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炼,从零开始
暂时住到艾德的空房间里，星华一头扎到床上——这种软绵绵的感觉，她不禁伸了个懒腰。如果有手机和wifi就更妙了，自己的手游账号已经好几天没登了，不知道天梯掉了多少排名……
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些琐事的时候。朔坐起身，捋着身上的连衣裙，又摸了摸穿着的丝袜，好像还不错……
不错个鬼啊！她抱着头，竭力将脑海里那些时不时窜出来的奇怪想法给驱逐出去。
“这么多人类灵魂，魔剑的守护灵啊，开始进食吧！”
“你也给我滚！”
总之，要在那个艾德回来之前想出应对的措施，万一被他看穿真身就糟糕了！还有自己要快点掌握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提升实力才是正解。
这样想着，星华把目光移向旁边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排着一摞摞的书籍，大都跟灵力修炼或宗教有关。
走到书架前，指尖轻轻拂过书册，没有沾到一缕灰尘。看来平日里都有好好清扫，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吧。
除了不习惯这种没有棱角的字体外，识别文字还是没有问题的。朔查阅书脊上的标注，《修炼手册-启蒙篇》、《圣灵大陆编年史》、《灵术师备忘录》、《30天快速掌握术式编程》……前面的还好说，这个《30天》的是什么鬼？
好奇心驱使下，她抽出这本书，封面上面赫然写着“五星灵术师xxx的秘藏宝典”。这股浓浓的成功学气息让朔不由地降低了期望值。
然而在胡乱翻了几页后，她就直接懵圈了——这个跟数学矩阵长得差不多的玩意是什么？这些鬼画符是什么，希腊字母吗？还有边上酷似计算机编程的东西又是什么？
假如是程序员的话，指不定能看懂一些，星华抱着这样的想法合上书。
又挑出几本看似基础的教材，星华依旧一脸黑线——还是难懂，陌生的字符先撇开不谈，就算是数学里眼熟的公式也全打包还给老师了……
就当作是从零开始，朔整理出一小打启蒙读物，坐在书桌前翻阅。配合旁边挂着的旧书包，有种回归小学的错觉。
书中简要地介绍了圣灵大陆最基础的灵力系统。灵力存在于自然万物中，而人类也是最早开发灵力的种族之一；经过先辈们的努力，如今灵力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灵力的研究和修炼也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庞大规模。
灵力修炼者也被称为灵术师，他们的实力取决于星级、灵痕、术式这三大因素。
星级，通俗讲就是等级，共划分为见习、一星、二星直至九星。之所以这样划分，是因为灵术师体内都凝聚着灵核，如同心脏将血液泵给全身，灵核也调度着全部的灵力，并且这个“灵力心脏”会随灵术师实力的上升而浮现星型印记，印记越多，实力越强。每次升星，灵术师都会获得不同的能力，灵力的质和量都会得到提升。
灵痕则是指灵术师为了维持灵核而构建出的独立的精神空间。它随着灵核的成型而在体内自然激活，其取决于自身天赋，当然也可以后天弥补。这一项关乎灵力的使用效率，同星级的战斗中，灵痕强大的一方往往能笑到最后。
术式，顾名思义，即发挥灵力的技能。相比前两者的简单粗暴，术式却是体系庞大、功能繁杂。如果把灵术师自身比作一台电脑，那星级和灵痕都是硬件设备，术式则相当于软件，其由晦涩难懂的“初语言”编写而成。类似于口袋妖怪只能学四个技能的设定，习得的术式也会占用灵痕空间，故合理安排所用术式是一门技术活。
翻完这几本薄薄的本子后，朔梳理着获得的知识。首先，在这个异世界里，修炼灵力是提升实力的最佳途径；而修炼灵力的第一步就是凝聚灵核——按书册所说，年满六周岁的小孩就可以借助通灵仪式来获得灵核，也有少数个例是在绝境中激发出灵核。
但书上对通灵仪式只是一笔带过。朔打算找人问明白，毕竟自己是萌新，有些事情还是向长者学习一个比较好。
“那只不过是食粮们的规矩罢了，魔灵有魔灵的手段。”谜之声音再次出现。
“你说的手段该不会是吞噬人类灵魂吧？我都听腻了。”朔冷冷地回答道。
“你迟早会这样做的。”那个声音留下一句话就又消失了。
“跑得可真快。”朔咬牙切齿，本还想喷那家伙一顿，真是坏了今天的心情。
自己就算饿死，也绝不会贪图人类灵魂！少女闭上双眼，默默发誓。
重新调整心态，星华走出房门，准备咨询下康福夫妇有关通灵仪式的事情。另外，自己得想办法把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赶走，成天有人在耳边瞎逼逼也不是事。
但他刚才点出魔灵不同于人类，这让星华颇为介怀，万一通灵仪式真的不顶用，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不管了，试过再说。
“嗯？小星华有什么事情吗？”听到敲门声的丽莎阿姨问道，此时她正在辅导玛丽功课。
“打搅了，我想问一些事。”星华直切主题，并阐明了修炼灵力的意愿。
