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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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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论剑大会逢故人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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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琨陌叽叽喳喳:“他十七岁那年,空手降服了即将接受天雷,羽化成龙的云海玉蛟龙,不过小师叔也因此元气大伤,此后一直在某个地方休养生息,十年时间杳无音信,这次应该是他第一次出山哎,真幸运,居然被我们碰上了。”

  花药离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这小镇子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沿街小摊绵延不绝,上面摆设的稀奇物件,粉黛玉衩,她看着好玩,走上前去,开始逛起了街。听着琨陌不绝于耳的话,随意道:“听着语气这么崇拜,你喜欢他?”

  “你说啥呢,他可是我亲舅,我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他啊。”

  花药离脚步一顿,“他是你舅舅?”

  “我没跟你说吗,哈哈,好像是没有……现在跟你说也不迟,他是我娘亲胞弟,我娘在世时,一直对我们颇多照顾。只不过不知怎么回事,我幼时没怎么见过他,只从母亲口中得知我还有除了她另外一个亲人。”

  “可你说他在左虚长大?”

  “是啊,是这样没错,所以我娘死后,我就到左虚来了,本想是来投奔我舅舅的,没想到被师傅看中,有幸做了他的门下弟子。哈哈,师傅肯定是看我根骨奇佳,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花药离看着旁边人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从恶鬼手下死里逃生,身上血迹斑斑,破衣烂衫,肯定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闪到暗处的小巷里,问道:“阿陌,你有没有办法解决咱这身衣服和血迹?”

  “这个简单!看我的!”

  她不知道琨陌做了什么,就感到全身一阵暖流萦绕,不一会儿白道袍的破损处完好如初,血迹奇迹消失,哪里还有刚才的狼狈样子!

  她信步走出小巷,没了刚才的指指点点,这才好受点,又跟琨陌闲聊起来。

  “怎么没见你说你的父亲?”

  “说道我的父亲,从我出生起,就没见过他,据说是已经走了。娘亲偶尔会提起他,总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但有时我问起父亲时,娘亲给我讲,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仗剑天涯,救人无数。”

  她不想触碰别人的伤心事,转移话题:“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他对你那么好啊,简直要羡慕死你了,有这么个好舅舅,哪像我,独在异世,无依无靠。”

  花药离装模作样地抹抹泪,谁知这小丫头有些慌:“阿离,你,你别伤心,你现在是我了,我舅舅就是你舅舅,我师傅就是你师傅,我的师兄弟就是你的师兄弟,你别看我这样不可一世,我跟你说,我在门派里人缘可好了,别人都怕我,不是,都跟我关系好,总之就是,你不会感到孤单的。”

  花药离心里有点暖,笑道:“那就借阿陌的光了。”

  “嘿嘿你在干嘛?”

  “逛街啊,这镇子可真热闹。”

  “这算什么?这还没到这镇子最繁荣的时候呢!每月十五十六两天,是这山下镇的集市,到那时,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你怎么这么清楚?”

  “哈哈,我有时偷偷溜下山来玩,逛街庙,看花灯,猜灯谜,吃烤串,凡事能玩的事项我全都玩了个遍!”

  花药离在一个卖水果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个苹果看了看:“真没劲,还不如我打怪升级来的痛快。”

  “什么是打怪升级,好玩吗?”

  她答非所问:“你有钱吗?”

  “啊?有是有,你想干嘛?”

  听到腰包挺满,她放下手中的苹果,走进了摊位旁边的客栈中,在大厅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招呼来小二,回答琨陌:“到饭点饿了。钱多吗?”

  “当然,出门在外,哪能不带点本钱?”

  “那就好。”花药离问道:“小二,你们家有什么招牌菜,都给我报上来。”

  那小二乐开了花,心想又是位钱多的没处花的主:“哟,小道长看着眼熟,那我就给您良心推荐我们这儿的翡翠白玉汤,姹紫嫣红小炒,喜结连理枝,空山新雨后……”

  “得得得,你报着一堆菜名我也没听出来什么所以然,你直接上吧。”

  小二喜笑颜开:“好嘞!”

