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寿宴上的表演
早晨的阳光柔和地照进屋内，张扬揉了揉眼睛，一看已是天亮了，刷一下跳下了床。
出房间前，他不忘记把七圣侠的画像卷起来，放回箱子。他快速洗漱收拾自己。
父亲已经出门去私塾了。张扬进父亲房间，在床底下摸出一把珍藏得很好的剑，用粗布包住背在背上。今日对他来说，是个期待很久值得兴奋的日子。
出来院子，张扬碰到伯父刚吃完早点，正在逗笼子里鸟儿玩。大伯看到他兴冲冲出来，问道：“扬儿，起床啦？过来吃个早饭吧？”
“大伯早！”张扬笑着打了个招呼，过来抓了两个油饼，说了句“多谢伯父”，一溜烟跑出去了。
外面的路上，阳光明媚，还有微微凉风，吹得张扬很舒服。
田府也在城西，张扬想着可以顺道去看看良雯了，心里美滋滋的。
张扬一路上一会轻功跳跃，一会落地小跑，经过秦府侧门，一下跳到墙上，蹲在围墙顶上往院子里看。
一个少女正在浇花，她一身淡蓝色衣裳，俏皮可爱的装束，在少年张扬的眼里，水灵可爱极了。
张扬不住高兴叫道：“凉粉！凉粉！”良雯抬头看着他，眉开眼笑，就像往常一样。
在少雄帮大家都叫她凉粉，看到她就经常一起起哄，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比武这么早就开始了吗？”良雯停下手中的活，走过来抬头看着张扬问道。
“今日田府老爷六十大寿，我过来表演的。”张扬笑着回答。
“原来这样，听说我父亲今日也要去拜寿呢。”
“前几天看你不怎么高兴呢，昨日买了糖还想请你吃呢，谁知你不在。”说着张扬把糖从怀里拿出来，轻轻抛下去。
良雯接过糖果，甜甜地笑了一下，“张扬，多谢你一直都这样记得，我很感激的。”
院子另外一头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一看，良雯的父亲已经跨入良雯的院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边走边喊道：“又是你臭小子！大清早站在我的墙上做什么！”
张扬讨好地说道：“秦伯父，早上好。”
“谁是你秦伯父，臭小子给我赶紧走开！”秦老爷顺手抓起身边的一个扫帚就扔过去。
秦老爷今日心情不对，张扬连忙从围墙跳回地面。秦老爷也是练过武的人，可不好惹。
一大早能看一眼良雯，张扬已经很心满意足。
从秦府出来，张扬来到了田府侧门。大门都是迎接客人的，表演人员只能走侧门。
田府一家老小都在，还有不少亲戚朋友过来拜寿，整个田府很是热闹。表演台设在大院子里，台下摆了二三十张桌子，陆续有下人领着拜寿的亲戚朋友进来坐下。
来人不断，装扮也都整齐讲究，虽然是小国，但是大户人家的大喜事还是不马虎。
换做是平时，这样热闹的事情张扬肯定也会很兴奋，但是今日他有更兴奋的事，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是赶紧完事走人。
张扬很快找到了杂技团长和王俊，大家都在后台紧张地准备着呢。他走过去跟团长说，“团长，今日把我的节目往前排，等会要参加的比武擂台赛。”
后台又乱又忙，团长在交代其他人事情，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看了看，对着团长催促几句。团长马上上前安抚应付。张扬有提了一次，团长不耐烦说道：“好了，好了。知道，知道。”
出去台前看了一会，团长又回后台嘱咐所有的表演者，“田老爷和田府上下都很看中今日寿宴，大管家想让田老爷开心，你们表演时都要多说几句祝寿的好话，明白吗？”
“明白。”大家都答应了一声。
时辰一到，田老爷和家里人在座位上了。
团长上台说道：“今日是田老爷的六十大寿，在此我王某恭祝田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生辰快乐！承蒙田老爷赏识关照，王某的小弟们给大家表演几个助兴的节目！”
下面田老爷坐在椅子上点头微笑，他旁边的孙子拉着他的手晃呀晃，也很开心。田老爷喜欢的就是热闹。
“首先表演的节目是，烛火添高寿！”团长说完，把手把观众的目光引向表演者登台的地方。
