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君心难测
“你担虑朕的子嗣,呵。”萧帝话语中的冷讽之意显露无疑,而我却只是以笑带过,并未多作些解释。
本以为择选了沉默应对,便可止了同萧帝的对谈,却没想到分秒之后,竟是由着他再次引来了话题。“你可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方促使着朕这般冲动的便将你带来此地,行验血之举?”萧帝在同我折返原路得途中,不存缘由的同我问道。
“额,我能说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吗?”我先是一愣,随后便以着话语不留情面的泼了他一盆冷水。“即使你不想听,朕也是有着同你相说的理由。这些话语若是依着生夏那执拗的性子肯定不会甘愿倾听。朕啊,如今只能将你当作他,好生的将自己内心憋闷的许久莫话,同倾诉一番。”
听着萧帝这般的言辞,我顿生了几许怜悯,既然言论自由乃是每个人的权利,那么他不得同萧生夏道出的话语,便由着我替代着的听上一听罢。
“那你说罢。”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语道。“朕其实早早的心中便存了此念,只是一直被你言辞决绝的拒了。如今猎场之上,朕见着你竟能够关切着朕的轻微举动,倾听移朕不足道的话语。如此之况下,朕便知道对于朕。你依旧是存着真切的关心的。这份关心若不是亲缘又能为何?所以,朕便想将着身份好生的弄个明白。”萧帝止住了话语,停顿了稍许时辰。
“如若你真是朕的血脉,而非他人口中所谓孽种,那么朕定会将曾经亏欠你的,尽力的弥补一番。”萧帝同我说了许多发自真心的话,其语中却依旧透露着狭隘的因素。他总是将血缘这等事情的判定归属于滴血认清,可自己心中那份应有的信任呢?不成丢了,失了?
“倘若,今日的认亲结果,证明萧生夏并非是你的子嗣。那么,你,又会如何,杀了他吗?”我心中忽生了此惑,便直言着的问出了声。这问题若要回答并不艰难,只是却还是让萧帝深想许久,方有了对答。
他的目光将我打量,随后声线喑哑道:“朕的心思,你这一抹魂倒是了然如斯,若真的并非朕所出,那朕自是不能就他留有于世,成为他人口中构陷的把柄!”
萧帝眼眸中闪现的光芒忽而变得阴冷,而他口中的话语语,更是让我这一所谓的外人都犹敢心寒。
原来,天下帝王之心皆是狠毒无外,他人的生死真的只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既然圣上想法这般,请恕我并不能苟同。即便萧生夏真的并非你的子嗣,你也不能轻易的决断他的生死。你于他并未有过亲恩抚养之情,又何能处决他的生死。”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言尽,全然未曾惧怕眼前这个得以毁我于一念之间的男子。
既然如今的我屈居于他的亲生骨肉的身躯内,想必生命之忧应当还是无须担虑的。“不能决定他的生死?呵,真是荒谬的言论,朕是一国之主所有子民的生杀大权皆握于手,又为何不能定论了他的生死?”
