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质问与改变
突如其来的灰白世界，一模一样的二人·····
（又来了吗？）
“啪！”
“崎元”打了一个响指，崎元本人瞬间感觉身体随无形禁锢的消失恢复了自由。
“你的表情，比我想象的要淡定嘛！”
微笑的“崎元”伸手捻落一片固定在半空的叶片，“尤其是在见证了我与这不可思议的景象。”
“虽然有点惊讶，但并不是无法接受。”
崎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左手腕上的电波手表，而秒针恰好静止在两个小刻度之间，证实了时间静止的事实。
“哦？是因为见识了你们口中的空之灾变吗？那种堂而皇之的位面干涉，放在你们这边的确算的上不可思议，但要比起现在这般悄然无知的能力，却要显得逊色了。”
如果说崎元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从空之灾变幸存的那段近乎梦幻的经历。也正是那段经历令得他的接受能力强了许多，就算是眼前的灰白情景，他的眼中也并没有过于讶异的神色。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普通人想象中那么简单！
至少像那种掌控诡异力量并夺走他几乎一切的人物，不可能就只有一个！
“崎元”的瞳孔闪过一道银白光芒，用一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本人的胸口。
“所以，你因为那次灾变失去了母亲，在食物紧缺的那片地带度过一段人人自危的时光，因为对能力不足的愧疚用所谓的‘真人cs’锻炼自己，为了逃避面对人与人间真实的一面而专注于所谓的游戏，变成现在这副悲惨模样。”
“同时，又因为自身存在的淡化，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质疑······”
“······”
崎元默默低垂着头，牙根紧咬得不住发颤，牢牢握住的双拳内部指甲扎得掌心的皮肉一阵阵发疼。
那段被刻意掩盖在脑海深处的黑暗记忆，只属于自己的记忆，被眼前的倒影毫不在意地揭破开来！
然而，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真真切切的黑暗与痛苦！
“我就是你，却也不算是你。我只是借了你的阴暗面出现在这里，你的想法，你的经历，你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
“崎元”摊摊手，自顾自做了番不算解释的解释。
“不过说实话，我个人觉得你挺可爱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没人爱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
饶是崎元再怎么对一切漠不关心，也对眼前另一个“崎元”用自己模样嘲讽自己的情形感到一阵莫名的无法容忍！
更何况是刻意用自己极端忌讳，拼了命希望忘记的那段过往！
时隔几年，他再一次用愤怒的情绪向着另一个自己吼了出来！
“于是，这就是你的气量吗？”
“崎元”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换上一种似乎是蔑视的表情。
“连接受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一味地逃避曾经发生的一切，你真以为你能就这样跨过那道坎吗？”
“我不是······”
“不在意身边的一切，不在意自己的一切，甚至连性命的失去与否都能毫无感觉，你还想以这种状态发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我不·····”
“没有目标，没有感到重要的事物，你还想找到自己的答案吗？”
“我······”
“别天真了蠢货！！”
几乎看不清轨迹，崎元只感觉到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在这片固定的天地响起一声清脆的鸣响，回音游荡。
“呃。”
有些猝不及防的他捂着发疼发烫的脸颊，震惊地对视着眼前那还未收回姿势的自己模样，还有此时那对恨铁不成钢、仿佛燃着烈焰的愤怒双眼。
“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没有志向没有追求，这就是你孑然一人的理由！”
“！？”
“对你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不想失去的是什么？你愿奋不顾身地守护，不顾一切付出的是什么？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了什么？”
“像你这样对生活不抱期待的人，真的能算是活着吗！”
“······”
兀自揉着发红的脸颊，他紧紧咬住嘴唇，被刘海掩盖的眼神充斥着挣扎。
眼前被句句质问的情形，仿佛被压抑在深处的另一个自己对自己进行心理谴责般，强迫自己面向真实的一面！
莫名的感到熟悉啊，那坚强的自己……
句句如实，字字扎心！
“没有。”
半晌，他缓缓摇头。
“你说得对，刚才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了，因为，我没有。”
“没有重要的东西，没有奋斗的目标。甚至，我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
“所以，我只能是一个路人。”