团长特意买了几身鲜艳的服饰，让所有表演的人穿着上台表演，更添喜庆。张扬想着快点走，早已换上一身鲜艳黄色的表演服装，快步上台。
张扬跟台下观众抱拳行礼，“恭祝田老爷长命百岁，富贵安康。今日小弟带来一个新的杂技给田老爷和各位来宾观赏观赏。”
“哎哟，有新东西看，好啊，好啊”田老爷显然挺期待的。
两个人抬着一块插满红蜡烛的大木板上来，放到表演台另外一头。王俊上来，手握一支火把横在张扬面前。
张扬深深吸了一口气，记着喝下了一壶煤油。然后他全身鼓劲，嘴对另一头的大木板，用力将煤油喷出去，喷出的煤油经过火把后形成一条火柱，冲向木板上的蜡烛。他一边喷油一边晃脑袋，那条长长的火柱在板上的蜡烛上来回横扫几下，一下子点燃了木板上面的所有上百根蜡烛。观众都拍手喝彩。
刚才抬东西的两人将有蜡烛的一面木板翻向观众。原来那上百根蜡烛组成了一个红色的寿字，点燃后“寿”看起来像一个火红火红很生动。下面管家大喊一声“好”！喝彩声更加热烈，田老爷笑得很开心。
张扬和王俊抱拳致谢，退到后台。
张扬把肚子里面剩下一点煤油抠出来，说道：“你爹的新节目倒是讨田大老爷喜欢，这么多煤油差点没把我喝死。”
王俊笑嘻嘻说道：“张扬大侠，表演开场最重要，也就是你这样的人物才能镇得住场面”
张扬也懒得他瞎掰，赶紧换回了自己的衣物，背起剑，跟王俊拿了工钱要走。
这时前台传来嘘声，吸引了后台的人的注意。原来阿涛表演御剑戏法的时候，一不小心手里的细绳没有抓稳，剑被甩到台下观众席一张桌子上，幸好没有砸到来宾。田老爷脸上很难看，怒不支声。管家立马跑上前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阿涛被吓住了，团长这个时候，赶紧出台救场，挥手让阿涛下去后台。团长笑脸相迎，赶紧圆场“田老爷，各位来宾，今日是喜庆日子，刚才我的小弟演的是一个不懂御剑戏法的人会弄成什么样子，只为逗大家一乐，小孩们千万不要学啊，这很危险。接下来呢，才是真正精彩的节目呢？请各位……”
“还会有人表演御剑戏法吗？”田老爷旁边的五六岁的小男孩开口问道。他是田老爷的小孙子，田老爷对他很是疼爱。
“小少爷，我们还有比御剑更精彩的节目呢？马上就来。”
“那不行，那天我在街上还看过你们表演了！”小孩子开始撒娇，“爷爷，我就要看，我就要看！”
“好好好，乖孙。”田老爷马上把他搂过来安抚，然后看了管家一眼。
还没等管家开口，团长立刻明白了：“哎哎，我就说了，刚才是示范错误的表演，这真正的御剑戏法马上就来了，田老爷，小少爷，各位贵宾请稍后。”他行了个礼，就快步走到后台。
“阿涛，不是我说你，平时练得好好的，怎么台下多几个人你就搞砸了！今日还是这么重要的客人，你这是打算砸我饭碗吗？你，你气死我了！”团长对阿涛骂了两句，转身命令王俊，“俊，由你顶上！”
“爹，我紧张，我还没有学会，要不你上吧。”
“我这把年纪，表演这么难的戏法手会抖的。现在只有你顶上去了，小兔崽子，还想不想混了。快点！”团长催促道。
“我来吧！”张扬看到阿涛王俊被团长喝斥，三下五除二重新换上那身鲜艳黄色的衣服，看着团长和王俊疑惑看着自己，张扬解释道“你们练习的时候，我看过，会一点。”
王俊几乎是哭着说道：“好兄弟啊，不枉平时弟弟我一直把你当亲哥看待！”
“切，就你大话多。”张扬说道。
外面的小少爷已经等不及了，于是管家冲进后台，“你们要弄到什么时候？”
“这就来啦！”张扬看也没看管家，就握着自己的剑快步走上表演台。
张扬对着台下拱手说道：“大家久等了！”大家一看是刚才那个点寿字蜡烛的小伙子，喝彩声又响起来了。
张扬紧闭双眼，将剑用双手托着，然后轻轻往下一放，剑就悬空飘着，张扬不忘记手上捏着那根细绳。然后，张扬抬手让剑跟着他转了几圈，配合几招拳脚武功的亮相姿势，再让剑来回左右前后晃几下。
台下的小少爷看得很欢乐，只叫“好！好！”，旁边的田老爷这会也重新眉开眼笑。
团长和王俊的心终于稍微放松下来，他偷瞄了一眼管家，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团长跟王俊说道：这张扬，还真有一套！。
