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13. 一转身就一辈子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一转身就一辈子。自己，也许明天，领悟。等待和拖延毁了多少爱情，我宁愿转身离开。
一冬夜
找工作就像个导火线，让澜觉得和闻之间的差异渐渐放大了。澜虽然不好强好胜，但也认为只要能踮踮脚能做到的事情，是天赐良机，应该争取。但是闻太平和，他有他的处事之道，沉稳谨慎。年轻总是激进些，女生比男生更沉不住气。闻觉得按部就班投投简历，凭本事总有不错的公司，不必强求。澜的小女生心态哪里能那么稳如泰山，觉得命运靠自己争取，机会总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记得当初宿舍大姐淞毕业后进了研究院但不适应新工作的环境，而男友枫重新准备考研对她有些疏忽。结果，曾经追求松的师兄轻而易举赢得了松的芳心。现在澜有点理解淞了，有些事情是顺其自然。
当澜和萧diànhuà里为应聘失意互相倾诉的时候，两个人关系突然拉近了好多。当时事出有因，比较冲动，事后觉得超乎两人关系了，有点尴尬。在大学里，因为当过党支书和班长的缘故，澜和班里男生都挺熟，但是关系并不近。萧也不在澜的几个经常接触的男生之列，彼此不太了解。经过这一个月共同的经历，互相增进了了解。澜既有积极进取的一面，也有淑女温婉的一面。萧在大学里看到的只是澜成绩优秀，学生huodong积极，显得独立干练，不曾知晓澜真正小女人的性格。萧为人热心仗义，心气很高，嘴不饶人，在男生中间有个绰号“金山毒霸”，可想其嘴毒到何种程度。但他却引以为傲，当初自荐当班长因为觉得可以掌握权力，施展抱负——这样的想法澜倒是闻所未闻。其实萧也只是心有所想，实际上年轻气盛的，也不够成熟，所以尽管说话不受待见，但没进入阴险小人之列。
应聘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似乎清静了一段时间。萧想到澜心情郁闷，想帮她开解，一天周末傍晚，打给澜：“我们几个同事一起唱歌，你有空的话过来玩会？”
“我又不认识你同事。”澜虽然没什么安排，但觉得不认识不太方便。
“一起进行的同事，和我一个宿舍的，都挺熟的朋友。”
“我倒没什么事，可是……”澜有些犹豫。
“没事儿就过来吧，挺近的，就西直门我们宿舍附近，玩会儿放松放松。”萧还是想着澜可能还在阴影里没恢复，一起玩玩换换心情。
澜听感激萧的细心，想到都是一届的年轻朋友也容易相处，再者萧邀请也不好扭捏，也就答应了去看看，多人认识些朋友吧。
从学院路到萧的地方很近，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萧接澜进到包厢，见到四五个同龄的男孩，虽说工作了两年多，但看上去和学生差不多。个子不太高，也没有帅哥，看来能进银行的外表看来也资质平平啊，只不过性别倾向十分严重滴。大家看到一位气质ěu进来，眼前一亮，纷纷欢迎。
“没想到你叫来这么一位ěu同学啊？”“你们班女生不错啊。”“你大学生活过得挺幸福的啊。”“唉，你是怎么被他骗来的？”几个人调侃萧。
“去你们的！别瞎闹。”萧维持着秩序，有点不好意思了
澜一笑置之，嘻嘻哈哈间澜倒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澜喜欢唱歌，大家水平相近，玩的很开心。年轻人本来就自来熟，其中有个姓宋的男生和澜家乡城市很近，也更拉近了距离。在这一圈人里，澜只和萧比较熟，自然萧对澜照顾有加，和帮忙投简历那会认真的样子不同，显出了绅士体贴。工作后的萧他们几个经常玩也放得开，澜在学校比较少出来玩，但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氛围。学生和社会的环境差别很大，澜很想早点工作，尝试下自给自足、比大学更自由的状态。萧的几个同事都挺爽快，几个人从入行就分到相邻宿舍，经常一起打牌唱歌的。澜很羡慕他们，工作后能结交这些趣味相投的朋友，有个事情也可以互相商量帮忙。
唱了几个小时，天色已晚，大家出来。澜回学校，跟大家道别。
“以后经常一起玩啊！”宋跟澜略熟一些，客气的邀请。
“好啊。”澜也真心乐意，很高兴交了这些朋友，让自己体验一下工作后的感觉。“byebye！”
“唉，不送送啊？”看澜转身要走，宋和其他人推搡萧，“你把人叫来，负责送回去！”
“不用，你们直接回去吧，我也很近，经常来这边。”澜觉得不必要，送倒很奇怪的感觉。
“这么晚了，不安全，快送送。”萧的朋友们坚持，不乏怂恿的意思。两个人由始至终都没说澜有男朋友，所以难怪大家误会萧。可是也都没解释，没必要，说透了都尴尬。
萧一开始真没想这么周到，显得太熟络了，有点别有用心的。这会在大家的“好意”之下，送也是个礼貌，没多说，拦了辆出租车，陪澜上去。
这样客气的待遇，轮到澜不好意思了。车上直说其实不用送的，让萧朋友开玩笑了。其实从萧叫澜过来到上车前两个人都没动特别的心思，倒是被大家一忽悠，两个人都有点不自在了。还好路途不长，晚上路不堵，很快就到了宿舍楼下。
