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疑
不表二人自此分外用功再说四爷日夜兼程，晓行夜宿，到了京师。师徒几个聚在一起去了师兄羽琛处，众人都问，四爷这千里之外怎的知道羽琛之事，四爷便把柳林中和那花子比武之事说了一遍，又说此人身上有些东洋风格，虽刻意用刀，但多有剑意，且手法有似曾相识处，再者本门绝招似乎他也懂得些，不然不至只伤到腿。羽琛回想那人怪异举止，今听方明这么说，也觉有同感。
秦师父一旁沉吟半霎沉声说道:“我差不多能猜到这人来历。”
说着秦师父站起身来，长叹一声道:“我原有个师兄叫白髭有和是个倭人，这个师兄天资奇异，你们师祖因他是外族人，始终没传他本门绝招摄空六易，他心有不平，有一天乘你们师祖生病，要把剑谱盗走，谁知被你们袁师叔无意发现，两人这就打斗起来，混乱中白髭打伤你们袁师叔，但他剑谱也只抢到半部，从此这人失踪，你们遇到的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弟子。”
众人听到这都是啧啧称奇，想不到师门还有这等事，方明又提到页之臣之事，大家都说没想到是这人。众人对页之臣都不熟悉，只知此人也是金刚门中人，也不知此人武功深浅。羽琛突然说道:“我上次去侯爷处闻听过此人，似乎侯爷可能知道些。”众人闻听，都说该去侯府一探………
“说起这个页之臣，我倒是知道些，此人在金刚门中位列末班，常年在南京国子监上学，去岁未才回的京师，京城这些习武之人对他大都不熟悉，他父亲是致仕的大学士，朝中多有些门生故旧，我到南京差办几次，见识过此人手段，此人天资聪颖，骨像奇秀，是习武的天才，且此人眼界开阔，与西洋拳师，日本浪人，暹罗武士，多有结交。上一次南五省擂台赛试拳时把江南神拳姚俊都打败了，本因夺个冠亚，偏此人是个玩世不恭之徒，试拳胜了姚俊，竟扬长而去。明智闻听插言道：“能打败姚俊，那手可够硬。”侯爷又指着方明问道:“明哥儿自筹与那姚俊何如？”方明思索片刻道:“怕在伯仲。”侯爷点头道:“我估摸也差不多。”众兄弟听这么说，心里都有些泻气。只惠宗振奋道:“便是此人了得，我等众人苦练则个，终是要比个高低。”明智又道:“亮子好志气，只是要胜页之臣怕是不易。”方明这时也豪气顿起：“二哥不要长他人志气，这回来了，咱家兄弟好好苦练，誓必赢过此人，好替师哥报仇。”侯爷又说：“北六省会盟在即，你们也合该操练了。”众人听到这，也都雄心渐起，磨掌擦拳，备战六省会盟。
再说这日下午明智惠宗方明诸人在武场练功完毕本要各自散去，因明日旬假(古代十日一休)羽琛放衙之后径自来到演武场，说大家练功辛苦，合该聚聚，明智提出要去月贵楼，众人听闻也都随声附和，不大功夫，一行众人已至月贵楼下，门前大茶壶早把几人请进包间。只好兄弟似是头一回来这烟花之地，从进门，走廊，扶梯处，一应皆有各色女子，并一个个浓妆艳抹。
几人落座后，钱老鸨领着子晴一干姑娘迤逦而至，口中叫道:“各位爷，可瞧好啰，姑娘们给爷请安。”
但见众姑娘齐道万福，声如莺啼，子晴自然坐在明智旁边，羽琛方明诸人也都各领芳泽，轮到惠宗，惠宗倒是与几人不大一样，口中推辞道:“钱妈妈知道，我多则来这个，免了罢，方明一旁道:“亮师兄，今日一定要挑个得意的妹妹。”说罢伸手拽住一个妖艳女子要往惠宗身上推，再说这惠宗倒没说怎样，只旁边好兄弟脸红脖赤的突的站起来喝叱道:“方师哥好不知羞，我哥哥不似你们这般下做，吃个酒来这般地方，真真恶心死了！”说罢拉着惠宗要走。惠宗见状忘止住桐，又对众兄弟说:“他小孩子那见过这般阵势！”