他可能想通了，自己孤独的理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完全看透自己的一个旁人，看得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透彻。反倒是下意识逃避的自己，下意识回避了解决的意愿与关键。
在迷茫中追寻的真相，往往是如此简单。
他早该知道的
只因为，他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你真的有想改变的希冀吗？”
“想······“
“大声点！我听不到你的决心！”
“我说，我当然想啊！”
崎元突然大声咆哮了出来，一向沉着的他此时竟操起拳头猛地踏前一步，狠狠抡在“崎元”的脸上，眼中燃烧着别样的疯狂！
此时的倒影”崎元“也是一具实体，顿时被崎元结实打了一个趔趄。
“我也想······感到自己还活着啊·······”
如果天浩在这里，一定会对崎元如今这副热血的模样感到大为惊讶。
视线久违地变得模糊
泪水从那双干涸了许久的眼眶流出，他忍不住举起右臂捂住有些发红的双眼。
“还真有点疼啊······不过比起刚才那幅看淡生死的颓废样，现在这副狼狈样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崎元”同样揉着被打中的脸颊，一副有些困扰的模样。
但比起刚刚的愤怒，此时翘起的嘴角挂着的，却是有些欣慰的笑容。
“你管我！话说你到底是谁？用这种能力到底要做什么？”
习惯了冷漠的人在情绪的平复是迅速的，何况是崎元这种孤独成性的人。眼泪转眼便已收起，冷静从容的表情再度回到脸庞上。
过了激动，接踵而来的则是现实或者说是超现实的面对。
“我？”
“崎元”对着他轻轻一笑。
“我只不过是这世界的一个过客，一个引导者而已！”
他双手猛地一展，崎元看到四周的情景一阵超乎常理的扭转荡漾，不断在两人周身发散着紊乱而诡异的波动。
甚至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整片天空都仿佛在那“崎元”的引导中，轻轻颤抖了一下！
神秘的身份，含糊其辞的话语，还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都令真正的崎元心头感到难以释怀的压力。
这哪像一个普通的过客？
（这种气势，想来刚才打中另一个他，并不是猝不及防，不过其刻意为之罢了。）
“至于我要做什么，和我们接下来的游戏有关。”
“游戏？”崎元疑惑道。
“其实我这次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命。”
只见眼前的“崎元”脚步一晃，如幽灵般倏尔出现在崎元身旁。在本人反映过来之前，他抬起的右手已经按在心脏处。那骨节分明的右手倏尔一阵荡漾，以虚化的状态从他的身体径直穿了进去，本人的耳边更是突然响起被放大的心脏”扑通扑通“的鼓动声！
有那么一瞬间，崎元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机感，那种生命被掌控的情形，令得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不过，直接拿走就太没意思了，还是你自己给我较好。”
说罢，崎元眼睛又是一花，只看到前方的“崎元”已经收回右手做着磨挲着下巴的动作，速度快到甚至视线都无法捕捉到之间的片影。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对于玩笑般的话语，经过空之灾变的崎元本人倒是没有如正常人般报以对超现实状况过分的怀疑。
虽然如七年前的悲惨境遇直至今日都不知道确切原理，甚至无法用正常手段看透哪怕一点的细节，然而一个有能力像如今这般将周遭时空冻结的角色，比起当年的元凶恐怕要只强不弱！
那年一场灾难，一股神秘力量能够带走近乎一个市区所涵盖的生命。而如今眼前的“崎元”能有不亚于bug般的时空冻结，想要自己的命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甚至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就凭我刚刚令你想找到答案的觉悟，会让这游戏更有意思。”
“崎元”似乎计谋得逞般嘿嘿一笑，伸手直接就着虚空一抹，无形气息波动间，一副交叉路口的画面顿时如三位投影般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
“这里的时间被我暂时停止了，在开始之后的五分钟内，这是距离这里两个路口的北方会发生的景象。”
c市的治安还算的上优秀，无论有序的车流还是整体有意识对规则的遵守都将整体交通体现得井井有条。
此时播放的画面内，正是其中一面路口的人形横道处，一名同样穿着云德中学的女子正从路边随高亮的绿灯指示，开始横穿马路。
说来奇怪，整片画面之中，唯独女子的面容仿佛被什么覆盖了一般，显得朦朦胧胧，也只能从大致的轮廓判断是女生的性别。
也就在少女走过约莫一半马路距离的时候，远方另一面路口突然传来刺耳喧闹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奔驰机动车，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左扭右拐的模样，在地面搽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黑色轮印。
透过挡风玻璃，崎元能看到车主正努力地维持着平衡，但汽车依然保持着摇摇晃晃的姿态，刚好藉由没有停车等候的其中一条车道猛地窜出了路口！
此刻横向的路面，刚好没有任何一辆汽车驶过！
男子奋力拍打着方向盘，喇叭却仿佛刚好发生了故障！
女生的身形，刚好处在其中一条车道中央。
