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发型与女朋友
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在妈妈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拎包出门，季斌的家离学校不算太远他一般乘车去上学。
阳光明媚，难得冬日有这么好的天气。就是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季斌紧了紧帽子。
上车后，和司机打了个招呼，向车后走去，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季斌看着车后排那个被书包占的双人座。坐在座位上的那位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在啃，一手翻着搁腿上的知音漫客。戴着耳机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季斌眼角抽了抽，快速上前，将座位上的包拎起，扔在那人怀中。
“洛泽，你在公交车上吃煎饼，你素质呢？对得起身上这身件一中的校服么！”季斌开口讥讽道。
“嗯哼，嘛。昨晚我熬夜补番，起得晚，还好赶上这趟车。”洛泽抬起他头，摘下一边的耳机。满头凌乱的碎发和黑眼圈掩盖不了他很帅这个事实。可惜身上浓郁的宅男气质让他形象大打折扣。
洛泽，季斌的死党。从初中开始和季斌一个班一直到高中。成绩曾经很好，可惜在初升高的假期中误入某老司机群，加上初恋还未开始便已夭折的失恋打击下从此迷上了二次元，在宅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就算你是艺术生也要好好复习吧。你这样下去，太颓废了吧，有哪个女的要你？”季斌苦口婆心地劝道。
洛泽揉了揉他那头像极鸟窝的头发，将手中余下的果子啃完，用纸擦了擦嘴。将膝上的知音漫客递给季斌，起身将垃圾扔进桶中。回到座位上对季斌说：“反正我家有钱，无所谓。二次元那么多老婆何必在现实找呢？”顺手从裤子里摸出手机，刷起了新闻。
季斌耸了耸肩，翻开知音漫画，找到偷星看了起来。洛泽边刷新闻边对季斌说：“现在知音作品上刊的越来越多，能看的就那么几个。国漫虽说要崛起能看的也就一人，狐妖，秦时，那么几个。偷星要完结了看这样子。”
“哇，你看这个云巷某高中生中因上课睡觉被校长发现训斥，竞出手打断校长三根肋骨。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我？”啧，猛人啊。”当洛泽刷到这条新闻后顿时激动起来，用力拍着季斌的大腿。
季斌嫌弃地把洛泽的手打开：“别闹，这可是在车上别影响别人。”
“哈哈，么的事，这车人少。你这么唠叨死版，所以你才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其实你换个发型，换种衣服风格，不要外出就只穿校服你还是能看的。”洛泽在旁边反驳到。
季斌偏头看着车窗里的自已，标准的寸头，一身穿了三年有些破旧的校服，浓眉大眼，一张略显成熟的脸，看起来略微有些严肃，典型的一个幅死读书的学生样。
心里默默地又将自已和洛泽再次比较下。季斌发现现实还是那么残酷，除了看起来比洛泽精神外，容貌完败。
是不是高考后就换个发型呢？季斌再次萌生了做头发的怨念。
…………
当季斌看着漫画入神时，洛泽忽然用手肘戳了戳他“快看外面，噫？”季斌顺着洛泽手指的方向看去，窗外什么也没有，“你搞什么呢？逗我哪！”季斌觉得自已被涮了，开口责备道。
“不是，刚刚我抬头时忽然看到一只漆黑的巨大的眼晴，一闪而逝。我不可能看错的！”洛泽争辩道，脸上还残余着震惊之色。
车上其他人被洛泽的声音吵到纷纷投来愠怒的眼神，季斌掩面羞与此人为伍。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话未说完季斌住嘴了。看着洛泽震惊的神情不似作假，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真看到了那什么东西？”
洛泽的耳机不知何时掉落在椅下，只听他喃喃低语：“当真恐怖如斯。”
季斌脸上一黑，泥马逗我呢。
洛泽捡起掉在地上的耳机，摇头道：“可能是我看花了，算了，算了。”
“马上就要到校了，准备下车吧。”说完他拎起包，起了身。
季斌忍不住又看了看他，压住心中的疑惑，旋即起身准备下车。
…………
一路上，气氛有些压抑。洛泽满怀心事显得忧心重重，而季斌则是心怀疑问，有些相信洛泽真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直到校门口，站在校门口那个校服穿得十分整洁，整人明显精心打扮过，身资挺拔，成绩优越的学生会长出现。
张子煊学生会长，洛泽眼中该死的现充，名义上洛泽失恋的罪魁祸首。一中的少女眼中的男神，季斌等一众男同胞心中的人渣，绿帽者。
当初高一军训时，洛泽偶遇了一位容貌身材皆为上佳的少女。回到宿舍信势旦旦地对季斌说他遇上了对的人，那种暗恋的青涩甜密的感觉让他心动不己，每次那位少女经过，洛泽立马装作不在意，与季斌高声谈话。实则暗中偷偷地看着少女。
季斌当时又好气又好笑，便怂恿他表白，然而出于少年的羞涩，洛泽果断怂了，从未见好友这样的季斌万分不解。军训结束后，开学时洛泽忽然见到少女和张子煊手挽手走在一起。初恋美好的幻象破灭，洛泽很是失落了一阵子。后来有了来自二次元的老婆们才将他治愈。
而在过去的两年中，张子煊不断甩掉又重找女朋友，关键他的每个女友都是十分漂亮的，其中就包括季斌曾觉得一位长得符合他审美观的女学长。季斌一直觉得不可能有不认真学习就能考好的人。可事实上张子煊就是这样的存在，别人过去两年半忙着学习，而他忙着谈恋爱。
想到这里，季斌和洛泽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位男生。对张子煊视而不见，既然见着你就烦那不如不见。
当走过一个拐角两人不约而同哼了声，放缓脚步。
“这种人搁小说中绝对活不过三章。”洛泽信势旦旦地如此说到。
“嗯。”季斌和周围男同胞不约而同地点头，顿时大有“猩猩相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