萧帝的话语中尽是强势之意,而我也没了那个耐心同一个固执己见的人牵扯耗时。“既然你这样的想法,我便也不多作劝慰了,我的问题问末了,趁着约定的半个钟头还未至,我们还是先行归去罢。”我撇开了之前议论无果的话题,直接想着让一切重归正轨。
“朕同你的手腕皆受了匕首所伤,容后众人问及,又当如何?”萧帝在意的细节比我要多,他心念着的伤口一事,我早早的便已淡忘,可现在想想,这个担忧也并非不无道理。
“这个容易,你把手给我。”我念着自己的术法仍能得益,便好心的向着萧帝示意了一声。“怎么?你不成要谋害了朕?”萧帝的话语让我不禁想笑,原来古代的人除了多疑,还极为怕死的说啊……
“你看着啊,我是怎么“害”你的。”我说起了反话,随后便运用着术法减缓了手腕处的的血流量。血液渐渐的有了凝结之况,疼痛也随着术法的施用而逐渐消却,如今触目惊心的,或许也只有那一道几分皲裂的伤痕了罢。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你竟有这等异怪的能力?”萧帝见着我的伤口已有缓解之况,目光中充满了惊诧的神情。“嘿,这就不劳您老多问了,快点,手拿来。”我向来不欢喜墨迹,直接冲着他又重语了一声。
“朕!朕才不要你的这等施舍!”萧帝这性子真可谓是傲娇道了极致,这个时候见好就收不就是了,何必还在这故作姿态的自寻苦果呢?我心中生了几许无奈,行动上倒是不存犹豫。将萧帝的臂膀强制的拉拽于眼前,随后对着他的伤处便是一快准猛很的治愈。
分秒之后,他的伤况也有算缓解,只是刻在他臂腕上的伤痕却是显得更为深壑了些。
“哼!可别指望朕会谢了你这妖物!”萧帝口不饶人,言辞也颇为犀利。丫的我啥时候同他说我是妖了,这判断力,也是没谁了。“咳咳,我没指望,现在圣上顾虑的事解决了,请您老速速同我返场罢。”我话语方落,抓持着他胳臂的那双手也渐渐地松开力度。
“走。”萧帝徒留了一字,随后甩起袖摆的走在了前方。哎,也是醉了……我心中感慨了一句,脚步则是不停歇的赶上他的步伐。经过了这么一道坎,我的心倒是莫名的轻快了许多。至少自己不必在伪着身份,生怕被拆穿现行了。
“瞧!父王回来了。”距离着猎场还存有不少的路程时,我的耳边便传来了几声惊呼声。他们多半都是萧帝的子嗣,见着自己的父上总算款款而归,脚步也无休止的迎了上来。
“父王,您总算回来了,儿臣们可担心您了。”上次那几位奚落着萧锐的皇子装模作样的假意道。“朕能有何事?何人又能对朕构成威胁!”萧帝话中有话,眼神也下意识的勾过了我的面容。
“咳咳,你们聊着,我去看看锦儿。”我生了退却之意,便如实的禀告了自己想要离退的想法。
如今若是勉强着自己呆在这里,那么既要承受着萧帝的目光审视,又要被着这些做作的话语所扰。倘若真是这样前后夹攻的双重折磨,那我倒宁愿早早的撤离了,寻个耳根清净,心怀清明。
“你要走?……罢了,你去罢。”萧帝欲言又止,话语中好似也夹杂的浓厚深意。他的目光驻留在我的面容之上,好似诉说着别样的情怀,可我却仍是选择万能的回避之法,避开了他的目光纠缠。
圣心难测这等的常理,我并非不懂。聪慧如我,自是不会为了他的一句不清不明的话语,而冥思苦想,执着求解。我于原地停留了分秒之息,终还是步伐坚决的向着本体的方向折返。
起先归来之时,我曾同她有过一瞬间的目光相会,但为了将大事顾全,我终是未曾停下脚步与其说上只言片语。可现在的时机不一样了,我算是得了萧帝的话语首肯,那么容后的会面,交谈,也都可更为光明正大了些。
“我回来了。”我迎迎洒洒的达至了本体的身旁,随后对着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嗯,回来就好。”本体对答着,容颜上也覆上了一层难得的笑意。还未等着我将这抹笑意收入心间,愁绪便再一次倾扰了她的眉头。
“咦?你收伤了?”本体观察力甚为细致,竟连着我刻意藏掩于广袖内的伤口也能觉察的到。“没……没”还未等着我回答,另外的一声线便盖住了我的声音。
“什么!你受伤了!”不知什么情况,距离我们本存着些距离的沈池忽而赶到了我的身旁,同我急切的问着。“额……二嫂?”我愣在原理失神了片刻,随后面色诧异的唤了一声眼前的女子。