“啊啦！原来你还没有正式修炼过呀！”丽莎阿姨双手合十，“那正好，村子这季度的通灵仪式就在大后天举办，玛丽后天也到六岁了。到时候我带你们俩一起过去。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过个场。”
“耶！姐姐陪我一起去，那我就不怕了！”放下手里的功课，小玛丽溜到星华怀里偷懒。
什么嘛，比预想中的顺利多了。星华松了口气，随手拿起玛丽的作业本好奇地端详一番——然而尴尬的是，自己居然没能看懂上面的意思，有些字符似乎是在那本《30天》里出现过，即所谓的“初语言”。
看出了星华的茫然，丽莎阿姨按着她的肩膀，用鼓励的口吻说道：“没关系的。虽说有点晚，但努力的话还来得及，阿姨我会像教玛丽一样教你的。”
在丽莎热诚的目光下，朔仿佛石化了一样——突然感觉自己念了这么多年书毫无意义，现在要和小朋友位于同一起跑线，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一点都不友好。
而对比这边的安宁，距离绿塔村两百里开外的一处村庄此刻正燃起熊熊烈火。
道路上是横七竖八的村民尸体，脸上、背部、胸膛都遍布着深深的抓痕，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在火光和乌鸦叫声的陪衬下，整个村子的惨象变得愈发恐怖起来。
“第72个！”
漆黑的钢爪撕裂了中年农户的整片后背，他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栽倒在地上。流淌的鲜血中倒映着一个瘦长的人影，只见这个杀人狂的十根手指都长出了修长的刀片，上面沾满血斑和肉沫。
灵魂能量顺着指尖的利爪流入体内。凶手一阵激灵，然后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全身的疲劳都消除了，神情放松到极致。
“咯咯咯，没错，这样才对！你一定能成为最强大的魔灵！”他的脑海里同样响起了那个声音。
“最强？”杀人狂似乎没怎么上心，“那种事情怎么都好。”
回味着灵魂的甘甜，瘦长的男子全身不由自主地抽动。
毋庸置疑，他是和星华一样的转生者，也是现役魔灵。但如今的他已经无法想象成为魔灵前的生活了，狩猎灵魂所带来的快感如同毒瘾一般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耳朵微微抖动，似乎是听到了小孩子的哭泣声。杀人鬼张开嘴巴，涎着粘稠的津液，仔细注意着周围的响动。
“这里！”
他用力一挥，右手的钢爪不费吹灰之力地劈开了摆在角落里的草垛。只见后边藏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抱头哭泣。
“第73……”杀人狂嘴角裂开，表情狰狞至极。
然而这次他没能如愿，一支纯白的灵力箭矢刺穿了高高举起的右手，中指连带利爪一同被这股强劲的力道斩断。
“啊啊啊！我的指头！”杀人狂呆住不动，停顿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
“蠢货！快点防御！”脑海中的声音察觉到情况不妙，但魔灵本尊却还是捂着创口大呼小叫。
“飕飕飕”，又是三道裂空声。
新发出的纯白箭矢分别击中魔灵的头颈、左膝和腹部。箭矢上附加的驱魔效果更是让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没事吧！”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落到小男孩身边，发现男孩没有受伤就不免放下心来。
看着白袍少年把注意力放在男孩身上，魔灵强忍住剧痛，面容扭曲，将全部灵力聚集到左手处，黑色利爪又延伸出一大截。随即，他猛然扑向少年，试图发动袭击。
少年反应迅速，立刻抱起男孩跳开，但还是被斩出两道二十公分长的伤口，整条左臂都鲜血淋漓。
“圣徒康福·艾德，申请解放第五神圣机关。”少年放下男孩，声音低沉而又严肃。
与此同时，左臂的伤口被薄薄的圣光所覆盖，即便不足以愈合，但还是起到了止血的效果；他的右手腕处也浮现出纯白的术式阵，整只右手都绽放出耀眼的白光。
“哼！你这混蛋，少在这里唬人了！”魔灵气急败坏，嚎叫着冲向艾德。
然而，拍上buff后的艾德灵巧地躲开利爪的攻势，并穿过对方的防御空隙，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处。
瘦长男子退后了五步，慌忙用左手掌摸被击中的位置，却并没有预想中的伤势，反倒是白衣少年单膝跪地，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哈哈哈！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原来只会耍酷啊！哈哈哈！”魔灵狂笑着。
“你已经死了。”艾德抬起头，语露嘲讽。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魔灵注意到自己的躯体正在不断地膨胀，撑起的肚皮像是随时会炸裂一样，“快住手，救……”
没等他求饶，整个身体如同气球一样炸裂开来。
支离破碎的躯壳正是映入杀人狂眼帘的最后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