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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许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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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依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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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叶初浅拒绝了逮捕,越墙逃跑她便坐实了这主谋虚名。

  闫肃回过神,招呼着人又赶紧追了上去。

  当然他没忘了让人带上院子里被叶初浅丢下的南乞烟。她瞧见闫肃朝他走来正欲闪开却是被闫肃快手抓住了后背领提了起来。闫肃要比南乞烟个子高,又是个粗人,大手大脚的提起南乞烟就像是拎着只猫极为顺手。而南乞烟后来才知道这位名为‘闫肃’的捕快头头时常拎着他自己那淘气捣蛋的小孩。

  南乞烟的双脚离了地,整个人浮在空中双腿乱踹挣扎。

  但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她就这样被闫肃拎着后领了到了刷着大红朱漆的县衙。

  高堂之上,刻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挂在前头,两边各留有四名手拿杖棍的狱差。南乞烟就跪在高堂之下,低着头,手下小动作时不时戳动着自己没了知觉的小腿上的肉,面上平静未有恐慌之色。

  “啪!”的一声在堂内极为响亮。

  原是夜蒲县令旭豪面色带着一丝不耐烦,狠拍了右手边上的惊堂木。

  他坐在椅子上已有一刻半会,所提所问,堂下跪拜之人概不回复。即使是回答了,却也是所答非所问,分明就是在糊弄他。

  鼻孔中吐出一口浊气,顺着自己的大肚子,“堂下(贱)民南乞烟!你说还是不说!若敢蔑视本府堂威!杖责二十!”

  “大人明鉴,大人所问民女是真的不知道。”闻言。南乞烟面色发白,虽然之前她表现的胆大,但终究不是铁板子做的。这会听闻县令一声杖责两边拿着杖棍的狱差便要上前抓她,忙伏在地上朝着旭豪磕了几个响头,“民女同小姐初识是在秋祭,那之前小姐是何身份做过什么,民女当真一概不知呀大人!!”南乞烟只觉额头一阵辣疼,想起叶初浅逃跑之前在自己耳根旁的话,许是她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方才叶初浅逃跑之前才会告诉她,让她随机应变切勿任性。

  “哼!你称呼她一声小姐,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公堂!来……”“等等!!大人,民女能为她证明她真不知道!”公堂外,一袭青衣的女子束着元宝发髻,挎着莲步步入公堂内,跪在南乞烟身旁磕了响头。

  “啪”的又是一声惊堂。旭豪打量着堂下略有些眼熟的青衣女子。“你说你能为这(贱)民证明。你又是何人?”

  “民女唤作月桐,是村头行春堂的大夫。这位小乞姑娘确实是初浅姑娘秋祭时认识的。小乞姑娘还是一名乞讨的小乞丐的时候,大人口中的嫌犯叶初浅因为救过她,作为报答,小乞姑娘就留在了初浅身边做了丫鬟,此事定然同她无关。若大人不相信,民女愿意用性命担保。”

  旭豪正欲说什么,身后出来的一名狱差打扮的男子,只见他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便是退下了。旭豪轻咳几声,满意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既是行春堂的月大夫,本县又怎会不相信,这人你带走便是。只是这叶初浅拒捕逃跑还带走了物证,就承认了她是主谋一事。今日寻个画师过来将犯人画像拟画出来张贴出去,即日起封锁大小城门!严加查令每个出城的百姓,势必要将犯人叶初浅捉拿归案!退堂!!”

  南乞烟受了惊吓,跪着的时间又长了些,匆忙起身,却是双足无力又跌落在地。月桐被她吓了一跳,忙去扶她。南乞烟瞧着月桐,双眼却是蒙上一层白雾,抱着月桐却是哭了起来。口中嘟嘟囔囔说着问着叶初浅有没有回来,她有没有去找你,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月桐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直到她哭完,心情好些才同她出了县衙。

  躲着捕快追赶的叶初浅,若无其事地抱着擦干净剑鞘的佩剑,拿着糖葫芦懒懒散散走在巷子里。咬下一颗糖葫芦便是瞧见那巷子出口的匆匆搜查而过的捕快,吓得她立马别过身“面壁思过”。当人走过了,她才转过身,好奇的探出头看去,两个狱差打扮的男子围在一起,其中一人拿着一坨白纸,另外一名在墙上涂刷着浆糊随手拿过一张白纸拍在墙上。

  白花花的纸张上似是有什么。待到那两名狱差走远不见人影,叶初浅才从巷子口走出来。

  墙上贴的正是县衙那派发下来的告示。上面画着人像,人像下面写着一行小字盖着一方红印。因着叶初浅不识字,便是放弃了看那行文字,细细打量起了那白纸上的画像。

  画上的这脸有些圆,一双眼睛大似铜铃,留着一头…怪异的头型分外眼熟。

  嗯,这发型同她的真像。嗯?像?

