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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诡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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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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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牛二为了防止羊群乱跑再次丢失,就想抢先几步把羊群稳定住,可怎么也追不上。追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追上,但是感觉羊群里的羊少了不少。黑灯瞎火的没办法数,只好就此作罢。我和牛二被这羊群折腾得又累又饿,这地方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坐下来歇息片刻。

  而羊群经过长途奔袭也累了,一个个都卧倒在地。二人四处观望,见四下黑漆漆一片,荒无人烟,远处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磷火闪烁,我随地找了个土坡靠在后面休息。

  刚刚紧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下,牛二也跟着走过来,用手摸摸地上才放心坐下。这牛二可真是急性子,屁股刚坐稳就着急问话:

  “麻子,你说咱是不是真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这么邪乎?”

  我心说你个死牛!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刚把那茬儿忘的差不多了,你可倒好,干啥又要提起来?

  可话说回来,人处在那种环境之下,不由自主的老能想到些不该想的东西,可能是由于又累又饿又紧张,我不自觉的往牛二身边靠了靠说:“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还真特娘的有点儿邪性,你能确定你没看花眼?”

  牛二被我说得有点急了,愤愤说道:“我牛二可没功夫跟你开玩笑,就我这眼神儿还能看错?我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而且我听老辈人说走夜路不太平,容易撞邪,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否则”

  我咽了咽口水,听他没把话说完,便没好气的问

  “否则什么?!刚才跑的时候你不也回头了么?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要死也是一起死!你还知道什么?说得神秘兮兮的,到底有谱没谱啊?”

  牛二见我不信,严肃的说道;“你看这四下偶尔有鬼火闪动,咱俩该不会是真走到那个传说中的鬼镇上了吧?这儿现在估计都成了乱葬岗了!我以前一直听说这个镇子自打被人洗劫了之后就是专门埋那些战死的和病死的人,因为很少有人来!都嫌晦气,”

  我听他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害怕他真敢把鬼招来,我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他住嘴:“你特娘的给老子住嘴!说话真不分时候,多瘆人啊?你还嫌受的惊吓不够多呀?诶?…牛二你听!”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什么诡异的叫声打断了我们俩人的对话

  咕咕…咕…咕咕…几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声音不大,但是被十分安静的环境衬托显得十分刺耳,让本身诡异的处境又增添了几分不安。

  牛二一脸惊恐的问我:“什么声音?”

  我抱怨道:“我说什么来着?都是你这个乌鸦嘴!果真把鬼怪招来了!”

  我把脑袋缩了缩细细一听对他说道:“夜半枭鸣,必生灾祸!”

  牛二不明白,我给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其实就是猫头鹰,也叫枭或鸮,各地方的叫法不同,像西北某些地方就叫瓷怪子,因为叫声实在是怪异又刺耳,猫头鹰叫自古以来就是不祥之兆,有“报丧鸟”、“逐魂鸟”之称。

  牛二好像并不知道猫头鹰,便不解问

  “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刚要开口便听那叫声又从远处传来,时远时近,不知是一只还是多只…

  最终我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尽量打断这诡异的气氛。

  我跟说他在逃难期间不知是幸也不幸,遇到过一个异人,此人双目失明,以摆摊算卦为生,那天也是傍晚时分,我跌跌撞撞沿街乞讨,路过杨柳镇里的一条不起眼的街道的时候被他叫住。瞎子说感觉我身上肩头阳气渐衰,并有邪气弥漫。

  瞎子说机缘巧合,遇上他算我的造化,当即便要分文不取为我算上一卦。

  他让我盘腿坐下问了生辰八字,之后口中念念有词一番扭头说是“小友幼年丧父,是也不是?”

  我连连点头说是。

  瞎子喝了一口酒并没有咽下去,而是抓住我的手猛喷了半口,剩下的半口一股脑全喷到了脸上。

  我被喷的一脸酒,满身的酒气。心中大骂瞎子恶心,多半是个江湖骗子!

  瞎子告诉我不要紧张,即刻就好。摸了一会儿我手上的纹路之后长叹一口气。

  连连摇头说道,足下大祸不远,令堂大人命不久矣,你母亲恐怕是吃不到秋后的麦子了,依老夫推算多则半年少则数月,必亡也!

  我一听大怒!心说哪儿有你这么咒人的?一把掀翻瞎子的地摊,学着瞎子的语气破口大骂

  “哪儿来的江湖骗子?竟敢胡言乱语,我尊你年老不予计较,倘若再咒我母亲就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愤愤离去

  我当时唯一的亲人也就是能与我相依为命只剩母亲了,自然不允许别人胡说,更何况瞎子是何目的尚不明确,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尤未可知啊。

  回去之后的三个月里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时冷时热。临终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咕咕…咕咕的怪叫。母亲去世后我才相信了瞎子说了话,悔之晚矣,早知道当时就求瞎子施法破解,以免灾祸降临

  安葬了母亲再去找瞎子以表歉意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至于那咕咕的怪声是我后来道听途说无意中才知道那是猫头鹰,自古以来都是不吉之物。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牛二听罢刚要张嘴说什么,就听那奇怪的咕咕声又近了些

  我连忙对他说;“兄弟,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在这人越待越瘆得慌”

  牛二说跟我想的一样,两人一拍即合就要起身离去,可此时的羊群一个个的全都卧倒在地,任凭我二人怎么赶也不起来。蹲下看像是在反刍,可不起来可就奇了怪了。

  苦于无奈两人只好又回到原地。

  我无奈的抱怨道;“真特娘的倒了八十辈子邪霉了,今儿怎么这么不顺呢!要不咱先睡觉吧,也没有个时辰,睡着也就不怕了。”

  牛二也是一肚子的牢骚;“你能睡得着啊?这么瘆人,唉,这怪叫怎么停了?”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天,居然没动静。也不知道这咕咕的怪叫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就调侃一句:

  “大概它也需要睡觉吧?这地方怪冷的,要不咱钻进羊群里去挤挤,多少能暖和点儿”说着就打着哈欠朝着羊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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