萧毕业两年多，回来学校的次数不多。澜住的研究生宿舍是新盖的宿舍楼。澜下车来，萧觉得都送到楼下了，干脆送上楼吧，就下车来。澜很感激萧：“今天玩得挺开心，谢谢你！”萧很大度的甩甩头。之前应聘大家都态度认真严肃的，算是搭档吧。这会没什么正事儿了，互相又只是少男少女了，之前是同学，现在是朋友了。朋友的关系呢就比较模棱两可了，尤其男女之间。澜让萧直接坐来的车回去，萧想送澜上楼，澜坚持不用。还好晚上没什么客人了，出租车司机也不急。安静的校园里，稀稀拉拉灯光的宿舍楼下，出租车灯在忽闪忽闪。初冬季节夜晚凉凉的风吹的人形单影只的，显得格外单薄。萧有点想拥住澜的冲动，但这危险的念头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闻的面孔。澜挥挥手，转弯跑到了楼门口，想想晚上的情形，竟有点犯错误的小窃喜。据说深秋和初冬的清寒气候，容易使人感到孤单，这时候最容易发生爱情。
二圣诞
萧在银行工作，跟着领导也见了不少世面。刚一进行，领导就带着去了传说中的“天上人间”。是很高端大气的场所，大厅有一些表演，更高级的客户才可以进包间。消费都很高级，喝点东西，看看节目，没什么特别，就是个贵。临走的时候，赠送了两个号牌和zhàopiàn，可以留diànhuà也可以约走——原来重点是附赠的？萧的领导直接把号牌甩给了萧，萧看了一下，普通姑娘，也没敢怎么着。后来萧路过清华，打diànhuà约其中一个姑娘出来喝杯咖啡聊聊。人家高等学府的研究生，美貌不算特别，气质绝对好，性格不温不火。想来各人有各人追求，名校人才不追名逐利，要的就是这种体验。又能迎合高档次人群的品味，现下有点档次的都找名模，起码也是小明星，这种知性风格的的确独树一帜。看来之前想的简单低俗了，存在即有意义。
进入社会的种种新鲜经历，使人充满新奇感。这也使人身上笼罩了一层独特气质，让校园里的学生痴迷羡慕。萧和澜很少联系，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唱歌那天冬夜的凉风各自埋在心里的角落，谁也不去碰触。澜照例和闻联系，淡淡的没有了过多的要求和抱怨。从一开始，萧和澜两人就很少提起闻，因为应聘是澜的事情，两人也没关系熟到谈论私事。现在，更没人提起，不愿意掺杂复杂的关系。
圣诞节，萧仍然放不下澜，觉得愧疚自己没帮上忙，约澜去后海。后海最有名的还是各色酒吧。据说沿途有一两百间，传统的、现代的、中西合璧的，小资情结蔓延，慵懒感觉萦绕。后海一带的酒吧都不大，或许空间小可以避免过分的喧闹。即使只是路过，每个酒吧的独特装修风格就足够让你品味一些文化的小细节。后海大多还是白领和小资的生活圈，学生接触不多。萧看着澜应聘时跃跃欲试的样子，想倾尽所能的带她感觉不同的生活。不是有句话说：“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如果一个女生很单纯，就带她去看看美好的东西；如果一个经历了很多沧桑的女孩，就要给她平平淡淡安静的生活。这是萧的优越，也是澜的向往。
萧虽开放，但也不是很作的性格。男人骨子里其实不如女人灵活善变。澜虽然本分传统，但身体里有冒险的细胞，蠢蠢欲动，其勇敢精神也许比想象的更强烈。其实，萧并不常来这些酒醉逍遥之地，只是想看澜欣喜雀跃的样子，小女孩，毫无保留的展现出男人不敢流露的表情。
后海以银锭桥为中心。银锭桥在什刹海的前海和后海之间的水道上。为南北向的单孔石拱桥，因形似银锭故称银锭桥。过去站在银锭桥上可遥望西山，故景名为“银锭观山”。是什刹海的风景之一，燕京小八景之一。在桥身正面镌刻着由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单士元老先生题写的“银锭桥”三个楷体大字。字体工整浑厚，满着绿色，与周围的碧水、高杨、翠柳相融。桥下水波粼粼，金光闪闪，桥畔杨柳夹岸，葱茏流翠；桥周围古宅相拥，胡同密集，古韵悠然；隐于浓荫中的恭王府、火神庙的屋顶飞檐依稀可见；桥的近处还有宋、郭沫若等多处名人故居，一派清雅幽静的氛围。别看银锭桥桥体不大，却是什刹海景区的点睛之笔。
银锭桥旁左侧的烟袋斜街，是具有百年历史的老商业街。烟袋斜街东起地安门外大街，西至小石碑胡同，与鸦儿胡同相连，为东北西南走向，全长232米。据清乾隆年间刊刻的《日下旧闻考》一书记载，此街原名“鼓楼斜街”，清末改称“烟袋斜街”。在烟袋斜街的东口路北有一家“双盛泰”烟袋铺，门前竖着的木雕大烟袋，足有一人多高，粗如碗口一般，金huángsè的烟袋锅上还系着条红绸穗，十分醒目。这“双盛泰”的大烟袋真称得上是北京同行业中的头号大烟袋了，除此之外，烟袋斜街本身就宛如一只烟袋。在烟袋斜街，售卖的全是一些老北京的玩意，能淘到一些奇妙的东西。感觉和物件比丽江之类的小街很相似。
这在老北京是个悠闲幽雅的所在，当下，也是青年人放松浪漫的地方，在高楼大厦的现代城市中的一方别有情调的怡然之所。
