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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诡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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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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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仰望只见繁星密布,没有月亮偶尔有几个流星划破夜空,甚是好看,暂时忘却了恐怖的叫声,对牛二说:“听老一辈人说每一个耀眼的流星陨落都会带走一个灵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能是由于疲劳过度太累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儿就听牛二的呼噜声已经响个不停了。

  我不放心这群不老实的羊不肯睡。俩人出门仓促没带一件厚衣服,已经是后半夜了饥寒交迫只得跟羊群挤在一起取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俩个老头儿,左面一个右面一个,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死树皮一样的皱纹。白里透着微微的血丝,双目无神如同死鱼一般,昏暗的光线下倒像是两个会说话的纸人,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再一看自己正躺在地主家的炕上。

  心下纳闷儿只见俩老头儿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

  “兄弟,你想压死我啊?你叫什么?哪儿的人啊?跑到我的们的地盘来干什么?”

  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使劲儿把木门来回扭动一样,叽哩咕噜的听着特别不舒服,十分刺耳。

  我先是眉头一紧,觉的来者不善,而后微微一笑,客气的回答道

  “呵呵,两位老爷子,我就是本地人,再说这是地主家的宅子,您二位怎么在这儿呢?”

  身后的老头面目狰狞的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怒道

  “哼!小子!我看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我见这老头十分奇怪,有说话的声音,但他的嘴唇却没动,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我心说你威胁谁呀?跟谁吹胡子瞪眼呐?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谁的地盘!

  刚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儿却发现老头儿神态不对,指着的我的手一直举着,自打他说完那句好日子到头之后就再没放下来。

  再一看俩老头,一动不动了,瞳孔放大面如死灰,张麻子吓一大跳,连忙喊“老爷子?!”没动静,又推了一把“老爷子?!”只听扑通一声!

  这不推还好,一推之下俩老头从炕沿落下,双双栽倒在地,头对头脸对脸。直挺挺的像两根树桩一样!我顿时就愣住了,不明所以然,大惊失色道;“这二位是什么来头?我算是倒霉到家了,先是把羊丢了,现在又遇上这么一档子事儿!嗯?羊!!”

  这一提羊回想起来了自己是出来找羊的怎么可能到这儿来呢?猛的一下坐起身来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东方已泛白,可太阳还没升起来。就推醒了身边的牛二;“牛二,二兄弟!该起来了!”

  牛二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问:“麻子,羊群还在么?”

  我四下一看羊群还在,只是昨晚跑丢了不少,心想这回去可怎么跟东家交代啊便回头苦笑道:“这回可赔大发了,羊群少了一多半,估计把咱俩卖了都赔不起啊…”

  牛二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大骂倒霉:“我说怎么梦这么个怪梦,原来是要散财的征兆啊,估计这方圆八百里的所有人的霉运都特娘的集中在咱俩身上了,你说咱怎么这么倒霉呢…这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可着咱俩使劲儿霍霍,从此不再管他叫爷了”

  我听他说梦,惊愕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老天爷啊”

  “不是!第一句”

  牛二回忆了一下;“哦!我正要跟你说呢,我做了个怪梦,梦见俩老头”

  “是不是骂你了?”我为了确认一下,便抢着问他

  “恩,是啊,怎么了?”牛二慢悠悠的回答,他应该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也梦到了同样的梦

  仔细核对一番后,两人发现昨夜梦境竟然能奇迹般的一模一样,这可真是古往今来少有过,开天辟地头一回。古今罕见,天下奇闻!

  离奇巧合令二人啧啧称奇,惊道怪哉,暗暗咋舌。

  正要起身,牛二右手一发力就觉得手下冰凉,连忙缩手定睛一看之下竟然是是两条三指多粗细的麻蛇。此刻已经被他压死在身下了,而蛇头则被羊腿压住没能反过来咬他,否则这牛二此时已成了这荒山野岭中的又一具尸体

  忙喊道:“麻子你快看!”

  天还没彻底亮我和牛二方才只顾着琢磨昨晚上的怪事儿了,听牛二喊我便回头,一看之下不免心中又是一惊。

  原来他和牛二昨天晚上睡的地方居然是两个坟堆的中间,莫非昨晚梦到的就是这二位?越想越离谱,当下想也不敢多想就要起身招呼牛二立刻离开。

  两人后怕不已,将那两条死蛇埋与土中,我担心着孤魂野鬼会回来伺机报复,就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说道

  “二位先贤古圣,我等昨夜办差来此,路过贵宝地借宿一宿,无心讨扰心有不安,给您二老带来的损失改日待我等发了迹定会加倍赔偿,切勿怪罪,切勿怪罪。”

  牛二见我没完没了便打住了我的话头

  “你有完没完了?赶紧走吧,最近怪事儿这么多再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作揖祷告一番后赶着羊顺着来路往回走。

  两人一路上只顾商量着怎么跟东家解释羊群失散的事,没注意抬头看天上有什么不对劲。再加上折腾了一天一宿,又饿又累的,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一心就像找口吃的。

  我看牛二嘴唇干裂饥渴难耐,为了鼓舞士气,也想学曹操望梅止渴就跟鼓励他说:“牛兄弟,你说咱经此劫难算不算是生死弟兄了?一会儿我就跟老刘头要点儿牛肉,再来两壶白酒!咱弟兄二人说的痛快!”

