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007 宣战
冷冽的大厅里，到处都堆满了残羹碎片，羽衣将侍女送来的饭菜全都打翻在地。
他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往日的俊美容颜，仿佛顷刻间消失了。
巴亚那枯树皮般的脸上挂着死一般的沉寂，手中的水晶球才恢复了十分之一的魔力。
她恨透那个孩子了，是她毁了她的一世英名，是她毁了她第一女巫的名声。
她枯树般的手指不断的扣动着，向魔法球里注入法力，她自己很清楚，即使将自己全部的能量都注入，魔法球再也不会同以往那样，具有强大的魔力了。
她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在安抚自己，也安抚已经暴怒的羽衣。
当他们醒来发现乔小凡和那个女子的尸体一同消失不见的时候，就已经大体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也没有想到那丫头的能力，是在那个时候激发出来，坏了她的大计。
“你们这群废物，不是说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吗？怎么连尸体都没了？”
羽衣那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可怕面容，他怒了。因为他知道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住斯伯杰斯了。
因为他手里已经没了王牌，维塔利被他们一并救走了，而那个驱魔少女也没了踪影。
只有他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他不能统领魔界，因为统领魔界的人还在世。
他却只能囚禁他，对他无可奈何。
就算是等到他死，只要斯伯杰斯还在世上，那个人也终将会对魔界宣布继承人还是斯伯杰斯。
到时候，他再反抗就晚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个人死之前。先将斯伯杰斯除掉。
巴亚看着发怒的羽衣，她嘟囔着，“尸体说不定被食尸怪吃掉了。”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乔小凡呢？也死了被吃了吗？羽衣当然不信。
那个时候她眼角突然投射出的白光，几乎将他周围的侍卫全都杀死了。
他如果不是躲闪的及时，恐怕也早就被那食尸怪给吃了。
所以他不相信乔小凡会死。因为那白光似乎只伤害邪魔，她自己似乎并未受到伤害。
“哼，你怎么没被吃掉。一把老骨头了，是太难吃了吗？”
羽衣将手上的杯子猛的摔了下去，“将沙若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这是巴亚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容。她可是早就听说了，那个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巴亚到是希望她也被食尸怪给吃了。
“她已经不在房间了。找遍了魔窟也不见她的影子。属下认为是她救走了那个驱魔少女。”
伯格诺尔检查完现场后，迅速撤回，只是不想让羽衣起任何的怀疑。
“走了？”
羽衣的瞳孔放大，他的心咯噔一下，这是又一次的抛弃他吗？
她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他的心，她看不上他。是因为她知道最终统一魔界的人不是他吗？
他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震的桌子上的东西乒乓作响，“我会让她后悔的。”
“现在传我命令。全面绞杀攻占所有城市。”在那一刻，他的脸上竟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他看着呆站在那里的巴亚，微笑着说道，“没听懂吗？”
“听懂了。”巴亚有些心慌的看着他，“可是假若遇到不执行命令的怎么办？”
“就说这是我爸的命令！”
“可是他们要亲自跟王沟通呢？”
巴亚还是不太确定，因为她曾经遭受过拒绝，有些地方的邪魔已经怀疑这进攻人类的命令，不是王本人发出的。
因为写魔界跟人类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千年，查威尔没有任何理由打破约定，突然进攻人类。
所以现在还跟人类对抗的，无非还是巴亚召唤出的骷髅，干尸，还有一些邪魔。
大多数的邪魔军队都还按兵不动。
曾经大规模出兵的邪魔，也因为同僚的人按兵不动，影响到决策，他们也将军队撤回，等待王的命令。
而且他们对于魔窟的争斗也已经略有耳闻，虽然觉得选择站队是迟早的事儿，但是这个时候，在大家都知道王还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想做出错误的决定。
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
羽衣也了解那些情况，他突然想起个人来，“我到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乖乖出兵，不再有任何的疑惑。”
巴亚不太确定的看着他，他太不了解，他父亲的那班手下了。
“即使杀了他们偷换头领都没有用的。”
巴亚提醒道。
“谁说要杀他们了，杀了他们谁替我卖命啊。”
羽衣轻笑着，跟刚才发怒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就算是变脸也没有他这么快的。
“那…”
巴亚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那些忠心耿耿的家伙来为他效力。