银锭桥的南北两岸，酒吧一家家挨着，各有特色。桥北靠烟袋斜街有几家大的饭庄，桥北往莲花池一路以闹吧居多，有聚会看球的躲在这边，而桥西侧沿河两岸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酒吧，北面或许有几家热闹一点，南岸上基本上是静吧，风格迥异。
圣诞的后海人特别多，找个座位很不容易。萧何澜转了转，进了银锭桥南桥头的一家小店，银锭桥就在近前。萧见过世面，但不是放得开的人，表面上挺能作的，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带着澜出来坐坐，作为朋友，有些随意；作为同学，有些亲近；既不是客户消遣，又不是同学聚会，也不是情侣约会。两个人叫了pizza，喝了点酒，像是尝试酒吧的感觉，陌生而欣喜。
一起出来几回，彼此间也逐渐熟悉。互相身上有东西吸引着两人。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存在一种感觉。或许是一起经历的拼搏和等待，一起不想循规蹈矩而有点小冒险的精神，一起想冲破困住自己手脚的枷锁更向往自由无拘束。两个人找到很多共同的感觉。
也许是为了安慰澜应聘低落的情绪，萧讲起了自己的经历。萧的父母都是教师，父亲具有典型的西北人的性格，脾气直爽暴躁，对母亲和自己很苛刻。萧完全继承了父亲的性格，也是独断专行。逐渐长大懂事的萧很抵制父亲的霸道，和父亲关系越来越僵，甚至把名字改掉。母亲一直护着儿子，家里气氛很压抑。直到考大学离开家，萧感觉有了自由呼吸的空间。在同学中间，萧任性而为，虽然心地善良，但总揶揄其他人，因此得了“金山独霸”的绰号，而萧却不以为然，反而挺骄傲。我行我素有主见的性格固然可贵，但难免也揭人短而伤害他人。澜是个善良的女孩，看待别人也都从正面角度出发。她安慰萧不要太犀利，这种反抗不是顺从心里的愿望，这种方式只能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与生俱来的感情不是几句话几件事能改变的，它永远都在那儿，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无声的支持。
在感情方面，萧和其他人一样，有懵懂的初恋，也不滥情。萧高中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儿，考到天津读大学，萧经常去看她。可是女孩对萧并没有爱情，大学毕业后交了男朋友结婚了。萧还说起一段令澜惊讶的事情。大学běnkē毕业的时候，在一起四年的同学们依依惜别。在一次送别同学的火车后，萧和俪一起往回走，俪是班里唯一一个南方女孩，精致细腻，班里很多男生推崇的梦中qgrén。俪对萧说自己在大学四年只有对他有感觉——一出常见的临别表白的剧情，往往都是暗恋已久得不到心不甘或是有点萌芽不见得成熟的感觉。萧有所触动，但也飘飘然了，大众qgrén居然暗恋毒霸，其他人要大跌眼镜了。萧不置可否，借口买烟拖延时间，留下俪独自等待表白后的结果，如坐针毡。果然奇效的是，萧一回来，俪就扑到了萧怀里。看着偷笑的萧，澜有点不屑。但她也知道，说笑的萧其实心里是感动和在意的，他总是口是心非，表现的无所谓。后来俪马上出国，萧没有留俪，毕竟没有坚实的感情也没有充分的理由，两人很少联系，也没有更多发展的机会。看似毕业时的小插曲，但没有人给这个故事划上句号，也没有人主动续写它。萧虽然故作大方，其实对自己的感情分辨不清，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有勇气主动争取，害怕承担责任。或许年轻总有段时间是这样踌躇不前，所以才会产生值得回忆的唯美的情节。
圣诞过后，澜接到了几个offer，与银行失之交臂的郁闷渐渐淡了。生活照旧，一切看似回复了平静。澜按部就班的做着论文，萧一如既往的上班。经过彻夜长谈的两个人，更加了解，也更加欣赏对方，澜有萧缺少的坚定，萧有澜向往的洒脱。彼此心里有涟漪，却隔着闻，隔着俪，谁也不说透，谁也不想提。对于澜来说，萧只是蓝颜知己，并不足以和五年的感情抗衡。对于萧来说，澜是红颜知己，和俪一样如萍水相逢、一见钟情，难以分辨感情的深厚程度。只是生活没有什么新鲜事情，临近元旦放假人也松散了很多，这点涟漪在心里偶尔想起总是挥之不去的纠结。
三元旦
本以为这小意外会随着时间淡忘了，谁知元旦又出了几件事情，使情况急转直下。
元旦澜在学校里无所事事，十分无聊。一天躺在宿舍床上，想起和萧的种种冒险经历，对两人之间的模棱两可的感情耿耿于怀。工作上可以去拼搏竞争的四大，可感情的萌芽就这样被扼杀，以后自己会不会不后悔？萧回老家了，澜突然有点想念萧，想和他说说话。犹豫半天，还是拨通了萧家里的diànhuà。“喂？”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澜有点出乎意料。并不想让萧看轻自己，所以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哪里？找谁？”他妈妈问，听没人应声，向旁边的人说：“没人说话？不知道是谁？”把diànhuà转给了另一个人。“喂，找谁？”是萧的声音，澜有点紧张，也很高兴正好萧在家。问了几声听没人应声之后，萧挂了diànhuà。澜听到萧的声音很满足，也为自己奇怪的行为感到好笑，和萧总能满足澜一时兴起好玩的性子。听起来萧在家挺开心，也许和家人关系缓和了些吧。澜这操心的性格还真麻烦，一旦跟自己扯上关系，即便是别人家的事。