那失控的汽车，更是刚好对准了女生的方向直撞而来。
刺耳的声响，炫目的灯光，还有女孩不经意回头的姿态······
眼看惨剧即将发生，在车辆堪堪撞到女孩的时刻，画面却是一个收束戛然而止。
“视频长度1分钟，加上5分钟预知······”
“那个女生，在时间开始的第六分钟会死在车祸之中吗？”
“这个，谁知道呢？”
“崎元”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道路旁的一张石头长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首先你应该会确认一件事吧？”
“我相信你，还有眼前你那甚至能停止时间的能力，预测未来这种设定我也可以接受。”
接受能力原本就比普通人强的崎元回答得相当利落。
“欸？这次倒是能很快面对现实了嘛！很好很好孺子可教！有进步有进步！“
仿佛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般，”崎元“居然还大笑着用夸张的姿势”啪啪啪“大力鼓了一连串掌。在完全安静的空间里，响声悠扬回荡，经久不息。
“不过很遗憾啊，那个女孩接下来的结局我也不清楚了呢······”
“不清楚了？”
崎元眉毛一挑，“既然你能预知到这种程度，又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原本的我当然是知道的。”
影子“崎元”显然早就知道他接下来的疑问，继而在本人感到疑惑的目光中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缓缓又补充了一句，“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之前······”
“之前？之前······原来如此。”
经过七年游戏的完全浸染，崎元的逻辑性在各种推理游戏中也已锻炼得炉火纯青。
“你觉得知道了这件事的我，会对结局做出改变？”
“也只不过是有这种可能而已。”
“崎元”摇摇手指头，“你如果装作不知道而离开，那女生的命运也会按照正常轨迹，走向既定的命运。而如果你选择出手相助，则会有成功与失败的可能。这还是一个不定数。”
“那你说的游戏难道就是······”
“没错哦！”
长椅上的“崎元”支起身子，“我们来赌一赌你能不能救下这个女孩。”
“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赌？”
“就凭某人曾经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另外某人死在面前的某段过去。”
影子“崎元”一脸运筹帷幄的笑，声音悠悠。
“······”
崎元从没有一次对被看得如此透彻感到有些恐惧。
“那么这一次，知道悲剧即将发生，你还想无视吗？”
与崎元的性格仿佛成反例一般，他那有些闲不住的手指快速地弹着石头边缘，仿佛带着一种诡异地力量与波动，一点点在坚硬的石椅上按出凹陷来。
“直接开始吧！”
正如“崎元”所说，目睹事故发生的瞬间，他的心中便已有了自己的决断。
人命关天，更何况他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别这么急嘛！都说了是生死游戏了，当然不是普通的游戏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崎元”顿时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首先我要科普一下最基础的东西。虽然有些超现实，不过还请尽量接受着理解。”
旋即他转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黑板，如同进行讲解的讲师在上面有模有样地一通写写画画。
“我和你们活在不同的世界中，这是原本你们的世界进程。”他先画了一条长长的箭头。
“这是我们的世界进程。”他在下方多添加了一条。
“我从另一个世界用某种能力对你们的世界进行了预知，特地在一个时间点进入了你这边，并告诉了你即将发生的某件事。”一根红色的箭头突然从下方箭头的某一点延伸出来，指在上方箭头的某一点处。
“这时候，从这一点时，世界发生了变化，因为你知道了原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会做出与既定轨迹不一样的行动，所以······”
“崎元”指了指红色箭头交汇处突然又延伸出来的另一道虚线箭头，“你会改变世界的某一部分进程。”
“但是这个很难。世界线中，存在一种纠错的概念，会极力抑制变化发生的程度，将发展导回原来的轨迹。在我们的世界叫做强制发展线路，在你们这边，应该叫做······额······未来不可变。”
“不对。”
虽然尽量不去在意两个世界之类的细节并努力理解有些颠覆正常三观的信息量，崎元依然摇摇头。
“从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开始，未来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
“没错，但也就只是这点程度而已。”
“崎元”对本人的理解力感到很满意，“如果你不管这件事，世界线可能会通过某个细节，比如不经意间一个广告让你了解，尽量将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但如果你想改变这个事实，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突然跑过两个路口的距离只为了救下一个会死在车祸中的少女，这当然是超现实的事情。世界无法将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就会抑制你要改变的行动。”