  花药离突然有点不解,左虚既是闻名万里,这弟子出现肯定是会引起轰动的,为什么她身穿这么标志性的道服,却无人注意?先前有人看她只是因为她周身狼藉,可这客栈人多口杂,鱼目混珠,怎会不引人多看?

  琨陌知她心中所想,得意道:“这要怪只能怪我们左虚实在是太火了,盛产如玉公子和美人,比如说我。咳咳,我们的道服制作又最为精美好看,天下的成衣铺子便都模仿我们我们的款式做出了类似的衣裳来,销量可火爆了呢!”

  花药离道原来如此,顾不得和她说话,小二将一道道菜搬上饭桌,她看着眼前一片花花绿绿,令人食指大开。不做多想,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这不是琨陌师弟吗,怎么在今日下山来了,难道是想旷了这三派论剑大会吗?”

  花药离嘴里还嚼着一根鸡腿,胡乱嚼几下咽进肚里,抬起头看向来人。

  来人身穿一身天蓝色道服,款式简单,不失大方。他容貌清朗,却被眼底的一丝阴鸷去了美感,身材细长,长发被一翠绿精美的玉冠束住,一丝不苟。

  花药离刚想问来人是谁,琨陌突然哇哇大叫起来:“论,论剑大会!!!妈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花药离被她吵得吓一跳,问:“什么玩意儿?”

  “先不说这个了,你先应付眼前人。他叫路铭,是三派之一朝暮派掌门座下二弟子,有几分才能,却一直屈居于大弟子路镜手下,不如路镜在门内受欢迎,只能当二师兄,所以一直不爽我这种深受喜爱的弟子。”

  她语速极快,将三句当一句来说,花药离听出了主要信息,看着路铭自来熟地坐在对面,她扬起假笑:“原来是路铭师兄,论剑大会我当然没忘,只不过在山上呆的闷了,下来透透气吃顿饭,师兄不也是在这儿吗?”

  路铭找茬不成反被炸,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琨陌师弟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你都坐着了还谈什么介不介意。她淡笑道:“当然不介意,只不过在下还有些事,就不能陪师兄说话了。这桌菜,就送给师兄了。”

  “什……”

  没等他说完,花药离转身离开,被他扰了吃饭的好心情,又被琨陌催促着离开,她也呆不下去了,到掌柜那:“和我一桌的是我朋友,他来付钱。”

  说完潇洒的离开了客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琨陌着急道:“你先上山,快点,我说给你听。”

  听她语态着急,花药离也不做耽搁,快速往伏羲山走去,只听她道:“修仙界有三派,左虚,朝暮,寻羽。三派实力相当彼此制衡,成三足鼎立之势。每年这个时候,三派会举行一次论剑大会,说是各派弟子彼此切磋,共同进步,其实就是各派之间互相探底,其实心怀鬼胎!大会在三派轮流举行,今年正好是我左虚,我身为掌门弟子,肯定是要出场切磋的,可现在……怎么办啊……”

  “怕什么,就像之前在伏魔谷那样,你带着我不就得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师是傅熟知我言行的人,他要是看出点什么来该怎么办啊。”

  “你不打算告诉你师傅?”

  “小师叔不让我说啊。”

  “为什么?”

  “不知道。”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哦,这么听你舅的话?”

  “哎呀,我舅也是你舅嘛,听话准没错。”

  花药离连忙摆手:“可别,我可不敢认这位大神做舅舅。”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啊?”

  “你问我?”

  “嗯……办法倒是有,只不过要委屈你一下……”

  “……不会是……要‘琨陌’受伤吧……”

  “……”

  死一样的寂静。

  花药离无奈叹了口气,“该怎么做?”

  “要不我们换个方法吧,虽然伤的是我的身体,可疼的是你啊。”

  花药离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路铭不是才见过完好无损的‘琨陌’吗,怎么又重伤不愈了?”