  叶初浅揉了揉眼睛又定眼看了看,这画像上的不就是自己?!左右看了看围上前的人群,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画像。“啊!她不就是画上被县令大人通缉的人吗!来人呐!官差大人!犯人在这!!”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那么一声。随着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叶初浅忙是挤开人群拔腿就跑。

  春天的天气给空气带来清新好闻的味道。一间茶楼。爱看热闹的abcd四君正饮茶谈笑着,最为八卦感动的c君正巧说起了那官府找到了隔壁县放火主谋的三两事。

  c君说起那故事赛比那楼里说书的先生,就连那唾沫星子的产生飞溅数量都要比说书人更胜一筹。

  坐在c君周围的abc三君瞧着飞扬四溅的唾沫星子,不免搬着板凳“退让三分”。

  c君说得兴奋,不时喝口茶,那横飞的唾沫渣更是疯狂。左手边的b君皱着眉头扯着他的袖子,上头占着几些唾沫渣印,再看看自己桌边没有喝过的茶水有些嫌弃,正要打断c君滔滔不绝的八卦,门外的骚动却是率先扼杀了b君的发言。

  abc三君内心叹息着终于从唾沫星子的手下解放出来匆匆忙忙随着楼中的其他人赶着去看热闹,d君却是臭着张脸明显很是不满,听着外头沸沸扬扬的惊呼尖叫却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纷纷跑上前。

  某人妖风姿绰约地踏下马车,自顾风流地扑打着玉扇站在一角张贴着公告的墙面前,细细端看着画上的人像,嘴角上扬。

  身旁的东奇张望围过来的人,一眼瞥见般墨言盯着画像笑得如痴如醉的脸。在别人看来许是美如画中仙的,却在东奇眼里这笑得寒颤极了,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拢了拢衣领竟是浑身打了个激灵。

  abcd四人相识莫名,却因都爱好热闹经常闹在一起做好兄弟,这会也挤弄着凑上前。b君在四人中身材较为高挑纤瘦,每每都能率先挤进前头,其余三人也习惯总是跟在b君。自上次来,b君深受教训,瞧见c君垫起了脚尖,左手搭在了d君的右肩上,右手便是习惯性的伸向他的肩膀.b君内心呵呵几声,好不经意地闪开身来将自己身旁的a挤了过去。a君毫无准备的被b君推了个“措手不及”,身子不稳的便要摔去,伸手抓住个东西便是当救命草。

  “嘶啦~啊——”衣物撕破的声响同b君的尖叫混在一起。包围的人群匆匆散开,有少年惊呼的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有老人啧啧啧得感叹如今混乱的世风日下年轻人的明目张胆,有少女捂着红脸,一脸羞涩却又是不禁偷偷张开指缝瞥一眼春(色)。

  地上撞得头晕目眩的两人,a下b上,身子靠得极近,b君下身的衣裤脱去了一般,露出里头的褒裤,因为在摔倒前被a君当做了“救命草”现今紧紧抓在了a君的手里。回过神的两人看着对方靠得极近的脸,纷纷抬手推开对方。b君干忙着拉扯好裤子,极为羞愤得指着a君,“玉!你做什么呢!好好的扯我裤子做甚!!”“树,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刚才还不是你非挤着我换了个位置。我们就扯平了!”“扯平?卧槽,你过来!让我也扯掉你裤子!!”树君说着挽起袖子就要上前。身旁的cd二君见了,忙一人一手架着玉和树的两条胳膊,“临!你放开我,我要扒了玉这个王八羔子的裤子挂在城门外示众!!”树踹着脚冲着那头喊着,惹得更多人的注意。临和风苦笑朝着人群说着抱歉,托着斗嘴皮子的两人逐渐远去。

  玉树二人的小闹剧随着临风二人的阻拦平息。散去的众人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来,才发觉不知在何时,般墨言已经不见了,方才还停在那的马车竟也不见踪影。

  且说这头被官兵紧追不放的叶初浅,胡乱穿街访巷,跑了许久,周围有些陌生有些眼熟的房屋,看着她难以分辨方向。也不知跑了有多久多远,当发现自己误走入一个死胡同的时候,她正欲折回,一声话语在头顶响起,“姑娘可需要在下帮忙?”

  少女抬头循声瞧去,屋檐上的男子面容倾城,一抹暗红色玄纹锦衣上身,笑得妖娆妩媚。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伸向她,绣着金丝的宽袖十指白皙纤长。绵长好听的嗓音又重新说了一遍:“卿可须吾帮你?”

  听闻他换了一种文绉绉的说法,叶初浅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正欲反口,巷子外搜查毫不低调的捕快,令她眉头一皱。抬头又看了一眼面前出现的恰巧的笑面虎,终是一叹。便是后退几步小跑助力轻轻蹬脚,身子腾跃而起。

  她轻盈地落在般墨言身旁。裙摆轻扫过般墨言的脸颊,她回头笑得妖冶,张口轻声道了声:“依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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