“愣着作甚,方才闻着你伤了,到底是何处伤了?”女子依旧自说自话着,好似未曾领会我的惊诧缘由。我将目光远眺,转而追寻起了萧锐的身影,只见他背身对着我,应当未曾将方才的一暮暧昧之况尽收眼底。
“二嫂,你回避些罢,这里官员家眷混杂,你距离本王这等距离恐会惹人闲话。在者,本王已有妻室,即便是受了伤应也无须二嫂介怀。”我面色如常的道出此话,自认为说的是情理具在。
“好,“二嫂”多虑了!”沈池的面色好似因着我的话语而颓然崩塌,她面色凄凉,好似咬着牙的答允着我。我见着她迟迟未有退却之意,便礼貌性的探了探手提醒道。
“好,真好……”沈池的自语着,随后倒退着向后辙返,她的行举让我摸不清状况,倒是本体好似目光鹰准的看透了一切……
“啊喂,你前世同她也有交集,可能从她方才那些古怪的行举中探寻出什么讯息?”我以着右侧的臂膀撞了撞本体问询道。
她目光真切的凝视着我,随即絮语道:“你错了,前世的我并未同其有过过深的交集,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在大婚的前夕。”本体说着,目光也好似陷入了回忆中。
“呃呃呃,别愣着,同我说说呗,大婚前夕她曾见过你?”我扬起了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问道。“嗯,她曾来寻过我,同我说了些祝愿的话语。”本体同我道着,目光平静的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这就奇怪了,她怎么会那般好心的同你道以祝愿?”我自语着道了一句,心中的困惑也乌云密布了几分。
“很奇怪吗?大婚前夕前来道贺的女眷,也并非只有她一位啊?”本体懵懵懂懂的答着,好似并不知晓我诧异的缘由。“你……你不知道那个女子的前世,曾与凌辰颇为暧昧的吗?”我支支吾吾的试探着她,心中也是藏着几分不安同忐忑的。
“你说什么?你老实告诉我,那****使用前世忆回之术,将你带回过去,你所看到的,所见到的,所了解的始末,究竟是如何的境况?”本体向着我问询着,目光中满是诧异的神色,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而并非是在刻意回避着些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不妨容后在论?”我生怕她了解了始末缘由后会受不了打击,便刻意的以借口推迟的解释的话语。
“你就同我说说吧,我不想由始至终都是这般糊涂涂,我只依稀的记着自己约莫是死了,随后那人却走了,其余的片段一直都是零零散散的,你若真的知道些什么,为何不同我说不成是想见着我这般痛苦?”
本体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而我险些便同她说了我目睹的那些……好在冥冥之中,万事皆有定数,我还未说出口的话,终还是萧帝的一声令下阻绝于喉口。
“生夏,你同着锦儿以及众位皇室亲眷一并至此!”我先是一愣,随即都将目光看向身旁的本体。她的目光中仍然带着寻求一解的意味,而我却始终没有将话语明说。
“走吧,圣上叫我们呢……”我环视着身旁的众人,随后通告了一声。“你,你还没同我说……”本体见着我想要仓促逃离,显然显得有些不买账。她目光生怨的凝着我的双瞳,好似执着于我口中那未曾言尽的说辞。
“生夏,众人都已然达至了,为何你同着你的妻室迟迟未至?”萧帝显然等得有些不耐了,他话语凶厉的向着我们发出了最后通牒,而我也以着几分哀求的姿态将本体打量。
“罢了,走吧,但你要记得,你答应要同我说的,不得欠着。”本体说罢,便形式般的挽着我的手向着前方迈去。
“好,既然已经人员完备,那么众位且按着原先移签的结果,各自列站罢。”萧帝郑重的宣告道,目光也瞟向了草垛处一平蹲的小小身躯。“哼,父王,我不参加了,你方才将七哥带走定是对他行了什么惩戒,现在又装作无事人一般……”
出语之人正是十一,他这小子胆量颇有我的几分架势,此等话语就连着我估计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相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