放假这些天，qq群里的běnkē班里同学号召聚会，作为老班长又赋闲的澜联系各路同学组织聚会。因为知道萧不在，也不想制造机会见面，澜把聚会时间定在了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那天大部分回家的、外出游玩的人都回北京了，不耽误事儿，地点在学校附近。萧是那天晚上的飞机，抵达大约点以后，不可能赶上聚会。
聚会那天，见了许久不见的同学，大家都挺高兴。为了以防万一，澜找个了关系不错的男生一起坐。自己也自我安慰对萧并不特别，和班里其他人关系更要好。大家吃饭聊天，不知不觉到了很晚。澜心里有点忐忑，但觉得萧能赶上的概率很低，更何况萧不可能为了不足为道的同学聚会折腾一趟，更不可能为了她。同学们聊的很热闹，本来的聚餐过了两个小时仍然气氛热烈，澜的心里有点忐忑。九点半多，突然一阵喧哗，萧推门而入，拖着xiāngzi，风尘仆仆。
“看看这谁啊？”同学起身迎接，边起哄。
“特意赶过来的，够有诚意的啊！”几个人过来拉过萧。
“坐坐，看我们都快结束了，被你赶上了。”萧马上融入到一圈子人中。
澜坐在一边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听不到周围人的欢声笑语了。萧赶来绝不是因为聚会，自己在他心里这么重要？连澜都被震到了，不知如何收场。澜继续和身边的同学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心思再不能集中。澜和萧保持着距离，没有答茬。
过了不大一会，大家就散了。住得远的纷纷打车走了，澜和几个读研和住校的同学一路往学校走。
“唉，你走哪边？”一男生问萧。
“我也往这边走。”萧边回答边往学校方向走。大家觉得哪儿有点奇怪，但也不以为然。澜心里打鼓似的，低着头沉默的走着。
进了校园，大家往各自宿舍散了。萧和大家道别，态度很自然，往澜的宿舍走。
终于只剩下澜和萧两个人了。
“你干嘛？”澜忍不住问。
“有东西给你看。”萧平淡的说。
到了宿舍，萧递给澜一封信。很简单的信封，很普通的稿纸，厚厚的有四五张。“你看吧。”萧说，站在一边也没有走的意思。澜只好打开看，信的大概意思是，萧坐在飞机上，想最近和澜发生的一切，澜的努力、澜的脆弱、澜的包容萧都看在眼里，对于萧的家庭，澜悉心的开导，像是对自己家人。澜的“博爱”让萧感动，心里和父亲的疙瘩有什么不能解的呢？想到这里，飞机上萧泪流满面，空姐过来问他怎么了，他无言以对。或许就是澜的温柔让萧感动。信里萧说愿意当一把伞，默默守护澜。让澜做决定，给他们的感情做个选择。信写的洋洋洒洒，着实感人。澜固然小有感动，但还是有点害怕。萧一旦下决心，谁能拉的回？萧想用这封信打动澜，但是效果并不显著。他提出去酒吧坐坐，让澜好好想想。
这回，萧找了家河边的的静吧，布局小巧，一层有点局促，二层是中式美人榻。两人点了红酒，面对面边聊边看外面月光、灯火、水影。银锭桥在不远处的街口。
到了这里，两个人就放松下来。靠在躺椅上，品着红酒，享受着喧嚣之外的惬意，仿佛不久前的求职纷争都已是过眼云烟，只在这舒服的一刻，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不用考虑工作的困惑，不用考虑论文答辩和求职的烦恼，在成熟与青涩间徘徊，在这里尽情放松。受到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慵懒气息的影响，澜清雅中更添妩媚，萧有些醉了。两人间的隔膜渐渐消失，比同学朋友更拉近了一点，也许就单单只是男人和女人了。萧欣赏着对面的女人，想握住婉转的手，或是揽在怀里汲取香气，一时的冲动。奈何距离太远，萧也没那个勇气，撑着面子不敢打破这一触即发的态势。
坐了好一会，酒也喝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喝太多量，仍然保持清醒。夜深了，萧结了账，和澜出来到街上。河里有几艘小船，船上有唱曲儿的节目，有情侣安静的依偎在船尾，有朋友嘻嘻哈哈的说笑，各人各得其所，享受后海的愉悦情调。银锭桥小巧的架在河上，的确很有韵味。两人留连在河边，意犹未尽，不想回去。萧提议去看diànyg，正合澜的心意。出租车缓缓驶离后海，银锭桥被甩的越来越远，逐渐模糊。
两人到diànyg院，这是一家老影院，在胡同里。这么晚了只有午夜场，经典的故事片和动画片、喜剧片搭配，到凌晨。人不多，座位都是舒适的沙发，躺在上面困了直接可以睡觉吧。澜对一切都觉得挺新奇，对于她来说，适当的时间应该做适当的事情，在大学里就应该好好学习好好恋爱，工作后就应该积极工作享受生活。萧比澜早了一点接触工作和社会，澜喜欢萧带着她体验各种新鲜事物。
