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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名媛在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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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难言之处终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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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其眼色,邓司庭岂能听不出?他可不是不会听人话音的傻瓜。但是,他没有跟严芷兰计较,虽然他相信凭他的口才是不会输给严芷兰的,不过,他看得出顾未晞对严芷兰的处处维护,而顾未晞是他的boss特别对待之人,若是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得罪了老板,他可没那么傻。

  邓司庭咳了两声,客气地道:“樊总让我安排了车子送大家回去,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顾妈妈一听,连忙将住院结算的单据给邓司庭,又说了什么支票余额的事,邓司庭没说什么,只是接过那些单据放入了公文包。

  景蔓一直都望着顾未晞,哪怕是与别人说话时,余光也是瞄着她的,顾未晞倒是淡然,甚至都没多看一眼那张能让全世界女人都会为之发狂的卡,只是把卡随手扔进手包里,而她的那个手包是十元店里的便宜货,连人造革都不是,土蓝色的尼龙编织袋,难以让人相信在这么土气穷酸的手包里竟然会放着一张黑卡。

  其实,嫌弃这个包土气的不止景蔓一人,此时的顾未晞也一样,她很难想象出以前的顾未晞是什么品味,连她这个从几十年前穿越过来的人都不会使用的颜色,这个女人竟然会用上,她很怀疑,之前的顾未晞究竟是不是这个新时代的人。

  邓司庭收好单据后,再度询问顾未晞是否离开,顾未晞微微颌首,款款站了起来,举手投足间,全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对于此,顾妈妈和严芷兰已经不意外了,毕竟已经相处几天,就是惊讶也惊讶过了,现在倒是习惯了。

  但景蔓不是,她被震惊住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顾未晞只是个不修边幅的女工,何时竟然学来了这样的派头,只是几个小动作便已经将她修炼多年的职场礼仪比下去了,让她觉得,站在这样的顾未晞旁边,自己被衬托得像个丫鬟。

  严芷兰没景蔓那么多想法,只是弯腰从沙发上拿起一只提包,这一次,邓司庭绅士的上前伸手,礼貌地道:“我来提这个包吧。”

  严芷兰眯了眯眼,一扬下巴,指着邓司庭身后的方向,不带一丝虚伪的客套,说道:“这个不重,你还是提那个吧。”

  邓司庭一转头,看到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塑料收纳盒,里面装满了奶粉、水果、以及各种各样的营养品,看上去就不轻,而且,不能背着走、不能拖着走,只能用两只手抓着收纳盒两边的把手搬着走。

  邓司庭倒是没有退缩,将公文包往盒盖上一放,两手一抓把手,轻轻松松的搬了起来,他这些年的健身可不是白练的,身上的八块腹肌几乎可以跟樊绍煊的媲美,每每到了海边,绝对能收获无数美女的视线。

  邓司庭安排的车是一辆三排座的商务车,众人陆续上了车,顾妈妈和严芷兰坐在最后一排,景蔓陪着顾未晞坐在中间,这司机后面的位置,是景蔓主动让给的顾未晞。

  邓司庭最后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指挥着司机去什么地方,很显然,他对顾家的住处并不陌生。

  顾未晞张望着车窗外,真的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她很确定,她喜欢苏州城现在的模样。

  顾妈妈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未晞啊,一会儿就到家了,我觉得还是把一些情况告诉你比较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你突然见了受不了,又引起头疼。”

  “您说吧,我听着。”顾未晞笑意盈盈地道,经过治疗,她的头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小言他……不说话。”顾妈妈说起这个,声音就带着哽咽。这些天在医院里,未晞问了不少小言的情况,但她只是以小言很好来搪塞,并未阐明一切,就怕刺激到未晞,如今,未晞的情况好些了,说出来应该无妨了,再说,这也就要见到了,若是不说,反而不好。

  顾未晞咂摸了一下顾妈妈的话,心里一沉,其实,她也早就料到她的儿子不会是寻常状况,否则,之前就不会那么闪烁其词,不过,没关系,不论是什么状态,那都是她的孩子,她不会嫌弃,只会疼爱。

  “他……他是聋哑吗?”顾未晞声音一哽,心中更是产生一丝疼痛。

  “不是。”严芷兰十分肯定的告诉顾未晞,“小言他自闭,医生诊断过,他的病症不是天生的,很可能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影响了心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无法追根溯源,现在只能用干预疗法给他治疗,但是,没见什么成效。”