  “……”

  死一样的寂静。

  花药离道:“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靠着轻功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刚想继续走,听琨陌道:“阿离,你先别走,咱们抄近道!你在原地往西走百步,在一处断石处停下。”

  她依言向西走,果然在百步开外看见了一块巨石,那石头有棱有角,只不过在中间断裂,深深驻守在土地中。

  琨陌道:“你站在断石中间,心中默念‘虾仁蒸饺’,同时打一丝灵力在断石上。”

  花药离:“虾,虾仁蒸饺?”

  “咳,这个还有个故事呢。相传在这设下传送阵的是伙房的一个厨子,一次下山采购食材,走到半山腰累的大汗淋漓,偶然间发现了这块灵力还未散尽的断石,就略一施咒,传闻他当时刚刚在山下吃了虾仁蒸饺,于是他也懒得想口令,就这样草草设下。”

  “你们左虚……当真人才辈出。”连个掌勺的都能随便设个传送阵。

  “运气好罢了。这断石也有点来历,说是两位仙君在切磋比试时拆了某位大人的宫殿,将一块当做房梁的石柱扔了下来,正好让那厨子看见,这才捡了个便宜。”

  花药离走到断石中间,念了一句“虾仁蒸饺”,同时指尖灵力外泄打在断石上,瞬间光芒大盛,等到那光稍微退散了,早已没了她的踪影。

  花药离只感觉一阵空间的挤压感,再睁开眼,眼前赫然是一面巨大的明镜。

  说来奇怪,这镜子通体明亮,仙气逼人,照不出半丝人影来。上面嵌着琉璃宝石,雕刻着怪异古朴的纹路,她看着眼熟,想起她道袍袖子上的花纹,竟是与这如出一辙。

  再看周围,香车宝马,各路神仙,皆是华衣贵服,谈笑大方。除了她看见过的左虚道服和朝暮道服,还有一身紫衣飘飘,款式大气的道服,想来就是琨陌口中的寻乙了吧。

  突然一位身穿紫色华服的少年看见她,上前打起了招呼:“阿陌,你怎么在这儿,不在派内帮凌舜掌门接待宾客吗?”

  琨陌道:“佩枫,寻乙掌门首席大弟子,是位谦谦君子,和我玩的挺来的。”

  花药离吐槽:“只要长得好看的,都与你玩的好吧。”

  琨陌:“嗬,你还别说,要是你也是我们三派中的某个弟子,我肯定要跟你拜把子!”

  花药离不理她,对佩枫笑道:“这不是闷得慌了,方才去山下吃了顿饭,这才上来。”

  佩枫笑着用折扇砸了一下她的脑袋,“也就你敢这样做,就不怕掌门罚你?”

  花药离嘿嘿一乐:“这种事情我又没少做,哪次师傅他老人家不都拿我没辙?佩枫师兄就别担心我了。”

  “臭小子,佩枫哪是担心你?他是担心你又下山去祸害姑娘家,又整出上次的事情来。”

  她又见一身穿天蓝色道服的高挑少年走来,听到她的话就是不客气的开口,俊俏的眉眼间满是戏谑。

  花药离不解:“上次的事情?”

  蓝衣少年诧异:“不是吧,这才多久你就忘了。上次咱哥几个大闹醉仙居,你这小子喝醉了非得舞个什么剑,人家孟露姑娘给你伴奏,结果你小子艳福不浅,让人家第一花魁被你给迷的七荤八素,说什么非你不嫁。你倒好拉着我们落荒而逃,酒也给吓醒了。不是我看你平常听能耐的啊,怎么看人家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嚷着非君不嫁,你倒怂起来了。”

  花药离听出了个大概,在心里调笑道:“想不到阿陌还是位桃花不断的万人迷啊。”

  琨陌汗颜:“喝多了,喝多了。对了,这人就是路镜,也是路铭的大师兄。不必给他好脸色,这人平常总损我,和外面传的和善亲厚完全反着来,有多损你就骂多损!”

  花药离感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就你爱翻这些陈年旧账,莫不是嫉妒我比你女人缘好?”

  路镜双目怒瞪,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屈辱:“你说啥?!我会嫉妒你?别开玩笑了!”

  花药离正愁初到异世无处发挥她嘴炮的能力,毫不示弱:“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的脸上就写满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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