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入地界
几分钟后，在屋里喝完水，缓了一会儿情绪的牛大国，掀了珠子穿成的门帘，走到张玲芬面前。
“晚上，大强他们一家来吃饭，你准备准备。”
张玲芬洗衣服的手顿住，奇怪抬头问道:“他们，怎么想起来咱家吃饭了？”
牛扬也诧异望向牛大国。
要知道他这个叔叔牛大强，自从把这个卖不上价钱的郊区破房子塞给他们家后，自己拿着牛老爷临终留下的二十万现金搬去市中心后，就再没踏过这穷地方。
他车祸后，只在医院和牛大强见过一次面，还有他那个女儿牛莉莉。
想起那个讨厌的女人，牛扬心里就泛堵，不打算听任何有关牛大强一家的事，跟牛父牛母打了声招呼，就回屋了。
进了自己只有一张单人床的房间，牛扬躺在床上闭眼就睡。
难得有一天早回来，他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精神头十足的去见萧芜菲。
闭眼的牛扬喜滋滋的翘起嘴角进去梦乡，没有看见他胸膛浮现出的褐色珠子，一闪一闪的亮个不停。
熟悉的黑暗再次来临，牛扬走在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的空间里。
不同的是这次他看见的不是只有黑暗，而是黑暗中美的不可思议的光芒。
没错，黑暗中的光芒。
牛扬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的幻觉，因为他从没有在任何地方，接触过跟眼前画面有关联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脑能力能幻想出这样浩瀚的宇宙蓝图。
广袤无垠的移动转盘，无数光线在黑色转盘上环绕成圈，又有无数光点在环型线上跳跃。
画面颜色只有黑，亮两色，却因为无边无际，不可估测的广大而绚丽壮观。
牛扬彻底被眼前的陌生世界震撼了，他双脚漂浮在闪着银光，亮点的黑暗中，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近在眼前跳跃的光点。
刷的一束强光扩散。
牛扬伸手挡在眼前，眯眼看光束在半空中形成的文字和图案。
地界，六道荒武之混沌世界。
牛扬瞳孔扩散，呆愣又震惊的看头顶闪现的几个大字。
地界？他这是进入聚漓珠的地界大门里面了？
六道荒武又是什么？是指后面闪现的那些图案吗？
牛扬睁大眼睛看布满整个空中，不同形状，不同招式的变换图形。
一眼望去，光是手的招式就有上千种，更别说腿，脚，肘，膝，刀，枪，剑，戟等各种相关招式图形了。
包罗世间所有武学的动态图就在眼前。
牛扬漆黑目光前所未有明亮的凝望上空，慢慢变得专注无我，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跟他不相关。
他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怎样进入的这个混沌世界。
此时的他眼里只看得到那些图形招式，就是电影镜头一样在脑子里一幅幅的掠过，印在心里。
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随着看到的图形招式比划起来，勾拳，长拳，绵掌，抓手，捭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牛扬没有时间空间概念做了手法图的最后一招柔云掌后，慢慢收手，微调一会儿呼吸，如墨双眸再次投向空中若干腿法图，正要依次练习时，眼前忽的一黑。
黑暗褪去，金色霞光斜洒在简陋单人床上。
牛扬睁开毫无睡态的眼睛，目光清明看向头顶熟悉的石灰房梁，斑驳泛黄的墙壁，以及身下一动就咯吱响的单人床。
他缓缓起身，看窗外夕阳，满目的灿烂霞光，让人心生希望愉悦。
牛扬嘴角像两侧伸展，弧度渐渐扩展，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掩饰不住的放声大笑。
“哈哈，地界，我进去了。”
牛扬一个翻身跳下了床，右手腕如蛇而出，砰一声击在门框上，然后又是砰的一声……门板掉了。
望着地上被打落的门板，牛扬眼里涌出如火红霞光一样的灿烂光芒。
“yes。”
他大力拍了一下大腿，兴奋道:“真的变强了！哼，以后谁在欺我，休想老子再忍下去了。”
安静房间里，满身霞光的牛扬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使他终于可以毫无遮掩的展现内心欲望。
两年的欺辱生活并没有让他习惯忍气吞声，反而将心里积攒的忍耐转化为坚韧，只待某一天有能力爆发。
牛扬目不转睛望着掉落外地的门板，第一次意识到他骨子里是的不服输，或者他以前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只不过，他忘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门怎么掉了？”
牛大国听见身音，拿着还没来得及放下菜刀，就从厨房跑了出来。
“啊，可能是年头太长，门都老化了。”
牛扬睁着眼睛瞎掰，并不打算将六界聚漓珠的事告诉父母，毕竟这件事太匪夷所思。
还有就是，他现在只是进入地界，习了上千万个图形招式的一角，离参透六界还差十万八千里。
说不定将来哪界遇到困难没过去，他就爆亡死翘翘了，还是不要让父母担心的好。
“这房子确实几十年没翻修过了，不过，坏就坏吧，将就住几天，拆迁款下来了，咱们就去市中心买套新房。”
牛大国说完，笑着抬头看向牛扬，眼睛徒然眯起，向他凑过去，道:“你这眼睛怎么看着比以前大了呢？”
牛扬怔愣，伸手摸向平时只有一条缝的眼睛。
“大了吗？我看看。”
说完，牛扬转身朝墙壁上贴的镜子走过去。
“哎呀，嫂子，你这眼睛看不清楚还要给我们做饭，真是不好意思，我来，你歇着，我来……”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利嗓音。
“是大强他们一家来了，我先出去了，你收拾一下洗把脸也赶紧出来。”
牛扬随口应一声，看牛大国走出房间后，转头仔细打量镜子中的自己。
还是那副跟嘴里塞了两个馒头似得大胖脸，但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却扩张了，瞳孔也完全展现了出来，不似之前一眼望去只有眼皮不见眼瞳。
镜中人的黑瞳深邃而有神，原本平凡不起眼的胖子，因这份变化而有了灵魂。
牛扬惊喜望着有了神采的自己，想，这份变化肯定是因为六界聚漓珠和开天眼的原因。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虽然将来可能有一天爆亡，但他得到了改变，这一切还是公平的。
“牛子，收拾好没有，快出来。”
窗外传来牛大国的身音，心态有所变化的牛扬，对着镜子里有了灵魂的自己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院子中央已经摆好了饭桌，牛父牛母，和只比牛大国小两岁，样貌却年轻许多的牛大强，孙翠巧夫妇，依次而坐。
牛莉莉则单独坐在他们对面。
牛扬看牛莉莉身旁仅余的空位，皱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呦，牛扬，两年不见，你是吃了化肥吗，胖成了这幅模样。”
牛扬还没落座，牛莉花拔高的嗓门就率先响了起来。
他顿步，抬眸看向牛莉莉不屑和鄙夷的神色，眼里瞬间布满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