羽衣笑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人，他可以先不用死了。他可以替我们去说服那些不听话的人。”
他笑的诡异。
“谁？”
巴亚一时想不起来，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他面前没少说自己敌人的坏话，现在她竟然无法判断哪个人才是羽衣口中的那个人。
“卫龙！”
羽衣轻笑，“他对斯伯杰斯和我父亲不是衷心耿耿吗？这是你说的，你说你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你担心他会反我。不是吗？”
羽衣原本想要很快就处置他的，不管巴亚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只要他觉得有威胁了，就一定不会留下那个人。
“他啊！可是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口口声声说是为您效忠。万一是巴亚判断错了，这不是又…”
“没事，就算是你判断错误又怎么样，他自己也说了是为我尽忠，所以这件事派他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羽衣翘着二郎腿，盯着巴亚那张窘困的脸。“这对他来说，不是他尽忠表忠心的好机会吗？”
“您是让他？”
“让他去说服那些老不死的，不成就别回来了。”
羽衣这话还有别的意思，或许也只有巴亚能够听的出来了。
这次失利，百分之五十的责任也在她轻敌了，羽衣没有马上处分她。或许是因为沙若跑了，也或许是因为他还用的着她。
总之。她十分了解羽衣的为人，再错一次，恐怕就没了活命的机会。
她唯唯诺诺地接了命令，去执行去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跋涉，乔小凡终于和沙若回到了营地，但是迎接她的并不是她脑海中想象的。亲人之间的拥抱。
而是满大街人们那惊恐不安的眼神，所有人见到她就像见到邪魔一样，后退三尺。
小孩子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却都被大人蒙住了双眼，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可怕的怪兽，而不是一个人。
“是我啊？”
乔小凡想要尽量的解释，消除他们的恐慌，“我没死，我回来了。”
可是人群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大家只是随着她脚步靠近，而后退。
乔小凡突然想到，或许他们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所以跟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也或许他们害怕的不是她，是她身后的沙若，毕竟沙若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时她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哥！”
经历过生死的她，这一刻早就将跟哥哥闹矛盾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她现在急切需要的是，有人能够出来，不要这么怕她。
乔宇听到了乔小凡的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很多人聚集，他以为又是有人在表演什么消除人们的恐慌了。一到这个时间，大街上就会有很多人，他也会选择默默的离开。
没有了乔小凡，他一时竟难以适应。
可是他刚才分明听到了妹妹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只看到了围观的人群在慢慢后退，他继续回头往回走。
“哥，是我，我回来了。”
乔小凡看到哥哥竟然不理他，脸上喜悦的笑容也僵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样子。
“妖怪！”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周围的人群竟然四散而逃。
“我不是妖怪！”
乔小凡大声说，可是人们却躲藏的更快了。
乔宇回头看到了站在街道中间的乔小凡，还有跟在她身后的沙若。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死了吗？她的眼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难道这真的是她的鬼魂回来了吗？
“小凡？”
“嗯。我没死，我回来了。”
乔小凡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转过了六角迷星，顺着脸颊滑落。
“是我救了她。”
沙若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她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可是始终站在杰斯那边的。
“你？”
乔宇听到这话，心里一疼，他已经听说了沙若在魔窟是如何的背叛大家的，正是因为她的背叛导致大家不能顺利逃出来。
害的墨雪燕丧命，害的大家不得不丢下乔小凡逃命。
如果沙若不说那句话，他还会认为乔小凡还是原来的乔小凡。可是此时他看着乔小凡眼角凸出的六角迷星，突然觉得她该不是被邪魔操纵了，回来抓斯伯杰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