  牛二长叹一声:“唉,这就是命,麻子,你信命运这么一说么?”

  我听他突然感慨万千是真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便不屑道:“呵呵!兄弟,你该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你别忘了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了你也蹦不了我,还有,你说的这个命!我不信!你别看我身上出这么多怪事儿都挺玄乎的,可我就信我自己!”

  牛二见我如此狂妄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捡了块石头,扔到往远处偏离方向的羊群身边,随后沉稳的说道:“我就烦你这种狂妄自大,自命不凡之徒,自信点儿没什么,但是狂妄过头了说不定哪天连小命儿都丢了我年幼之时,曾上过几个月的私塾,教书的先生老是说天欲亡其必令其狂!”

  我一听差点儿没乐的喷出来,哈哈大笑道:“哈哈!装腔作势!你小子还上过私塾?呵呵呵可以信!不过你说的我并不赞同!去他娘的狗屁命运!我看哪,你们那个教书先生就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半吊子一个!他要是真啥都明白早飞黄腾达了!何至于此!他就是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窝囊!”

  牛二没等我把话说完,便质问道:“你不窝囊?你不窝囊你自己回想回想你昨晚那个熊样儿!哈哈哈对了,你说昨天晚上你身边跟你说话那个到底是谁?”

  一提起昨天晚上,我又有点儿紧张起来了,别看是白天,那也也丝毫不敢怠慢,便问牛二

  “牛兄弟,说正经的,咱最近遇的这些事儿可太邪性了,要不然回去找个先生给咱算算?扫扫霉运?”

  说到这儿的时候牛二突然站在原地,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过去问他;“走啊?愣着干什么呢?”

  牛二若有所思,不慌不忙的说:“我记得半年前到时候东家门前三百步开外的地方莫名其妙长出来两米高的一颗桑树,好像是突然出现的。桑叶朝南的一方是绿的,朝北的一方是暗红的。树上并没有结桑葚。”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一棵树么?”我丝毫不以为然,认为他又在故弄玄虚

  牛二认真的说:“你别忘了!半年前可是冬天!而且那时候你还没来,我听你刚才说请先生算卦才想起来半年前的事儿,当时东家也请人破解了,找的是附近永昌寺的一个道士,此人是个草包,估计是来骗吃骗喝的,拿了钱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怪事儿不断,老有人听到门外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一到午夜子时初刻声音就出现了,到子时三刻时声音最大,像吵架,有时吵的人睡不着,但听不清声音的来源,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还有就是家里的木质家具总能听到异响,再后来的事儿你也知道了,连续十几天的馒头莫名其妙的从底下裂开花,正常馒头都是从顶部开花的。”

  我一回想忙说:“这倒是,我吃了一个就觉得不对劲,特苦,苦中发涩,还有一股子腥味儿,像是鱼臭了似的。当时我还觉的老刘头抠门,连饭都舍不得给人吃了呢!”

  正说着就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宅门大敞四开,院子里零碎东西锅碗瓢盆散落一地,转头一看角落里躺了十几具无头尸体,老东家妻儿老小和一众家丁伙计早已被人取了首级,身首异处。

  乍一看这场景任谁也受不了啊!年仅二十岁的牛二由于没见过世面再加上过度饥饿疲劳所致吓得双腿发软浑身颤抖瘫软在地上。

  而当我见到这般情景也是愣在当场,手足无措,回想起自己当年父母双亡失了靠山没人帮时的无奈,只能挨家挨户的乞讨要口饭吃。运气好时能要几口饭,运气不好的时候被别人家的恶犬连咬带追时的惨状,这一桩桩一幕幕的苦难经历尽数都浮现在了眼前,昔日的种种屈辱像洪水一般涌现。当即大放悲声哭了起来。好在乞讨路过卧狼山下的地主家时的惨状被老刘头看见,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将我留下做了长工,人品好坏暂且不议,最起码算是救了我一条性命。长工才干了不到一年,这些平日里跟自己相处的伙计们前几日还说说笑笑,现在已经命丧九泉,天人永隔了。

  牛二见平日里什么事儿都满不在乎稀里糊涂的我此刻却如此伤心,看到此处也是悲痛万分,但更多的是恐惧。不由得上前安慰,好言相劝:“逝者已去,生者节哀,兄弟,咱们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省点儿体力吧,只是不知道是谁下的了如此毒手,手段残忍至此,着实令人发指。”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轻声招呼,回头一看是躲在后院儿里躲着一个人,蓬头垢面,抹得满脸黑泥,全身脏兮兮的正瑟瑟发抖的招手喊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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