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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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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爆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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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一声巨响打破平静,随之落下一块块脱出浓烟与烈焰的碎石钢筋,在地面人群中砸出大片大片撕心裂肺的惨烈与一塌糊涂的血腥……

  事件得以平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硝烟如这灰蒙蒙的天空般飘出乱石缝隙,尚且在缭绕着,最终弥漫开缕缕朦胧;血迹早已僵硬,涂在瓦砾低洼处,偶而有溅落巨石表面的,却无不流露着与夜幕如出一辙的深黑;昔日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早已不复存在,不知何处传来的低声啜泣里,只留下如今只有遍地闪烁着警示灯的废墟。

  “加上这一起,已经是第三起恐怖袭击了。”

  站在废墟外,瞩目眼前漫无边际的荒凉,紧蹙着眉头而咬合牙关的一字一顿,吕傲拓格外不是滋味地自言自语。

  在断墙后面举起证物袋,踩着碎石,几步并作一步,男警官踉踉跄跄地跑下小坡来到他跟前:

  “怎么样,阿托,应急指挥部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勒令加快侦查速度并与其他地区警官合作展开行动。

  除了知悉现阶段侦查毫无进展而让上级失望透顶发出各种倡议和请求支援,以及依旧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这些恐怖袭击负责外,可以说没有任何收获——勾,作为勘察现场的警官之一,我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值得推敲的好消息。”

  吕傲拓不无烦恼地揉着脑袋。

  晏勾扬了扬手中的证物袋,神色略显难堪:

  “说不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爆炸物仍然无法探查,就像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残留物——总之在着火源某个范围,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与上两起恐怖袭击相同的疑点。”

  “你是说,用炭笔刻画的图案碎片?”

  上两单爆炸案,现场同样一无所获,除了于着火源附近找到某些掩埋在灰烬下以炭笔勾勒的奇怪线条,容易推断为刻画在建筑某平面的图案终究随着爆炸分崩离析。

  晏勾把证物袋递到吕傲拓手里:

  “这不是巧合,或许具有什么意义,指向某犯罪组织的证据;至少加上这一次事件,我们可以把图案拼出一大半了,如果那些图案都具备如出一辙的含义——据我们所知,所有爆炸源唯一共同点就是都选择人流密集的地方。”

  “层出不穷的大规模恐怖袭击,却迟迟没有组织宣称对其中一起负责,说明了很大可能性并不具有政治意图;相反,根据现场不应该出现、似乎没有任何实用性的炭笔画,更容易令人猜想到是某邪教组织……

  当第一次这种线条出现我们还无法排除偶然情况,那就成为第二次恐怖事件后的结论;于是拼出图案后在网上匹配、找到该邪教组织就会成为破案关键。

  然而,虽然只是个人看法,但我并不对这个路径抱有期待……”

  注视着于瓷砖碎片上残留,并与烟熏缠绵一起直延伸出断裂边缘的半截炭笔线,吕傲拓若有所思。

  晏勾摇摇头:

  “阿托,你是说,这个图案不存在相应的匹配对象?”

  “‘很大可能性’,请加上这个词。”

  稍微停顿,察看过后,吕傲拓把物证袋交回给晏勾,才继续往下说:

  “爆炸物是什么,由谁带来的,那个人在这些死伤患者中吗?

  我认为这些才应该是破案关键,就像经历各种高科技仪器探测追踪,目前我们却仍然不清楚这些爆炸来由,多番走访下亦没有任何一位目击者说出可靠证言;那实在太奇怪了。

  不由得让我去想,是我们技术还不过关吗?还是对方采取了某种更高明的隐藏手法,超越所有犯罪案件的作案手段——毫无疑问,无论哪种情况,不变的事实是,他们作出了隐藏,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作案方式乃至自己成员被发现。

  那他们就没必要把一些会明显成为办案线索的图案留在现场……所以我设想这个图案不会众所周知,甚至只作为一个‘障眼法’,用以扰乱警方视线。”

  “有道理。

  但假如对方正是通过这种不可能犯罪来阐述自己教派存在的合理性呢?要知道事实是理论最好的论证;做出这些事,然后由警方把象征教派存在的教派图案诉诸于人,就仿佛被官方承认般,这同样是一个不得了的想法。

  当然,我们不可能在案结前透露给舆论任何负面信息,只怕会存在某些难以预测的可能性……”

  “不可思议的情况,感觉以前也出现过的样子?”

  从吕傲拓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握着敞开的黑皮记事本,女警员接过晏勾的话。

  挑起眉毛,不知是惊讶还是不满,晏勾努努嘴:

  “小桃,原来你在的啊……”

  “都是一个小组的人,别说得就像我打搅了你们好事般——不但在,我还把刚才的推论都记录下来了呢!说实话,我也有些看法,不妨开门见山好了。”

  没好气地白了晏勾一眼,合上记事本,陶靛桃把本子平按在手心上朝封皮拍了拍:

  “我们某些时候缉拿过一位匪夷所思的少年,那个案子不是被一个女人接去了?什么也不愿意透露,也不知道后来怎样,直接用权力和规章来压死我们的家伙。

  我在想,现在情况是否与当时类似,尤其是找不到爆炸物这一点,简直与少年那种神秘消失的能力异曲同工——或许我们面对的并非寻常案件,而是某些难以利用寻常知识来理解的事件?哪怕现在,我都觉得那女人的部门就是灵异调查部门。”

  “所以我们应该申请把案件移交那个部门?比喻说以我们无能为力,到底这是一个‘灵异案件’的理由。”

  晏勾眯上眼睛,口气里的讽刺韵味不能太明显。

  “嘿,勾,别给我装出一副欠你的样子;那个案子功亏一篑谁都不爽,要怪你就跟那个女人说,我只是提供一个案件思路而已,例如某些时候我们不能拘泥于无法弄明白的东西,或者‘当答案只剩一个时,再不可能也会是真相’。”

  不再管晏勾,陶靛桃看着一旁沉思的吕傲拓。

  仿佛察觉了她的目光,吕傲拓才反应过来,抬起头:

  “很抱歉,桃子,你思路的建立前提是赵警官部门为灵异调查部门,不得不说这是需要证据的,而不是言语间猜测就能成为一条‘行得通’的路径。

  ‘无法探查就是灵异’这是一个悖论,有的只是我们没找到正确调查方式而已;然后,请不要在严谨科学事实面前搬出伪科学,那就像以垃圾食品作为午餐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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