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神秘贺卡
我的名字是单纯色。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哪里,当你读到眼前这篇文章,说明我已经不在这里了——然而我还是希望能给可爱的你们留下什么,至少作为被赋予短暂生活的象征性回礼;这会是我们这群骄傲、狂妄、不成熟家伙一贯的做法。
我认为,“现在”是一个对人类来说水深火热的阶段。
虽然这本来就没我什么事,但可惜我习惯多管闲事,分明看进眼中情况越加恶劣,稍一寻思,便构成了这篇文章所要阐述的最重要内容;注意,这不是不坦率,而是立场使然。
无法否定,当我意识到这个关键时候,人们居然还纠缠在原有常识的框架里,对牺牲者的出现满头雾水,我就知道,“他们”快触及胜利了;唯一变数是,我对“他们”的做法并不待见,或许我能让这个战争变得更有趣?前提在于,你们选择相信这封信里的内容。
假如你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读到这里,你就好应该把信蘸上一点烛火的余光,颇有风度地烧掉了。
因为接下来每一句话都会颠覆你们的认知:制造出一系列混乱的家伙,你们可以亲切地称呼他们为“异教徒”,就像你们总是用这个词来衬托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和正确性,然后理所当然地发动战争,屠戮同族。
圣战,本质就是使这个世界的人理文明完全崩坏。
倘若你问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凿答案,如同你不能向你的老父亲要求更多——我尚且不能看清这些事件跟我有什么必然联系;请容我再强调一次,这封信提供的只有选择。
选择存活,那么恭喜你,你可以从我的字里行间得到明确提示。
“异教徒”,据我所知,他们共十三个人,分布于各城市,乃至整个世界的每片地区;我无法提供这些人更多外貌上显而易见的特征,可毋庸置疑,当且仅当一些引人瞩目却不清楚缘由的重大事件发生时,便可以认为他们行动了;这会是他们的行动特点之一。
例如“炸弹袭击”、“游戏侵蚀”以及“血缘屠戮”等,你们会明白这些词汇间隐含的意思,只有在你们真正接触到那些不可思议的事件时;因此,在这里说明就显得多此一举,而且对方是人,这个方向已经不能再清晰。
只要潜藏在阴暗处,他们的力量就仿佛病毒般蚕食人群,继而唯存在不断恶化蔓延的可能性,最终将成为他们获得胜利的必然条件。
暴露出来便不同了,就算你们,也具备获得胜利的前提,到底存在着人数上的庞大优势;不过能不能找到对应“疫苗”和想不想“治疗”都是你们的事。
噢,可能还有疑问,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不妨告诉你们,因为在寻找某个原因的过程中,无意相遇,我杀死了他们其中一位,也应当是心智最弱小的那一位;遗憾即便战战兢兢地向我解释了一切,他亦然没说出赋予他力量的那个存在。
好消息是,仅存的“异教徒”只剩十一位了;还请多多努力。
对了,奉劝你们一句,不要试图向神明祈祷,那俨然失去了往昔的含义。
晚上,公安局某办公室,涂白灯光下,坐在桌子后面,手握一张开合式大贺卡,陶靛桃读出了上面的文字——每每念到“信”等词汇她都会稍作停顿,下意识地翻到贺卡封面,直到确认那确实是一张贺卡,而不是一封信:
“他是不是混淆了什么概念?写贺卡的那个人……”
“或许只是一个毫无营养、毫无价值的玩笑而已;近来不是经常出现那种人吗?认为警方无所事事而聚众闹事,送出莫名其妙的讽刺。
虽然我们同情他们亲属的遭遇,但那总归不是办法,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和阻止不了恐怖袭击不是我们主观决定的,何况加入调查、营救的警察已经足够多了;尽管无法破案间接说明能力不足,我们也存在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时候,咬咬牙承受下来就好。”
晏勾没有抬头,只一个劲瞄着桌子上的文件写写画画不断作出研究。
倒是吕傲拓忽然停下手头上动作,不知想到什么,主动接过陶靛桃手中的贺卡后,便拨通了某个电话:
“请帮我在警员数据库里查找一下‘单纯色’这个名字;查找到后,请把有关他的信息、经历以及调查报告等文件拷贝下来,尽快送到我这里。
还有,麻烦调出这一天的监控录像,看看有什么人来过我们办公室。”
“怎么了吗?阿托,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前面不是才告诉我不要相信那些灵异鬼怪云云,就像这个贺卡上通篇都是‘能力’、‘异教徒’等等匪夷所思的东西,显然都不会作为我们的调查对象。”
陶靛桃使笔帽那一端顶着下巴,不无诧异地看着他。
合上电话,吕傲拓翻到贺卡封面,反复打量着上面的每一个印刷图案和文字——这是一款在市面上非常易见的贺卡;不包括色彩,封面上只存在几行规范化的祝福标语:
“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它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凿无误地出现在我们这些调查恐怖袭击的警员眼前,并恰好迎合我们调查毫无进展?不是因为我相信它的内容……
你知道,任何东西除了案件相关和警员要求,都不会直接送到这个办公室;而且最奇怪一点在于这个贺卡上没有写明赠予对象,说明不可能由不知情者送来,以此类推便是写信者亲自放到这里。
加上无关者不能进入警局,固他很有可能是这里现役警员或者曾经的警察。
但,这个名字不一定是真名——倘若他明白这个举动必然会让他成为调查对象,那他刻意这样做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这样贺卡上的名字就会是真实姓名……”
“不,阿托,真名的可能性不大,或许更应该是一位知情警员在抒发自己满腔怒火,毕竟还存在着更简单的与我们联系的方法。”
终于从文案中起身,晏勾抓了抓头皮,目光依然在资料上徘徊。
稍微站起把贺卡放回陶靛桃办公桌,吕傲拓朝她点点头,却是在跟晏勾说话:
“这样我们更有必要询问他了,尤其关于那些玄乎其玄的信息;我从中看不出怒火,给人感觉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自大?无论什么,包括他提及的另外两个关键词:游戏侵蚀、血缘屠戮,说是无中生有而联系在一起未免太微妙……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这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你说真的吗?”
晏勾终于惊疑不定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