“也就是说，在你跑去改变的这段过程，将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竭力将你拖住，甚至为了世界的正确发展······”
“将你抹杀！”
配合着下巴莫名出现的手电筒灯光，“崎元”阴森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
“怎么样？恐怖吧？害怕不？”
“你不是知道我对自己的性命没有感觉吗？你说呢？”
面对“崎元”的嘲笑，崎元淡淡回了一句。
“别这么冷漠嘛！为了游戏的公平，我也会给你点帮助，你应该会喜欢的。”
“崎元”笑着把黑板一翻，另一面中央赫然写着“视野”两个歪扭大字。
（好丑·····）
“这是你的血条，蓝条，还有愤怒值。”
黑板左上角处突然被加了三道不同颜色的方形状物，不可思议的是，崎元震惊的在自己的视野左上方，看到了瞬间多出来的三道如同游戏内的方槽！
hp（healthpot）：200/200
p（agicpot）：100/100
ap（angrypot）：0/100
“感觉怎么样？”
“太神奇了！”
这次的崎元可没有刻意抑制内心的讶异与喜悦，一脸赞叹的他直接就感叹了出来。
游戏中的模板直接套入现实的人物，这无疑是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对于崎元这样的游戏迷，比起去在意原理，更多感到的自然是兴奋。
“既然有p，当然也要有技能了。”
“崎元”在黑板的下方位置一点，所指之处顿时多出了一个人影带着闪电前冲的标志，而崎元的视角下方同时出现了相同的方框。
【疾闪】（b级）法力消耗10，无冷却，令角色在瞬间向某一方向移动一米，发动过程进入无敌状态。
“疾闪？移动技能？”
“像你这样的新手，一开始就已经是b级技能已经很奢侈了，好好感谢我吧！”
“崎元”右手点了点脑袋，又突然摇摇头。
“不行，还是不放心，再给你个特典好了。”
他伸手又在黑板上一点，顿时在疾闪技能的方框旁边，又是一个带着问号的技能框浮现。
【身形置换】（a级）一次性技能，使用后自动消失，可与20米范围内任意一人进行位置互换。
“挡刀技能，给力吧？”
“崎元”对着本人竖起大拇指，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身形置换，可以用来拉短距离，甚至还能抵挡一次致死攻击。”
作为游戏高手，崎元当然知道这样一个保命技能意味着什么。
（待会真的有那么凶险吗？）
他不免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一阵莫名的心慌不安，还有“崎元”那如同金手指的身份更加感到疑团重重。
“如果你成功了，我就让你保留这些改变哦！”
办完一切超现实认知的改动，大功告成般随意拍拍手的“崎元”还满不在乎地允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鼓励的承诺。
“要是失败了呢？”崎元问。
“那自然是我拿到你的命咯。不然怎么叫生死游戏呢？”
“崎元”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态度从容而慷懒。
也正是那副随意的态度，崎元本人能从中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感，还有一如当年空之灾变鲜为人知的罪魁祸首般的深不可测。
刚刚轻描淡写的模样，显然以他那非凡的能力，对自己身体的随意改动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么剩下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自己的命到底对他的价值何在？到底为什么进行这次游戏？问题是出在我？还是那个女孩？还是这个世界？）
然而现在显然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思考这些了。
基于最基础的判断，他至少能得到自己应该接受赌博的结论。
于公，他甚至没有能力拒绝这次突如其来的赌博，那样难保随性的另一个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于私，既然知道了事故即将发生，他又怎么可能坐到见死不救。
他虽然对一切感到淡漠，却不意味着他丧失了心中对对错最基本的认知与应有的决断。
“我会成功的。”
甩了甩头，崎元将脑中的杂念随一口气缓缓吐出，对“崎元”正色道。
“嘛，谁知道呢？”
影子“崎元”对此表示无所谓，当然真实的想法就无从得知了。
“准备好了吗？好的我要解除时间限制了哦，来，预备！”
“崎元”再次变戏法一般从身后甩出一根竞赛旗，一脸兴奋地高举着。
“听我口令！三！二！一！”
伴随着竞赛旗“刷拉”一声挥下，一股无形的波动刹那间席卷而开。
“哐啷！”
伴随一道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响彻天地，世界的静止猛然告破。
眨眼的功夫，眼中倒影的情景已然焕然一新，如老旧的破布顷刻间被点缀了缤纷的色彩。
原本停住的汽车继续呼啸地驶过，凝滞的落叶衔接着翻滚的姿态飞扬。一侧有些拥堵的行人一阵擦肩而过，迎面的冷风带着运动的生机与活力骤然拍在崎元的脸颊上。
专属于城市交通的喧闹声音，犹如按下继续播放键般，在崎元耳边骤然响起。
而本人的身形，却已经随着蹬起的脚步对某个方向奔跑了出去······
······
“游戏，开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