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硕亲王父子
“呼！”的一声。
就在楚家鸣欺身前进之时，楚歌双掌猛然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息便自他体内迸发而出。
那凌厉的气息直面袭过，楚家鸣顿时为之一怔，他在直扑而来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一股煞气。
“唰！”
就在楚家鸣一愣神的功夫，楚歌右掌迅速击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楚家鸣便被打中面门。
“砰！”一掌击中，脑袋嗡的一下，楚家鸣顿时感觉气血翻腾，一股剧痛自额头而来。
“唰唰唰！”
楚家鸣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楚歌已是数掌齐发，掌掌命中，楚歌发泄着前天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侮辱。
“哇！”楚家鸣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滚，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这...”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目瞪口呆，因为楚歌突然有这样的实力和爆发力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可他们不知道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楚歌留手的结果，若是他用尽实力的话，恐怕楚家鸣早被活活打死了。
“这就是所谓的种子选手，简直不堪一击，家族培养你就是在浪费资源。楚家可是将门，以你的资质在楚家没有任何出路的，与其把时间白白浪费在修炼上，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也许也会有一番成就呢。”
这句话正是再几天前前楚家鸣拿来挤兑楚歌的话，此时被楚歌拿来说自己，一时间，羞辱、愧疚、愤恨齐齐涌入楚家鸣的心头，噗地一声又是一口老血吐出。
“你是战将三层？”此时楚家鸣抹了把口角的鲜血开口说道，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歌，充满了震惊。
“什么？战将三层？”
楚家鸣此话一出，人们也终于反应过来，可以不用灵武技，将战将二层干净利落的击败，这的确需要战将三层左右的实力。
可是，当战将三层，与一个始终无法化灵的武者联系起来，人们却又感到不可思议，更是难以接受。
楚歌并没有回答楚家鸣的话，而且缓步走向楚家鸣，蹲下身子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的好哥哥，你还不说出究竟是谁指使你致我于死地的吗？我知道不会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是不会的，也不敢。你更是想不到如何激怒我。说说吧，是哪位大人物指点的。”
其实在楚歌心里已经认定楚家鸣是受了皇室的蛊惑了，楚家鸣作为大凉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又是军神的侄子，有很多机会和皇室的人接触。楚歌之所以问楚家鸣，只因为他想听楚家鸣亲口说出来。
躺在地上的楚家鸣把头一别，视死如归的说道：“成王败寇，释奴你赢了，要杀就杀，别说废话。”
“哈哈。“楚歌哈哈一笑后肃容道：”二哥，现在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有我楚家人的血性，不说就算了，我迟早会知道。不过下次可别说什么成王败寇，要杀就杀，这里并不是战场，我们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我们是兄弟，希望你有一天能理解兄弟二字的含义。”
楚歌说道兄弟二字楚家鸣羞愧的低下了头，楚家鸣儿时倒是经常与楚歌说兄弟二字，可是他似乎一直没真正有理解“兄弟”二字的重量，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楚歌站起来又说道：“今日之所以教训你是因为你不该牵扯到小莫离身上，你侮辱了莫离，也侮辱了你自己，更是侮辱了楚家。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楚歌转身便走了。
楚家鸣怔怔的看着楚歌的背影，脸色木然，半响，突然又裂开嘴笑了，“管他妈的家族延续，去他妈的皇室，人生在世，但求心安。”
看了一眼走远的楚歌，楚迈用力的抓住楚家鸣的双肩大声嘶吼道：“你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将武者，竟然用江湖掌法对敌，你不觉得可笑吗？还去单打独斗，你就连江湖草莽都不如。你到底还是心软了，你会后悔的。”
楚迈曾经作为参谋跟随楚家鸣去过前线，对于楚家鸣的实力太清楚不过了，特别是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楚家鸣，绝对是一个让胡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楚家鸣却是畅快的大笑道：“哈哈哈！你不知道我这一刻是有多么畅快，我们兄弟无论如何始终没有做出自相残杀的事来，我想就算是以后家族灭亡，我死后到了阴曹地府列祖列宗也不会怪我，也要为我与释奴竖起大拇指，因为这是我楚家精神，团结、不屈、战斗。我楚家绝不可以为了生存而抛弃自己的族人。”
“疯子！”楚迈扭头便走，也不管楚家鸣的死活。
