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锷
说起这个蹴鞠,据史料记载,早在战国时期民间就流行蹴鞠游戏,从汉朝开始成为兵家练兵之法,宋时又出现了蹴鞠组织与蹴鞠艺人。
而这位景王千岁乃当今圣上七弟,自小便爱此戏,到如今也担着京城圆社(蹴鞠组织)掌事,平日里总爱组织些个蹴鞠比赛,这回景王把今岁秋赛之事托于盛源通,老爷子这才让磊小姐前后张罗此事
自是磊小姐便遣人到各地圆社知会南北蹴鞠好手。
这一日,传帖至辽西兴仁镇,引出一位英雄人物,此人姓王名锷,祖居河南信阳,后随父远迁关外,做些牛马草料,五谷瓜果的买卖,家道颇为殷实近年也常在京师行走,平日里喜好蹴鞠,游泳,更兼弓马娴熟,此人身长八尺,虎体猿腰,面若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胯下白龙宝马,掌中沥泉银枪端的是:貌赛潘安勇过子龙
且说王锷接过传帖,心中甚是欢喜,打发来人不表,心中暗忖前次津门大赛因母亲身体有恙,未及成行,今番秋赛我非要拔他个头筹不然
不几日,王锷收拾一应停当,进内屋拜辞母亲,母亲拉住他的手道:“大锷,这次外出不要忘了打听你武家叔婶之事,更要紧你那武家妹妹“王锷拱手道:“母亲大人放心,我多则已派人往老家打听,只这千山万水,路途遥远,一时并无回音,您老人家不要太过担心“
“唉!要不是当年官场倾轧,你父亲犯小人,也不至跑到这北彊荒野之地,你武叔父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当年两家指腹为婚,原打算亲上亲,谁知今日远隔天涯,音信全无。“说到这老泪纵横。
王锷见此,撩衣服跪倒,口中道:“母亲放心,孩儿这次一定亲往信阳,寻到叔婶,找回妹妹“
“好好好你自己在外也多加小心,家中有你姐弟,你不必惦记,找到叔婶妹妹他们,早日带回来。“
“孩儿遵命“
从兴仁至京师三千里地,一路上也走了有三十多天,等到了京城已是小暑之日。
大锷便寻了一家熟络的酒店。稍做休息,吃过午饭,便打马赶往西直门附近的京师圆社投交名帖,到了圆社,见中堂处站立一人,近眼瞧看,倒是认得,原是京师圆社一位鞠客,好几回比赛都与此人同归一伍,这人一看王锷也是大喜,远远的叫道:“这不是大锷兄弟吗?别来无恙啊。“大锷忙拱手还礼道:“东良兄有日子不见了。“
“来来来带你见个好朋友。“说着拉住大锷的手往里屋走。
只见里面明智与圆社的几个人正商量着什么。
这边东良远远招呼道:“明智明智。“
“东良兄。“
“明智,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大锷兄弟,毬技了得专打正挟{大概是现在的前锋},人送外号小项处。“又转身对大锷说道:“这位是振威镖局总镖头张明智,也是这京师有名的鞠客专执竿网{守门}你们二位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大锷兄弟,久仰久仰,早听东良哥说起兄弟神鞠,只一直闻名,未识真身,今日一见,兄弟果然姿颜雄伟,好叫人羡慕。“明智拱手抱拳赞道。
“兄台要折杀小弟,小弟如何敢当,早听东良兄言,张兄武学甚深,还要多向兄台请教。“
二人彼此客气一番,又谈起蹴鞠之事,竟是十分投缘,晚间明智作东,又差人去叫羽琛,惠宗,进之,方明诸人
酒席宴中,诸人因大锷是客,便都依次敬酒,大家聊起功夫,蹴鞠,甚是相投,其间惠宗更道:“锷兄不单艺业超群,只这仪容也是风采夺人“大锷抱拳逊谢,惠宗又云:“今日可惜我那好兄弟没来,我这位好兄弟生得那也是玉树临风,光彩照人你们二位站在一起,那实在是珠联璧合。“
众人都说确是如此,大锷连忙问道:“只这好兄弟,为何今日没来?“
惠宗摇首道:“我这个兄弟,甚么都好,只是有些个孩童的脾气,今日耳朵眼胡同有个皮影戏,早早去了排队,怕这会正如痴如醉呢!“说到这大家都一阵大笑。
是夜众人尽欢而散
再说惠宗拖着微醺之躯蹒跚回府已是子夜时分,只见屋里面烛火通明。
原是好兄弟正灯下看书。惠宗见此钦佩道:“贤弟这么晚不休息。却还在用功。“
“呀!是哥哥回来了,我哪有甚么用功,只哥哥未回,我心中惦记,这才胡乱拿本书来消遣罢了。“
惠宗闻言心中一热,温言道:“傻兄弟,这有甚么好惦记,我不过和你明智哥他们多吃了几盏酒,才闹得这般晚归。“
“噢是不是又到那什么月贵楼去了?“只见好兄弟双手背反,来回踱步,眼睛盯住惠宗上下打量,倒像个夫子问学的架式。
惠宗闻言哑然失笑,忽的想起大锷,忙道:“贤弟猜杀哥哥了,今日倒是遇见个好朋友,我原以为这天下俊美男儿,怕是无出贤弟之右,想不到这位王锷兄弟竟也是玉树临风,英姿雄伟,过几日定要引荐给贤弟瞧瞧。“
只好兄弟闻此言并无半点惊奇,口中似有埋怨道:“哥哥为人,尽说他人这好那好,在我眼里,似哥哥这般人材,才是英雄伟岸的好男子。“
惠宗闻言笑道:“贤弟谬赞哥哥了。我哪有甚么英雄伟岸。“
“就是有嘛!哥哥武艺高强,为人又宽厚善良,事事替人想,待兄弟如手足,尤其对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人关爱有加。“说着话眼珠似又红了,想起自己身世,不禁一阵酸楚。
惠宗见此,连忙安慰道:“贤弟没来由的怎的又要哭鼻子了?我知你为了兄长之事烦恼,哥哥定想法子找到他。“
好兄弟见惠宗如此关爱自己,眼泪更是如那断线坠珠,心中暗想:“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思,你今日待我这般好,怕是有一天我要离去,不知到时你会不会舍得我,以后还会不会想到我。”心中是这样想,口中只道:“找我兄长之事也急不来只哥哥以后莫要忘了我“
惠宗闻言,心中暗道:“好好的,如何又说忘了你,我这兄弟倒是和别人不大一样。”想着也不得要领,只好温言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