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庆祝
“下一场，袁英浩对阵陈子湛！”
两人是多年的好兄弟，经常一起切磋，所以对彼此的武功招式都很熟悉。
袁英浩先说话，“今日以后，大家就要各奔前程了，来痛快的打一场吧。”
“大哥，不要留手，我也不会的。”
两人先过了十多招，突然，陈子湛停了下来，说道：“大哥，我想领教你的铁布衫！”说着将两掌交叉放在胸前，气运丹田，蓄力待发。
“好！”袁英浩答应道，多年兄弟无需多言。
只见陈子湛的双掌处有异样，就像双掌周围的一小圈气在震动，却不像气功的样子，这是什么武功？
另一边的袁英浩，也是运起内力，使出铁布衫，双手变成了铁黑色。
陈子湛快速冲过去，袁英浩也迎了上去，双掌结结实实与大哥铁布衫双掌对碰，砰一声响，陈子湛的双掌和袁英浩整个身子极快震颤了多下，半边擂台也跟着震颤。
这是什么武功！张扬看得目不转睛。
两人均没有任何保留，出尽十成功力擂台下面的观众感受到他们对抗时放出的气劲扑面而来，突然所站位置为中心小半个擂台都塌了下去。
“哇！”靠近坍塌处的观众赶紧往后退，众人哗然。虽然不少人听说这两位年轻人武功高强，可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厉害的比武。
两人各自后退几步站稳，停顿了一下，陈子湛说道：“大哥，我的寸劲震掌还是破不了你的铁布衫。”
接着陈子湛对着司仪大喊一句：“我认输！”
“等等！”袁英浩伸出手示意司仪先不要裁决，他没想到陈子湛会认输。他心里清楚，只要陈子湛用灵活的身法逐渐消耗他的内力，自己肯定会输的。
陈子湛说道：“刚才那一掌我并无留手，我现在还胜不过大哥你。况且，我不想让卢烨奸计得逞。”
陈子湛又再次对司仪喊了一句：“我认输！”
“袁英浩胜！”
擂台下张扬按照良雯教的方法，正在调息疗伤，由于体内真气剩下很少，有些捉襟见肘。
袁英浩下来擂台的时候，要输真气给张扬，张扬摆手拒绝，“大当家，一会就到我们比武了，我要堂堂正正跟你对决。”袁英浩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指点。
由于擂台被先前几场激烈的比武损坏了一半场地，司仪宣布剩下两场改在擂台旁的空地举行。他们依照原来擂台的尺寸，在空地上划出范围。
“第三名争夺战，陈子湛对阵卢烨！”
陈子湛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刚才几场比武过程中，早已经看出了卢烨十二路谭腿的弱点，虽然攻击迅猛，可是他的谭腿一旦发力只会一味猛攻，做不到收放自如。
一开始陈子湛就稳扎稳打，见招拆招，虽然前面三十招中了几脚，受了点皮外伤，却完全掌握了十二路谭腿的进攻招式；到五六十招时，卢烨进攻仍然迅猛，陈子湛已经完全能抵挡躲闪，不再中招，这让卢烨心里急躁起来。八十多招时，卢烨的谭腿进攻开始疲软，却不敢放松，因为陈子湛不时还击。
卢烨又是一脚过来，力度已大不如先前，陈子湛再次施展刚才的一招震掌硬碰卢烨的谭腿，卢烨全身被震得全身颤抖站不稳。陈子湛顺势迅速冲上前，一脚把卢烨踢出擂台。
“陈子湛胜！第三名！”
“最后一场，袁英浩对阵张扬！”
站上擂台，张扬硬撑着说道：“大哥，不要留手，我要跟你公平打一场。”
张扬大喊一声就冲过来，袁英浩对张扬只是防守并不反击。几招下来，张扬内力已全部耗尽，只能用拳脚近身吃力的攻击，一会出拳，一会踢腿，招招用尽全力。很快，张扬的招式慢了下来，大口喘着气，却没有停下来。
袁英浩仍然只是防守和躲闪，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张扬打出的拳已没有什么力道。过了一会，张扬喘着大气，双手撑着两腿膝盖。袁英浩上前抱住张扬，张扬仍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出拳打在袁英浩身上，一拳，两拳，三拳……
“好样的，三弟！”袁英浩对着张扬说了一句，便抓住张扬双臂甩出擂台，往陈子湛的方向甩去。陈子湛跳起来接住，立刻给张扬输送真气，帮他疗伤，让他恢复一些气力。
“第一名，袁英浩！”
除了常胜帮的人，观众都欢呼了起来！
擂台比武结束，赏银分别是：第一名五十两，第二名三十两，第三名二十两，第四名十两。
袁英浩举起到手的银子，大声喊道：“弟兄们，去酒馆庆祝！”
良雯上前说道，“大哥，你和张扬都受了伤，要不过两天再庆祝吧。”
袁英浩正要说话，张扬在一旁自己站起来，拍一拍胸膛，“大哥不用担心我，我没问题！”看来有了陈子湛的真气帮助，他恢复得很快。
良雯只好作罢，“我今天出来很长时间了，得先回家里。”她跟大家道别离开。
少雄帮并没有什么经费，平时聚餐，都是大家从家里拿一些吃的喝的过来，凑成几桌。今日拿到了赏银，两位当家事先已商量过，要带所有帮里弟兄打打牙祭，喝顿好酒。
一帮年轻人一路欢呼雀跃来到酒馆。