diànyg开演，灯光暗下来，只有屏幕忽闪忽闪的映在人脸上。比之酒吧，影院更有暧昧的氛围，要么怎么说是情侣喜欢的场所嘛。并排挨着坐，比面对面的姿势更方便，萧没客气的揽过澜，靠在自己身上。澜虽然觉得突然，但也水到渠成，不涉及底线的事情澜也随性而为。萧有着西北人的霸气，想做就做，有时不顾别人感受。一直以来对澜有对应聘的感同身受所以关心，有对结果的无奈所以愧疚没帮上忙，有对表现出脆弱一面的小女生的怜爱。按照萧的性格，刚有点感觉冒出来的时候，就会果断的出手，绝不会拖沓至今毫无建树。但是因为碍着同学和师兄的缘故，不想干扰这对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而担上不义的名声，所以自己反复掂量着自己的感情。因为应聘的这件事，特别的时间，特别的事情，特别的情形把原本无交集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如果澜和萧一样是孑然一身，那情况或许不同；如果萧成熟大度，那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不是现在，而是再晚几个月，澜工作之后忙碌起来，或许考虑的会更完善。缘分还是孽缘，只相差一丝一点。或许萧这一晚，只是想见见澜，陪她开心，但时间地点的选择，给彼此过多的机会。心里那点不甘和蠢蠢欲动的火苗渐渐点燃。
两人没有选择大片的组合场次，觉得一下子看完太费精力，所以选了轻松的影片组合。故事片情节吸引人，两人看的津津有味。下一步动画片，澜有点提不起兴趣了，困意袭来，眼睛也半合着没精神了。躺在温暖的怀中，熏陶着不熟悉的气息，新鲜刺激。澜无心看屏幕了，萧还看的投入，澜无聊的用手在萧胸前划来划去，抵挡着困意。两个人眼下就是qgrén的状态，掩耳盗铃的享受着温馨的时光。动画片结束之后的影片平淡无奇，萧也没了兴趣，拥着怀里柔情似水的女孩儿，自己把持不住，干脆趁着黑暗低头吻上了澜。朦胧中掺着困倦和慵懒，澜已经柔若无骨，辗转缠绵。萧的吻不能说技术娴熟，但男人的霸气笼罩着澜，没留一丝扭捏的余地。澜就很喜欢萧的这股劲儿，不温文尔雅，想做就做，不瞻前顾后。萧原本的犹豫也不单为了澜的男友，多少是有点感觉，但还没到非在一起不可的程度，如果是单身，毫无疑问可以尝试，但要说多笃定非爱不可，却也不是。有时候澜觉得是故意撩拨他突破自己心里的犹豫，在故作成熟的他身后推了一把，表现出他不甚明确的情感。但后来却把控不住事情的发展，引火烧身了。
走出影院，天还没亮，离开了刚才的环境，倒像是曲终人散剧情落幕松了口气。两人是偷来的一时温情，就当彼此安慰。但萧用力握住住澜的手，这不是萧想要的，既然开始了就要继续走下去，萧不做闻的替身，在闻不在的时候安慰澜，然后把澜放回闻身边。打车本来要送澜回学校的，“师傅，去xx路”萧坚定的说。澜惊讶的扭头看，“不，xx学校。”师傅也不搭腔，反正都是一个方向，可能见惯了半夜左晃右摆不知道去哪儿的情侣。萧望着澜，露出失望落寞的眼神。萧的男子气下总是隐藏着真诚的善良，澜也总能清楚的感受到，不忍。但去了就是接受这份感情，怎么能接受？澜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好，xx路。”车驶向萧的宿舍。
后来，澜也没想明白当时怎么就答应了萧那里。萧的宿舍是三居室的房间，搬走了一个人，现在住两个人，每人一间。萧开门带澜进去，房间布局很简单，床，衣柜、写字台，椅子，沙发。挂了大衣，两个人也困的不行了，也没谦让的趟床上休息。
这种危险的情景，澜按以往的谨慎是不会牵扯其中的，但是这会儿有点明知故犯了。澜迷迷糊糊的觉得萧靠过来，环抱着澜，一股温暖笼罩着澜。澜虽然放着明白装糊涂的有些故弄玄虚，有些紧张，但也确实困了，想挨到天亮再说。没想到萧可是下了决心就勇往直前的，到手的猎物绝不能飞了。和看diànyg的时候正相反，萧现在睡意散了，怎么能坐怀不乱，搂着澜的手隔着毛衣抚摸着胳膊，揽着腰身，上下游走。情爱还是男人主导的成分多，除了生理因素，也有力量的关系。对于萧的举动，澜并不怎么在意，只要不到底线，只当偶尔的小插曲，不构成对原有生活轨迹的影响。萧见澜没有反应，反而好似默许和鼓励，吻上澜，汲取女人的香气。被男人的气息蛊惑，澜也慢慢开始回应。萧并不满足于此，手探入衣中，接触到肌肤，这感官的刺激激起了他更大的热情。到此为止，澜并不想再深入继续下去了，澜知道这虽不是底线但会一发不可收拾。可是萧一股好胜的心气上涌，力道逐渐加重，澜对情形渐渐控制不住了。
澜从小家教严格，但是澜自己很有想法，对事情有自己的判断和处理方式，凡事只求不后悔。比如上大学，就是学习和恋爱，一味刻苦钻研和浑浑噩噩混个学位都不是目标，在认真完成学业的同时尝试一下感情确是多彩的安排，不辜负大学生活的体验。澜也了解学校里的恋爱不知什么原因很难维持长久，别说到婚姻更加艰难，所以尽管努力面对但并不强求。澜对有感而发的、顺其自然的同居等并不抵触，但从谨慎处理到学会自我保护，总是要把自己置于主动可掌控的位置。聪明女孩就是在这一点上吧。只是这一次，玩过了。