台下热烈的喝彩，让张扬也觉得很得意，并没有多想，就将御剑离手的距离拉大，拉远。可是一不小心，剑甩远了，眼看就要飞向院子的围墙，张扬一个箭步跳跃，追到前面想要抓住细绳，差了一点。就在这一刻，张扬凝神专注，运气在手，心神在剑，伸向飞着的剑。“喝！”一声，在跳跃到擂台边上的时候，他将半空的剑硬生生定在半空中。观众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一下子，有人拍手叫好！
张扬咬了咬牙，再次运气将并在半空的剑收回来。接着他后退到表演台中央，又让剑围着自己飞走了几圈，用手一把抓住剑鞘。表演完毕，鞠躬下台，满堂喝彩。
回到后台，团长高兴激动，“张扬，以后你就是我们杂技团的顶梁柱了！你前途无量啊……”
没等团长说完，张扬赶紧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一半了”
“巳时过半？”张扬叫道，“该死，这么晚了！”
二话不说，张扬直接从侧门快速奔出。
蒙开国东南有一块大的空地，不少民间活动，都在这里举办。
锣鼓喧天，大街小巷的人都围了过来。
巳时过半，这里已经来了一两百人观看擂台比武，对于这个小国来说，绝对算得上是盛事。
人群中央围着的，是一个用粗木搭建的方形擂台。擂台边上，一块鲜红的横幅挂在在半空：少年比武大赛。
一群年轻人正围着擂台旁边的报名处准备报名。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作为司仪，在台上大声宣布：“报名正式结束，擂台比武马上开始。”
“今日，蒙开国迎来第一届少年擂台比武大会。此次比武大会，限定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才可参与。我们是友好切磋，点到即止。谁把对手打下擂台或者对手认输，则可被认定为胜方。最后四名选手可获得十两到五十两不等的赏金。”
“嘡！”一声锣鼓响。
司仪对着手里的名单念出上台选手姓名，“第一场，陈子湛对阵葛成！”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不急不缓地走上擂台。“二当家，二当家！”一群年轻人在擂台下欢呼，这个被他们叫做二当家的陈子湛上台后，朝欢呼的方向拱手致谢。
他的对手葛成，则是瘦削身材，步子走得有点急促，也来到了擂台上。他使的是双短刀，但是手拿得不是特别稳，应该说，他紧张得手有点抖。因为他面前这个对手，少雄帮二当家——陈子湛，在整个蒙开国都有不小的名气。
葛成大喊一声：“喝！”举起双刀冲向大哥乱砍起来。
陈子湛身法灵巧，只守不攻，轻易躲开十多招进攻，一看葛成站不稳了，绕到身后一脚把他踢下擂台去。
司仪宣布，“这一场，陈子湛胜！”
这是毫无悬念的比赛结果，少雄帮的弟兄兴奋地叫喊起来。
……
不到一个时辰就进行几场比赛
陈子湛站到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身边，分析起了前面几场的比赛，“大哥，依我看除了常胜帮卢烨之外，也就那个叫彭迥的大块头会挺难对付。其他都不足为惧。”
“子湛，你跟我看法差不多。不过我觉得，那个新来的彭迥会比卢烨更难对付。”陈子湛口中的大哥，就是少雄帮的大当家袁英浩。
“对了，张扬不是说过要参加的吗？”
“我听良雯说过，刚才报名也没看到那小子？”
在人群中，有一个一直戴着斗笠的人，显得很拘谨。而且随着比赛的进行，越来越紧张了。
“下一场，孙开宇对阵张扬！”当司仪喊出张扬名字的时候，那个戴斗笠的少年抬头看这擂台上面，身子抖动得很明显。
孙开宇站上擂台，司仪还不见张扬上来，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大声喊道：“张扬，张扬在哪里呢？！”
那个戴斗笠的人这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袁英浩和陈子湛都皱着眉头看向戴斗笠的人。
司仪问道：“你就是张扬？刚才叫你怎么不应？快站上擂台来。”
戴着斗笠的少年慢慢往台上走，步子也是有些颤抖。
陈子湛疑惑得跟袁英浩说道：“这人怎么冒用张扬的名字呢？”
“给我快点？！这是比武！”司仪不耐烦了。
孙开宇在双手抱在胸前，有点想笑。
“张扬在此！”一个人从远处飞奔过来，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