第二天，楚家释奴战将三层的实力就传遍整个江州城了，就连离江州城不远的帝都都传遍了，但是楚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楚歌去了哪里。
大凉国帝都邺京城，硕亲王府，后花园中一个中年男子一拢黄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手指若行云流水一般舞弄着琴弦。
此人正是皇帝唯一一奶同胞的嫡亲兄弟，硕亲王秦越。
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华丽面相与硕亲王有些相像的青年男子，焦急的等待着。
“说说什么事吧，毛毛躁躁的。”硕亲王不急不慢的问道。
见秦越终于停了下来，小王爷秦正武急忙说道：“父王，您有没有听说这楚家又出现一个妖孽。”
秦越接过侍女手中的丝巾擦了擦手，缓缓说道：“那又怎么样，人力有时穷，他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的。”
看着秦越淡定的样子，秦正武越发着急，说道：“可是楚伯然被陛下重新启用，我至今也未想明白，这陛下究竟是什么用意。我们可是好不容易将楚家打压下去。”
“来，坐下喝茶，你看看你有一点皇亲国戚的气度吗？”说着秦越自己先端起茶杯品了品茶。
见儿子坐下了，秦越继续说道：“你以为陛下老糊涂了？他可是精明这呢，你说连南方的战争都胜了，为何北地胡人之战持续如此之久不见成效。”
“无统一指挥，各自为战，自然事倍功半。您和朝中各位大臣也多次向陛下谏言，可是……”
本来秦正武想说陛下在身在京城却对前线将军瞎指挥岂能不败，但是始终没敢说出口。
秦越见儿子以为自己真的在劝谏皇帝，哈哈大笑道：“哈哈，你还是看轻了陛下呀。陛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想留下一个平稳的天下给太子。如今各大将门手握重兵，当然不能让他放心了。那就借着西北之乱消耗一些喽。”
“这，这，那些士兵虽然听从各大将门，但是他们也都是陛下的子弟兵呀！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秦正武对于自己父亲这样说很是不解。
秦越眉头一皱，喝道：“糊涂！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皇位，陛下在时，自然无忧，可终究有一天皇位要交到太子手里的，那些人能不能服从新皇尤未可知。”
秦正武见秦越皱眉他也不悚，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城府深不可测，但终究是一个慈父，继续问道：“那楚伯然呢，他现在手里也只有一营之兵而已，值当这样么？”
“楚伯然那可是帝国军神，就算一营之兵陛下也不会放心的，重新启用他那是因为陛下既想削弱他的兵力，又要让他立下功劳，得以重回朝廷中枢。”
秦正武更是糊涂了，又问道“既然怕他，那为何还让他重回朝廷中枢？”
“他回到朝廷中枢自有为父掣肘，只要他回来，那么他这辈子也别想有亲自带兵的机会。当然，陛下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也用楚伯然来牵制为父。”
秦正武惊异的说道：“怎么可能，您可是陛下一奶同胞的弟弟，陛下最信任的人，就连太子和秦王也未必让陛下如此信任。”
秦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平衡，乃帝王之术，无关于信任。再说今朝虽然早就立下太子，但是支持秦王的人也不少。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真正明白呢。为父至今没有表示支持谁，陛下虽然相信我不会篡位，但是他怕我在立储之事上和他意见相反，造成内乱。”
秦正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于皇位的继承者秦越本来也想过，都是陛下的儿子，自然是谁更有能力我就支持谁。
经过后来的时局变化，秦越又改变了想法，他觉得谁坐上皇位能够平稳过渡，那就支持谁吧，毕竟帝国江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只是支持谁恐怕都会引来陛下的猜忌。本来对于皇位的继承者硕亲王是更看好太子的，可是看着儿子的政治觉悟，他怕自己站错位，未来的皇帝登上皇位秋后算账，自己在时自然不怕，就怕这个儿子在自己百年之后招架不住。
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硕亲王秦越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自己父皇临终时召见自己的场景。
“皇儿，父皇本来是想将皇位传给你的，可是父皇没能力给你一个平稳的江山。而你又过于仁慈，若是太平盛世你定能将这个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将这个战火不绝的江山交给了你，我怕反而害了你，害了我秦家几百年的江山呐。”老皇帝颤巍巍的说道。
“父皇，我明白，我明白的。”硕亲王一边抽泣一边应道。
老皇帝紧紧握住硕亲王的手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一定好好辅佐你皇兄，你皇兄虽然勇武，但是过于残暴，你要时时斧正他。江山不能亡，让帝国平稳渡过吧。”
见老皇帝你留之际还在为这个帝国的未来做打算，秦越也是泪眼朦胧的说道：“我答应，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定让江山平稳。”
这些年来，硕亲王可以说是为了大凉帝国鞠躬尽瘁，但是他现在却不想儿子像自己这样了，为兄弟的皇位保驾护航，可是自己的兄弟临死还在算计自己。
“对不起了，父皇。为了我的儿子，我不想参与这皇家的斗争了，我多么想生在一个普通农家，希望你能明白一个普通父亲的心。等我死后再当面向您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