澜欲迎还拒的守护着最后的底线，也是疲累极了，索性顺其自然，反正都出轨了，彻底点也未尝不可。一次小失误就当是红杏出墙又怎样，顺了自己这一刻的心吧，至于闻以后再好好弥补吧。揭开两人之间最后的间隔，温暖包裹着两人，像是得到了互相的慰藉，年少的孤独被温醇的气息溶解。可是东奔西跑的玩了一晚上，接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澜松懈了，但是萧也没有余力了。一切就像冥冥中注定，当初相遇不相知，现在相知不相爱，总是纠缠在一起又无法顺心如愿，就算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法突破。抱着澜的萧想了很多，为什么大学时候没有发觉两个人的默契，白白浪费了四年时间；为什么没有早早在一起，现在要顶着夺人所爱的风险；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不能得到，即使此刻拥在怀中也不属于自己。后来，澜也总觉得萧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一时意气。
至此，两人睡也睡不着了，心里被那想爱又不能爱的感觉围绕着，十分难过。澜觉得尴尬，翻身起来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萧起身挽留，紧紧的搂住澜，两人就这样使劲儿拥抱着舍不得放开。最后澜别过脸，推开萧，走出门。萧坐在床边，手捧着头烦闷不已，自己能做什么？不是自己的要去争取么？能给比现在更多的幸福吗？自己有这么笃定和自信么？不甘心，起身追出去。门口遇上刚来要敲门借东西的邻居同事，看到一个女孩出去，又看到他这样，调侃的问：“你这大清早的，怎么啦？干什么去？”被心里本就有气没处撒的萧一挥拳打到一边，莫名其妙的当了出气筒。
澜走出小区，心里空落落的，沿着小区外的小路晃。清晨，路上没几个行人，车也很少，几辆出租车过去，澜也沉醉在困倦和思绪中没留意。萧出来，看到澜并没走远，慢慢的走在前面，宽松的红色大衣罩在身上更显的澜单薄的身躯在打晃。萧没有追上前，不忍打破她的生活，不敢保证能给他更多更好，能做的只是在背后默默守候。冬天的风吹在脸上清冽但清爽，一扫澜心底的郁闷，一辆车驶来，澜伸手招呼上了车，离开这是非之地。只留萧在原地……
四分手
经过了那一晚，澜想了很多。本以为再平常不过的同学之谊，会演变成这样。或许澜应该谨慎行事，不该太洒脱，不该给萧机会，或许澜和闻之间的问题原本就在。闻一直很有主见，但不急于表现，这是所有男生都有的特质。澜觉得闻可以做得更好，对自己也应该更细致体贴，小女生对爱的期望往往会高于现实。澜认为闻比自己的理想男生差一点点，差的那一点在萧出现之后得到了印证，萧的冲劲儿虽不如闻的踏实，但给澜一股活力，这正是澜想要的。澜是个想到就做，不拖泥带水的人，想到和闻的症结所在，澜就下了决心和闻谈谈，冷静一段时间。澜觉得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是自己想要的要果断取舍。年轻给了人太多资本和自信，让成本微乎其微，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方向、兴趣，还有àirén。所以那句有名的话很有道理，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时点很重要。
离闻实习半年回京的时间已经很近，澜想清楚了。diànhuà里，和闻只字未提，但闻却能感觉到澜的变化。
萧还偶尔联系澜，两人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萧等着澜的宣判，希望太渺茫，但不忍催促澜。
闻回京了。澜让闻到宿舍来找她。闻提了一旅行袋的东西来看澜。闻一样样的拿出买的特产给澜，有suzhou的刺绣和丝巾、无锡的一对泥娃娃、宜兴的紫砂壶……林林种种的，闻兴奋的介绍着，像历数过去种种的美好，眼望着澜想博得澜的夸奖。澜看着闻得热情于心不忍。闻还买了饭和澜一起吃，筷子夹起菜喂给澜，澜突然觉得这亲昵的动作好不自然，原来心里早把他的男朋友的角色取消了。
“我和你说件事。”澜终于开口。
“什么啊，刚见面什么事需要那么严肃干什么？”闻还是躲闪着起腻。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澜冷静的说出口。
“……”闻沉默了，在意料之中，但没想到这么严重、这么快，就在回来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
“找工作这段时间，我心情不好，也想了很多，分开一段时间看看。”澜对闻已经不只是爱情，五年，足以相濡以沫成为亲情。澜由衷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也不用分开啊？我好不容易回来大家能在一起。”闻争辩。是啊，守得云开见月明，但却迎来突如其来的打击。
“我想好了。”澜说。
“是谁？你同教研室的？”闻问出了自己的怀疑。被分手的总会第一时间想到第三者。
“当然不是。”澜觉得莫名其妙，也有点心虚：“我们俩的问题不关别人的事。”