袁英浩举着酒杯，“兄弟们，今日是我们少雄帮最辉煌的一天，所有人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人齐声说道。
“大当家，二当家，我敬你们一杯。”张扬猛地站起来说道。
袁英浩一把拉张扬过来，“张扬，不要叫大当家二当家了，以后就叫大哥二哥！”然后他对其他人说，“以后弟兄们叫张扬三当家！”
众人齐声喊道：“三当家！”张扬这下高兴得不得了，端起酒杯又干一杯。
陈子湛有点惊讶，“虽然给你输了些真气调息疗伤，可是我看你恢复得也太快了！”
张扬自信地说道：“二当家，不，二哥！我身体一直都很强壮，这点小伤一两天就恢复了！来，二哥，我再敬你一杯，多谢你今日指点！”
陈子湛举起酒杯喝了下去，“今日看你打出气功的样子，应该是刚练成不久？但是为什么对卢烨的时候，你最后能够一下使出这么强大的气功？”
张扬回答：“我学那个彭迥的，可能是我武功天赋高吧。”
陈子湛笑了笑，“嗯，也许是。”
张扬凑过来问道：“二哥，你最后双掌打向大哥，还把半边擂台弄坏的那一招是什么武功？好厉害啊！”
陈子湛说道：“那招叫寸劲震掌，我也是……”
袁英浩拿着酒壶酒杯从身后上前搭住两人的肩膀，“别光顾着说话啊，喝酒！”说着举起酒杯，再敬两位兄弟一杯。
荣升为三当家，张扬被弟兄们轮流敬酒，接着他逐一回敬。
少雄帮众人兴奋无比，大声说着话，整个酒楼都是他们庆祝的声音，隔着半条街都能听到。
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迷迷糊糊全身酸痛，张扬慢慢爬起身来，现在头痛脑胀，口干舌燥，头发凌乱，一身酒气。
他已经不记得昨晚喝到什么时候，是谁把他抬回来的。
他看了一眼周围，剑正放在床脚。他拍拍脸清醒一下，然后过去拿起剑，准备要放回父亲房里。
听到房间有动静，父亲走了进来，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说道：“梳洗一下，出来吃饭。还有，换身衣服。”
张扬这才留意到，身上穿得还是表演杂技时那身鲜艳无比的黄色衣服。
父亲从锅里面将饭菜拿出来。一桌的饭菜，有鸡蛋饼，炒豆角，而且还有张扬最喜欢吃的梅菜扣肉！
张扬实在饿了，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吃起来，父亲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张扬不时观察父亲今日的脸色，他有很多事想要跟父亲说，但是又不知道先说哪一件。
等张扬吃了几碗饭，放下碗筷，父亲才开口，“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昨日跟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张扬看着父亲一贯严肃的脸色，“喝了挺多酒……”
平时父亲不许张扬喝酒，可是他好像并不关心这个，而是指着桌子上的的梅菜扣肉说道：“扣肉是你那个猪肉叔早上拿过来的，他说你比武赢了，答应送你的……”
张扬心想，文人就是爱绕弯弯，原来是为了昨日比武的事情啊。
“嗯啊，昨日有场比武，我是去了，拿了第二名。”张扬知道父亲并不赞成自己习武，已做好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了。
父亲继续问道：“你是拿了我的剑去吗？”
张扬又心想，原来是怪我偷拿了他的心爱的剑，文人的心思真是不可琢磨。刚才已经被抓了个正着，他只能承认：“嗯。”
“你居然拿去比武，弄坏了怎么办？！”父亲提高声音责备道。
“父亲，我知错了……”
“错哪里了？”
“那是母亲留给你的唯一信物。”
“知道就好。”随即父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跟我说说，昨日比武怎样了吧。”
跟往常的生气不一样，父亲居然耐心地听张扬眉飞色舞地讲述昨日的比武。
一直以来，父亲总是教育张扬，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并不赞成张扬花时间在武功练习上。蒙开国是一个还算太平的小国，本本分分过日子最实在。小时候，父亲只要发现张扬练武，就拿竹条打他。近两三年，父亲偶尔碰见张扬练武，则是训斥几句。所以在父亲面前，张扬从不提关于武功的任何事情。
张扬足足讲了两个时辰，父亲平静地听他说完，但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当父亲正准备起身，张扬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父亲，我想去外面的江湖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