她抬起脸，眼睛已被染上血红，“店长，停手吧，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久……”伏特加下意识想叫姬路的名字，但他在下一秒立马挡住了嘴，脸上神情复杂。
“您说得对，人类一旦犯错，就会变得无法回头，一路跌跌撞撞，只拼命想要掩饰错误……很少人会去纠正……”姬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苍白着脸色环视了周遭人的脸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楠木沢身上，“老头，你说的也对，我为了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妹妹，还准备嫁祸她……因为我曾经疯狂地爱他，但该死的他却选择了我的妹妹……还跟我缠绵割舍不断！”
“疯女人，早知道这样谁会……”楠木沢暗中咬牙。
“但我现在后悔了……我好恨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他，让我现在的人生……”姬路惨淡地一笑，然后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凉，“支离破碎！”她说着说着，竟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伏特加的瞳孔倏然睁大。
等等，为什么——
“店长，对不起……”
“一直以来，我受你照顾了。”
“当初穷困潦倒时遇上你是，和琴乃那臭丫头在店里打打闹闹也是，到现在……我杀了琴乃，也是你一心在袒护我，不希望我被带进监狱。”
“我好不甘心啊……”
“我怎么就怒火攻心，做出了这些让你失望透顶的事情呢……”
伏特加扶住姬路，但对方依旧在不停地咳血，没有原因地咳，一直不停地咳。
有人在疯狂拨打救护车的号码。
但担架抬来的时候她死死抱着伏特加的手臂不放手，那时候……她身体的温度已经在渐渐冰冷。
怎么回事？
毫无预兆的发生。
黑泽银紧眯着眼睛看着伏特加沉默不语地将姬路久留美握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力道很大，甚至掰断了姬路久留米的一根食指，但姬路久留美一声闷哼也没有发出，眼睛只是在紧紧闭着。
姬路久留美被送上担架。
伏特加从她原本躺着的位置缓缓站起身来，然后转头。
他盯住了在柯南叙述完真相后同样一直缄口不语的楠木沢。
“……”
“别看我，我对她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也很震惊。”楠木沢回避开伏特加的目光，“但现在状况不是很好吗？真凶真正被抓了，你该看开点，毕竟那只是一个对自己妹妹也可以痛下杀手的女神经病……呃！”
伏特加掐着楠木沢的脖颈直接把他按到肩膀上。
“都是你这家伙……”
“杀了你……”
伏特加凶狠的表情真的是要杀人的表情。
楠木沢的脸庞染上惊恐：“喂，等等，我——”
他的声音硬是卡在了喉咙里。
有人从背后打晕了伏特加，并且把他的身体拉过来，像是扛麻袋一样搭在肩膀上。
“不好意思，警官先生，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黑泽银偏过头看向目暮，“虽然事情的发展狗血得让我想呕吐，但最终还是解决了问题不是吗？”
目暮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神情面对现在的状况了。
他只得满脸僵硬地点头。
黑泽银哼了一声，扛着伏特加快步向宠物店外走去，临行前还狠狠瞪了一眼柯南——虽然他当时呆滞的状态实在是不正常。
就是这一眼，黑泽银又耽误了时间。
然后……
风铃声响起。
“鱼冢店长，在吗？我来看阿尔法他们了……”
一男一女，现身门口，推门而入。
黑泽银动作僵住。
所以说……他又走不掉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