纠结了半天，闻也拿澜无可奈何。澜想的太清楚，想清楚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时候显得太冷酷无情了。
“我能最后再抱抱你吗？”闻提出要求，言语中满含留恋与伤心。闻拥住澜，和以前一样，好像从前的温情还在，澜夜紧紧的靠在闻怀里，还是疼爱自己的师兄。不知这是否是彼此最后一次拥抱，不知冷静过后还有没有机会重新来过。
“澜，你并不知道我有多爱你！”闻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每个字都像是刻在自己心里，也刻在澜的心里。
澜哭了，泪水中饱含难过、不舍、懊悔。澜这一刻深刻的体会到：是的，就是闻的这句话足以说明澜的确从来不知道闻是这么的爱她！
“如果等我们八十岁再相遇，那再在一起吧。”这是澜的真心话，心里想：“等我们不再年轻，不再有jiqg，不再拼搏，让我们互相依靠，相知相惜。”闻也流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谁曾想闻用情如此之深！如果不是提出分手，或许澜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清楚明确真实的感受到闻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澜的感情淡了，闻的正浓，在回京满怀希望的时候碰上分手，被重重的打击了。
闻走了，带着他的礼物，带着他的疲惫，带着他的伤心，走了。澜独自在宿舍里，十分痛苦，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不想给闻这样的伤害，就像伤害自己。
diànhuà响起，是萧的声音，他知道闻今天回来，等的也迫不及待。澜再一次失声痛哭，她的苦闷需要宣泄。
shouji响了，闻得声音毫无一丝生气：“半年真的很长时间，原来的女生楼不见了，盖了许多新宿舍，校园还是那样，是什么变了？真像是一场梦。”
“你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你回去吧，听话。”澜哭着劝闻，怕他想不开出事，心里万分愧疚，但说不住留住他的话。澜要坚持，坚持着向前看，向前走，哪怕不知祸福，也绝不回头！
没一会，萧敲开了澜宿舍的门。diànhuà里听到澜的哭泣和对闻的劝说，赶过来安慰澜。萧站在澜身边，抱着澜的头，澜坐在椅子上哭的有气无力。萧觉得人人话语都无济于事，只能任凭澜尽情的发泄心中的苦闷和愧疚。萧此时此刻只是作为朋友的身份，心里也歉疚着，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澜和问还是几个月前请自己吃饭帮忙的甜蜜的情侣，澜就不会做这样的抉择，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萧无声的来也无声的走了，澜要留下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冷静。
这分手，说起来简单，对澜打击还是很大的。澜从那天起急火攻心，持续发烧。澜打diànhuà给父母说了分手的事情，爸爸在diànhuà那头使劲儿吸着烟，没有说什么。躺在宿舍里，精神恹恹的。闻来看过澜一次，走廊里，闻絮絮叨叨的说着，想挽回，澜无心听着，难受的捂着肚子蹲下去，闻太急于辩白没有注意到澜的异常，这让澜灰心，也肯定了自己的决定。这时的闻，无论做什么都是错，无可挽回。
随着时间过去，萧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向澜表白，说如果两个人相爱在一起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会磨损两个人的感情。但澜不这样认为，坚持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需要冷静一段时间，等心情平静了再看两人是否合适。
纠结在两个男生的压力下，澜的身体越来越差。往年总是急于回家过年，这次却推说教研室有事情，迟迟没买回家的票，因为不能让父母看到自己病恹恹的样子，父母会伤心。到了过年前三天，澜实在觉得熬下去也不是事儿，也许回家回到父母的面前，心情就会好起来，病就会好了。同学帮忙买了年前二十九的车票，一票难求的情况居然出现了奇迹，似乎预示着澜回家是明智的选择。与此同时，闻不回家，也在问澜回不回家要不要买票；萧给澜订了机票，让澜回家好好过个年好好调整一下。澜谁的票都没要，也不要他们送。
在车站，澜见到了萧，虽然生气他不听话，但也有一丝安慰。同学好友送澜上车，对萧怒目而视。萧远远的站着，关切的目送澜上车，和她挥挥手。萧就是这样任性，这正是澜欣赏的。闻没有来，不是不想来，是不想澜难过。后来萧评价这件事的时候说，闻比他有的是机会，闻去过澜家里，可以买张车票直奔澜家，澜心软不会拒之门外，堂而皇之一起过年，感情很可能和好如初。对此，澜不知可否，心里多少也明白，这不是闻，这正是萧。自己觉得闻就是缺少这点率性，太诚恳，太厚道。这段感情输给了澜和闻自己，输给了年轻气盛，输给了勇气，输给了挑剔，输给了不成熟。