众人见这般情景都哈哈大笑，子晴一旁搭话道:“你们这些大人出来玩耍也就罢了，怎么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来，小兄弟到姐姐这边来！”
倒也是奇了，听子晴这么说，好兄弟撅了撅嘴杵在那，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大家正觉有些尴尬之时，钱老鸨拂了拂手上绣绻道:“哟哟哟几位爷，这亮哥儿不挑不挑，各位爷自个乐便好，何必强求。”又对着好兄弟说道:“这位小哥子也是个新鲜人儿，以后常来便好。”说罢使了个眼色，让那妖艳姑娘退去，一场风雨这才打住。
回去路上，好兄弟嗔怨道：“你这些个师兄弟没些好人不思进取来这劳什子地方哪有习武人的模样端是辱没了关夫子。”惠宗闻言，双颊微紅拱手正色道：“兄弟小小年纪竟有这个见识哥哥实在愧服，以后行事倒是要多向贤弟齐”好兄弟见惠宗说得甚是认真倒觉过意不去温言道：“哥哥哪里话你与他们原是不同只是日后离他们远些便好。”
惠宗听完呵呵笑道：“兄弟此言差矣我这些师兄弟虽有亏小节但都是磊落光明的汉子再者我和他们情同手足如何忍稍有别隙我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多与贤弟亲近便好”
好兄弟听惠宗这么说倒也觉得很受用略有得意道：“那以后哥哥可要常常带着我我好时时叮嘱监督免得哥哥失足落水”说罢格格笑个不停惠宗见此摇首道：“看来贤弟是要做愚兄的夫子了”说罢放声大笑
再说众人散去后子晴扶明智上了阁楼一边打些热水伺候明智梳洗一边说道：“你们这位好兄弟倒是有趣的很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你看上人家了“明智一脸坏笑的从后面搂住了子晴。“讨厌没个正形“子晴转身施之粉拳相报明智见状搂得更紧哈哈大笑道：“谅他一孩童哪有我这般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好好好你最风流你最潇洒，方才我说的是，你们这个兄弟倒是像个妹妹“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智听得子晴这般说心中倒是一震暗自忖道:“这人真真有些蹊跷回想这些时日几次兄弟几个去大栅栏搓澡他都推辞却过想来这中间有些文章”想到这明智一阵坏笑
子晴见他如此打趣道：“好好的发甚么傻笑。“明智也不答话只抱住子晴一脸邪笑道：“有好戏看了！“子晴还待要问早被明智大嘴堵上二人嘻笑厮打一番滚入萝帐行那巫山云雨之事去了。
翌日清晨有小厮来报明智说是盛源通大小姐来帖到访明智听得是磊姐知是有大买卖上门不敢逗留整饬一番连忙赶回镖局远远的见到磊姐在堂中等候忙拱手抱拳道：“甚么事劳磊掌柜亲来吩咐一声我等去便好“
“张老板好客气今日来自是有些货物要托贵镖护送。“
明智闻此，忙道：“这些事只遣个下人过来吩咐便好！何劳您大驾“磊姐呵呵笑道:“倒是有件事要张老板帮忙了“
“帮忙不敢效力便好甚么事磊掌柜请讲“只见磊姐立身拱手道:“我柜上有个大主顾乃是当今圣上御弟景王千岁这位景王爷酷喜蹴鞠前番到我柜中说是我家钱厚人广要老爷子知会些个南北健儿秋时来京弄个蹴鞠大赛我早听闻张老板熟络此技还指望张老板到时候替我柜中博个彩头不知张老板意下如何？“
明智忙道:“平日里我也是极为喜爱承磊掌柜抬举只怕我技不如人讨不了什么便易“言罢拱手致礼磊掌柜见明智痛快也甚是高兴言道：“张老板过谦了，胜负其实也不重要但求赛时有个观料“二人又再寒暄一阵磊掌柜这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