  顾未晞苦涩地扯了扯唇角,“看来我们母子二人是同病相怜,他自闭,我失忆。或许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互相扶持,或许某一天,我们就一起恢复健康了。”

  “未晞姐,你心肠好,老天爷一定会眷顾你的。”景蔓说着,眼圈一红,几滴晶莹顺着她精心描绘过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不相信老天爷,我相信自己的努力,我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治愈小言。”顾未晞语气从容中带着坚定,这样的她让景蔓感到陌生。

  这时,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的邓司庭主动开口道:“顾女士如果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跟我说,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儿童心理医生。”

  “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联系邓先生。”顾未晞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邓司庭的好意。

  顾妈妈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又道:“未晞,估计你是不记得为什么要给小言取名乔言了,因为言这个字和你师父的姓是谐音,这还是你的想法呢,那时,芷兰听了之后,高兴得笑了三天。”

  “哪里是三天啊,我现在做梦梦到当时的情景都能笑醒了。”严芷兰笑道。

  顾未晞抬手掩口,跟着一起笑了笑,然后,颇有信心地道:“就凭小言的这个名字,将来他也一定能开口说话。”

  顾妈妈激动地对着顾未晞点头,严芷兰亦是。

  “还有,你婆婆现在住在咱们那里。”顾妈妈又说道。

  顾未晞想起那个嚣张刁蛮的婆婆,甚是无语,她倒是在网上搜索过与这类婆婆如何相处的方法,几乎都是一个答案,那就是不留情面地怼回去。

  顾未晞越发地觉得还是现在这个时代好,放在过去,不论婆婆如何欺负媳妇,做媳妇的只能忍,忍无可忍还要再忍,直到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再去欺负新来的媳妇,以释放压抑多年的憋屈,如同一个怪圈,世世代代地转着。

  不过,顾未晞觉得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网上说的那个程度,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首先不做失礼之事,有了冲突,她还是要以理服人,只是那位奇葩婆婆,不知道能不能跟她讲明白道理,也无所谓啦,等解决了与乔淮生的婚姻关系,那便不再是她的婆婆,没有了姻亲关系,以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医院距离他们的住处并不算太远,再加上路面也不拥堵,故此,车子只开了十几分钟,便是快要到达了。

  商务车从主路拐入一条不算宽阔的街道,街两边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那些被横七竖八的自行车占据了几乎大半个人行道,以至于不少行人们都走在了机动车道上,于是,商务车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又行驶了片刻,车子停在了一道黑漆大门前。

  众人下了车,邓司庭自然是要去搬那个收纳箱,严芷兰和景蔓一起拿了些零七杂八的大小包裹,而顾妈妈扶着顾未晞的手臂试探地问道:“这里就是家了,你可曾想起什么?”

  顾未晞望着古旧的黑漆木门,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还需要想起什么吗?这里始终都牢牢地镌刻在她的脑海里啊。

  可是,这里的一切似乎又与记忆中的白墙青瓦有些不同,门外没了那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门口的方形门墩上雕刻的寓意六合同春的鹿鹤花卉也被磨得看不清了图案,且还多了一些青苔。

  大门口的两株琼花树仍在,只是枝干比那时粗壮了许多,撑起了更为繁茂的树冠,苏州不似扬州,琼花种植得不多,而这整条街道也只有这座庭院门口才有,这与那时倒是相同。

  时值五月,正是弄玉轻盈,葩吐芬芳,暗香四溢,开得茂盛的琼花在满枝的滴翠蜡绿中格外明显,那淡淡的香气幽幽地飘来,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顾未晞见这飞琼淡泞,却了无盎然之意,看着随风远去的小小的白色花瓣,弄雪飘枝,踪迹萍浮,更是涌出了一抹忧思,只是烟花三月,凭阑无语。

  顾妈妈虽然不能参透女儿这般反应是何心思,但她还是心中甚喜,毕竟女儿对她们的住处是有反应的,这说明女儿的记忆在恢复,她也顾不得照应客人,连忙牵着女儿的手臂往里走去,当有些发朽的木门被推开,绕过影壁,庭院里的景象让顾未晞着实暗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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