五半年
回家真是一剂良药，回到家的澜立即生龙活虎，换了环境，熟悉的环境让澜的心情大好，身体也很快恢复了。春节，除了在奶奶家接到闻一如既往的拜年diànhuà之外，没有特别。澜想从头开始，摆脱这些烦恼，开始新工作，开始新生活。
春节过后，提前几天回京参加了公务员的面试。萧适时的给了空虚的澜支持和安慰。通过后，在外企和公务员之间抉择。既然稳定的感情已经不复存在，那么何不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选择外企，趁年轻拼搏一把，化悲痛为力量吧！也许没有萧的一搅和，澜也不会选择这么丰富多彩刀尖上的生活。
在萧的紧追不舍之下，澜拗不过终于妥协。澜折腾的筋疲力尽，太需要歇一歇了。qgrén节，两个人窝在萧的宿舍里。闻打shouji过来，吞吞吐吐的问澜过的怎么样，约澜出来吃饭，斯斯文文的闻当初在澜眼中尽是优点，现在却是关键时刻没有把握住机会，让澜也叹息不已。闻从见过澜和萧在一起的同学那知道些消息，问澜在哪。澜说一个人，不是隐瞒而是不想刺激闻。闻问为什么一个人？澜没解释，只是没有答应出去吃饭。
毕业后学习cpa，正好在萧宿舍旁边，澜索性经常待在萧那里。白天听课复习，晚上等萧回家一起出去吃饭，生活过得充实忙碌而又很悠闲惬意。萧很挑剔的，喜欢吃茄丁和长豆角，总点这两个菜，完全体体现了西北人的固执，可是澜不喜欢每天一个味儿。有次下雨，两个人都不想出去买饭，萧居然闹着要求澜冒着雨出去买，尽管澜去了，可满心委屈。萧宿舍工具不全，所以两个人不做饭。有一次澜煮了面，萧也凑热闹要吃，给他煮了又挑三拣四，澜毫不客气的整锅连面带汤倒了，连萧都惊了。偏偏高傲的缺心眼又嘴欠的萧每每提及之前的女友，不知是为了试探感情的深度还是要撇清自己并不深陷这段感情。刚开始几次澜并不在意，但萧仍然不知收敛，让澜颇为忍受不了。两个人哪怕艰辛也要共同努力，做伤感情的事情有何益处？
其间，俪回国了，联系了萧。萧为此犹豫过，要和俪再续前缘，还是珍惜和澜的缘分。几个朋友给萧出主意，有喜欢俪的开玩笑的提议如果萧和澜在一起，他就追俪；另一人接应，如果萧和俪在一起，他就追澜，这个男生是那个之前一起唱歌的宋，东北男孩，正直有义气，对澜印象不错。萧最后决定还是和澜在一起，他平时吊儿郎当、口无遮拦，但心里很珍惜澜，并没有为当年一段jiqg所动，也许因为觉得亏欠闻和澜，要对澜负责任。后来萧提及此事，笑话宋暗恋澜，但澜心里却一阵悸动，感念萧的专一。可惜口不对心，虽然做事地道，却经常用俪伤害澜，澜很在意夹在男朋友和好朋友两人中间。可是这个大男孩总也长不大，总是狠狠的伤到最亲近的人，父母、àirén。澜不能忍受一次次的被扎到痛处，尽管能体谅萧。
澜虽然珍惜两个人在一起，尽量磨合，但也绝不会压抑自己的性格，互相适应才是长久之计。按理说澜脾气急但是性格温和，可是萧总能点起澜的火气，萧对朋友的个涩也让澜很不舒服。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有欢笑也有吵闹。当萧带澜外出时，看着澜轻描淡抹，嘴里笑话她磨蹭，心里却为有女为己梳妆而欣喜。到朋友家做客，被朋友开玩笑，看朋友的女朋友发脾气把菜刀挥的高高的落在菜板上当当的白菜渣乱飞，显得澜温柔可人被朋友羡慕，丝丝甜蜜在心头。澜很珍惜两人得来不易的感情，可是在一起后，更让澜看得很清楚两人之间性格的差距。澜经常想，或许自己总要为之前的伤害付出，所以一再忍让，但自己为这段感情能忍让和坚持多久？这背负着别人的痛苦得来的甜蜜能保存和维持多久？澜只知道为每一段经历和感情尽力，当自己走不动，看不到光亮，再作抉择。而另一边，萧显得很轻松，觉得安全悠然，自己老婆自己爱，自己老婆自己作。
秋天，要报道了。澜张罗着找房子租，想住的离公司近点。其实蛮可以借住萧家里，虽然远点，但是两个人可以经常见面，也可以互相照顾。但澜心里另有打算，想借机给自己铺条后路。看一些靠谱的房子的时候，澜并没有叫萧一起。但萧即便第二天凌晨出差，也会陪澜去。用萧的话说，这些重大事项必须有男朋友的身影，省得日后遭埋怨——甜蜜单纯的借口。有一次澜和初中同学一个男生看合租房，又被萧赶上一同去。一路上，萧都以凌厉的眼神瞪着男同学，搞得很尴尬。而澜怕的正是以萧的这个性格，万一两人不合会不会死缠烂打围追堵截到家里，所以一开始就不像萧知道自己的新住处。想想萧的真诚和幼稚，再想想平日任性和苛刻，澜很纠结。感情好而性格不合的确不是借口，现实中的确存在啊。
终于，澜定了一处房子，装修一般但离公司很近，和一个稍大点的女孩同住。澜舒了口气，大事已定。搬家的时候，澜也就一个包进来的一个包出去，高兴有了自己的家。萧有些落魄，看着兴奋的澜抱怨：“怎么好像离开我很高兴似的？”“小气，是离开你家很高兴！”澜心里舒了口气，的确，澜走出了自己解脱的第一步。犹豫，但逐渐的远离。这时又是初秋，离找工作已过一年，和萧在一起近半年。未来怎样，谁也不可预知。澜相信，只要坚持一步步的向前走，总有精彩的明天。
(本章完)